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都一個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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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了這麼長時間的基礎準備，已經到了一個很關鍵的階段

這時候，於埊怎麼想不再重要，父母怎麼想也不再重要，甚至幾位靈體怎麼想，也都不再重要

繼續修煉，已經成了一條既定的，並且要堅持走下去的道路

時間是漫長的，也是轉瞬即逝的，4歲前的於埊，每一天都在重複著煎熬

這個“煎熬”，是真正意義上的煎熬，有好幾次，於埊在進到桶裡之前，都會想，如果加點花椒大料，自己會不會被燉的很香？燒火煮肉嘛

自己這麼嫩嫩的細肉，吃起來應該得很香吧？

不過，實話說，於埊現在越來越習慣被藥材浸泡的草藥味了，而且隨著長時間的浸泡，於埊的身上，也開始散發一股特殊的香味

這味道比較淡，但是很好聞，是一種描述不出來的感覺

另外的效果，就是浸泡了這麼長時間，於埊的變化也很大

畢竟是半年多時間的藥浴浸泡，或者說“煮”更合適吧？

於埊的身體基礎，被打磨的很好了

雖然普通的4歲小孩，面板也很細膩柔軟，但是於埊的面板和肌肉，摸起來柔軟，滿是彈性，但是隻要於埊一用力繃緊肌肉，例如拳頭或手臂，就會變的像鐵塊一樣結實堅硬

這種反差感，適應期的代價，就是家裡在很短的時間裡，扔掉了幾十個瓷盤瓷碗，浪費了很多盤的飯菜

迫於無奈，父母不得不將於埊的餐具，換成了不鏽鋼材質的鋼碗鋼盤，並且一買就是買了十幾套，留著備用

就是現在，偶爾於埊吃飯的時候，還是會控制不住手勁，一不小心，好好的不鏽鋼碗就變了形

爸爸這時候，就會默契的，從餐桌下面的抽屜裡，拿出備用的碗遞給於埊，母親則是熟練的，把掉落的飯菜清理到垃圾桶裡，等著吃完飯再收拾

然後三人或者沒有反應繼續吃飯，或者互相對視一眼，哈哈大笑，緩解一下於埊緊張的情緒

那叫一個默契，那叫一個動作嫻熟

可這些終究都只是小插曲，生活還有繼續，痛苦還要承受

最近一段時間，於埊對於藥浴的溫度已經開始適應，或者說，對藥浴帶來的痛苦已經適應，疼還是那麼疼，但於埊的神經反應，沒那麼強烈了，再大的痛苦，經歷的次數多了，時間長了，也就慢慢不在乎了

所以，枯燥的時候，幾位靈體還會和於埊聊天，給他講述不同的知識，新鮮的訊息和新聞，讓於埊無暇顧及，其他正常的孩子，現在都是什麼樣

4歲的孩子？普通家庭4歲的孩子，這個年齡階段，都在做什麼？都會做什麼呢？

是不是還依偎在家人的懷抱裡，是否每天除了好吃好喝之外，想的就是出去玩，看電視，買玩具

於埊只想了兩次，就作罷了，現在沒有時間和精力多想這些，實在太忙了

藥浴時間之外，羅真道人，從最基礎的道家精意，到簡單的符文勾畫，掐訣手勢，意識凝練，課程被安排的滿滿當當

當然，這些都是建立在於埊本身特殊的基礎上，不知道是天生的，還是藥浴後的變化，於埊現在對文字的認識速度，遠超任何同齡人，甚至超過很多大一些的孩子

對文字的理解和認識，也遠超常人，這讓於埊對於道法術數的學習進度，每一天都在成倍增長

偶爾家裡資金跟不上的時候，於埊就會拉上父親，跟隨陳松、古擇和小狐狸，到一些人煙稀少的地方，或是荒山野林，或是水潭地洞，藉助小狐狸對於自然靈氣的敏銳感應，挖掘一些靈氣濃郁的玉石或者水晶，或者是一些比較罕見的礦物

