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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關在糧倉裡的小林屠夫腦子還是很清醒的,覺得這件事情快要結束了,應該不會有人來救他。
至於交換俘虜,那是沒影子的事,這兵荒馬亂的局面,天知道段填海是不是已經被殺掉了。
現在雙方殺俘都毫不手軟,有些人壓根就什麼都不問,求饒叛變的機會都不給,就被處決了。
小林屠夫披著一個破靈米袋子睡了一會兒,身上繼續痛著,後來被凍醒了,天氣其實沒那麼冷,但是靈髓米喜陰的特質,搞的這裡到處都是涼颼颼的。
這時進來了幾個面容模糊的修士,架了他往外走。小林屠夫還有點迷糊,以為是在做夢,但即使在夢裡他也告訴自己,看來到點了,一切都要結束了,自己該完蛋了。
這個清晨的感覺就像燃盡了的炭渣灰燼,顏色灰白沒有餘溫。他被拉到靈米倉裡,結結實實地綁在一張椅子上,放在倉庫的正中央。
到了這個時候,小林屠夫心中反而踏實了一些,有了點盼頭,這看起來是要動刑,要宰他就不會給他一張椅子。那如果現在求饒,該說些什麼好呢?
他正動心思的時候,已經被扒光了上衣,露出一身黑毛和肉墩墩的身體。有修士說,這傢伙怎麼這麼胖?另一個答道,是個賣肉的。前一個又說,最他媽討厭賣肉的。
小林屠夫打小有喜歡接話的毛病,一下沒忍住:“你他媽的又不是梵音寺吃素的頭陀,憑什麼討厭賣肉的。”結果捱了兩個清脆的耳光,林屠夫甩了甩頭,這下他才算徹底醒了。
小林屠夫趕緊告饒:“大哥,別打了,大家說好了不動手的。”
有個修士面相和善,用商量的口氣說:“我們在這裡很無聊的,天天守著一堆靈米,最近又不能回家,抓住個幽鼠都給它灌辣椒水上老虎凳玩,總得拿你乾點什麼吧,要不切個豬鞭下來?”
聽到這話小林屠夫急了:“鐵心蘭,你他媽的是不是想讓段填海的雞雞掛在山門上,你這點手段算個屁,等薛若塵來了,能殺光你們靈米倉所有的王八蛋,把你們每一個人的雞雞,都他媽的掛在山門上。”
還沒罵完,鐵心蘭獨有的那種尖厲笑聲,從屠夫身後傳來,小林屠夫這會沒心情從聲音辨別,她這次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鐵心蘭飄到他面前:“有點意思,嚇唬嚇唬罷了,就慫成這樣啦?”
小林屠夫說:“姐姐,就算時辰到了,把我一劍捅穿算了,別搞什麼花樣了好不好?”
鐵心蘭陰惻惻地說:“你總得讓我的這些弟兄們,開心開心不是。”
這些人也不避諱,當著小林屠夫的面商量起來,一個修士說先揍他一頓再想其它招,先前那個面相和善的修士,還是執著於切豬鞭,提議哪怕切半截也好。
鐵心蘭想了想說這樣不好,同樣的刑罰可能會落到段填海頭上,這個豬崽子現在還有用,你們玩玩行,別搞死了。
有個一直沒說話的修士,對著屠夫上下看了半天說:“這個殺豬的身上有一樣東西別人沒有,他那一身的黑毛。”說完這句話,這幾個修士都不言語了,齊齊地瞅著小林屠夫。
看到迎面射來的目光,小林屠夫大叫起來:“拔毛不行!”
鐵心蘭嘆口氣:“拔毛吧,不算很疼,還會長出來。”旁邊那個面善的修士,不高興的嘟囔了一句:“不切鞭了嗎?”
小林屠夫心想這群人都瘋了。
後來小林屠夫在靈米倉裡發出了各種嚎叫,都是帶著回聲的,感覺他的元神,都能讓他自己喊飛到屋頂上。據說元嬰期的修行老怪可以操控元神出竅,洞察自己的肉身,屠夫這算是跨了境界提前體驗了一把。
一個修士特意找來一把生鏽的鋼刀,刮毛時能感到不是一絲絲,而是一片片的粗鈍的疼;另一個修士喜歡用手揪,揪毛時有一種輕微的撕扯的疼。面善修士用指尖逼出一縷三味真火,細心地燎著,燎毛時有一種炙烤的痛,還有一種皮毛糊了後腥臊的味道。
這個遊戲越玩越開心,小林屠夫自己也覺得很好玩,他看不上這些手法,覺得這夥人白給自己當學徒都不能要。要是由他來褪毛,那最拿手的辦法,就是用一桶燒熱的松香,先澆在自己身上,那樣才是行家的手段。
最後小林屠夫的毛都被除乾淨了,全身留下了百十道深淺不一的痕跡,這些人看了看,索性又幫他把頭髮眉毛也刮光了,屠夫徹底變成一個光溜溜的肉球。
鐵心蘭咂咂嘴說:“現在看起來乾淨多了。”
小林屠夫抬起頭,對著她怪異的一笑:“我也覺得蠻舒服的。”
旁邊的修士哎呦了一聲:“小子,嘴還挺硬,還沒完呢,要把你裡外都洗乾淨嘍。”
說完拿了一個量靈米的漏斗過來,插在小林屠夫嘴裡,把椅子放倒了,又提來了一桶井水。
鐵心蘭沒制止,冷冷地看著屠夫不說話。小林屠夫叼著漏斗,牙縫裡含混不清地嚷嚷:“你們還是殺了我吧。”
小林屠夫從那以後得了一種怪病,只要喝涼水就吐,無論什麼時候,他都要喝熱的,嘴裡發出吸溜吸溜的聲音。屠夫還不能坐牛車,只要一坐車他就會睡過去,在那種搖搖晃晃的節奏中夢見以前。
那次靈米倉的人把他的腦袋用米袋套上了,放在一輛赤眼蠻牛車上,這是流雲宗拉糧食的標準配置。往流雲宗北門駛去。
小林屠夫不滿意地說:“你們他媽的能不能把這個破袋子摘下來,熱死我了。”鐵心蘭的聲音從後面悠悠響起:“給我閉嘴。”
後半生,林屠夫一直住在山河灣,他偶爾還能看見鐵心蘭,他們之間的仇恨早已經煙消雲散了。
林屠夫那時變成了一個更為粗魯的胖子,他把砧板一天剁得乒乓直響,稍不如意,就把靈豬肉塊扔到購買修士的臉上。因此他捱過許多修士的拳頭,真要是打起來你就會發現,他已經完全喪失了年輕時的那種兇猛和迅捷,變得臃腫遲緩,很快就會敗下陣來。
鐵心蘭不出意外,變成了一個瘦削陰沉的中年女修,嘴角兩道法令紋更深了,眉心又多了幾道豎紋。那時的她已經是青木峰的中堅力量,築基境界的大修士了。
林屠夫偶爾會眯著眼瞅著鐵心蘭的背影對自己嘟囔:“有啥了不起的,棺材板身材,老子又不是沒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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