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3、審訊室裡的曹達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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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達華坐在了審訊室裡，他被審問過了一次，他就這麼呆呆的坐著，

這件事裡他們所有人都統一的口徑。

這時門被推開，

黃sir走了進來，曹達華見到臥底上司的黃sir，他心裡不是有料的高興。

曹達華心裡是一陣難受，他不想要出賣林子社，這件事根本就不是林子社的錯，林子社反抗也是一種錯誤？

黃炳耀笑眯眯地拉開了凳子，坐到了曹達華的對面，他笑容很猥瑣地捏著下巴，

“阿達，這次你應該有料啦~”

“黃sir啊~我有鬼有馬咩，我知道條毛，處理的事情全都是銀蛇的頭馬壁虎做的。”

曹達華知道這件事是蘿蔔留下來處理的，蘿蔔是他的人，如果他真的做二五仔去問蘿蔔，蘿蔔一定會跟他說的。

他是故意這麼說的，他怕黃sir叫自己去出賣自己的弟兄，

“哎，黃sir，如果我會做那就好了，可惜我是個廢物，有事根本就不會找上我。”

黃sir聽到曹達華的話，他挑著眉頭跟曹達華說，

“你知道的…”

“我不知道啊~”

“你知道的。”

“我不知道啊~”

黃sir聽到曹達華不願意說，他大手一拍桌子，他大聲地跟曹達華說，

“阿達，你是不是懵了啊！”

“這件事明明就是蘿蔔處理的！”

“你為什麼要說你什麼都不知道啊？”

“銀蛇給你什麼藥吃了？”

曹達華被黃sir點破，拍桌子的聲音讓他的身子抖了一下，他的眼神在閃躲，不敢去看黃sir，

“我…我真的不知道。”

黃sir見曹達華還是不說，他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曹達華，你臥底了18年，死了多少的夥計了？”

“這次是一次好機會，可以回來差館，為什麼你不想回來？是不是你做大了？日日吃鮑參翅肚的就不想回來了？”

“你以為你可以瞞多久？”

“你覺得你的身份可以瞞一輩子啊？”

“如果被銀蛇知道了，你一樣是個死字啊！你明不明白啊！銀蛇對臥底是不會手軟的！社團的人沒人會對臥底手軟的！”

曹達華搖了搖頭，他很認真地看著黃sir說，

“銀蛇不跟那些人一樣…”

“…”

黃sir恨鐵不成鋼，他站了起來走到曹達華的身邊，他用手戳著曹達華的腦袋，

“你是不是懵了啊？”

“臥底臥了這麼多年，你是不是真的以為你是古惑仔啊？玩兄弟情啊？叫你達叔，你就是他阿叔啊？”

“你是差人啊~”

“差人就是抓這些人的，他犯錯就要抓。”

曹達華被戳著腦袋，他轉過頭看向了黃sir，他大聲地跟黃sir說，

“現在是他被人襲擊啊！”

“有人要害銀蛇啊！不是銀蛇要害人啊！”

“你要我在這個時候出賣銀蛇？你將我當成什麼人啊！落井下石啊！”

曹達華一直都懂當臥底怎麼活著，他就這樣苟著，沒有希望也沒有前途。

連每個月的差館經費都不會分到自己頭上，每個月窮的要死，這十八年他就這樣活著，

他知道什麼事，他都會悄悄的報告，直到遇到了林子社。

他們兩人苦唧唧的生活，算是有一種安慰，有事會幫自己出頭，兩人從無到有，這幾年的相處，難道還看不清一個人？

當了話事人一聲聲的達叔叫著，還是跟以前那樣護著自己，念舊情讓自己上位，難道這些不夠真誠？

難道差館把自己當死人，那才夠真誠？

有事才找自己，找自己的事情都是要人命的事，沒事一個電話都沒有，這樣的事叫他怎麼接受？

曹達華深吸了一口氣，他挺起胸膛也站了起來，他用食指點著桌子跟黃sir說，

“就算我出賣銀蛇，你保不保的住我啊？”

“銀蛇這麼聰明，你覺得如果我出賣他，我會不會還能活著啊！”

“你有沒有想過這件事？”

“你保不保的住我啊！”

“你講啊！”

“我已經臥底了18年了。我不想臨老要享福的時候釘柴啊。”

“我現在不是一個人啊！我家裡還有自閉症的契仔（乾兒子），還有契女要照顧啊！”

“你是不是想我冚家鏟啊~”

“我不敢談戀愛結婚就是因為你們這班撲街啊！”

“你知不知道啊！我不想害了人家啊！難道我喜歡自己一人活著啊！單身寡佬幾十年！”

黃sir他是那種很重臥底的人，是很看重人命的人，如果自己手下的臥底有事，他也會親自拿著善良之槍上戰場，跟他們並肩作戰。

他也不是那種硬心腸的人，也許曹達華女活這麼久，就是因為他懂什麼危險，什麼不危險吧。

上次他面對曹達華已經很內疚了，抓到了洪泰太子的粉廠，還是不給他回來。

黃sir看著激動的曹達華，他也知道自己保不住曹達華。

何況…

所有的東西都已經被處理了，就算曹達華出賣了銀蛇，也許也找不到銀蛇的漏洞，最後處理的是壁虎。

黃sir有看過壁虎的資料，壁虎非常擅長善後。

剁碎了餵狗都是有可能的事情，或者是埋在了什麼深山老林。

最重要的是他們根本分辨不了，死的是誰。

沒有人報案，也沒有證據指名那天的人被埋在這裡。就算找到了，曹達華也指認不了，這件事不是他做的。

除非…

曹達華去錄音，錄蘿蔔的音，錄壁虎的音，讓他們說出來是埋在哪。

這樣，曹達華又怎麼能活下來。

黃sir嘆了一口氣，他拍了下曹達華的肩膀，他跟曹達華說，

“好彩你遇到的是我…”

“如果是其他人就讓你去死了，自己撈功勞了。”

“阿達，你以後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我不會去管你了，希望你不要迷失自己，我覺得你已經忘記了你差人的職責。”

曹達華見黃sir的語氣軟了，他知道黃sir可以逼迫他。

像是如果你不去做，我就去爆你是臥底出來，你是想有機會活，還是想直接死。

曹達華的語氣也軟了起來，他攤了攤手說，

“我其實都沒當過差，連衣服都沒有穿過…”

“在警校就被人挑去做臥底，我現在連警校長什麼樣都忘記了。”

黃sir也不想跟曹達華多說了，這次的事情算是泡湯了，他看著曹達華說，

“阿達，我希望你有一日能回來差館，永遠都不要忘記你的身份。”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