當然，還有一些散落在各個地方的古董，然後透過“古董店”倒賣出售

散落野外的古董，當然不是指墓地，出於對死者的敬畏之心，於埊從來沒有去挖過別人的墓地

主要是為了賺點錢，挖那些死者的房子，於埊怕罵不過人家

當然也不能隨便打死鬼魂，那性質更惡劣，成了強盜了，於埊可不想背上這個惡名

古董器物，不同於玉石，對於幾位靈體來說，可以說沒有任何用處，因為蘊含的靈氣實在太少了

但是對於現代人，用來收藏，這個價值就高了

換來的錢，除了家裡的日常消耗，最大的花銷，還是藥物儲藏間，那一麻袋一麻袋的各種藥材，還有書房裡那些絕版的古籍

週二和古擇，大部分的時間，還是在這個區域裡遊走，解決一些新生鬼魂的問題，偶爾過來和於埊聊些新鮮的事，只有於埊出來活動的時候，古擇才過來客串下保鏢，護衛一下於埊的周全

不管這家人有多特殊，可在不認識的外人面前，他們也只是普通人家普通孩子而已

人類的城市，每一天都有很多人死去，有的是自然的生老病死，有的是死於意外，還有一些死於謀財害命

這些新生的鬼魂，各自困於自己的執念，在成為擁有自我意識的靈魂形體之前，都只是活在過去的記憶裡，遊蕩來遊蕩去，飄無定所

幾位靈體，一直都在疏導著新生鬼魂的行為，有善意的鬼魂不能過多的影響在世的親人，有惡念的鬼魂，不能為了報復去幹涉人類的生活

亡者的世界，也並沒有那麼多恐怖和陰暗

大部分人死後的靈魂，不懂的收束自己的靈魂能量，會隨著時間的消耗，一點點消逝在這個世界上，意念弱的存在時間短，意念強的存活時間久一點

活著的時候死了一次，死了以後又死了一次而已

人死之後，一旦脫離束縛，凝聚成了形體，也就是大家說的鬼魂，和人活著的時候一樣，也具備思考的能力，能夠和其他的鬼魂靈體交流

鬼魂越來越多，就如同人類一樣，慢慢的形成了新的社會體系

只是，大部分人類無法看到他們而已

和活人比較起來，鬼魂只是單純的能量體，能量體有一個很大的特點，就是所想即所念，所念即所言

有任何的念想，在想到的同時就表達出來，不管是好還是壞，很難隱藏

他們的交流，也不是人類意義上的“說”，畢竟是精神能量，要表達什麼，可以直接透過意識傳輸的形式發出來

就像我們平時打電話，其實聽到的，都是磁場轉換後的聲音，並不是你的聲音，真的傳到了千里之外

鬼魂之間的交流，本就是意識，或者說磁場的一種資訊交換

鬼魂就是如此，正因為有這個特性，就不存在作假的可能，好心壞心，誇讚謾罵，想了就直接說，反正他們也沒有辦法隱藏

那麼，決定鬼魂強弱的，也從來不是時間和閱歷，甚至不是資歷，而是凝聚的程度和對天地間能量的運用

鬼魂一旦能夠開始收束自己的能量，並且能開始吸收能量，隨著凝聚的程度增強，直至升級為靈體狀態，這個時候，反而開始像人了

意識能量，或者靈魂力量，本就是磁場的一種表現，磁場越強，對其他能量和物質的影響就越大，強弱的劃分就是這麼簡單

其實人類社會也是這樣，長的壯的也可能膽小怕事，瘦瘦小小的也可能很兇悍，身體只是一個軀殼，靈魂和意識才是真正的權柄掌握者

能夠增加磁場強度的器物，例如靈氣濃郁的玉石，水晶，礦物等等，就成了那個世界的鬼魂，靈體、妖怪等等，苦苦追尋並搶奪的資源

誰搶到手的多誰就有機會更強大，就像人類，誰先掌握了資源，誰就有機會變的富有

什麼都得不到的，就慢慢淪為弱者，隨著時間的消磨，慢慢消散天地，變成了養分，死的不能再死了

至於人類傳說中的地獄，確實有，而且很多

其實沒那麼複雜，人類城市有監獄，用來關押犯了事的人，那另外一個世界的鬼魂或者靈體，也犯了事，怎麼辦呢？當然也是抓到關押起來

