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兩故事換酒錢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一百一十四章 官吏難做!(求訂閱),大秦國相,一兩故事換酒錢,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暮色時分,清風習習。

嵇恆等一行人進到秦亭的大庭院。

剛一踏入,便有一個持戈的老亭卒迎了過來。

“這是秦亭,幾位可是公務?”

扶蘇拱手道:“我等乃丞相府治下官吏,奉命前來秦亭,修撰相關秦史。”

說完。

扶蘇從袖間取出一份驗傳。

老亭卒接過驗傳,仔細看了幾眼,點了點頭,朝裡道:“上吏稍待,亭長,有官賓。”

“聽見了,來也!”大亭院中遙遙一聲,聲音洪亮渾厚。

隨著話音,門中走出一人,身材適中,面目開朗,頭上一頂矮矮的,綠中泛黃的竹皮冠,倒顯得頗為新奇,頦下留著一副短鬚,使本有些隨性的臉頰上,又平添了幾分成熟跟多智。

其步態語調又給人一種練達。

剛走出石門,便遙遙拱手作禮而來,走到眾人面前三尺處,便躬身笑道:“上吏遠道而來,多有勞苦,小吏有禮。”

扶蘇面露驚異。

他上下打量了這名亭長几眼,對此人也多了幾分好奇,但也笑著一拱手,回敬道:“算不得什麼上吏,不過斗升小吏,敢問亭長高姓大名?”

“有勞上吏動問,小吏並無姓氏,本名十月,我嫌棄這名俗氣,就自作主張換成了時嶽。”說著,這名亭長自己也笑了起來,聲音中帶著幾分豪爽跟豁達。

扶蘇也笑著道:“確實好聽不少。”

“時亭長,我等欲在貴亭歇息兩日,或有公務相托。”

“好說,不歇息沒公務,那要我這亭治何干,時嶽絕不誤事,上吏若有需求,盡說無妨。”

扶蘇滿意的點點頭。

他對這叫時嶽的亭長很是滿意。

這個亭長沒有宮中官吏那般卑俗唯唯諾諾,既似有官風又頗具俗塵的幹練,接人待事如沐春風,讓人生不出不滿。

簡單聊了幾聲,扶蘇將自己的驗傳,給了這名亭長,在一番仔細檢視後,亭長小心的將驗傳交還給了扶蘇,而後側身相讓,一拱手說聲‘上吏請’,便陪著扶蘇等人走進了亭院。

大秦的亭除了是鄉以下管轄裡(村)的基層治所,還兼作接待來往公事吏員的驛站,並擔負傳郵公文職事。

因而大秦的鄉亭治所大都設在水陸方便的渡口或道口。

秦時的標準亭院是六開間,三進深,左右兩分。

第一進右三間,住的是傳郵騎卒。左三間住一名管郵件的小吏。

第二進右三間是亭長室,左三間是接待過路官吏的賓客室。

第三進是後院,是庖廚、庫房、馬廄與亭卒待的地方。

一行人剛進入亭長室,時嶽便高喊一聲:“還不快給上吏上熱湯。”

話音剛落。

就有一名中年小吏捧著大盤,裡面擺著大小兩套陶壺陶碗,而後先用相對精美的小陶壺,熟練的給扶蘇跟亭長斟好熱湯,而後才依次用大陶壺給公子高、嵇恆等人斟熱湯,態度十分的低微,滿臉賠笑之色。

嵇恆面色淡然。

他平靜的看了亭長跟小卒一眼,默默的端起陶碗飲用熱湯。

他也不得不承認,這亭長接人待物很有一套。

至少讓人生不出厭惡。

而且從來到亭裡,便能感到這個亭頗有氣象。

日常管理的不錯。

以此人的能力,年近四旬,卻還只是一個亭長,這便足以說明一些問題。

大秦底層的上升空間太小了。

原因其實也很簡單。

大秦立國之初,因為缺少官吏,啟用了‘任子’制度,即允許一定級別的官員保舉子孫為官吏,朝臣子弟不太可能直接為官,大多擔任起較為容易升遷的‘郎官’,即中郎、侍郎、郎中等,朝臣子弟擠壓地方郡縣官吏的升遷,地方郡縣的子弟擠佔底層官吏的上升空間。

一層擠壓一層,最底層的官吏,基本升遷無望。

扶蘇喝了一口熱湯,讚賞道:“亭長這官兒做得頗有氣象。”

“慚愧慚愧。”時嶽輕笑一聲,緩緩道:“只是一微末亭長,替朝廷管官道傳郵,又管十里之民,事不大頭緒繁,若平時不提著精神,還真容易一團亂麻。”

扶蘇看了時嶽幾眼,好奇問道:“亭長何時退出的軍旅?”

