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跟蹤者的馬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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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覺這種沒有經過邏輯的思考，宛若靈光乍現般的判斷方式，百分百可靠當然不可能的，以赤井秀一這樣的人物，自然不會將自己的身家性命寄託在這樣的感覺上面。

只是在現在這樣的情況，他並沒有其他哪怕任何有價值的線索來找出跟蹤者的位置，所以此時此刻，依靠直覺無可厚非。

反正這時候就算直覺錯誤也不過是從起點再度回到起點，不會有任何的損失。

赤井秀一坐在公交車的最後，藉著身高的優勢對車內空間一覽無餘。

他的目光在汽車後門以後的空間梭巡，如果是想監視人的話，坐在最後也就是他現在這個位置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在監視目標是個警惕的人物的前提下，坐在前面，稍微不對勁的轉頭就很可能會引起他的注意，而赤井秀一這個位置就可以自然地掃視全場。

基於這個推測，赤井秀一優先懷疑的人物理所當然就是身旁同列的乘客。

選擇後排的人還有三個，一個外國人和兩個島國人。

就乘坐公交車的體驗來說，由於暈車等緣故，前排的體驗總會比後排要好一些，在前面的人沒有坐滿的情況下來到後排，本身就有些可疑。

完全不行，看不出來。

和赤井秀一知道坐在後排方便觀察，那個很可能存在的跟蹤者也明白這一點，除非有什麼其他的事情吸引了赤井的注意力，否則對方肯定不會這麼容易露出破綻來。

時間漸漸流逝，公交車途徑一個個站點，車內的乘客人來人往，有人下去有人上來。

赤井秀一旁觀著這樣的變化，靜靜等待著時機的到來。

隨著終點站的接近，車上的人越來越稀少。

公交車在倒數第二個站點停下，此時車上的座位已經空出了許多，赤井秀一站起身從最後一排離開，然後坐到一個靠窗的座位上。

而當他站起來的時候，他停頓了一下，確實有人對他的起身做出了反應，那一剎那，他確信自己抓住了對方那一瞬即逝的動作，只可惜對方的控制力很強，只是稍有苗頭便硬生生抑制住了這下意識的反應。

這就是某種時刻直覺的來歷，當視野中發生了一些重要的事情，但本人的注意力卻並沒有集中在這上面，當視線聚焦過去的時候，事態已經恢復平常，而這樣一來，那一刻的季動就轉化成了不知來源的直覺作為示警。

此刻赤井秀一就是這樣的狀態。

他在與司機位置相悖一邊的窗旁坐下，開啟車窗眺望外面的風景。

當上下車的人走動結束，司機關上車門，汽車緩緩起步向著終點站開去。

在車輪才剛開始轉動，車速緩緩提升的同時，赤井秀一伸出手去，抓住窗靈上半身後倒，將雙腿彈出窗外，隨後整個身體順著窗洞順暢地滑了出去。

這個動作行雲流水，前後不過一個呼吸之間，當他身形站在路邊的時候，那個開車的司機都沒有發現車上有一位乘客像這樣下了車。

隨後，一輛黑色的豐田汽車跟上了遠去的公交車，開車的人，正是FBI的安德雷·卡邁爾。

“怎麼樣了？”

赤井秀一攔下一輛計程車，打通了卡邁爾的聯絡。

“現在公交車上出現了糾紛，有人在要求司機停車！”

抓住了！

“你把他的相貌告訴我，還有注意一下，有沒有其他人！”

赤井秀一一邊對卡邁爾下命令，一邊看向司機，說出了剛才那班公交車終點站的名字。

......

“莫斯卡託，我來彙報任務情況了。”

庫拉索心情複雜地撥通了莫斯卡託的電話，和她出發的時候相比，現在她的身份已經是天壤之別。

之前的她膽戰心驚，生怕這次任務有去無回。

現在的她理直氣壯，大有兩邊都是自己人的底氣。

“情況如何了？”

電話的對面，莫斯卡託那熟悉的沙啞聲音傳來。

可惜了，聽著她的聲音，在自己的生命沒有受到威脅的現在，庫拉索生出些許的同情，從外表看莫斯卡託毫無疑問是個美人，但這個聲音卻和她並不相配。

她看過莫斯卡託的部分檔桉，好像是和敵對勢力的特工發生戰鬥，重傷波及到了聲帶，痊癒以後聲音就變成了現在這種暗啞。

“我沒有發現黑麥威士忌的破綻，那傢伙很謹慎，好像已經覺察到有人在跟蹤他了。”

“你暴露了？”那邊的回覆很簡單。

“沒有，我懷疑還有其他人也在調查他。”

庫拉索覺得，以她現在的調查方式，黑麥威士忌絕不可能發覺她的行動，畢竟在倒向白蘭地之後，這個任務執行與否都變得無足輕重，她此刻與其說是調查，倒不如是在旅遊，扮演一位外國而來的遊客，到處拍著這個國家的風景。

只要黑麥威士忌偶爾出鏡，那就算有成果了，至於黑麥威士忌會不會真有問題，這就不在她的考慮範圍之內了。

她現在是白蘭地的部下，沒有繼續為朗姆盡心盡力的必要。

在這一點上，這位小姐的心態轉換格外及時。

“其他人在調查？白蘭地也在懷疑他？”莫斯卡託做出了這樣的判斷，但下一秒，她又打消了這個想法，“不對，他也懷疑的話，不需要這麼麻煩。”

如果不是計劃中有赤井秀一的位置，淺倉真只需要和琴酒說上一聲，就能帶著一堆幹部將他悄無聲息地做掉，完全不需要派遣人手對赤井秀一進行調查。

“這個情況，我會彙報給朗姆大人的。”莫斯卡託沉吟片刻後，對庫拉索說道，“你做得很好，繼續監視黑麥威士忌。”

聽著莫斯卡託張口閉口都是“朗姆大人”，即使庫拉索已經以最快的速度臣服在白蘭地面前，但長久以來朗姆手下的經歷，還是讓她心中有股悲涼。

這完全已經被控制死了啊，現在回想起來，之前白蘭地前往開羅對朗姆的敲打，就是為了製造他對朗姆的擔憂假象，讓朗姆認為他還獨立於白蘭地的掌控之外。

而對庫拉索不加掩飾的招攬，完完全全就是在推動莫斯卡託的上位。

“這樣看起來，我的選擇好像還算明智吧......”庫拉索放下電話，回想著事態的變化，隨後她轉頭看向另一邊，房間的床上攤著本島國旅遊攻略。

“算了算了，不想那麼多了，還是看看接下來去哪裡玩吧！”

朗姆和白蘭地的博弈，就讓那些權力慾望深重的聰明人去考慮吧，她這樣的小卒子，只要學會聽從吩咐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