人間也有執法機構，是因為國家需要安定，需要法治社會的管理方式，來維護人民的生活秩序，那亡者的世界，自然也有執法的團隊，來維繫亡者世界社會結構的平衡

一些生來強大的惡鬼，或者一些作惡的靈體，甚至包括一些妖怪，過多的干擾人類生活，以及在亡者世界搗亂，被執法團隊抓到，或者直接滅了，或者滅不掉就只能關押起來

如其名，地獄，地獄，就是地方的監獄，也或許是因為這些監獄都深埋地下，人類平時也見不到，傳著傳著，就被神化了

閻羅王，也不是隻有一個，每個監獄都有一個頭頭，閻羅王相當於是獄長，可不是一個人名，而是一個職位的稱呼

十八層地獄，也沒有那麼神神叨叨，就是個監牢而已，而且不是隻有十八層，地方小的可能只有幾層，可能幾十幾百年都裝不滿

有的地方可能會多一些，例如二十層，三十層以及更多都有，具體也要看這個地區，鬼魂的社會密度

人類嘛，都很神叨，可能是為了好玩，或者迷信，或者就是為了方便製造恐慌，提高管制掌控力，就喜歡這些亂七八糟的傳說，以增加自己的惡趣味愛好

有些訊息，傳著傳著，就變了味道，再加上傳承多年，就形成了普遍認知的說法，誰也沒想著糾正，也糾正不過來，就這樣了

反正懂的都懂，也懶得和正常人解釋，不懂的就當是玩，你說明白了，他反而覺得沒意思了

再者，黑白無常，也不是大家說的兩個鬼差，也不叫地獄使者，他們只是一種搭檔的組合

中國地大物博，每個劃分出來的地區，都有各自的執法部門，每個部門都有各自職能的成員，這個團隊也有很多的工作人員，根據區域劃分，在各自的區域巡邏或執勤

外勤的常規搭配，就是一個掌握暗系屬性的能量，一個掌握正系屬性的能量，用於應對各類屬性的問題

例如水系的最佳搭配搭檔，就是火系，看似很奇怪，但就是這樣搭配，才能起到互補的效果，遇到什麼情況，都能互相彌補缺陷

暗系屬性的能量，並不是說邪惡黑暗，正系屬性的能量，也不是不能做壞事

能量本身是不分正邪的，只是一種能量的屬性，按照不同類別來劃分而已

能量是拿來用的，哪有什麼正邪一說，可不是誰掌握了暗系的能力，就是十惡不赦的惡人了，也不是誰掌握了正系的能力，他就不會做壞事

有多少所謂的正義之士，做出來的事比那些壞人還要噁心，有多少看似惡人，卻天天幫助別人

站在道德的制高點，就不會做壞人了？

都是人類扯淡的說法

當然，在那個社會結構中，鬼魂和靈體之間，也會存在親屬關係，但並不是輩分高就真的能厲害

人類不斷在進化，前一代的基因在遺傳給下一代的時候，是在不斷完善和成長的，將新增的基因擴列傳給下一代

這樣導致，精神能量也在不斷增強，很多時候，新生的鬼魂和靈體，反而比一些老的鬼魂和靈體更強大，對於一些自然力量的掌控也更熟練。

江山代有才人出，長江後浪推前浪

在這個基礎上，也會產生一些大家族的族群，新生的鬼魂和靈體，在家族的幫襯下，不斷注入新鮮力量，逐漸壯大，壯大也意味著可以獲得更多的資源和機會

如果沒有家族傳承和幫助，也缺乏規律的祭拜儀式，導致鬼魂無法吸收更多的能量，大部分鬼魂會蝸居在自己的墳墓附近，不敢隨便的走動，也不敢多頻次的託夢給親人，害怕消耗太多自己的能量就消失了

也有一些鬼魂或靈體，或三五成團，或單打獨鬥的遊蕩，或者依附於大家族苟活

如人類世界一樣，有錢人的家庭，生下來就衣食無憂，一輩子都可以享受生活，窮人的孩子，生下來就要經歷苦難

五花八門什麼都有，但整體來說，還是形成了固定的社會體系

人類社會是這樣分門別類的，死者的世界，也沒有好到哪去

都一個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