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青冥鎮裡血難幹 第五章 反問點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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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之上，匾額書寫著“靈晶殿”三個大字。可是最為奢侈的是，三個大字，居然是由靈晶組成的，不過也是初等靈晶，否則恐怕早已被這些瘋狂的修煉者拆了下來。不是他們不想拆，而是看到了更好的。

大殿中堆積著足有一丈好的靈晶，如山一般。晶瑩剔透，閃閃發光。但是在靈晶堆成的小山周圍，有幾十具屍體。不，已經不能稱之為屍體了，因為那是無數肉塊。

所有的修煉者都盯著靈晶，眼睛發狂。可是，屍體面前，他們不得不止步。

“這麼殘忍？”楊真有些發愣。他能感覺到體內的靈力被牽引，想要向前走去，但是理智告訴他，危險。

“殘忍嗎？”楊寧不覺得。看這葬地的規模，應該是築山境修煉者的墓地，而且這位築山境修煉者的修為，應該是處於高階，否則，留不下這般強悍的陣法。

大殿中，絕對有陣法存在，這是楊寧的結論。至於靈晶獸，楊寧不敢確定，畢竟他沒有看到。

終於有人忍不住靈晶的誘惑，再度上前。

這是一位觀山境六重境巔峰的修煉者。這人幾步跨上臺階，在殿門消失。

“和葬地門口一樣的陣法？”姚心痕吃驚，因為那人消失的方式和剛才眾人經過的一樣。

啊……

一聲慘叫。從殿中傳來。隨後便看到無數的碎肉四散開來。

“我不去了。”有人打退堂鼓。靈晶雖好，但是也要有命拿。剛才的那可是一位六重境巔峰的修煉者啊，就這樣不明不白的碎成肉塊了。

“我也不要了。”

……

陸陸續續有人退出。

“要進去嗎？”楊真也有了退意。

“你看見丕子哥了沒？”楊寧沒有回答楊真，反問道。

楊真四下望望，並未發現楊丕的身形。

“那說明什麼？”

“他進去了，或者說是他已經變成……”楊真沒有說下去，但是，從殿中卻找不到楊丕的痕跡。

“走吧。”楊寧淡淡說道。就目前情況而言，裡面絕對不是一般的陣法，但是，並不代表一定要靠實力。楊丕和剛才那人就是例子。

“真的要進去嗎？”姚心痕有些驚恐，這等恐怖的陣法，自己也是第一次見。

“姚兄，取決於你自己。”楊寧不能強迫別人，畢竟對於這姚心痕，他們兩人談不上熟悉，只是一時為伴而已。

“你們都進去了，我待在外面好像挺無聊的。”姚心痕的心態轉變的很快。這讓楊寧有些吃驚。果然不是普通人。楊寧猜測。他雖不知道姚心痕來這涼州流雲國有什麼事，或者說是純粹的歷練，但是能有這般魄力，不簡單。

“那咱們進去吧。”楊寧盯著殿門，心神閃轉，不敢大意。

“快看，又有人進去了。”

三人消失在殿門處。

“這麼想死？”有人看出三人的修為，在他眼裡，這絕對是活膩歪的。

眾人同感。

楊寧在進入殿門的一瞬間，眼前場景變化。關於殿中的場景消失的一乾二淨。靈晶堆成的小山，還有殿中的佈景全部消失。

楊寧感覺自己置身虛空之中。周圍更是沒有任何景緻。就好像一切都是虛幻一般。

組陣。楊寧終於確信。這是迷幻陣和攻擊陣法組合。

楊寧剛想要動身。眼前忽然一亮。

一道白色身影出現在楊寧的眼前。

“前輩。”楊寧叫了一聲。此人看上去已經蒼老無比，而且好像隨時都能跌倒一般。楊寧在此人身影出現的一瞬間，立刻反應過來。這應該就是名叫辰煙的修煉者。看他身形虛幻，應該是投影。

“少年？”辰煙好像有些意外。

楊寧不卑不亢。

辰煙也沒有理會楊寧。“少年，你的追求是什麼？”辰煙問道。

楊寧沒有想到，這位辰煙居然這麼好說話。看來先前的那人，應該是回答的令他不滿意，這才招來陣法的擊殺。

楊寧瞬間明白。可是關於追求，楊寧確是從來沒有想過。而且他也不理解這辰煙這般問的目的。

“怎麼？少年，難道說你沒有追求嗎？”辰煙好像等的有些急了。

“有。”楊寧怎麼可能沒有追求。現在自己最大的追求就是變強，然後為自己報仇。

“是什麼？”辰煙的身形虛幻，聲音也是有些飄渺，如同仙人一般，熒光環繞。

“變強。”楊寧沒有絲毫猶豫。

辰煙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失望。

“前輩，既然你問我了，我也問你一句？”楊寧覺察辰煙眼神的變化，但是他不知道為何對方沒有立即啟動殺陣。

“問我一句？”辰煙沒有想到。在自己的葬地，居然有人敢打破規則，想要問自己，倒是有些新奇。“你問吧。”

