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6、沒有絕對的正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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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剛敖看著張崇邦錯愕的樣子，他臉上露出了笑容，他的笑容很複雜…

他憎恨張崇邦…

他覺得張崇邦出賣了他們，連一句話都不幫他說。

張崇邦覺得自己的正義，不允許他說謊言，所以他如實交待。

一句話，害了他們4年，他們5個人，每個人，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失去了一切，也一無所有…

他們5人要像鬼魂一樣，爬出地獄復仇，每個陷害他們的人，都必須要付出代價。

邱剛敖對於張崇邦的情感是很複雜的…

張崇邦是他的老師，也是好友，也是兄弟，他們在差館一起渡過了許多的日子。

他們堅信著自己的信念…

而一切都在張崇邦的一句話消散。

邱剛敖對於張崇邦是無比的失落，他對張崇邦失望了。

霍兆堂事件，讓他覺得整個差館已經爛了，需要有人來清理差館，需要有人讓差館清醒過來。

他要做的事，便是讓差館醒過來，如果醒不過來…

那差館就沒有用了。

差館要給大亨面子，所以他們是犧牲品…

這樣的差館還是差館嗎？

邱剛敖看著眼前的張崇邦，他那時只要張崇邦一句話。

王偉樂可樂是犯人，為什麼，為什麼…

林子社給了邱剛敖看一場戲，邱剛敖見到了張崇邦，依舊是那個張崇邦。

但邱剛敖的內心更是無比的失落…

邱剛敖想要張崇邦壞一點，張崇邦4年來一直都沒有變…

對了，在法庭上的張崇邦也是這樣。

邱剛敖豎起了一根食指，他咬牙切齒地對著倒在地上的張崇邦說，

“一句話，我只要你一句話…”

“…”

張崇邦此時明白了楊錦榮的話，楊錦榮叫他來救邱剛敖一班兄弟，所有的謎團都已經解開了。

張崇邦看著此時的邱剛敖很陌生…

他很久都沒有見過邱剛敖了…

邱剛敖等人沒有讓他探監過，沒有見過他。他也一直會在自己心裡想，法庭的話，他是否是對的。

張崇邦仔細地看著邱剛敖，邱剛敖的臉上有著數道疤痕…

還有公子招志強的臉被毀，莫亦荃身穿的背心，顯露出的肌肉也滿是傷痕…

這4年…

邱剛敖、招志強、莫亦荃、羅劍華、朱旭明，他們5人過的不像是自己所想的那樣，反而是…

張崇邦撫著額頭，他不忍的撇過頭，露出了苦澀難過的表情。

邱剛敖希望張崇邦能跟自己對立，想要把自己幹掉。

這樣，他才能下定決心，下定一切的心思，把這樁事給了結。

他從張崇邦的眼裡見到的是懊悔、難過、不忍…

張崇邦的心裡，有對他們的內疚，有懊悔，有難過，有不忍。

邱剛敖拉住了張崇邦的衣服，他大聲地對張崇邦說，

“邦主！你現在才來後悔有什麼用！”

“你當時不是很正義的嗎！”

張崇邦看著邱剛敖的臉，邱剛敖的臉上有很多刀疤，這是邱剛敖在監獄裡遭受的罪，他嘴裡對著邱剛敖說，

“我不知道…”

“對不起，對不起。”

邱剛敖把張崇邦給扔下，張崇邦倒在了地上。

邱剛敖需要這句話，在那時候他需要這句話…

現在他不需要了…

林子社在旁看著這一切，現在邱剛敖沒有把姚sir、公子招志強做掉，所以張崇邦的心裡有著懊悔。

林子社還知道張崇邦時常會想起那一晚，夢裡也會夢到那一晚。

林子社饒有趣的走到張崇邦的身旁，他蹲了下來，對著張崇邦說，

“你的正義一文不值…”

“你堅持的東西，在我的眼裡一文不值，更是個禍害。”

“張sir，想要知道我為什麼這麼說嗎？”

邱剛敖看向了林子社，他覺得林子社接下來的話，會是關於林子社為什麼會幫自己的話。

張崇邦轉頭看著林子社，他知道林子社，見過林子社，他是東九龍差館的。

東九龍8條差人的人命…

龍sir整個組的人全部都吊頸（上吊）…

張崇邦滿臉怒意地看著林子社，他覺得是林子社蠱惑了邱剛敖，

是他，一定是他…

張崇邦很認真對看著邱剛敖說，

“不要信他…”

“他是香江最大社團和聯勝前坐館林子社，他害死我們東九龍差館8條差人的人命…”

“阿敖無論如何，你都不可以同他一起。”

“他是很危險的人…”

邱剛敖當時在坐監，但他在監倉裡聽過這些話，是有人無意中談論的事情。

還有，在監倉裡最不能得罪的是和聯勝的人。

4年裡，他們熟悉監獄的規則，知道該怎麼在監獄裡生存…

林子社眯起眼睛，他用手指著了指自己，他對著張崇邦說，

“我？”

“你說的對，也不對。”

