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被篡改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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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埊感覺自己還沒來得及休息，趕場一樣，就被隊長拉著再次到了大門前

只是這一次，終於有機會和心情，仔細看一下大門了

不同於前兩次，第一次距離有點遠，看不具體，第二次被後邊一群人盯著，那火辣辣的眼神，恨不得把於埊生吞活剝了，搞的於埊有點發慌打怵，也沒來得及好好看

這一輪戰鬥，身後集結的人，也就100個左右，算是很少的一次戰前準備，想來，對面的怪物應該也很少

趁著開門前的空隙，於埊終於有機會，好好看看這扇大門了

結果，還不如不看，也就那樣

除了石門大一點，感覺上厚一點，花紋多了點

別的啥都沒看出來

也或許，本來就沒啥特殊的，就是一扇大門而已，誰家沒有大門呢，無非就是這邊開門的人有點多，僅此而已

隨著大門的再次開啟，隊長還是率先殺了出去，區別就是這一次，隊長的手一直抓著於埊，在大門開啟的一瞬間，就被他拉到那處空間裡，並且閃現到了100米外的戰場上

跳出空間後，隊長也要適應一下落腳點，才能再次開展空閃的技能

倒不是有技能CD，只是因為每次空閃，隊長都要儘可能控制在距離地面10厘米左右的地方，然後自然落地後，才敢繼續施展下一次空閃

不然，就很有可能被埋在土裡，要麼就是半個身子鑽進土裡，只留個胳膊腦袋的

他最初掌握這個能力的時候，就這麼幹過好幾次，有點丟人的，還順帶丟了命

所以後來，隊長都是把落腳點，控制在地面上，從空中掉下去，好歹是有反應時間的，不至於太倉促慌亂

經過幾次空閃，隊長已經帶著於埊，到了怪物浪潮的前面，距離也就50米左右，領先了後邊人類三百多米的距離

這一次的怪物，並不像前兩次那樣，集體蜂擁而至，而是分成了一小團一小團的陣營，每個小陣營，大概有二十幾只怪物

人類陣營這邊，也是快速的進行調整，大概5個人左右組成一組，分別散開衝向了對應的怪物小陣營

老頭子每次，都是點名集結隊伍，從來沒有和他們講過對面怪物是什麼陣營，每次都是大家從大門出來，才會臨時選擇應對的策略

隊長和於埊，直接面對了一個怪物陣營，雖然看似有數量上的懸殊，但是真正打起來的時候，於埊感覺自己純粹就是個多餘打雜的，甚至連打雜都算不上，根本就沒有機會沾到怪物的邊，就打完了

近距離接觸後，隊長很少再使用空閃的技能，但是他的速度一樣很快，閃展騰挪之間，就鑽到了怪物的陣營裡，徒手抓住一隻怪物，就當作武器一樣拎起來一通砸

那是一隻長的有點像水牛的怪物，雖然有牛一樣壯碩的身體，但是沒有犄角，而是在嘴巴部位，像章魚一樣舞動著一團觸鬚，每根觸鬚都有一米多長，遠處看的時候，就像一隻牛的嘴裡叼著一隻章魚的感覺

也不知道這隻怪物有多重，反正它就被隊長一隻手抓著後腿，拎起來舞動著亂砸，沒一會就砸死了四五隻亂七八糟外形的怪物，於埊一直跟在隊長的身邊，貼著他的後背來回變換位置

沒辦法，想出也出不去，就怕隊長一個不小心，捎帶手的把自己也給砸飛了

別看隊長也就一米7多的身高，但是他手裡那隻牛，得有2米5的高度，重量也應該超千斤，它衝過來的時候，於埊甚至能感覺到地面的震動

但是現在被隊長抓著後蹄子，就跟抓著棉花枕頭一樣揮舞，看起來輕鬆隨意

但是也不能因為看似輕鬆，就忽略了它的重量，旁邊地面上被砸成肉餅的那幾只怪物，就是最好的證明

隊長抓著這隻牛耍了一會，覺得有點玩膩了，揮舞著巨牛，砸向了一隻襲擊過來的怪物，不但將那隻怪物砸成肉餅，這隻牛也被摔的七葷八素，但這樣它依然沒死，可見生命力有多頑強

