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四或躍在淵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五十五節·錯誤的外交手段,無限輪迴榮光,九四或躍在淵,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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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炎洲隊的輪迴者們還是成功地投降了——或許他們自己都沒想到,自己能夠如此簡單,順暢,並且便利的投降。尼奧斯一開始還以為自己需要為此付出巨大代價,然而實際上,他們其實什麼投降的準備都不需要。

因為中洲隊是一支正派的隊伍。

雖然看上去很邪惡,很可怕,很恐怖,但實際上很正派——至少中洲隊的成員們都這麼認為。

而南炎洲隊和中洲隊之間並不存在任何意義上的仇恨——當然,交戰仍舊是正常的。畢竟現下可是處於團戰區間之中,兩支陌生的,且都處於戰備狀態的小隊撞在一起,那麼首先相互碰一碰,自然便是理所應當的發展。

嚴格來說還是詹嵐理虧一點呢,畢竟實際上是她先動的手。

然而詹嵐先動手是因為先被雅莉珊德拉偷襲了一波,而無法立刻判斷敵友的她選擇反擊全部……這種程度的戰術決策,自然問題也不大。

她有這個權力,有這個自主能力。當然,最重要的是,她是勝利的一方。

所以,她沒有錯。

那麼,是誰的錯呢?難道是不辭辛苦前來和南炎洲‘會晤’的鄭先生?哦不,他只不過是形色過於匆忙,以至於稍稍地有那麼一些‘不修邊幅’罷了。至於動手什麼的,好像從一開始,就是南炎的李查德先手開啟了‘狂戰士’,然後不管不顧地一斧頭劈下?

所以情況已經很明瞭了,在刨除一堆‘無關緊要’的細節之後,這場戰鬥之所以會爆發,完全是因為宛若攪屎棍一般的東美洲隊四處樹敵,而南炎和中洲都不過是在應激狀態下的連鎖反應罷了。甚至於南炎洲隊還是過錯更大的一方。畢竟……

……誰讓他們打輸了呢?

…………………………

“事情會變成這樣,我方要承擔很大責任。為表誠意,我僅代表南炎洲隊做出承諾如下……”

這是尼奧斯原本將要說出的話。

在那漆黑赤紅的死之河在質問聲中戛然而止,隨後重塑形態,化作一個妖異但卻莫名粗獷,且雙眼中寫滿了暴躁但卻還強忍著憤怒的東方青年之後。尼奧斯便立刻意識到,先前的那場戰鬥,似乎從一開始就沒有執行的必要。

中洲隊的輪迴者似乎並沒有抱著敵意而來,自己等人感知到的惡意和殺機,單純是生命層次遭遇碾壓時自基因本能中迸發出來的應激反應。而自己等人因為東美那宛若潑婦一般的不講道理敵意行為而做出了錯誤的應對,以至於現在落到了一個如此下場。

都是東美的錯!這是完全符合邏輯和道德的回應。而至於中洲和南炎之間的‘小小誤會’,則完全可以用話術,熱情,友誼,以及大機率不需要付出去的利益來消泯。

嗯,沒錯。就是這樣。

因為眼前之人自稱為‘鄭吒’。他明明很生氣,很惱火,很想找個人戰鬥一番,但還是在己方投降後停下了攻擊,並且壓抑著心中的躁動帶著自己等人到地面去——據說還有另一人也參與了這場戰鬥,但那人似乎已經提早遠離。所以,姑且不需考慮。

鄭吒是好人。

是可以欺之以方的君子,只要己方估清楚他的底線在哪裡。

他的存在,給了尼奧斯自信。尼奧斯甚至有考慮過採用某種巧妙的誘導方式,讓中洲隊在接下來的團戰中幫南炎洲隊多出一點力這樣的可能性。而前提便是對方的智者不要離譜到沒道理。因為當前的局勢明顯有些不正常的複雜,正處於腦子可以比較容易地指揮肌肉的時機。

畢竟,在純粹智力的領域上,尼奧斯只輸過兩次。他覺得,應該……

“……是你。”

所有的腹稿全都在一瞬間胎死腹中。而緣由則是因為他抵達了黑曜石塔的基底。他看見一個只見過一面,卻足以讓他刻骨銘心的面孔佇立於高塔的門扉之前,魔力光源的輝光自塔頂垂落,覆下大片大片的幽暗陰影。