“前輩應該是築山境高階的修煉者吧。”楊寧想要證實自己的想法。

“是。”辰煙虛影回答的很快，沒有猶疑。

“那你知道精神力嗎？”楊寧問出了自己的問題。

“精神力？”辰煙疑惑，蒼老的身影動了動。

“不錯，精神力。”楊寧盯著辰煙，他卻不敢大意，眼前的這道虛幻的身影，可是能置自己死地的人，絕對要小心。

辰煙沒有說話。

“這也是你沒有突破登山境的原因。”楊寧醞釀了很久，終於還是將其說了出來。自己的父親，可是確確實實的登山境強者，雖然被某些原因限制了修為，可是心境卻是登山境無疑。可是這辰煙已經高階築山境，居然還不知道精神力。楊寧心中不解。

“難道說突破登山境的關鍵就是精神力？”辰煙大驚，臉色更是變得誇張。兩顆虛幻的眼珠宛如要跳出來一般。而且周圍的虛空更是晃了晃，楊寧一時間晃動身形，居然有站立不穩的跡象。

不過，很快，辰煙便穩定下來。畢竟只是一道虛幻的投影，而且已經是身死的投影。

“不錯。”楊寧不想欺瞞，也不屑欺瞞。這裡是貧瘠的西荒邊陲，可能想要出現一名登山境強者很難。但是在神州，這並不是什麼秘密。

“原來如此。”辰煙在得到楊寧的確認後，陷入進去。虛幻的身形好像入定了一般，盤膝坐在半空。眼睛緊閉，驗證楊寧的說話。

楊寧沒有動，靜靜的等待著。

現在楊寧可是身在組陣之中，並不敢輕舉妄動。雖然前世的自己不太瞭解陣法之道，但是，對於陣法的可怕，卻是親身經歷過的。自己就是死於天道宗的七星七殺陣，這一點楊寧不敢忘記。

兩個時辰後。

盤膝坐於半空的辰煙終於有了動靜。眼睛睜開，整個人看上去氣質發生了變化，不動間，威嚴自現。

“小友大善。”辰煙蒼老的臉上露出了笑意。

“突破了？”楊寧沒有想到，自己的一句話，居然讓一位築山境高階的修煉者突破，這是他沒有想到的。看來這個辰煙在築山境巔峰很多年，最後終於壽命到頭，這才身死。

“還不能說完全突破，只是半步登山境。”可是這半步，確是將辰煙擋在了登山境的門外。

“前輩鴻福。”楊寧不是恭維，自己只是說了精神力，這辰煙便能做飯這一步，已經是奇才了。

“不敢。”辰煙如果還當楊寧是普通修煉者，那就真是眼瞎了。“小友還是叫我大哥吧。”辰煙不敢託大。自己在築山境巔峰很多年，沒有研究出怎麼突破登山境，卻被一個少年一語道破，又豈能小覷。

“那小弟卻之不恭了。”楊寧沒有覺得不妥，修煉之道，達者為先。這是永恆不變的。而且楊寧也可以結識這位名叫辰煙的人。畢竟自己還很弱。

“小友是怎麼知道精神力的？”辰煙好奇。楊寧身上的氣息，在自己的心神感應下早已不是什麼秘密。但是連自己都不知道的東西，卻被一位十三四歲的少年一語道破，這就不同尋常了。

“家父突破了登山境。”楊寧沒有說謊，楊勝峰的確是登山境的境界，不過就實力而言，恐怕要比這辰煙要弱。這也是楊寧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他雖然在楊勝峰身上感應到了禁制，可是究竟需要怎麼霸道的禁制，才能將一個人的靈力吞噬。

“小友之父？厲害。”辰煙羨慕寫在臉上。觀楊寧這般年輕，而其父親更是登山境強者，辰煙佩服。

“大哥，你修煉的是陣法之道？”楊寧詢問。這處葬地中，處處都有陣法的痕跡，而且自己此時還處在陣法當中。

辰煙點了點頭，對於楊寧的見多識廣並未有任何懷疑。有一個登山境的父親，想知道這些東西，很是簡單。

“陣法之道不是很容易領悟精神力的嗎？”陣法之道，最為重要的並不是陣法，而是對於陣法的控制，這控制便需要強大的心神，而心神凝實，便是精神力。

在前世楊寧的認知中，想要殺死一名陣道宗師，是很難很難的事。如果是突破登山境的陣道宗師，幾乎是殺不死的。

“我也是當年走了彎路。”辰煙解釋。

楊寧終於明白。對於不知道突破登山境的人而言，就需要他們自己不斷的摸索，如果一旦在彎路上回不了頭，那便是越走越遠。這一點楊寧理解。

辰煙的身形虛幻，但是掩蓋不了那種突破的喜悅。

而外界此時已經炸了鍋。

此時距離楊寧三人進入已經快三個時辰。殿內仍是沒有任何異動。臺階下的眾人都在等待。可是這麼長時間過去，三人中，兩人已經向後面走去。可是三人裡面，最弱的那一個也不見身死，好像完全失去蹤跡一般。

終於有人按耐不住。快速進了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