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九章 錫蘭山海域(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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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的餘光傾注在海面上,原本藍色的大海變得紅潤起來,伴隨著海水的波濤,如同漫天的紅布,渲染著天與海。
噗通!
一具屍體被推到了海里,鮮血泛開,並不顯眼。
駱冠英看著滿臉是血的沈偉,一陣頭疼,殺人你好歹換個位置,非要站前面嗎?
沈偉呸了一口唾沫,眼睛有些發紅,對跪地求饒的三個海賊呵斥:“就你們那小帆船也敢搶大明的船隊?當海賊當得都沒腦子了嗎?說,你們是不是陳祖義的手下?”
嘰裡呱啦。
駱冠英沒聽懂,沈偉也沒聽懂,於是又殺掉了一個人。
隨行的翻譯人員是四夷館趙朗,趙朗聽懂了這些人求饒的話,但也沒解釋,誰讓這群混蛋打劫大福船了,跟他們說幾句話還拿刀子丟自己,這不,一個躲閃不及,紮了自己胳膊,若不是準頭問題,自己就壯烈了。
差點要了自己的命,不出出惡氣怎麼行?
沈偉殺得只剩下一個活口了,趙朗終於包紮好了傷口走了過來,對著海賊一頓呱呱,然後臉色變得有些陰沉,對駱冠英與沈偉說道:“事情有些麻煩,這一片海域有不少海賊海匪。”
沈偉接過軍士遞過來的手帕擦著臉上的血跡,滿是不屑:“如此說來,陳祖義跑到了這片海域?當初水師船隊尚沒有寶船,尤能讓他幾盡全滅,眼下還怕他?”
駱冠英興奮起來,催促沈偉:“快,問出陳祖義在哪裡,我要帶他的腦袋回大明獻給姐夫。”
“……”
眾人一頓哆嗦。
沈偉感覺駱冠英越來越不要臉了,在國子監的時候都不敢提什麼姐夫,連自己與朱允炆的關係都很少主動說,可到了海上,就開始一口一個姐夫,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有很多個姐夫。
沒辦法,長期在海上航行,是個人總會有點改變。
駱冠英動不動提姐夫,是給自己找個支撐,讓信念堅定不移。沈偉一個書生也開始手提人頭了,甚至能從血腥味中感覺到快樂,這不是病態或變態,而是適應的結果。
狹窄的船,空間有限。寬闊的海,空間無限。
在無限之中隱藏著那麼一個小小的有限,時間長了,總會在心理與行為上產生變化。
趙朗也有所改變,作為四夷館的翻譯精英,一開始是整天看書的,可後來慢慢地變得開始有些冒險,連勸降搭話都衝在最前面……
“若是陳祖義倒還好說了,是另一個人,不,一個國。”
趙朗嚴肅起來。
“國?”
駱冠英有些分辨不出這個詞到底是什麼意思,若是在國子監說起“國”,那就是地廣物博,上下左右幾千裡,可南洋這片地盤,一個島嶼就可能有三個國的地方,實在是讓人不清楚“國”是多強。
“咣咣,發現海賊船,三艘,右舷方。”
瞭望軍士敲起銅鑼,警訓起來。
駱冠英、沈偉等人連忙都了船邊,看向逐漸昏暗的海面,那裡果有三艘船不斷靠近,對方還分散開來,想要包抄大福船。
“怎麼打?”
沈偉問。
駱冠英陰森一笑:“那就實操下火器吧。”
沈偉哈哈大笑,轉身喊道:“兄弟們,神機炮準備,火銃手,盾牌短刀手準備,轉舵迎敵!”
駱冠英不需要看也知道軍士有條不紊地準備著,這一支隊伍雖然只有百餘人,卻早已熟悉彼此,配合更是默契,加上船上的火器、火銃,大福船足以應對幾倍的敵人。
三艘船隻起伏在海浪之上,手中揮舞的長刀在餘暉下散發著寒光。
駱冠英看著對方的船隻已靠近百步,便揮手喊道:“殺!”
頓時,兩門神機炮同時轟鳴,強大的後挫力讓神機炮猛地後移,炮管收回近三尺,很快又被推了出來,瞄著海面找尋目標。
“打偏了?”
沈偉看著依舊在接近的船隻不由有些鬱悶。
駱冠英眯著眼看著,然後轉頭喊道:“對方的船隻太小,有一點誤差就很難擊中。神機炮兩發準備,瞄準對方船頭半丈位置!”
“發射!”
轟鳴聲傳出,炮石飛出,一枚直擊中了船頭,原本完整的船隻,在一剎那的煙火中崩碎,船上的人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一個個碎片穿過頭顱、撕碎身體,一片血霧騰空,然後被另一枚炮石擊起的水浪覆蓋。
海面上的那兩艘船沒了動靜,傻愣愣地看著海面。
碎木,殘屍。
血海,殘陽。
哦,最後一縷陽光也沒有了,大福船來了,直接撞碎了一艘小帆船,將上面的人碾到海底之中,然後有軍士丟擲抓鉤,抓住了另一艘小船,船上的六名海賊丟下了長刀,烏拉烏拉地喊著什麼。
駱冠英聽不懂,但也知道他們是在投降了。
趙朗出來問了幾句話,對駱冠英道:“我們需要及時回撤了,前面的海域越來越危險,只靠著我們這一艘船已不足以應對,與寶船匯合吧。”
駱冠英凝眸看向投降的人,冷厲地問:“他們是什麼人?”