“當年有幸在蒙恬上將軍麾下為卒,在伐齊時,立了些軍功,成了名百夫長。”時嶽道。

扶蘇微微頷首:“是也,大秦的亭長大多是退役百夫長做的。”

時嶽面露遲疑,拱手道:“上吏卻是說錯了,我退役下來,並不是亭長,只是在縣府為外吏,跟著跑腿辦些小差,這亭長之位,還是有幸結識了一位縣裡官吏,這才僥倖得到。”

“就這一亭長位,日常還不知多少人盯著。”

“這微末小吏也難做嘞。”

扶蘇神色微動,並未細問,只是道:“你這亭長比大多老兵亭長做得好。”

“上吏誇獎,下吏自當銘記。”

扶蘇道:“時間不早,先談及正事。”

“上吏請講,公務何事?是否需本亭效力?”時嶽道。

扶蘇道:“我等為丞相府治下官吏,前來秦亭,是為勘錄秦史,不知亭長可知,亭裡何人對秦人立足之事有了解?”

聞言。

時嶽有些驚訝。

他在秦亭當亭長六七年了,過往就沒有大官來過,甚至別說大官,就連縣裡都很少有人來,能來的基本都是郵人,以及送服徭役的官吏,大秦立國都幾百年了,怎麼突然想起秦亭來了?

他想了一下,凝聲道:“這我倒不太清楚,明日去亭裡問下。”

說著,時嶽似想起了什麼,突然道:“我記得亭裡有一戶一直自稱是秦世父之後,他們或許對過去的事知曉一些,不過秦國跟秦亭之間都隔了數百年了,也早就換了都邑,只怕能問出的資訊很少。”

“秦世父?”扶蘇一愣。

他對這個名字絲毫沒有印象。

這時。

胡亥得意道:“秦世父是莊公先長子,莊公逝世後,秦世父將國君之位主動讓給了襄公,而自己則領兵跟犬戎作戰。”

望著四周驚異目光,胡亥顯得頗為興奮。

他這幾日可沒少背秦史。

那些年發生了什麼,他或許說不出,但有那些君主,他可是記得一清二楚。

時嶽笑著道:“這位上吏說的極是。”

“秦世父一脈本在西垂,後面秦國開拓,他們這一脈就回到了秦亭,眼下在秦亭已有數百年了,這一脈眼下人丁已不是很興旺,跟過去幾十年相比更是大為衰弱,縣裡都無人任職了。”

說到這。

時嶽也頗為唏噓。

扶蘇微微頷首,拱手道:“如此,便請亭長明日,將世父後人請於亭中。”

“自當如此。”時嶽一口接下。

敘說片刻後,亭長時嶽將眾人安置到靠近後院的大房子,還一邊介紹說這幾間是亭院最好的住處。

嵇恆打趣道:“你說最好便最好?”

“我怎麼知道你不會留著最好的房子給大官住?”

時嶽看了嵇恆一眼,不在意道:“我倒是想招待大官,那也得大官來,眼下有好的,自要安排好的,留著好房子等大官,那是蠢貨,我時嶽才不幹那種蠢事,我這秦亭,統共十五間賓客房,誰來了都盡最好安頓。”

“絕不獨獨等大官。”

“誰來得早,便誰做得好。”

“要是真有賓客不滿意,大不了再加派一個亭卒侍奉,賓客還能說些什麼?”

“而且伱們太把秦亭當回事了。”

“這小地方,官吏都不稀罕來,說來你們別笑,你們已是我接待最高的官吏了,尋常縣裡的人下來,都不稀罕住我們這,要住的都是住在隔壁亭,我們這是個老亭,房間不大,又不靠水,尋常連魚都看不到,誰還稀罕住這?”

扶蘇微微蹙眉。

嵇恆笑著附和道:“至少樂的清閒,樂的乾淨。”

時嶽跟著一笑。

簡單安頓了一番後,時嶽便離去了。

嵇恆將牛牽到後院,餵了一些乾草,就回了安排的房間。

暮色時分。

亭院內涼風習習。

早有亭卒將飯食呈了過來。

見到自己的飯食,嵇恆眼中露出一抹異色。

非是不好。

而是有些過於‘好’了。

他這種‘差’人,時嶽安排的竟是御史卒人的伙食,即粺米半鬥,醬四分之一升,有菜羹,還提供了一些韭蔥。

他若沒猜錯,扶蘇恐是安排的大夫、官大夫的飯食,胡亥等人則是高爵隨從的。

這飯食已完全超出《傳食律》的標準。

嵇恆蹙眉道:“這亭長還真是雨露均霑,誰都不輕易得罪,只當一個小小亭長,屬實有些屈才了,不過看其模樣,不是起了攀附之心,恐就是擔心因照顧不周,會害的自己丟了亭長之位。”

“而今的大秦,卻也官不聊生。”

“不過為難的是底層。”

“關中的蘿蔔坑,早就為人佔據。”

“就連最底層的坑位,也開始為人覬覦。”

“始皇起初因官吏缺少,同意的任子保舉制度,而今也結出了惡果。”

“底層這民心難聚咯。”

嵇恆搖搖頭,將木盤中的飯食吃完,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一天的舟車勞頓,他也有些乏了。

他剛洗漱完,正準備上榻,門口就響起了敲門聲。

“嵇先生,扶蘇有事想請教。”

(本章完)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

歷史小說相關閱讀More+

逆襲從上元開始

抉望

三國:霸王附體,貂蟬為我更衣

天官青龍

請皇兄赴死,老六我登基了!

作家風起

我是劉協,我不做獻帝

青煙慕

拯救大宋,從謀反開始

掛機的阿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