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許進不許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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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垣雀跟黃敬業的眉毛同時皺了起來。

二人短暫交換了一下眼色，黃敬業就拉開房間門，衝著外面喊道，

“吵吵什麼呢！”

“老闆，這個人想跑出去！”

黃敬業的一個手下緊緊地抓著一個老嬤嬤。

梁垣雀仔細一看，這個嬤嬤就是剛剛出來宣佈黃姐姐死訊的產婆。

“哎喲，舅老爺，你們這是幹啥呀，我家裡有急事，我得趕著回去吶！”

產婆聲音很尖厲，似乎真的很著急。

黃敬業看了梁垣雀一眼，尋求他的意見。

梁垣雀搖了搖頭，讓他暫且不要答應，自己走出去面對產婆，

“你有什麼急事兒？”

產婆似乎早就準備好了說辭，嘟嘟囔囔起來，

“哎呦，這位爺，家裡死了人心中難過我老婆子理解，但是你們扣著我們這些人有什麼用，這人又不能活過來！”

梁垣雀沉著臉，一開口語氣冷冰冰，

“我問你什麼就答什麼。”

這老婆子本來是不怕梁垣雀這麼個小孩的，但奈何後面站著一群彪形大漢鎮場子，不得不低頭。

她放低了聲音，磕巴著說，

“我，我孫子病了，我得回家去看看。”

梁垣雀一下子就發現了她言辭中的漏洞，

“你一直待在宋家，從哪裡得知的自己家的訊息？”

那婆子果然哽了一下，但令梁垣雀沒想到的是，宋老爺身邊的管家婆接過了話頭，

“這自然是有人進來告訴他的，這位爺，當奶奶的疼孫子是人之常情，你們不能這麼不近人情吶！”

梁垣雀真是看見她就煩，很想抽她兩巴掌，但還是努力忍住了脾氣，

“什麼人進來告訴她的？”

管家婆絲毫不慌，轉頭從人群中拽出一個穿著丫鬟衣衫的小丫頭，

“噥，就是她。”

小丫頭很緊張，慌亂地點點頭，“是，是剛剛方婆婆家裡來人說的，我就進來通知了。”

梁垣雀下令守著院子，只許進不許出，這丫頭是從外面進來的，似乎不算破規矩。

黃敬業的手下也趕緊向自己老闆解釋，

“是啊，老闆，這位小爺說的是允許進，所以我們才放她進來的。”

看著產婆真的很著急，黃敬業的心裡出現一絲動搖。

他主要懷疑對自己姐姐下手的是宋家人，這個產婆是從外面請來的，算是外人，應該不會害他姐姐吧？

梁垣雀在產婆身上也找不出什麼毛病，但總感覺哪裡不對勁。

此刻，他覺得自己好像在被人牽著鼻子走。

這種感覺很微妙，不是經常被耍或者經常耍人的人是很難察覺到的。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產婆越來越著急，

“舅爺，求求你了，我兒子兒媳都不在了，就一個小孫子自己留在家裡，我要再不回去，他會出事的！”

“實在，實在不行，我回家看看再回來成嗎？我真的再回來！”

產婆的情緒很激動，看來是真的擔心孫子。

黃敬業幾乎要心軟放她走，但想到身邊的人是個偵探，想給自己姐姐討公道的話，還得聽聽專業人士的態度。

於是他再度看向梁垣雀。

他的這種試探著詢問的眼神，對梁垣雀來說也是一種壓力，更何況這時候宋老爺也出言，

“我說弟弟，還有那邊那位老弟，做人不要太過分，有什麼事兒，咱們自己人解決。”

梁垣雀知道，除非現在他能拿出什麼絕對的證據，否則就一定得送這個產婆離開。

快速的思慮一番，他皺著眉開口，

“你可以走，但是得先搜身一遍。”

產婆一開始是不想答應，但為了儘快離開，她一個孤寡老婆子也豁出去了，

“行，你搜吧！只要讓我走，幹什麼都行！”

雖然她已經是個老太太，但梁垣雀也不能自己去搜她啊。

他想了想，在人群中隨便指了一個丫鬟，

“你去把她身上的口袋都翻一遍。”

“啊？”丫鬟懵了，不敢行動，直到宋老爺點頭，才敢動身。

現在是夏天，所有人穿的衣服都很輕薄，產婆也不例外，身上就一身單衣，兩個口袋。

都不用丫鬟動手，產婆自己就把衣服口袋翻了過來給他們展示，

“都看好，我沒拿你們宋家一點兒東西。”

管家婆趕在梁垣雀前面率先點頭確定，“嗯，好了，你走吧。”

這下黃敬業也怒了，“你個死婆子是不是有什麼壞水兒？這裡成了你做主了是吧？”

看到黃敬業不悅，宋老爺趕緊起身摁住管家婆，“王媽，你就別說話了。”

其實一個人身上能藏東西的地方有很多，口袋只是最簡單的地方。

產婆口袋裡沒有放東西，不代表她身上真的沒帶著什麼東西。

但梁垣雀已經沒有理由再扣留她，只能衝黃老爺點頭，同意放產婆走。

產婆得了允許，趕緊就推開人群往外面走，最後幾乎小跑起來，看來真的很著急。

放走了她，被扣留依舊的人群像是找到了一個發洩的缺口，不可控制地躁動起來。

不明不白地被扣留，任誰心裡都得犯嘀咕。

宋老爺雖然礙於黃敬業的威脅，表面上不敢說什麼，但一張臉也是黑了很久。

黃敬業知道也不能一直扣留著這些人，總得有個解決方式。

梁垣雀心裡很亂，總感覺把這些人輕易放走，就會錯過對於辦案最重要的線索。

人群中的議論聲越來越大，管家婆出聲去制止，穿梭在人群中大聲呵斥著。

然後就在這時候，有一個小丫鬟突然尖叫一聲，從人群裡衝出來，直往院子外面衝。

“快，抓住她！”

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了一跳，黃敬業反應過來的第一時間就是招呼手下攔人。

這丫鬟很年輕，也很瘦弱，自然是不敵這些人高馬大的大漢，很輕易就被控制住。

梁垣雀剛想上前去，管家婆就先一步衝上去，哐哐甩了她兩耳光，

“小賤蹄子，你想幹什麼？”

丫鬟大喘著氣，紅通通的眼睛裡流出淚水。

但她緊咬著嘴唇，什麼也不肯說，只死死地盯著那婆子。

“夫人的死，是不是跟你有關係？”

管家婆瞪著眼問她，表情凶神惡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