“錫蘭山人。”
趙朗嚴肅地說。
駱冠英眉頭緊鎖,下令放出信鴿先與寶船聯略,然後帶寶船回退,靠向寶船。
鄭和水師船隊雖然丟掉了大部分商船,並在舊港留下了若干船隻,但繼續西航的船隊依舊龐大,寶船、大福船、糧船、馬船等數量達五十餘艘。
這些船隊並不是始終一起航行的,主船隊會在適當的情況下,將船隊分為三支或五支隊伍,分別航行,然後選擇在某個海域、海島、港口匯合。
朱能收到了信鴿,安排人餵養好,將訊息帶給了鄭和。
鄭和拿出海圖仔細看了看,道:“錫蘭山國可是一個麻煩。”
張玉點頭,提議道:“早在舊港與滿剌加就聽聞錫蘭山國國王亞烈苦奈兒不是一個賢明的君主,他雖然掌控的錫蘭山國是一個佛國,國王本身卻不信佛,聽聞他對國內百姓統治極是昏庸無道,殘虐無度,不止如此,還經常派遣軍隊出海,欺凌鄰國。施進卿說,西方商船無法東進,很多一個原因就是亞烈苦奈兒的緣故。”
朱能指了指海圖:“我也聽說了,亞烈苦奈兒施行暴-政,許多人無以為生,淪為海盜海賊,甚至有些海賊就是亞烈苦奈兒自己扶持的,專門搶掠商人。駱冠英遇到的海賊,不知是百姓,還是……”
“不管是百姓還是錫蘭山的軍士,只要幹打劫的,那就是海賊,消滅也是理所當然,我們出航一次不容易,若再發生一次爪哇事件,那我們就沒辦法給朝廷交代了。”
鄭和嚴肅地說。
提起爪哇事件,張玉與朱能都有些沉默。
為了鍛鍊新船長,一艘大福船交給了國子監的王文堅,只不過此人太過理想化,不知現實的殘酷,違背操作規則,見海賊投降就放鬆了警惕,誰知海賊瞬間翻臉,殺掉了王文堅與二十幾名大明軍士,若不是其他船隻看到情況有變,那一艘大福船都可能會被海賊搶走。
自那之後,鄭和就修改了船規,但凡遇到海賊,先殺一批再問話,哪怕是全殺了不留活口,也沒有人會追究船長的過錯。
對待海賊,大明水師的命令就是能殺就別廢話。
但那是在東南海域,諸多國家基本上都打過交道,什麼海賊王之類的也知道。可現在的海域是大明水師沒有經過的海域,背後是什麼敵人,隱藏著多少力量,必須有一些舌頭來告訴鄭和。
鄭和站在舵樓的四層,看向漫天星空,在這一刻,感覺自己是如此的渺小。
欽天監的孫旭正在擺弄著身前的烏木板,這些烏木板皆是正方形,如金字塔不斷疊加,最下面的一層木板最大,邊長七寸七分,名十二指,每向上一層,便遞減十分之六寸,名為十一指,十指……最上側木板最小,邊長只有十分之六寸,名為一指,和拇指大小一般。
木板合計十二塊,每一塊木板的中心均有小孔,有細繩穿過小孔,將所有木板串聯在一起。
蘇旭左手拿起木板,然後將左手伸直,木板立了起來,右手拉直繩子,繩子自眼位置至最小的木板位置,大致有一臂之遠。蘇旭閉上左眼,用右眼順著繩子看向木板,讓木板的上邊緣對準北極星,下邊緣對準海平線。
雖然有十二塊木板,但能同時對準星體與海平線的只有一塊木板,當確定是哪一塊木板,對應幾指時,就可以計算出星體高度,透過資料計算,便可以確定船隻所在的地理位緯度。
這就是古老的牽星板,過洋牽星術。
孫旭計算之後,依照海圖確定了船隻的位置,然後將訊息告訴鄭和。
鄭和了然,命寶船高處掛上明燈,同時以鼓聲、火箭訊號、信鴿等方式,聯絡更處分散的船隊,以商議如何應對錫蘭山國。
分散的船隊在天亮之前回來了,各船長、船副登上寶船。
鄭和看著飛速成長的眾人,滿是欣慰,高聲喊道:“繼續向西是錫蘭山海域,這一片海域海賊眾多,而錫蘭山的國王亞烈苦奈兒又是一個殘暴之人,一旦我們停靠別羅里港口,其定會尋機偷襲,到時,我水師與其難免一戰。眼下我們是繞過錫蘭山,向北航行前往柯枝,還是至錫蘭山別羅裡,都說下吧。”
張玉與朱能都沒有說話,兩個人是支援進入別羅里港口的,但一旦這樣,以亞烈苦奈兒的脾氣與性情,不打一架怕是不知道老實,而在海外與國家發生戰爭,這是大明水師一直規避的事。
畢竟大明水師船隊很強,如果打敗錫蘭山國王亞烈苦奈兒的訊息傳出去,那北面的柯枝、古裡等國家怎麼看待大明,若他們認定大明是洪水猛獸,不予接待,不準上岸,那事情就將演化為另一場衝突。
可如果繞路,不經過錫蘭山國,又不符合大明結友好於千國的初衷,而且總留著這麼一個禍害存在著,海道定是無法暢通。
這是一道不容易作出選擇的選擇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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