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黑暗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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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前的黑夜。

黎明到來之際。

伸手不見五指。

沒有風，沒有光，什麼都沒有，只剩下黑夜，成了天地間唯一的色彩。

此時的青松山脈很靜，靜的可怕。就連本應該熱鬧的兇獸，都在這一刻安靜下來。甚至有的兇獸適應不了這黑夜，閉上了自己帶有異色的眼瞳。

黑夜更黑，沒有一絲光芒，彷彿一副潑墨的紙，黑的沒有一絲異色。

突然，在黑夜裡，出現了出現了一點光芒。

光芒在閃爍，就好像廣闊無垠的星空，出現了一顆星星。

儘管黑夜想要吞噬這點光芒，但是這點星星似的光芒好像很頑強，十分頑強。儘管閃爍不停，但依舊亮著。

一聲突兀的聲音，響了起來。

“衝啊……”

隨後，這樣閃爍的光芒不停的亮起，將這黎明的黑夜徹底打破。

寂靜的夜，剎那間喧囂起來。

“殺啊……”

天塹涯的兩岸，迴盪著聲音，若如是這巨口一般的深淵，在嘶吼，在咆哮……

戰爭毫無徵兆的打響，就在黎明到來之際，徹底打響，爆發出來。

天塹涯的兩岸，宛如是天上的星河，星星不停的閃爍，兩岸徹底爆發。

呼呼……

一陣陣破空的呼嘯聲，將黑夜渲染的充滿了血腥。

鏘鏘……

不絕於耳。

“啊……”

一聲聲慘叫聲，響了起來。

原本暗淡無光的黑夜，沒有一絲異色的天塹涯，成了一個無情的絞肉機。

“啊……”

“啊……”

血在飆，染紅了大地。

就在無人主意的地方，秦風一人獨自站立，劍沒有出鞘，被雙手按著，立在身前。

目光如炬，盯著眼前的深淵巨口，凌厲的氣息不斷迸發，心神感應著兩岸的動靜，沒有一絲停歇。

天塹涯的西岸，趙東彥坐立中軍，一副大局在握的樣子。

而在他的前方，是一副地圖，平放在桌子上。

“將軍，可以了嗎？”

一個滿臉鬍鬚的彪形大漢問道。

“現在投入多少兵力了？”

趙東彥指著紅線上方的鐵索橋三個字，問道。晉公主和莉公主站立一旁，就好像這趙東彥將軍的兩位守護神。

“將軍，鐵索橋那邊，我們已經投入了近二十萬大軍。”彪形大漢如實而說。

“都撤回來吧。”趙東彥感覺時機已到，那邊可以放棄了。

“是……”彪形大漢應了一聲，劉焉出去傳令，卻聽見趙東彥的聲音再次傳來。

“記住，在鐵索橋那裡，留下五萬兵力，已做滋擾。”

“是……”彪形大漢出了營帳。

趙東彥盯著地圖，雙手所指之處，最後停在了對岸的矮羽丘。

“晉公主，你說我們這次能不能拿下這裡？”趙東彥神色變了變，剛才自己的部下在，自己只能表現的鎮定從容，但是以這位女戰神的目光，又怎會瞧不出來，所以在這一刻表現了出來。

“趙將軍，你說呢……”晉公主沒有回答，反而反問道。

趙東彥目光凝重，盯著地圖，沒有說話。

但是心裡清楚明白，五十萬大軍，按照原本的計劃，應該要一個月後，才能開拔。那時，定能以摧枯拉朽之勢，拿下流雲國。

但是，因為那兩個人的到來，一切都變了。自己只能倉促動手，而且這裡面最重要的一環，躍風獸，還沒有完全和自己的騎兵合二為一，就發動攻擊。

但是，自己沒辦法，因為以秦風的睿智，若是等到自己一個月之後，再行進攻，到那時只會敗的更慘。

因為訊息的走漏，趙東彥只能行動，至少這樣還能博上一搏。

聽著帳外遠處傳來的廝殺聲，趙東彥嘆了一口氣，等待傳令兵的訊息。

楊寧率領的疾風軍被秦風派到了鐵索橋。此時正在浴血廝殺。

面對敵軍二十萬兵力的衝擊，楊寧沒有一絲慌亂，鎮定異常。

楊寧站在鐵索橋旁邊，有條不紊的指揮著戰鬥，

由於鐵索橋的橋面比較狹小，因此兩軍對上的只有寥寥幾人。

但是繞是如此，此時兩軍已經廝殺了近一刻鐘。

屍體就好像雨滴一般，從鐵索橋上掉了下去。

血流在冰冷的鐵索上，漸漸落下。

因為兩軍的廝殺，使得鐵索橋搖晃不停，咣噹聲不斷。

“快，換下一批……”楊寧一聲令下。

鐵索之上計程車兵開始邊打邊撤，岸上早已等待計程車兵衝了上去。

“殺啊……”

長矛、鋼刀，閃爍著銀白色的光芒，交織著凌厲的氣息，魚貫而上。

兩軍對峙在鐵索橋的中間。

“我軍傷亡如何？”楊寧問道。

剛換下來的一批人中，一人答道：“將軍，我方上橋百人，撤下來八十二人，一人重傷，十七人輕傷。”

