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真武殿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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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傢伙永遠都很單純。

隨著靈力恢復一些，楊寧這才敢移動身形，關於空間的一切，都是未知，僅僅知道滾石獸，就已經讓楊寧的心神顫抖不已，而這片看起來空間清明的世界，依舊充滿了更多的未知。

轟隆隆……

就在楊寧剛剛移動身形，準備落地之際，突然在頭頂的那片沙石沼澤地中，傳出了響動。

滾石獸跟了下來？

除了這個解釋，沒有其他意外了。

只見原本漂浮在這片空間頂端的沙石沼澤出現了漣漪，不斷向四周擴散。

黝黑無比的滾石獸終於露出了真容，跟隨著重力作用，來到了這片清明的空間。

轟隆隆……

這是四隻滾石獸，楊寧如臨大敵，要知道不久前，一位靈督學院的天才，因為躲閃不及，就被滾石獸蠶食，一想到那種殘忍，楊寧不寒而慄。

楊寧只能再次奔逃，沒辦法，劍意無法突破，攻擊更是毫無作用，甚至到現在，依舊無從得知其破綻在何處，這樣的石獸，根本無法突破。

“唔呦唔呦……”小麒麟似乎很好奇，不時探頭，打量著周圍的空間。

這片空間的重力似乎比上方更加龐大，好在楊寧早已在學院對這這樣的重力適應，否則應對這種情況，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身形穩定，一路奔逃，隨著楊寧的深入，周圍開始漸漸有了靈氣，似乎和剛才灰色的空間完全是另一個世界。

頭頂雖然看起來依舊灰濛濛的，但是卻不影響空間的亮光，映襯空間，色彩鮮明。

“不對。”楊寧在前進的同時，似乎發現了什麼，眼神不斷向前看，因為自己身後不斷追趕的滾石獸，似乎在逐漸放慢腳步，那種滾落的轟動之聲在逐漸減弱。

終於在楊寧進入這片空間前進了近十里範圍之後，身後的滾石獸停下了腳步。

而在楊寧的面前，毫無徵兆，出現了一座殿堂。

“真武殿？”楊寧目光凝重，認出了前方大殿上方的名字，但是心中卻早已是驚濤駭浪。

真武大帝，一個很遠古的名字，在中神州的一些古籍之中，偶有記載，這也是楊寧透過裂天家族的古籍之中，看到的名字。

“這個真武殿和那個真武大帝之間，有什麼關係？”楊寧喃喃自語，心中更是猜測不已。

能夠被稱作大帝，那都是無限接近凌山境的存在，甚至有傳言，之所以被稱作大帝，已經成功突破凌山境，成為真正的化外之人，不，應該說仙更加準確。

難道說，這是一個仙殿？

楊寧不知道。

恢弘的大殿，隨著楊寧的不斷接近，更加感覺其威勢的強大，此刻目光所及，距離大殿還有近千米的距離，但是楊寧發現自己的腳步竟然已經開始出現一種舉步維艱的感覺。

凌人之上，俯瞰眾山，是為仙。

楊寧心中，這種感覺，越來越清晰。

不對。

楊寧突然感覺，在自己的識海，似乎突然有一絲微不可查的晃動。

“是……”

楊寧的腿突然一軟，險些跪倒在地。

怪不得滾石獸停下了追趕的腳步，僅憑這樣的威壓，就足以讓人望而卻步。

但是楊寧沒有停下，隨著楊寧腳步的跟進，識海之中，那種晃動之感越來越強烈。

“到底怎麼回事？”楊寧色變，因為自己竟然已經開始有些無法控制自己的腳步。

難道說自己的根基要離體而出？

不，這不可能，這樣的手段，根本不可能是人力可以做到，哪怕修為通天，都不行。

唯一的解釋，那就是在自己的識海之中，有什麼東西，被大殿吸引，才會出現這種情況。

可是，到底是什麼？

楊寧的腳下，愈發艱難，甚至楊寧感覺自己的肉身都在收到擠壓。

這種威壓，已經超出了築山境的範疇。

可是自己此刻距離大殿，還有近八百米的範圍。

但是楊寧依舊無法停下腳步，但是那是來自一種從識海深處的呼喚。

“唔呦唔呦……”小麒麟也坐立不安，不斷髮出陣陣聲音，示意自己的預感。同時一隻小爪不斷的指著前方的大殿。

隨著不斷的接近，楊寧也終於明白，為何這片空間這般光亮。

只見大殿的上方，“真武殿”三個字，金光閃閃，不斷傳出，隨著周圍對金光的減弱，這才有了這片空間的光亮。

一種古樸而又滄桑的氣息，逐漸展現出來。

“好強！”就算是楊寧前世已經屹立世界之巔，也從未有過這種感覺，也從未在任何地方，感受到這樣的氣息。

“這到底是怎樣一種氣息？”

楊寧已經來到了距離大殿五百米的地界。

楊寧只感覺自己的肉身要被擠碎，身子全身似乎都已經脫離的自己的控制，但是雙腳依舊停不下來，而且識海之中，那種如同呼喚的感覺，越來越清晰。

楊寧的肉身，似乎在這種威壓之下，在潛移默化的進化，一種近乎洗禮的觸感，隨著楊寧不斷的前進，愈發濃厚。

楊寧外放劍意，三尺空間更是被壓縮在體表。

“不行，這樣下去，自己恐怕到不了這個所謂的真武殿，就會被這蓋世的威壓碾碎。”

