第一百九十九章 血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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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賜人輪迴的君子輪迴劍吧……”

“祁山江澈，一身君子氣，但是他的劍，卻是輪迴劍，真是詭異。”

“詭異嗎？實力強大，再詭異也是實力。”

“不錯，強者為尊，這個世界，終究是殘酷的。”

大殿之中，對於兩人的劍光，深深感覺到了忌憚。

最直接的劍招，也是最強大的體現。

殘影不斷在空間中交織，然後被對方的劍光劈散。

……

兩人的戰鬥，已經進行了近兩個時辰，可是直至此刻，居然沒有任何要分出勝負的徵兆。

“難道說，這兩人就不知道疲憊嘛？”

“兩大劍客，今日或許不能分出生死，但是勝負之間，肯定會有人失敗，因此，不分出勝負，恐怕是停不下來了……”

“鏘！”

碰撞之間，兩道劍意交織，瞬間毀滅一切，原本的空間，更是瞬間成了虛空。

“浮世一片白，輪迴點點悲！”

經過兩個時辰的戰鬥，江澈的君子輪迴劍也終於在此刻，綻放最強的光芒。

一片白光，似乎可以照亮一切，但是照亮的同時，也在淨化一切。

劍如其名，君子輪迴。我以君子法，送爾去輪迴。

這是沾染了恐怖力量的一劍。

甚至楊寧感覺自己的劍意居然有種無法斬斷的感覺。

怎麼回事？

自己的生機怎麼在流逝？

楊寧大急，甚至不惜動用自己識海之中的席地曼珠，用來鎮壓這股力量。

楊寧相信，只要是屬於生死氣息，自己體內的這株聖藥，一定可以吸收。

輪迴，本就是生死，因此，楊寧無所畏懼。

一劍所指，楊寧在聖潔光輝的籠罩下，心境逐漸平和，也開始思索破敵良策。

兩個時辰，也讓楊寧對江澈有了一定的瞭解，此人根基之深，甚至超過自己，並且對方擁有著和楊丕一般的天生劍骨，這也讓江澈在一定程度上，對自己的劍有了壓制效果，幸好自己的劍是神鋒，否則這一戰，楊寧完全沒有任何優勢可言。

難道說，又要開啟戮劍之中的血色空間？

楊寧猶豫，因為血色空間的力量，不是自己的力量，並且一旦開啟，那個時候的自己，再也不是自己。

楊寧心悸，害怕自己迷失，那個空間之中的殺伐，實在是太重了，繞是楊寧靈魂強大，也無法控制。

可是除了血色空間，想要壓制江澈，就唯有自己的血神劍，並且還是需要燃燒大量精血的血神劍，否則不可能對江澈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被一劍籠罩，楊寧也僅僅只能偏安一隅，等到對方反應過來，那麼自己體內的席地曼珠形成的相對領域，也會瞬間破碎，因此時間急迫，已經容不得楊寧細想。

劍心永築。

楊寧的心裡，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劍心。

或許，這也是唯一能夠剋制血色空間的方法。

管不了那麼多了，楊寧咆哮，一道劍則輸入戮劍之中，楊寧周身原本聖潔的氣息瞬間被淹沒，血色空間，再次出現。

“殺！”

最凌厲的殺伐。

“殺！”

古老而又遙遠的殺伐。

楊寧不在壓制自己，徹底釋放，雙眼瞬間在戮劍的映襯下，變成了血紅。

“輪迴劍！”

江澈的靈劍之上，一股黑白相間的劍則，順勢而下。

輪迴劍，度輪迴，奪人生死間。

只為人輪迴。

輪迴是什麼，那就意味著死亡。

死亡籠罩，血色空間卻完全不受影響，縱然面對天生劍骨，楊寧的戮劍也在馳騁。

“咚！咚……”

沉重的鼓聲，伴隨著血色空間，徹底顯現。

森冽的戰旗，在迎血飛揚。

一把劍，如天地主宰。

“殺戮！”楊寧咆哮一聲，就此沉淪，再也沒有能夠掌控戮劍的意識。

戮劍帶著楊寧，劈出一劍。

“這到底是什麼？”