“先行休息吧。”楊寧有些落寞，因為就在這短短的五分鐘之間，十八條鮮活的生命，落下了深淵，再也回不來了……

戰爭已經打響了近一刻鐘，己方已經換人三批，而這一批是傷亡最重的。

想不到趙東彥的佯攻，竟是這般猛烈。楊寧思索著，眼神很凝重。

這場戰鬥，楊寧不知道什麼時候結束，但是秦風給自己的命令，便是堅守鐵索橋，直至戰鬥結束。

五分鐘時間，眨眼即逝。鐵索橋嗯中間，火光閃爍，沒有一刻停止。

“換人……”楊寧沉聲。

“是……”

就在這個時候，天空中，傳來一聲異常的聲音。

“咻……”

“終於要發動進攻了嗎……”

秦風盯著直衝天際的那一道異響。喃喃自語。

“來人。”

秦風的聲音很洪亮，彷彿能給人一種心安的感覺，目光中，有火焰在燃燒。

“將軍……”孫副將和博彥不多時，來到了秦風身旁。

“開始準備……”

秦風沒有一絲猶疑，直接下令。

“是……”孫副將和博彥離去。

與此同時，藍煙帝國的天虹將軍，來到了秦風身旁。

身穿獸皮鎧甲，腰間別著一把長刀。氣息更是冰冷，繞是這夏夜，都能清晰的感覺到。

“天虹將軍……”秦風客氣的問候。

“秦將軍，趙東彥將軍要進行總攻了嗎？”聲音很沙啞，和身上的氣息相互映襯，給人一種如墜冰窟的感覺。

但是卻給不了秦風任何影響。

“天虹將軍，收了你的神通吧。”秦風說的很隨意，點了點頭，對於這冰冷的氣息，完全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天虹將軍一怔，隨即開口道：“想不到大名鼎鼎的秦風將軍，不僅謀略過人，這修為更是驚人，已然到了不受外界干擾的境界，實在是讓我吃驚……”

“吃驚？我這微末修為，倒是讓天虹將軍笑話了，”秦風對於天虹將軍的稱讚，沒有放在心上，目光始終沒有看天虹將軍一眼，自始至終，都是盯著天塹涯的兩岸。

“微末修為？”天虹一愣，接著說道：“若是築山境六重境巔峰的修為也算微末的話，我這豈不是讓人恥笑？”

秦風回頭，看著沒有顧忌的天虹，目光變了變。

天虹，藍煙帝國赫赫有名的將軍，雖然無法上將軍堂的排名，但是其能力，恐怕和自己不相上下。

尤其是這些年，因為流雲國和宇賜帝國的互相爭鬥，天虹更是固守藍煙帝國的邊境，可謂功勞甚大。

秦風道：“將軍那邊的人馬已經就位？”

天虹點頭。

“如此，我代表流雲國多謝天虹將軍的援助之恩了……”

秦風一句話卻是發自肺腑。

儘管自己手握二十萬疾風軍，但是想要抵抗趙東彥的五十萬壓境，恐怕就算最後勝利，也是慘勝。

但是有了天虹十萬兵馬的側援，將會使很多疾風軍的將士得以活命，這樣的大恩，不由得秦風不感激。

“這個好說。”天虹沒有在意，直接離去。

“吼……”

一聲響徹兩岸。

“開始了嗎？”楊寧喃喃自語。

秦風同樣也在低語：“開始了……”

趙東彥身坐中軍，說道：“終於要開始了。”

吼……

接踵而來。

呼呼……

黎明漸漸已經過了一半。

東邊的天際開始，開始有一絲泛白。

但是天塹涯的兩岸，徹底爆發起來，因為一聲訊號彈的爆炸，綿延近兩里路程的兩岸，一下子變得燈火通明。

“做好準備……”

一句話，流傳在天塹涯的東岸。

“殺啊……”

終於隨著這一聲爆炸，徹底打響。

躍風獸經過短暫的衝刺，終於在天塹涯的西岸騰空。

俊黑的身影，彷彿和天塹涯上方的黑夜融為了一體，但是呼嘯而過的聲音，卻還是將其暴露。

“來了……”

恆輝聽到了聲音。

因為聲音很快，來自天塹涯的半空。

“長矛準備……”恆輝一聲令下，近百支長矛在矮羽丘上亮起。

撲哧……

沒有血，只有聲音。

一支支長矛，刺進了躍風獸的身體。

恆輝終於第一次近距離看到了躍風獸的面目。

“想不到，楊寧帶回來的訊息是真的……”恆輝終於在這一刻相信了楊寧的話。

只見此獸和尋常馬匹沒有什麼兩樣，四肢健長，竟是要比普通馬匹長近兩尺，全身覆蓋著黑灰鄉間的條紋，異常神俊。

“快，接著準備……”恆輝沒有被其吸引，因為空中傳來的聲音開始漸漸多了起來。

與此同時，綿延兩裡的東岸，開始忙碌起來。和恆輝這樣的場景，出現了近十幾處。而這十幾處地方，都是矮羽丘的範圍。就在他們的腳下，便是矮羽丘。

只不過此時的矮羽丘，一半已經沒有喬木叢生，只有光禿禿的沙石。

而在周圍，放滿了倒下的喬木。

“開始大規模的進攻……”趙東彥在黎明即將結束之際，下達了總攻的命令。

於是，兩萬匹躍風獸，一聲令下，全部出動。上面有兩人乘坐，一人駕馭躍風獸，一人長矛開道。

“駕……”

呼嘯而馳，衝出了西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