那個人只會有一個名字——那個人輕輕地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

“尼奧斯·C·普羅文登斯。”楚軒注視著眼前的陰鬱金髮青年,語氣毫無波瀾。“千禧年來橫行於歐陸的最強犯罪天才,大不列顛的夢魘,黑斯廷斯密會的頭號通緝犯。而你應該在零五年的夏天在亞歷山大港失去蹤跡。”

“亞歷山大港的大圖書館。非洲的最北端。我在七月十一日受到主神選召。所以我才被歸類於‘南炎洲’的範疇。”尼奧斯盯著高塔之下的男人,慢條斯理地從口袋裡掏出一枚巧克力棒塞進嘴裡。“好久不見了,楚軒,終於捨得從龍隱基地裡出來了?像你這樣的人也會絕望,還真是讓我有些意外。”

“你在誘導我去思考‘絕望’這一概念。你在暗示你知道我所不知曉的情報。”楚軒的視線漠然地從他臉上掃過,和尼奧斯那略帶灼熱的目光形成了對比。“你期望我去思考你步入主神空間的緣由,讓我發現我的腦海中的某個實體受到了遮蔽。”

‘咔噠——’尼奧斯咬斷了巧克力棒。

“你知道了?”

“有一個自稱為‘昊天’的強化人在千禧年和某人一起成立了一個被稱作神仙盜賊團的組織。而東方的仙自然對應著西方的神。但它只是自稱為神,本質為人。源頭應當是阿美莉卡竊取中洲研發資料而製成的不穩定複製品——而神仙盜賊團在零五年間有在埃及一帶活動的記錄,並伴隨著某人的銷聲匿跡。”

“……你果然知道。”

“過程確實有些複雜。但落實下來其實很容易。”楚軒的聲音中充斥著冷淡。“夏娃的丈夫,自認為最終之人的藏頭露尾之輩。我一旦將他的名字說出來就會被阻斷思維,但只要不將這個身份和輪迴腕錶的持有者對應便可知曉其蹤跡——想來這場戰鬥又是我和神仙盜賊團交手的時機。而有著淵源的你,想來也不會願意放棄這個一雪前恥的契機。”

“看來我們取得共識了。”尼奧斯眼角彈了一下,但還是點了點頭。“我在亞歷山大港被神仙盜賊團追殺,原本以為必死無疑,但主神的選召救了我一命。我將其視作第二個機會,復仇的機會。而當我自輪迴世界折返,以期復仇之時,神仙盜賊團已經銷聲匿跡。它失聯前的最後一戰,我不用查都知道肯定源自於龍隱之力。”

“我的死敵將你視作死敵,你需要更多的助力。”

“你能夠提供什麼助力?一個不堪一擊的武力?”楚軒的眸光掃過李查德,平淡,藐視,但卻沒有激起這個北歐壯漢的哪怕一絲憤怒,而是讓他雞皮疙瘩掉了一地——李查德甚至都不打算插入兩人的交談討論之中,說出反駁的話語。他的神經警告著他,不要做任何多餘的事情。

“我能提供情報。”尼奧斯拿出第二支巧克力棒。“東美洲隊的殘存者原本是我的砝碼,不過既然你這種人在這裡,那麼對方的逃亡想來只會踏入另一個陷阱。所以這位殘存者將降格為附贈的禮品。除此以外,還有更加貴重的東西。”

楚軒看了一眼旁邊的黑曜石塔。

薩魯曼已死,南炎洲隊在洛汗累積的‘勢’,將隨著希優頓王的甦醒而削減其份額。因為南炎洲隊的輪迴者們並沒能夠如同原作主角們一般在驃騎之王的甦醒中出上一份不可或缺的大力。而這也就意味著哪怕被他們救下的驃騎王子對他們言聽計從,在王命之下,也起不到很大的效力。

所以,這份情報,和洛汗無關。

那麼,最先抵達這方世界的輪迴小隊,又將掌握著一道怎樣的秘密?