邱剛敖看著林子社絲毫沒變的神情，依舊是一副不在意的樣子，他深深地看了一眼林子社。

林子社這個人果然很危險…

邱剛敖轉念一想，也只有這麼危險的人會來幫助他。

林子社的勢力，他算是見到了…

外面滿是行動組，林子社的人可以領著張崇邦一個人進來了。林子社做到了，他說的。

林子社看著張崇邦，他對著張崇邦說，

“為什麼我會說你的正義是個禍害？”

林子社輕笑了一聲，他站起身俯視著張崇邦，他像是轉移了話題，

“張sir，這4年，你過的很好吧。”

“為什麼你會過的很好？”

“你可能都沒想到原因，讓我來告訴你吧。”

林子社豎起了一根食指，他笑著跟張崇邦說，

“就因為你正義的一句話。”

“你讓阿敖等人進去的那一句話。”

林子社看著茫然的張崇邦，他對著張崇邦說，

“你的正義根本無關緊要。”

“霍兆堂鬼話連篇滿口謊言、司徒傑推卸責任，他們把選擇交給了你…”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立場…”

“霍兆堂因為綁架，害怕自己條命，更害怕公司市值。因為公司市值，在法庭上他必須要說謊，他真實的話傳出去，對於公司不利。”

“司徒傑推卸責任，是因為他屁股底下的位置，他的確是跟阿敖說了，無論如何都必須在開市前救，可以出格一點…”

“但他不會在法庭上說”

“同樣的霍兆堂也不會在法庭上說…”

“這件事，不能扯到他們的頭上。”

林子社來回走動著，張崇邦第一次聽到司徒傑的事情，他臉上的神情…

林子社看著張崇邦精彩的神情，他對著張崇邦再次說道，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立場。”

“但無論是霍兆堂還是司徒傑，他們都有一件事會做到…”

“只要你說一句話，幫阿敖的一句話。”

“司徒傑與霍兆堂都會把這件事拆掉，在暗中拆掉…”

“阿敖是霍兆堂的救命恩人、還拯救了公司市值，霍兆堂會幫忙的。”

“司徒傑確實說過這樣的話，但這些話不能放在明面，但他會幫阿敖等人。”

林子社用手指點著腦袋，他對著張崇邦說，

“但，你啊…”

“張sir，你不夠聰明，所有人都等著你的決定，沒人會想到你會賣掉自己十多二十年的兄弟。”

“你的正義，害了阿敖一幫人，害了你多年的兄弟。”

“這4年你做事這麼出格，還能安安穩穩。是，每個人都給你面子。更是因為司徒傑，因為霍兆堂。”

“你以為你當時是因為正義，但那些滿口謊言顛倒是非的人把你當成“自己人”。”

“而阿敖真正相信你的人，選擇離你而去。張德標選擇了跳樓。”

“那你是做了正確的事，還是錯誤的事？”

“你到底明不明白什麼是正義？”

“呵，講正義，真是好笑。”

林子社搖了搖頭，他對著張崇邦說，

“你的正義是個禍害，是把刀，插在弟兄胸口的一把刀…”

“他們坐了4年，被人在監獄折磨。”

“還有張德標的死，他滿懷著怨氣跳樓了，他的家人會怎麼樣？”

“你有沒有想過，這些年你害過多少人？”

林子社看著茫然的張崇邦，他對著張崇邦挑了下眉頭說，

“最近害的人呢.我想想…”

“袁家寶，袁家寶跟你說的，前途盡毀，不是一句玩笑話，而是他的真心話。”

“姚若成，幫你擦屁股，還好職位高，不然就落的跟袁家寶一樣。現在還能撐住一會兒”

“不過你的組員已經被害了，跟了4年的行動不能參加，他們4年的辛苦全部白費了。”

“他們…又會不會離你而去？”

“你這麼多年堅持的東西，到底算是什麼？”

林子社蹲下身子，他拍著張崇邦的肩膀，直視著張崇邦的眼睛，他一字一句的對張崇邦說，

“你對這些人…”

“是否有虧欠？”

“張sir，你對阿敖等人，又是否有虧欠？對於死去的張德標，你是否又有虧欠？”

“你怎麼還？還的起嗎？”

林子社笑了笑，他轉了個圈，他看著張崇邦說，

“對了，你做事的出格，是誰教你的？你的正義嗎？”

“姚若成，姚sir。袁家寶，袁sir，他們幫你這麼多，他們的正義在哪裡？”

“幫你的事情，在差館規則上是對的嗎？”

“張sir，正義不正義的就別玩了。”

“這種正義遊戲，自己在心裡想一想就好了，別拿出來說，會讓人笑的。”

林子社用嘲諷的口吻，對著張崇邦笑著說，

“一副懶正義（很正義）的樣，高高在上，以為自己什麼都對的，但你做了多少錯事？”

“多少人對你失望？又害了多少人？”

林子社用手捏了捏張崇邦的臉，他又大力了一點去捏張崇邦的臉，他扯著張崇邦臉說，

“別擺著這一副樣子了，好好想一想你自己。”

林子社張開雙手，他面向著大家露出笑容說，

“世界上沒有完美的正義，也沒有絕對的正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