楊寧感覺到了嚴重性，雖然現在肉身還在不斷洗禮，但是總會有一個限度，若是超出了一定的限度，將真正損壞肉身。

極限，才是關鍵。一旦超過，將萬劫不復。

楊寧不由得將目光落在了自己肩頭的小麒麟身上。

“唔呦唔呦……”感覺到自己主人的目光，小麒麟回應。

“小傢伙，出一滴血怎麼樣？”楊寧只能打小麒麟的主意，以聖獸之血，迫使自己的肉身不斷強化，唯有這樣，才有希望度過眼前這關。

“唔呦唔呦……”小麒麟似乎完全不受真武殿威壓的影響，小爪指著真武殿，看起來有些懵懂。

“就一滴。”楊寧也不貪多，聖獸之血的強大，楊寧已經體會過，上一次，如果不是因為突破的契機，自己恐怕還真很難熬過聖獸之血的洗禮。

楊寧的劍體已經大成，但是想要圓滿，實在是太難了，一滴聖獸之血肯定還做不到，但是如果加上週圍的這種威壓……

楊寧隱隱有了一絲期待。

肉身的強大，將會使楊寧可以施展更加強大的劍技，尤其是拔劍術和崩劍，將無限放大威力。

不過這些，楊寧已經無暇顧及，因為自己的腳下，已經距離大殿只有四百米的距離了。

劍體更是出現了裂痕，紊亂的劍意在肆意橫行，脫離劍體的束縛，已經開始反噬自身。

“唔呦唔呦……”

楊寧看了看小麒麟，戮劍輕觸小麒麟的小爪。

“唔呦唔呦……”小麒麟痛叫，似乎有些記仇，看著主人，很是不解，甚至兩個眼睛，都欲噴出火來，不過最終還是將自己的怒火壓下。

一隻小爪，不停的搖擺，似乎在拒絕，更像是在說，以後不能這樣了。

楊寧苦笑，這個小麒麟雖然現在還不能口吐人言，聖獸已經通靈，對於失去精血，似乎還是有些不滿。

隨著聖獸之血順著劍尖滾落在楊寧的手心，立時一股鑽心的痛襲來。

前一次，因為自己昏迷的原因，對這樣的痛並不怎麼清晰，但是這一次卻清晰的感覺到了。

如火焰焚燒，在蠶食；如烈焰焚身，在撕咬……

“啊……”楊寧的身體表面，青衫瞬間破碎，森然的火光，在體表下不斷向外賁張。

聖獸之血，非常霸道，否則也就不會有聖獸之名。

狂暴的火焰，似乎已經完全失控，在不斷侵蝕楊寧的肉體。

凌天訣不斷修補肉身，但是還是有些不足，鮮紅的血越來越多，不斷順著楊寧的腳步，染紅了身後的長路。

“啊……”

整個空間，似乎都在迴盪。

血長路，漫漫威壓蓋凌天。

欲登頂，求索無邊縱長天。

能忍所不能及，才是真正的強者之路。

楊寧腦海裡不斷迴盪著前世師父的這句話，這也是他能成為前世強者的信念，但是今生不同，因為有了牽掛，因為有了思念，這條路將更加堅定。

“必須……挺……過去……”

楊寧的牙齒間滲出血跡，凌天訣更是運轉到了極處，不斷修復自己的肉身，但是聖火的洗禮，更加霸道。

楊寧的心神都在焚燒，靈魂都在起火……

“星靈鎮壓。”楊寧不得已，只能利用星空的力量，讓自己保持清醒，在火焰中，不斷完成自我的蛻變。

腳步還在前移，威壓更是不知道翻了多少倍。

不斷的接近，“真武殿”三個大字愈發清晰，隱約間可以看到，在三個字的中央，那裡一道背影，在駐足凝望。

“那就是真武大帝嗎？”楊寧也不知為何，總是將這座大殿和真武大帝聯想在一起，總感覺兩者之間，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

或許，是因為氣息的遠古吧。

楊寧下意識的不斷往嘴裡塞聖晶，靈力的補充，隨著凌天訣的運轉，不斷加持在肉身之上，以供不斷的恢復。

三百米……

兩百五十米……

不斷的接近。

終於在一百米處，楊寧的腳步停了下來。

此刻的楊寧，已經血肉模糊，身後一條長長的血路，一直蔓延在自己的腳下，空中瀰漫著焦肉的味道。

聖火還在體表燃燒，而楊寧周圍的三尺劍意早已被威壓擠壓在體表，無法外放，凌亂的劍意更是被威壓消磨殆盡。

“真武大帝？”楊寧終於看見了那道背影，看起來虛無縹緲，甚至只能看到模糊的影像，並不真切。

沒有回應。

那道背影，依舊在駐足凝望，青衫無風飄零，長髮高束，可望而不可及。

“是真的嗎？”楊寧不止一次的問自己，回應他的只有肩頭的“唔呦唔呦”之聲。

楊寧苦笑，笑容有些悽慘。

就在這時，楊寧突然感覺自己的識海之中，似乎有什麼東西被分離一般，微型的兩界山更是不斷晃動出現了裂痕。

“噗……”精血噴出。

楊寧空前虛弱。

怎麼會這樣？

自己根基處的那道灰黃之氣竟然脫離了自己的根基，飛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