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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雀城,七秀閣

這裡是風州最大的綢緞莊和成衣店,大部分的貴人都會在這裡採購衣物,甚至還有一些違禁品在私下裡交易,這些違禁品就是貢品。

何謂貢品呢?

那就是皇室專用,平頭百姓,商賈之流不準使用。

當然不是所有的貢品都這樣。

但貴人喜歡的東西,就喜歡禁止百姓,商人使用,以彰顯尊貴。

這就叫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但州官禁止百姓點燈了,這百姓也不可能完全聽命。

總有些人就喜歡聽一些大逆不道的話,順便穿一些違背禮法的服裝。

七秀閣暗中提供了這種服務,生意一直做得很好。

“七秀閣生意興隆,妹妹為何這般愁眉不展?”

“女人可不能這樣,容易變老的。”

柳如馨剛回到了七秀閣,走進了閣樓中的貴賓室,就聽到了略帶調笑的聲音。

“夜鶯夫人,您怎麼來了。”

柳如馨聽到聲音後,大吃一驚。

她認得聲音的主人,正是合歡宗的宗主,顯形境界的高手,當代的婆須蜜多女,豔名滿天下的夜鶯夫人。

如今她為了對付楚千秋,急匆匆地從雨州返回了風州,潛伏在七秀閣中,藉助柳如馨的力量,與楚千秋展開較量。

“叫夫人可不行,不夜禪師那老傢伙已經死了。”

“奴家現在是自由之身,怎能再叫夫人?”

“妹妹叫我姐姐即可。”

夜鶯夫人嬌笑了兩聲,似乎還顯得很年輕,歲月沒有在她的身上留下任何的痕跡。

她身穿一襲黑色的絲綢長裙,裙襬隨風飄動,露出一雙白皙的玉腿。

她的頭髮盤成一個高高的髮髻,上面插著一朵紅色的牡丹花,與她的紅唇相映成趣,她的眼睛如同兩汪秋水,含著無盡的嫵媚和誘惑。

即使同為女子的柳如馨,也不禁為她的妖嬈動搖。

“夜鶯宗主,請您剋制一些。”

“妾身快要抵擋不住了。”

柳如馨花費了巨大的心力,這才剋制了自己跪倒在長裙下的衝動,十分艱難地說道。

畢竟她只是先天初期,真要到了實戰階段,楚千秋最近剛收的女刺客唐婉兒都能暴打她,更不要說一尊顯形高手了。

“那請妹妹告訴奴家,計劃進行得如何?”

“怎麼這麼早回來?”

夜鶯夫人笑容滿面地問道,讓柳如馨忍不住地吞了一口唾沫,她快要發瘋了,覺得自己愛上了對方。

但這是不可能的。

【我喜歡男人,不喜歡女人。】

柳如馨艱難地提醒著自己,卻已經跪倒在了夜鶯夫人的絲綢長裙面前,低下頭說道。

“宗主放心,一切都按照計劃行動。”

“妾身已經欺騙了忠武大人,說是要給他做雙面間諜,背叛合歡宗。”

“他看上去已經相信了。”

“妹妹做得很好,姐姐很是欣慰。”

“只是妹妹回來得這麼早,忠武大人對你興趣很低,還是妹妹不肯努力呢?”

“哎,虧了姐姐費了一番苦心,幫你做了打扮。”

“昔日有紅拂女夜奔,尋找如意郎君。”

“今日見了楚忠武,妹妹更應該主動獻身。”

“等忠武大人被美色迷昏了頭腦,慈善拍賣會的事情也會好辦很多。”

夜鶯夫人調笑了幾句,柳如馨低著頭,卻漲紅了臉,她試圖辯解了兩句。

“宗主,這楚忠武乃天下梟雄,豈會——”

“男人嘛,都一樣。”

“一個字便是僧,兩個字是和尚,三個字鬼樂官,四字色中餓鬼。”(注1)

“楚忠武年僅十六歲,從他出江湖到名震天下,還不到一年的事情,且不說他幹了多少大事吧,跟他有關係的女人都有多少個了?”

“像楚忠武這種男人,他要是跟你正經,一定是假正經,裝的。”

夜鶯夫人毫不留情地說道,讓柳如馨一時語塞。

“男人見色忘義,商人見利忘義,本來都是一回事。”

“忠武大人要求你站隊,也是一件稀鬆平常的事情,你可以表面從了他,合歡宗不會計較這件事情的。”

“不夜禪師當初浪費了奴家的幾個棋子,紫寒玉根本不能得到忠武大人的信任。”

“只有像你這樣的人,才能得到信任。”

夜鶯夫人澹澹地笑道,她放出柳家這塊誘餌,就是為了讓楚忠武美味地吃上魚餌,這樣她才好派人真正打入楚千秋的內部。

因為柳如馨並不是合歡宗培養的女子,更加天然原生態。

“夜鶯宗主,你難道不怕妾身假戲真做嗎?”

柳如馨深吸了一口氣,她現在是左右為難。

她一個人要做楚忠武與合歡宗的雙面間諜,實在是太難為她了,更何況夜鶯宗主操控著她的身體,讓柳如馨也多出了幾分不滿。

“妹妹千萬不要說這種話。”

“楚忠武能讓柳家生不如死,姐姐也一樣能夠做到哦。”

“忠武大人或許還會憐香惜玉,落到合歡宗的手中,柳家的女子要不幸得多。”

“這一點姐姐可以向妹妹保證,千真萬確。”

夜鶯夫人笑吟吟地說著極其恐怖的話。

她要讓柳如馨明白一個道理,楚忠武是一個愛好美色的人,所以柳家就算敗亡在他的手中,也沒聽說過他喜歡折磨美人。

但如果柳家真投靠了楚忠武,那麼合歡宗有的是手段來對付叛徒。

“夜鶯宗主,妾身明白了。”柳如馨嚥下了苦澀的果實。

“明白就好,妹妹是一個聰明人,知道聖人說過,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姐姐既是女子,又是一個小人,是最不能得罪的人呢。”

“妹妹如此美貌,是萬萬不能走錯路的。”

夜鶯夫人見了這時才放開了精神威壓,笑吟吟地攙扶起柳如馨。

“夜鶯宗主,我們到底要做什麼?”

“忠武大人利用這慈善拍賣會,索取一些銀錢罷了,我們何必與他為難?”

“妹妹又多話了,這可不是你能知道的事情。”

“是秘密哦。”

夜鶯夫人輕點著紅唇,笑著說道。

“那楚某能不能知道呢?”

楚千秋同樣笑著說道,夜鶯夫人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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