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7、好與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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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星期後，

大佬dark在醫院門口雙手插兜，看著從醫院出來的單海生，他揉了揉太陽穴，

“快點啦~”

“又說自己好了，那對腳走路一瘸一拐的。”

單海生看著大佬dark沒好氣的樣子，他知道大佬dark是在怪自己，沒好說好了，還一定要自己找人報仇，

“上車…”

“是的，大佬dark。”

大佬dark已經發散了人手出去了，他收到了風，伙頭似乎知道大飛在哪。

大佬dark發散了人手，這次過去找伙頭就只有他們兩人，要他大佬dark開車，單海生在一旁坐著，

“海仔，現在你大老闆啦~”

“我開車做司機，你不是拿我來搞，沒好就乖乖躺床，硬是要跟著來。”

單海生笑著跟大佬dark說，

“大佬dark，能者多勞嘛~”

大佬dark知道大飛和發瘟藏不了多久，林子社已經發話了。

發瘟和大飛現在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加之他大佬鴻飛搞粉的事情，已經下了定論了，更沒有人會幫發瘟和大飛。

….

大佬dark和單海生來到了元朗的一處鐵皮屋，這種荒郊野嶺的鐵皮屋聚集地，就是偷渡人員的居所，

大佬dark在前頭走，單海生在後面跟著…

大佬dark還時不時的往後看一眼單海生，他看著單海生的腿好像恢復的不錯，他對著單海生說，

“在這裡小心點…”

“到處都是人蛇（偷渡客），可能為幾十蚊雞（幾十塊錢）就要你條命，遇到什麼事不要硬來啊。”

“你條命不是每次都那麼硬的。”

人蛇：偷渡客被發現時會跳下水，在水裡潛伏著，像是一條會咬人的水蛇。

單海生聽到大佬dark的話，他點了下頭，大佬dark對他真的很關心、關照，完全把他當親兄弟那樣對待…

張sir呢…

單海生甩下腦袋不去想那些事了，前頭的大佬dark朝單海生喊著，

“快點啦~”

“來啦，大佬dark。”

大佬dark來到了伙頭的家裡，他朝屋子裡面看了一眼，他對於伙頭真的冒火，

和聯勝發話了，還有人敢幫大飛，他不打一餐伙頭都不行，以為我們和聯勝沒有料。

大佬dark見到屋子裡有人，他厲聲地喊著了一句，

“伙頭！”

大佬dark一腳把伙頭家的木門給踹開，他看到伙頭站了起身抱住了自己的孩子…

大佬dark看著伙頭驚慌失措的樣子，伙頭不時看向自己孩子阿智，在安慰著兒子阿智：沒有事。

伙頭問著踢門進來的大佬dark，

“什麼事？”

大佬dark見到伙頭家裡還有孩子，他的氣一下就消了大半。

他沒有一個好的童年，他希望這個孩子有，

“帶個細路仔（小孩）出去…”

伙頭緊緊的攬住了自己的孩子阿智，他死也不會讓孩子受到傷害，

他滿是哀求地看著大佬dark，他嘴角往下哀求著，痛苦的搖著頭，無聲的在說：不要…

大佬dark看到了伙頭的表情，他矮下了身子，他微笑的跟小孩阿智說，

“跟哥哥出去玩，好不好？”

“來啦，帶出去吃啦~”

大佬dark從桌上拿了一袋零食遞給了阿智，

阿智看到了零食眼睛立馬一亮，家裡很窮，爸爸叫自己少吃點零食…

大佬dark看著單海生帶著孩子走，他轉過頭露出兇厲的表情，他用手指點著桌子跟伙頭說，

“我要刮大飛。”

“哪個大飛？”

“和聯勝要的那個大飛，難道是洪興那個，是和聯勝跟鴻飛的那個大飛啊。”

“…”

大佬dark坐在伙頭家裡的椅子上，他扭過頭透過屋子的窗朝外面看去，

他這是在威脅伙頭，如果不合作的話，你的小孩就很難保證了。

伙頭看著大佬dark的動作，他朝窗外看去，自己的兒子阿智已經失去蹤跡了，不知道被剛剛那人帶去哪裡了，

伙頭的心裡很焦急，他想要起身離開，去看看他的兒子去哪了，他嘴裡焦急地跟大佬dark說，

“不要傷害細路仔，細路仔是無辜的。”

大佬dark伸出腳攔住伙頭的去路，他昂起頭裝做很惡的笑了一聲，他把身子靠過去看著伙頭說，

“那就看你合不合作了。”

伙頭喉嚨滾蛋嚥了一口唾沫，他把見到大飛的事情跟大佬dark說了一遍，

“那日晚上…”

“大飛說要著草，找我幫手…”

“我有幾個同鄉，是做這一飯的，而且跟船家、蛇頭不熟，自己搞自己的…”

“搜的太嚴，沒能上船，現在大飛應該在…”

….

單海生把阿智帶到遠一點的地方，他怕大佬dark會對阿智的爸爸伙頭做什麼事，或是給阿智聽到兩人的對話…

單海生找了個皮球給孩子，叫他在這裡玩皮球…

阿智很放心不下自己的爸爸，他都無心玩自己的皮球，他帶著稚嫩的聲音問單海生，

“哥哥，你是做什麼的？”

蹲在地上抽菸的單海生抬起頭看著阿智，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做什麼的，他心裡一直警醒著自己，自己是一位差人…

單海生抽著煙把煙霧吐向了一旁，他微笑地看著年少的阿智說，

“我做差人的。”

“哦，那就是好人來的啦~”

阿智聽到單海生的話，他心裡的擔心一下就放下了。

他從小到大都知道差人，知道差人是好人來的。

單海生聽到阿智年少不知的話，他嘴裡露出了一絲笑容，曾幾何時他也是這樣覺得的，

只是長大後…

長大後的世界很複雜，複雜到身份、職業都不能確定一個人究竟是好，還是壞。

他是一名差人，他是這麼告訴自己的，但他真的算是差人嗎？

“…”

單海生沉默了一下，他微笑地摸了摸阿智的頭，但他知道自己是一個好人，

“是啊，好人來的。”

“…”

一根菸的時間都沒有過去，大佬dark從屋子裡出來了，單海生沒有聽到慘叫聲。

單海生還記得大佬dark在車上叫囂地說著：那個伙頭不知死，一定要給他一個教訓。不然不知道我們和聯勝的厲害。

單海生覺得打夥頭沒有關係，這是伙頭在挑釁他們和聯勝。

只是他不想阿智回到屋子，見到自己的爸爸滿臉鮮血倒在地上。

單海生把菸頭給扔下，他走到屋子前看了一眼裡面。

裡面的伙頭在等著大佬dark離開，去外面找自己的孩子，他看到了單海生的離開，他起身就走出來找阿智。

單海生看了伙頭沒穿沒爛，他笑著看在前面走的大佬dark，

有時，身份不能界定，一個人的好與壞。

大佬dark回頭見到單海生的笑容，他又開始罵了起來，

“望什麼望，望我沒用的，看著自己腳下的階梯，別等等撲街滾下去。”(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