最後還是隊長補了一刀，狠狠一腳踩在巨牛的脖子處，把它的脖子直接踩斷了，巨牛才真的失去了戰鬥力

隨後隊長一個空閃，出現在了包圍著自己的怪物群外面，抓著一隻豹子樣的怪物，就是之前於埊曾接觸過的那種豹子，抓著它的脖子和尾巴根部，也不見他有多用力，握臂力棒一樣，向上一掰，就把那隻豹子怪物對摺了身體，然後抓著它的脖子一擰，就直接擰掉了它的脖子

然後又快速一個閃身，出現在了於埊的邊上

這個時候，於埊和周邊怪物的上一個動作才剛結束，於埊只覺得有一道影子突然飛了出去又飛了回來，已經被震驚的不知道該怎麼反應了

這戰鬥力，這是真的嗎？

怪不得連上任隊長，在現任隊長面前，都得服服帖帖的，像個小孩子一樣老實，原來他打起架來，真的可以這麼猛，和殘暴

自己拼盡全力才能對付一隻怪物，還不能把它弄死，只能是勉強的應付，他這才一會，就已經幹掉了好幾只了？

之後，在於埊一臉震驚的眼神中，隊長用不到10分鐘的時間，一個人弄死了這一隊二十四隻怪物，而且彷彿是刻意的做給於埊看的，是一隻只的將怪物弄死，每一次擊殺，都讓於埊有一種慢動作播放的錯覺反應

當然，這個過程中，隊長還有餘力在於埊身上，釋放了包裹住他全身的靈能護盾，確保於埊不受傷害

別看隊長擊殺每一隻怪物，都是憑藉蠻力，但其實他對靈能武器的運用，並不比別人差，只是戰鬥的習慣不同而已

相比較靈能武器的使用殺敵，隊長更習慣用雙拳雙腳，和怪物作戰，拳拳到肉，才能讓他感覺痛快刺激

有幾隻身形比較大的怪物，是隊長硬頂硬的，用拳頭砸爛了它們的腦袋，有幾隻小鳥一樣的怪物，身形也是像小鳥一樣大小，只是身體彷彿由鋼鐵鑄造的，堅韌異常，也是被隊長抓到了手裡，生生捏碎了，還有其他的一些怪物，隨隊長心情，有的是被抓著四肢扯斷，有的是被腿腳踹碎了身體，要麼就是被隊長手掌成刀，砍斷脖子或者雙手插入怪物的身體裡，橫向分開成兩半

看的就跟電視劇殺鬼子似的

反正每一次擊殺，看似動作很快，但隊長的每一個動作，都清晰可見

也不知道隊長是怎麼做到的

隨著戰鬥的持續，周邊早就聚集過來很多人，看著隊長在這教學型的搏殺怪物，一個個點頭稱奇，或者豎起大拇指稱讚，只是大家都沒有口頭上的聲音

最後一隻怪物，是一隻耗子一樣，但是渾身佈滿豪豬樣的尖刺，時不時還會激射出來幾根飛刺，或者全身同時向四周射出尖刺，它被殺死的時候，是被隊長拎起來倒地的另一隻怪物的屍體，直接砸扁的，任你有多少飛刺，砸扁了不就好了

而時間算下來，也就過去了十分鐘左右

結束戰鬥的瞬間，眾人立刻閃身往回跑，這次戰鬥，規模很小，人類方的戰損也很低，出去一百多個人，只減員了六個

他們早早的就結束了戰鬥，看到這邊的情況，是特意過來看熱鬧的

在戰場上，看這樣熱鬧的機會可不多，大部分時候，大家都是盡力搏殺，儘快結束戰鬥好回去修整，這次是罕見的故意磨時間的，尤其是這個人，還是平時下手最狠，最果斷利落的那個男人

