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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傾灑而下,除了那一簇野草,地面上一覽無遺。
林知夏汗毛都立起來了,難道有人在監視她。
她回身,感覺有一黑影閃過。
就在這時,整齊劃一的腳步聲由遠至近,是巡軍夜裡巡邏至此處。
林知夏顧不上鞋子,提起衣角就往旁邊的巷子躥去。
輾轉半個時辰,終於回到客棧。
此時已經過了子時。
林知夏抬手,正要敲響客棧後門。
門“吱呀”一聲,從裡面拉開了。
林母滿臉憂色,就那樣直直地撞進林知夏的視線裡。
“祖宗,你可算是回來了!”
林知夏這麼晚不歸家,林母以為女兒女扮男裝的事露了,被拿下獄了,擔心得不行。
她探頭往林知夏身後瞧去,沒見著官兵的影子,知她今天上任這一關是過了。
“第一天上衙,就忙到這麼晚,就算有事走不開,好歹差人送個信回來,你要急死我們是不是!”
林母還想再說,卻發現林知夏光著腳。
“要死了,你這是.......”
林母慌忙看了眼四周,顧不得說教,趕忙回房拿了雙鞋子讓林知夏穿上。
林知夏自然知道母親是擔心自己。
她上前一步,親暱地挽起對方的手,一整天緊繃著的神經,在此刻也鬆懈下來。
“娘,我快餓死了。”
話音剛落,肚子就十分配合地“咕嚕咕嚕”叫了兩聲。
林母又氣又心疼:“知道餓不早回來,你先跟你爹去屋裡坐,我去熱飯,馬上就來。”
掌櫃的知道林知夏是新調來的京官,允許他們用後院的小廚房自己做飯。
屋裡,林知夏把今天發生的事大概說了一下,沒有提及那具白骨。
林父語重心長:“汴京不比湖州,京官宗室世家那麼多,聰明人更多,你要時時注意自己的言行。”
“爹你放心,你兒子最機靈了。”
這些年,為了防止口誤,林知夏有意識地把你兒子我這四個字掛嘴邊。
林父林母也從不叫林知夏之前的名字。
“唉!”林父嘆了一聲,“當初要不是我堅持......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當年,是林父堅持讓林知夏代替哥哥林知夏接旨成為縣令,他篤定兒子沒出事。
只等他回來,兩兄妹換回來就是。
畢竟兩人的容貌有九成相似,外人看不出來。
可沒想到......
事到如今,他們已經是騎虎難下。
“爹,你又來了,我這官當的挺開心的,咱們不說這個,你們今天看房看得怎麼樣?”
林父搖了搖頭。
“要不別挑了,就榆林巷那個院子,月租五貫能接受,雖然在外城,離府衙也不是很遠。”
榆林巷那個院子,本來位置他們還挺滿意。
只是那院子裡天井青磚縫裡全是野草,正房梁都已見蟲柱,真要住進去,還得花錢花時間來修繕。
可其他的,又小又貴,距離衙門還遠。
而內城租金太高,他們是完全不敢想。
“我再看看吧。”
林知夏沒有再說話,吃了飯趕緊休息去了。
第二天晨起,林母幫著林知夏束胸,用白布纏緊,在腋下處打上死結。
再用黃蠟,貼出一個假喉結。
林知夏打了個哈欠,昨晚攏共睡了兩個時辰,這會實在是有些睏倦。
“近日多雨,你要小心,別淋著了。”林母檢查無誤後,再次叮囑。
林知夏用冷水洗了把臉:“娘,你放心,我會注意的。”
她喝了碗粥,拿著一張胡餅匆匆出門。
卯時二刻,吏員點卯。
她一個外地調進京的,在京都沒有任何關係,這種小事不能出差錯。
林知夏喘著粗氣踏進府衙儀門時,簷角的銅鈴正響第七聲,恰是點卯前最後一刻。
林知夏沒看到江成,吏員也沒有點到他的名字。
她知人與人是不同的,只當不知道。
當聽到孔目官“李守安”這個名字,林知夏瞬間抬頭。
李守安就站在林知夏的對面,兩人視線隔空相交。
對方狹長的眸子烏黑深沉如冬夜,正打量著自己。
和哥哥同住的七個人裡,就有一個名叫李守安的學子,當年參加科考時已經三十五歲了。
現在年四十,林知夏看著對方滄桑老成的臉,應該就是這位了。
點卯結束,李守安朝著林知夏走了過來。
“林兄,多年未見,沒想到,我們這麼有緣分。”
李守安笑聲爽朗,動作僵硬地拍了拍林知夏的肩膀,一副才發現林知夏在開封府就職的樣子。
林知夏客氣地向對方拱了拱手,語氣中略帶疏離:“李兄,還真是,以後請你多多關照。”
“說的哪裡話,我一個八品的孔目官,哪裡敢關照你,倒是你,得了孟大人青眼,以後別忘了提攜為兄。”
兩人寒暄著。
李守安一邊說話一邊上下打量著林知行。
早些天得知林知行要被調到開封府,李守安一方面替對方高興,一方面又怕林知行重回汴京,那些糟心事還圍著他。
兩人原先不過點頭之交,對方又是開封府新貴。
李守安沒想主動湊上去。
只是昨晚同樊老喝酒,聽他提到林知行,勾起了李守安的好奇心。
點卯時看到林知行,對方給他的感覺完全不一樣了。
難道就因為胖了一點臉圓了一點,氣質就變了?
五年前,少年滿懷雄心壯志,卻因顏色招了小人。
他看著對方眼裡的光漸漸熄滅。
可現在,那光好像又回來了,比之以往更甚。
只是當年,他是怎麼逃出那個人的魔爪的。
李守安心思百轉,有些話又不好當面問。
衙役羅青跑過來,說孟俞要見林知行。
李守安看著林知行離去,那崩直的頸背似乎在暗示著對方的緊張。
林知夏自然也能感覺到李守安的目光。
去後堂的路上,她向羅青打聽李守安的情況。
“李大人在府衙待了好幾年了,各種文書案卷的歸檔都是他負責,他這個人話很少,與衙門裡其他人相交不多。”
羅青語氣恭敬。
這位林大人真是走運,得了孟大人青眼,就連李守安這種萬年不變的榆木腦袋都來攀交情了。
羅青隨口問道:“林大人和李大人是舊識嗎?”
“是啊,有五年沒見了,我們是同一屆的舉子,入住舉子驛時,還是同屋呢。”
羅青看這位林大人一臉感慨,想來還是念舊之人,以後怕是要對李守安恭敬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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