“這把劍……”很多天驕嗔目結舌，完全搞不明白，為何會出現這樣一種古戰場，到處都是血……

炙熱的光芒，在飛馳。江澈的心如鐵，此刻的他，心無雜念，唯有自己心中的一劍。

浮世一片白，輪迴點點悲。

黑轉白，剎那一念。

皆是死亡。

叮！

不過瞬間，兩把劍相遇。

轟……

升騰的靈力，如狂洪浪潮，拍打之間，劇烈的罡風，彷彿可以撕毀一切。

一道道劍光，四散之間，落在了屏障之上。

“我……”一位天驕心懼，被衝擊過來的劍光嚇得說不出話來。

轟……

屏障之上，淡淡的光韻迴轉。

“太可怕了，我感覺……感覺如臨其境，那道劍光……那道劍光要將我撕碎。”顫顫巍巍之間，竟是腳步都不能自主。

大殿的上方，真龍虛影也更加清晰，彷彿真正的神龍在盤旋，真龍氣不斷傾注，為屏障加固。

“這就是兩人真正的巔峰戰力嗎？”一時語塞，竟是脖頸哽咽。

“真不知道青月門第二第一真傳弟子，還能不能壓得住他們……”竟是充滿了懷疑，只可惜此刻的青臻已死，否則也就能夠推敲一二。

第三處百丈空間，矛無峰的眼神中，也逐漸凝重，就實力來說，他無懼任何人，可是這一刻兩人爆發出來的實力，實在是可怕，竟是讓這個戰場萬人屠的矛神都產生了害怕。

長矛之上，幽幽寒光冷冽，尤其是隔著屏障，居然在看到那片古老的戰場之時，產生了騷動。

“這到底是什麼戰場，居然……”萬人屠矛無峰的眼神中充滿了狂熱。

離鎏南玻眼不斷閃爍，可是隔著屏障，比別人看到的，也只是多一點點，但是僅僅的多一點，就已經讓天眸心驚不已。

“這真是一個可怕的戰場……”天眸我不由心懼，

轟鳴還在繼續，但是血色空間的強大，似乎超出了江澈的預料。

“這是域？”江澈震驚，因為自己說的，竟是下意識的感覺。這種感覺，對一個劍客而言，無疑是可怕的。

“血域？”江澈不能接受，一個只有築山境六重境巔峰的同階修煉者，能夠領悟劍則，就已經是妖孽，可是對方的一劍，居然有域的味道，這還怎麼打？

江澈苦苦支撐，但是血色空間宛如摧枯拉朽，將自己的輪迴劍不斷逼退。

“啊……”江澈長嘯，全身之上，亮起了白光。

身劍合一。

江澈不甘心失敗，自己不相信，同一境界之中，不可能有人比自己走的更前，自己可是天生劍骨，對方只是一個普通的劍客，怎麼可能碾壓自己。

“不……”

血染紅了白光，血濺射在靈劍之上。

血色空間似乎沒有止境，不斷馳騁之間，碾碎一切。

呼呼……

如同移動的世界，雖然只有一角戰場，但是其中古老的殺伐之聲，已經超乎眾多天驕的理解。

噗……

江澈的身前，已經染紅了大片，血在白光中，格外顯眼。

“難道我就真的這麼不堪？”江澈不相信，自己是最強的。

可是面對這一劍，怎麼抵抗？

這是一種碾壓，域對規則的碾壓。

只要自己面對這片域，那麼楊寧就是神。

轟……

轟鳴之中，白光不斷縮小，最後只剩下一點寒光。

“敗了？”

“這怎麼可能？”

“那可是江澈啊，祁山的傳人啊，怎麼可能會敗？”

可是事實勝於雄辯。

“楊寧師兄威武。”太一學院的一眾天驕歡喜雀躍，太一學院，將徹底名揚涼州，沒有什麼比這更加讓人興奮。

而這一切，皆是來源於一人。

甚至，這一刻，在太一學院天驕的心裡，楊寧的地位，已經超過了天眸。

新野所在的百丈空間，排在二十一，可是此刻看到楊寧如此神威，心中更加不是滋味。

“這才是真正的他嗎？”新野攥緊了拳頭，那裡白虎虛影騰躍，可是隔著很多屏障，心中盤算，面對這樣一劍，自己的下場會是什麼樣？

新野心中苦澀，怪不得當時的楊寧，會對自己不屑一顧，這種妖孽程度，人家這個有資本。

再想到自己一而再的挑戰楊寧，心裡更加不是滋味。

“或許這就是差距吧……”

突然，新野隱隱中有一種期待。

“真不知道，你們兩人遇到一起，會是什麼樣的結果？”

新野的目光，落在了第二處百丈空間之上。

只有此人，幾乎碾壓一個時代，這也是唯一讓新野心懼之人。

楊寧的劍光，也終於在這一刻停了下來。

楊寧的劍心雖然不能掌控血色空間，但是卻可以感知發生的一切，戮劍再次回到了楊寧的掌控。

“你敗了……”楊寧很虛弱，身上殺伐氣息依舊不絕。

“我敗了，但是卻不是敗給你，而是敗給了一把劍。”江澈不甘，但是不得不承認，因為此刻的他，已經沒有再戰之力。

楊寧點頭，對江澈多了幾分真正的佩服。

“粉刺啊……”江澈想要移動，但是卻發現，自己竟是連動一動的力氣都沒有。

“好了，你還是藉助封王座上的蛟龍氣恢復一下吧。”楊寧沒有停留，飛出了百丈空間。

時間，才是最關鍵的。

楊寧知道，自己這一戰，需要幾個時辰的恢復，可是留給自己的時間不多了。

然而大殿之中，卻是引起了軒然大波。

江澈的失敗，也就意味著楊寧徹底步入整個涼州天才的前五，這不是泗水之外的天驕所能接受的。

“難道，我們就眼睜睜看著他的崛起？”

“還有一位蒼瀾霸體……”

“不，你們小看了一人，你們看……”順著此人所指，諸多天驕的目光落在了第二處百丈空間之中的天眸。

“此人很少出手，但是我有一種預感此人的實力，甚至不在江澈之下。”

“難道說，泗水十六國真的要崛起了嗎？”

“不對，我曾聽說，泗水十六國，將面臨重大的危機，好像是一個叫陰風谷的勢力……”

“陰風谷？”

“怎麼沒有聽說過？”

“我也是聽老一輩強者閒談時說到的，據說曾經險些統治了整個泗水十六國。”

很多泗水之外的天驕，聽到這裡，眼睛裡不由亮起光芒。

而在一處角落，幾人看上去絲毫不起眼，但是在聽到“陰風谷”三個字的時候，眼睛還是多了幾分異樣的光澤。

“少主，怎麼了？”

“或許，我可以……”這位被稱作少主的修煉者並未接著往下說，臉上陰霾閃過，讓人心中懼怕。

封王殿之行，也徹底接近尾聲，但是所有天驕心裡明白，這一次的封王殿，將是一個人的光彩。

楊寧這個名字，也註定了被整個涼州所記憶。

矛無峰站著，自始至終，他都沒有選擇坐上封王座。

一根長矛，幽光閃爍，似乎在等待，等待楊寧的到來，因為他心裡知道，這一戰，無可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