尼奧斯並未在這場談判中故弄玄虛。

“九戒靈中,出現了一個不該出現的人。它的名字是塔里昂,頂替了一個原本存在的戒靈。而它所佩戴著的那枚魔戒,也擁有另一個本不應存在的源泉。”

他頓了一下,無人捧哏。

於是他只好繼續。

“埃西鐸。亞拉岡的先祖,魔戒故事的源頭,那位曾經在大戰中斬下索倫的手指,但卻又因為受到至尊魔戒的誘惑,未能將其在末日火山銷燬反而將其據為己有的人類君王。而最終,他在魔戒的背叛下,死在了一場半獸人的伏擊戰裡。”

“他不該成為戒靈,他也不應該擁有對應的力量之戒。然而這樣的它卻出現在了這個世界上。而它的遺產造就了塔里昂這位原本不應當出現在這個世界上的戒靈。”

尼奧斯將話說到了這裡——他沒有說出他的情報源,沒有直接講明活動範圍被侷限在洛汗一地的南炎洲隊,是如何拿到了這和戒靈們密切相關的秘密。然而對於足夠聰明的人來說,需要說的話其實也只需要講到這裡。

“劇本規劃之外的另一枚力量之戒。”楚軒注視著尼奧斯,他的用詞在當前場合下有些含糊不清。

力量之戒是一個很大的範疇,它並不完全指代精靈的三戒,矮人的七戒,抑或者戒靈的九戒。

“正是。”

“附贈的禮品?”尼奧斯之前提到過一次這個‘禮品’。

“這對我來說也是意外之喜。”尼奧斯咬了咬巧克力棒。“我一開始也沒想到會有這等收益。但一切想來都不是巧合,我們肩負著世界的命運。”

他抬頭,向著天空看了一眼——幽暗的天空依舊如同夜幕一般深邃。沒有星辰,沒有月影。

黎明仍未到來,或許再也不會到來。而只要是具備智計之人,只要眼界足夠開闊,便都應能夠推斷出這藏匿其後的秘密。

“所以,”尼奧斯嚥下巧克力棒。“我們達成了同盟?”

“你可以和我達成同盟。”楚軒回答。他的目光已經移開,指向法貢森林深處的樹人進軍……恩特一族的最大移動速度也就這樣。而知曉了它們行動的甘道夫已然離開,前往尋找樹胡並尋求更多的護戒援軍。而這也正是尼奧斯和楚軒有閒情逸致在這裡談話的原因之一。

“我覺得這個同盟應當建立於南炎和中洲之間。”尼奧斯皺起眉頭,眼前所發生的變故,終於超出了他的計算範疇。“南炎配得上,南炎的情報也配得上。我不記得你會如此沒有格調。”

“確實如此。”楚軒點了點頭。“但在中洲隊,我說了不算。”

他指了指在塔頂凹造型,順便接受鄭先生抱怨洗禮的某人。

“中洲是否和南炎結盟,得由他來決定。”

尼奧斯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某個黑鎧覆身,看著就像是另一個無腦打手的某人。腦袋的頂端,逐漸地浮現出一個巨大的問號。

他在小隊外交中犯了一個巨大的錯誤——他找錯了交流的物件,他弄錯了權力的主體。而這就導致他剛剛的那一番賣弄,完全沒能起到應有的效益!

淦!說服參謀團有個鬼用,這年頭還是得靠決策者拍板!

可特喵的有誰能想得出,楚軒這種變態超模人物,居然在當下的中洲隊內不佔據話語權主體!?

所謂以己度人就是如此。尼奧斯張了張嘴,然後閉上。他在這一刻終於明白,明明黑曜石塔已經成為了中洲隊的戰利品,楚軒卻站在塔底,而不是塔頂等著他的面見。

很好,看來接下來,還有很多麻煩事情。

………………………………

與此同時,某處。

騎著亡骸戰馬的戒靈從幽暗之中擁出,靜謐無聲地迅速奔向遠處。

戒靈的名字是塔里昂,它孤身一靈,身邊沒有任何一位其它的同僚。

戰馬的背上有兩位乘客,除卻持韁繩者以外,另一位客人是一位有著黯金長髮的少女,她被橫擺在馬鞍後方,似乎處於昏厥之中。

馬在前進,空氣中殘存著少女的夢囈。

“我是雅莉珊德拉……”

“我……要救綴空哥哥……”

兩重夢囈逐漸融為一體。馬上的騎士微微側過耳朵,然後,繼續前進。

目標,魔多。

她的終點站,是索倫之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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