所有人也都在奇怪，於埊到底有什麼稀奇的，能得到這樣的照顧

回到山洞內的空間裡，於埊又被隊長拉回了那處空間裡，於埊才有機會問出更多的問題

“這裡到底是怎麼回事？”

“嗯?老頭子應該和你介紹過了吧？怎麼還問這個問題？”

“是講過，但是我也沒敢全信啊！”

於埊回的一臉無辜，開玩笑，真當自己是乖乖孩子，別人說什麼就信什麼了？

“那你還問我？不怕我也說假話？”

“嘿嘿，你說的都是真話，但是我不能告訴你，我為什麼知道，因為我也說不明白”

“切，小孩子心眼！”

雖然不明白於埊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但是博爾忽勒並不在意，反而，他覺得於埊會的越多，能力越強，離開這裡的機會就越大，內心深處，反而更寬心了一些

或許，這就是來自血脈傳承中，那種無聲無息的關愛

博爾忽勒進到這處空間，已經有八百多年了，如果不是後來一直有人進來，給大家推測出來時間的變化，這裡的人，永遠都不知道外面世界，到底是變成什麼樣子了，也不知道，在這裡，到底過去了多久

畢竟在這裡，時間真的只是一個概念而已

想了一會，博爾忽勒才開口說

“實際上，除了老頭子之外，恐怕沒有任何人，知道這裡真正的秘密，更或許，大家所有對這裡的認知，都可能是老頭子植入的虛假記憶”

這句話於埊相信，那個小男孩，真的能幹的出來，就憑他悄無聲息的，就能鑽進於埊的意識裡，知道自己全部的記憶，於埊就相信，他可以對人的記憶做手腳，包括現在，於埊到底有沒有被植入什麼東西，於埊猜不出來，也不敢猜，這副身體是被創造出來的，自己的意識只是儲存在這裡

那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全部意識？

還在想著，博爾忽勒的聲音就再次傳來

“別的我不知道，但是自從我到了這裡，第一次清醒以後，我就沒有見到過我的真身身體，老頭子告訴我，我的身體被埋在地下，沒準將來哪一天，對面的怪物頭領被打死了，就會把身體還給我們，但是誰會真的信呢，如果不是之前，看到了你的真身出現在這裡，我甚至懷疑，我們全都是假的，身體是假的，意識也是假的”

“幸好，我在你身上，感應到了血脈一統的那種感覺，這個做不了假，我當年這招可是跟族裡的薩滿學的，絕對錯不了，所以才真的確信了，老頭子說的一些話，確實是真的”

於埊聽到這裡，點頭表示認同

“嗯，其實，我上次戰死的時候，雖然意識產生了劇痛，但是在某一個時刻，就那一瞬間，我其實感應到了我的本體，確實是在這裡地下的某個地方，但是具體的方位我還沒來及仔細感知，就錯過去了”

博爾忽勒聽到於埊這句話，彷彿比於埊還要激動，握緊了拳頭，彷彿是在下某種決定，轉過身，很正式的看著於埊

“小傢伙，雖然不知道你是我之後多少代的血脈了，但是你一定要出去，別聽老頭子那些瞎扯，什麼榮耀，什麼為了人類世界的和諧安寧，為了地球的安危，都是扯淡的，如果有機會，能出去就出去，你犯不上被困在這個監獄裡”

更多的話，博爾忽勒沒有多說，也沒什麼可說的

也只是這樣想而已，誰也不知道，於埊能不能真的出去，幾萬年來，進到這裡的天才，兩隻手數不過來的，但是有哪個真的出去了嗎？顯然沒有，就算自己，已經掌握了空閃的技能，可是能出去嗎？也不能

