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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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阿富茶餐廳，

林子社喝著奶茶看報紙，對面坐的是曹達華，報紙標題：《社團百人大戰，禍及民眾》，下一張報紙標題：《油麻地馬王達》。

林子社看著報紙的標題，他是既無奈又好笑，對著曹達華豎起大拇指說，

“馬王達夠犀利啊，報紙標題都吸引過人的。”

“果然一出手就生靈塗炭啊，共34人傷亡，11死23人傷，警方正在密切關注…”

“今日要保釋72個人，12場官司要打，保釋金高達3百多萬，油麻地場子起碼休息3個月。”

曹達華知道這次搞大了，深水埗那次都沒這麼多人傷亡，

“阿大，我沒經驗啊。”

林子社長嘆了一口氣，他無奈地拍著桌子說，

“大佬啊，要圍人，事先用車子堵住巷子，預備好車手隨時對撞。”

“傻的都知道抓魚要有網，沒網徒手抓條毛啊，你哪裡學來的？”

“再蠢，你都要事先戳爆別人輪胎啊~”

“怎麼搞成這樣啊，被人衝出包圍，還搞得七國大亂。”

曹達華低著頭，這次他害得大家都沒飯吃了，

“蘿蔔佈置的。”

林子社揉了揉眼睛，曹達華做事真是誇張過悍匪，悍匪都沒這麼犀利。

“這次你揸旗啊，誰做的都是你指揮的。”

“我真是拿你沒辦法了，這幾個月大家吃樹皮了，蘿蔔和左手脫身沒有？”

曹達華知道這次搞大了，可能整個社團都會被針對，

“脫身了。”

“行吧，我打電話給鄧伯，叫社團的兄弟們最近低調點。”

……

翼仔家，

翼仔的家中只有簡單的沙發和床，電視機都沒有一部，裡面有些小女生的裝飾。

左手許久沒見過翼仔，見到翼仔，他說著昨晚自己的威風事，

“昨天，我做掉了火爆。”

翼仔依舊是這麼沉默，只是接觸過猛火等人後，多了點菸火氣，沒有像之前那麼撲克臉。

“左手，嗯…”

“之前我聽說，你連對阿良都下不去手。”

左手雙手枕著後腦勺靠在沙發上，他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那是以前囖。”

“現在的我可能打了，我感覺自己像個戰神。”

左手跟曹達華呆久了，他都逐漸喜歡上說些不著邊際的話。

左手的笑容漸漸平靜，他十指交叉雙手的手肘撐在大腿上。

他勉強自己的嘴角提了提，直到現在他還是很害怕。

“我其實好害怕。”

“壁虎哥跟我說我在混江湖。我才想要這麼做，我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塊料。”

翼仔不善言辭，他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的腦回路也是異於常人，

“和聯勝挺好…”

左手見翼仔想努力安慰自己，但說出來的話，總是跟安慰沒有關係，不知道翼仔的腦子在想些什麼。

“嗯，翼仔你說得對，和聯勝挺好。”

左手想到了曹達華，曹達華對他可太好了。

曹達華見自己不行就拉著自己躲著，大佬銀蛇也是跟其他的不一樣。

翼仔同樣點了點頭，他沉默了一會兒跟左手說，

“左手，你不想做那些事，可以不做。”

“想出位就做，不想出位就放，大佬銀蛇從來不會勉強別人，他手底下想出位的人多的是。”

左手見到翼仔終於叫林子社大佬了，他驚奇地問著翼仔，

“咦？終於叫大佬囖。”

“嗯，他是我大佬，我也很喜歡這裡。”

翼仔的表情很認真，這些天感受到溫暖的不止是左手，還有翼仔。

左手聽著翼仔說喜歡社團，他的笑容燦爛了起來。

他還以為翼仔不喜歡這裡，跟翼仔一起留在和聯勝就太好了。

“翼仔，那太好了。”

“我也喜歡這裡，跟著曹達華，每天吃喝玩樂的。”

“你在猛火手下過得怎麼樣了？”

翼仔沉默地想了想，他覺得猛火很好，為人義氣，能打夠猛。

最重要的是猛火從來不會不給機會給兄弟們，多數事情猛火都不會出面，會給社團的兄弟們出位的機會。

“很好，猛火把賬本的重要事都交給我，有事都提我出去帶隊，出位的機會很多。”

“我每天都很充實。”

左手聽到就驚了，他聽到的是資本家在吃人。

他可是知道曹達華被賬本折磨數天，人參都吃了兩條。

“靠，好聽點叫充實，不好聽就是把你當牛馬用。”

“翼仔，這也叫好啊。還是別了，我問下大佬，看能不能把你調到曹達華的身邊。”

左手聽到的感覺跟翼仔完全不一樣，他完全沒有辦法理解翼仔所說的好。

翼仔朝左手笑了笑，他知道左手只想混一混，

“左手，我很好，可能以後見到我，要叫我堂主了。”

“翼仔，那可以窩~你上位，我威風，我跟你在一起，就是這麼想的。”

“你就跟在我身後威風吧。”

“一言為定。”

左手跟翼仔對拳，兩人相視一笑。

…

吉米來到茶餐廳，吉米知道昨晚的事，曹達華的事都上報紙了。

林子社笑著跟吉米說，

“吉米，第一批店鋪應該搞定了吧。”

吉米看了一眼曹達華，他沒好氣地跟林子社說，

“搞定了，就是不知道現在開，會不會每天被人查牌。”

“馬王達做事太過火了，就怕銀蛇你被人盯著，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請你喝咖啡。”

林子社攤了攤手，他也很無奈，

“那就晚一點再開吧，連同糖水鋪一起開第一批。”

“吉米，我本來就預了今天會被人請去喝咖啡，看看等下是什麼級別的人請我喝咖啡。”

吉米撓了撓頭，他跟曹達華抱怨著，

“每過一個月，租金就不是一筆小數目。”

“達叔，你做事是不是這麼不靠譜啊，還不如讓我來做，生意都給你攪黃了。”

“連阿公魚頭標都被盯的死死的。

特別是大浦黑，他們遠在大浦的生意都受到影響，現在社團很多人對你很不滿。”

曹達華知道自己闖大禍了，他攤了攤雙手，

“我第一次做事，是有點不太行，下次我一定…”

“還有下次？有下次，我想不是別人出手，是社團裡的人第一個出來斬你這個撲街。”

茶餐廳的門被推開，黃志誠在胸前夾著警員證，帶隊走到林子社的面前，

“林子社、曹達華，我現在懷疑你們，跟昨晚油麻地廟街有組織犯罪案件有關，請跟我回警局協助調查。”

林子社攤了攤手，他看著黃志誠說，

“黃sir，協助調查而已，搞的好像要拘捕我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