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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顧瞅著小狗子瞪圓了雙眼,驚呼道“哎呀,媽啊,這狗可太讓人稀罕了。”

“比你讓人稀罕多了。”老領導心裡偷偷的羨慕著。

一回頭就見另外那一大一小的兩隻黑狗,也都叼著魚向他走來。

老領導:“……”

晏銜和花蛇一人開著一輛吉普車進了帝都,把康老的車還回去後,花蛇仍在琢磨給老大弄個什麼飯菜,卻被老大給打發去附近的黑市點收攏生意。

“好嘞,最近上頭肯定要嚴查,我先忙去了。”花蛇感覺自己天生就是勞碌命。

晏銜順路往國防大學,給嚴老和隋老打了個招呼,就歸心似箭的去醫院看小罐罐了。

窗明几淨的病房裡溫度適宜,沒有刺鼻的消毒水味,反而鼻端縈繞著特屬於她甜香。

病弱的少女睡相溫柔靜美,一頭青絲垂下,呼吸輕緩酣香,偶爾還覺得姿勢不舒服,無意識的調整下位置。

晏銜素來清冷如月,可當見了她,他瀲灩的眼眸下不由自主的溢位溫柔,那裡裝著漫天細碎的星光。

他抬手想摸摸她的小臉,卻怕自己手上的汙穢沾染到她。

輕手輕腳的進了衛生間,刮掉下頜上淺淺的胡茬。

從頭到腳搓了兩遍硫磺皂,裡外都換上乾淨的衣裳才出來。

他捨不得打擾她,就坐在她身側的椅子上小憩。

鬱蔥被腿傷疼醒,迷迷糊糊的一睜眼,漸漸看清坐在眼前男人的臉,堅毅精緻的下頜線,濃墨的眉,削薄的唇。

從窗戶投射進來的暖光,披在他周身,柔和了五官,顯得他溫柔寧和,讓人驚豔。

美色分外蠱惑人心……

鬱蔥的心忍不住小鹿亂撞。

這男人是她的丈夫啊!

日後,她天天都能被這樣英俊的小狼狗親親,抱抱,舉高高……

嘖嘖,這小日子也沒誰了!

晏銜闔著的眼緩緩睜開,向來沉冷的眼眸微斂,泛著點點流光。

“腿還疼嗎,好點了麼?”

“疼是肯定疼的,但也還能忍受,不耽擱我吃得飽睡得著。”

說著,鬱蔥忽然注意到床頭櫃上擺著拆開的大燒雞。

咦,這不是道口燒雞?

這可是好東西,用多種名貴中藥,輔之陳年老湯製作而成,色澤鮮豔、形如元寶、口銜瑞蚨,極具食療的功效。

不過,怎麼把兩條雞腿都給扯下來……

扯下來還不吃,一起擺在上面是什麼意思?

“老晏,真好,這麼忙還想著給我帶好吃的~”

“嗷~嗷嗷~”小青和小玄支著兩條小短腿,往床沿上扒著。

大黑慵懶的橫躺在墊子上,輕輕瞥了她一眼,帶著頹廢任命的意味。

“想吃雞?”鬱蔥扯了雞頭和雞屁股,分給兩隻小奶狗。

她絲毫都沒想這燒雞是狗子們的一片孝心,辛辛苦苦用魚給她換來的。

在物資匱乏的年代,有誰捨得把整隻雞給狗子們?

而且還是正宗的道口燒雞。

再說,門窗都有插銷,狗子們根本出不去,出去了也進不來,對吧?

小青和小玄還不知道它們被低估了,吧唧著小嘴,把雞屁股吃得賊香。

鬱蔥也很有食慾,正要吃雞腿,就被小哥哥吸引了注意力。

“從大學回來時問了傳達室大爺,正好有小蔥的信件。”

晏銜搖了搖頭,表示不是他給捎來的,下意識的不想讓小蔥吃來歷不明的燒雞,他從包裡翻出一小摞信件。

“太好了!”鬱蔥坐起來,放下了雞腿兒。

晏銜給她身後放了只枕頭,讓她舒服的靠在床頭,把病床側面的護理桌支好。

他又拿來鋼尺,一份份的拆開信件,再遞給她閱覽。

鬱蔥:

你好!

你的投稿已透過我單位稽核錄用,擬於近期排版刊登,樣刊之後會寄出。

除了簡單的錄用通知書之外,還有一張匯款單。

“六塊錢!”

鬱蔥手頭不差錢,但這六塊的稿費還是讓她感到振奮。

這是錢嗎?

不僅僅……這是她的新生!

就算她的腿真廢了,不能繼續現在的工作,她也能養得起自己……

繼續開信封,每家報社的待遇都不一樣,裡面除了匯款單,還有些全國票券。

賺到新生後的第一筆錢,鬱蔥決定好好犒勞一下小哥哥。

“拿去用,喜歡什麼就買點什麼,隨便花。”她昂著小腦袋,把錢票捏起來,碼放整齊,舉到他的眼皮子底下。

五十六塊錢愣是生生被她整出了五萬六的豪邁底氣。

晏銜:“……”

他這輩子除了個人努力所得的財務,從來沒有人給他過錢。

例如陶銀玲會次次藉著他母親的身份,代領他在西站的工資。

當初,看似他是風光的保衛科大隊長,其實手頭十分拮据,在偶然救下雄黃等人後,才打下南市那個大黑市。

“拿著吧,是給你的零花錢噢!”

鬱蔥見小哥哥不接著,小手又捏著錢往他跟前晃悠了下,往前遞了遞,她尾指還嬌氣的翹著,好似小奶狗傲嬌翹著的小尾巴一樣。

“小蔥真好。”晏銜顫抖了一下睫毛,鄭重的雙手接過零花錢後,他目不轉睛的瞧著她。

妙齡女孩一身藍白條病號服,烏黑茂密的長髮柔順垂至腰際,膚色雪白如凝脂,膚質溫潤細膩若新荔。

鬱蔥感覺小哥哥情緒不大對勁,問道“這次回去都發生什麼了?”

晏銜咬唇,欲言又止。

他生的白淨,哪怕下鄉也沒被曬黑,經歷過鮮血的浸染,也依舊氣質乾淨。

“美人”受了委屈,可把鬱蔥給心疼壞了,問道“誰欺負咱了,告訴我,我給你出氣。”

晏銜斂眸,深黑的眸藏著銳利,英俊的眉眼清清冷冷,薄唇輕啟。

“昨天鞏汝婷在西站家屬樓落網了,那時陶銀玲母女正在盛情款待她,天氣熱,門都敞著,我正好和花蛇路過,雙方看見就打起來了。”

“打哪了?疼不疼?”

鬱蔥在那頭住了十年,自然知道花蛇和小哥哥關係不錯。

花蛇身為保衛科小隊長,也住在西站家屬樓,大家都算是鄰居。

由於,她還不知道花蛇和舒白藤的那些私事,以為只是面熟而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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