“為什麼意識狀態，無法穿過你說的那層屏障，逃離這裡呢？”

於埊提出了這個疑問

“那處屏障，應該是這處絕域的邊界，不但厚，而且應該也有其他的防護手段，我第一次開啟了那道縫隙，身體被攪碎了之後，也曾想過，試一下意識能不能穿過去，但是腦海中，很快就被一股危險的氣息給攔下了動作，想來，是不行的”

“這種地方，這種特殊的狀態，試一次就夠了，萬一被老頭子察覺到了，或者萬一試次數多了，某一次一不小心，自己被徹底的攪碎了意識，那就真的什麼都沒了。我們都不怕死，是因為我們都知道，自己的身體就算死一萬次，還是可以原封不動的復活，可意識要是死了，那可能就真的死了”

“哦，懂，那我得好好研究研究了”

“不著急，光是開啟空閃的空間，就夠你研究很久的，別看我做的容易，你不一定能那麼快掌握到的”

“來，我先告訴你，空閃這個技能到底是怎麼回事”

之後的時間，兩個人一直待在這處空間裡，沒有出去過

老頭子當然早就感應到了，但是還真的沒辦法，以前博爾忽勒經常消失，一直待在這處空間不出去，老頭子就不知道他在裡面到底幹什麼，甚至在那副身體上做了手腳，植入了一小片意識碎片，也會在博爾忽勒進到這處空間的時候，被切割出去

博爾忽勒和於埊猜想的沒錯，老頭子在山洞內所有人的記憶中，都做了手腳，包括於埊的

於埊到了戰場上這段時間，總感覺自己應該會些什麼技能，但就是摸不清頭緒，因為老頭子，把於埊關於燃靈之火的所有記憶，都給封起來了，不然，於埊應該可以憑藉燃靈之火，把對面黑暗領域的怪物們，當柴火一樣燒著玩的

不管那邊的怪物到底是什麼性質，但只要是意識體，又不是人類那種複雜的肉身，在燃靈之火的面前，都不會比一張紙，一團棉絮難燒的

但是老頭子就是把他這方面的記憶封存起來了，連帶封存的，還有關於其他幾位靈體長輩的記憶

所以於埊才會顯得有些反應遲鈍，有些呆滯，不然按照於埊正常的狀態，早就掌握靈能武器的應用，並且在戰場上大放異彩了，那麼多年的藥浴，洗經伐髓以及淬鍊靈魂意識，可不是白做的

可惜了，在老頭子的文明技術面前，於埊就算是頂破天，也避免不了來自他們的降維打擊

就像普通人家裡的小孩子，在耍一些小心思小動作的時候，從他們的角度看來，簡直就是天衣無縫了，可在大人的眼裡，都只是小兒科而已，輕鬆破局

但是他對博爾忽勒和於埊，在那處特殊的空間，偷偷摸摸做什麼，老頭子著急也沒轍，這個bug，已經讓老頭子堵心了八百多年，但就是沒有辦法，甚至有很多次，博爾忽勒戰死，老頭子在復活他之前，把他抓到自己的意識空間，用了各種方式逼迫他透露空閃的技能，最終還是沒能學會

是的，不是博爾忽勒硬扛著沒說，而是就算他說了，把空閃技能事無鉅細的講給老頭子說，老頭子也學不會，很多次氣的老頭子，把博爾忽勒在自己意識空間裡，折磨的不成人樣了，甚至被撕碎了好幾次意識，最後還是沒轍，只能把他恢復好了，扔了出去

所以，博爾忽勒雖然沒有相關的記憶，在山洞的時候，什麼感覺都沒有，和正常人一樣

但是隻要進到這處空間，就會突然的，對外面的絕域，產生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警惕，讓其渾身炸毛的那種危機感

這也是他自從認了於埊這個血脈後裔後，直接透露所有的根底，一直想要把於埊送出去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