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小姑娘十分有心,記得他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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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鬱蔥回到剛剛霸佔來的東院廂房時,才知道晏銜幹了多少活。
整個屋子除了牆皮以外,連糊窗戶的紙都給
重新弄了。
原來,鏽跡斑斑的門窗插銷也都修好,能正常使用了,還釘上一塊藍色厚料的門簾子。
新買的藤編暖壺打好了熱水,放在小桌子上。
之前三個男知青各自的木櫃,現在都擦拭乾淨。
一個放著她的吃食和搪瓷缸子,一個裡擺著手電筒、電池、筆本、墨水等。
最後一個木櫃裡規制著布料衣服等物,大概是顧及男女有別,汗衫那些小東西都沒從紅雙喜搪瓷盆裡掏出來。
想不到呀!
安全、隱私、乃至細節,都給解決了。
長得好看的男生幹起活來也這麼貼心細緻,就和他長的一樣漂亮。
日後,她若是發達了,一定收小哥哥給她當私人秘書,不會留他在楊柳大隊面朝黃土背朝天的……
另一頭,晏銜吃完,就刷碗。
之後,看著水缸裡的水只有小半缸子,又拿著木桶去井裡打水。
不僅打滿了水缸,那兩個打水的木桶,還都是滿的。
他主要是擔心小姑娘愛乾淨,一水缸不夠用的,這樣就都可以留著給小姑娘用了。
鬱蔥算著水開的時間過來,就看見小哥哥忙裡忙外。
她這樣的厚臉皮,都有不好意思了。
說了別人可能不信,但她真不是愛佔便宜的性子。
所以,她洗漱乾淨,就又給晏銜把熱水燒上了,這樣他能節省時間,用著也更方便。
她忽然想到自己那些換來的金銀珠寶,還沒有地方藏。
咚咚的跑到小哥哥面前。
晏銜在院子裡劈柴,防止有些礙眼的過來。
她擔心小姑娘洗澡滑倒意外什麼的,就一直注意這裡。
第一時間發現她給他燒了水,心裡正美著,美人出浴就入目而來。
小姑娘剛剛沐浴好,一頭濃墨色長髮瀑布般披在身後,身上穿著寬鬆嶄新的純白色秋衣秋褲,嬌小的玉足踩著紅色塑膠拖鞋。
微風吹來,淡淡的女兒香縈繞在鼻尖。
他耳根發熱,匆忙低頭,多看一眼都是褻瀆。
鬱蔥犯了財迷,根本沒注意他的心意,湊近小哥哥,低聲說著小話。
“晏哥哥,那些好東西可一定藏好了,最好都別藏在知青點,你看你有什麼秘密基地,把我那份也一起藏一藏?”
“好……”晏銜臉頰驀地漲紅,拘謹的拉開二人的距離,低著頭掩藏眼底的脈脈幽光,半晌不再言語。
鬱蔥知道他本性淡漠,也沒在意,咚咚的跑回去,又抱著小包裹屁顛顛的跑過來,眼巴巴期盼著小哥哥幫她藏好寶貝。
晏銜雙唇張了張,偏發不出聲音,僵硬的點點頭,就掉頭回了他的屋裡。
鬱蔥知道他為人踏實靠譜,也安心的回去休息。
待廂房的燈光滅掉,晏銜才又出來。
他到廚房,把灶臺下的火埋上,只留下個小火種。
今夜,除了藏匿財寶,還有事情沒掃乾淨尾巴。
修長的身影藉著黑夜的遮掩,隻身出了知青點……
鬱蔥吃壞了肚子,半夜起來上茅房。
從胎穿到八歲意外穿回去,直到十八歲又二穿回來,她虧了這副腸胃足足十年。
這十年來,頓頓都是清淡的粗糧素菜,即使是逢年過節,也吃不到油水足的東西。
今天嘴巴是過癮了,可成日清湯寡水的腸胃鬧騰起來。
好歹她也是懂點醫理的,哪怕饞得不行也沒敢大魚大肉。
除了搶晏媽的那隻燒雞,其它宰徐光興的都是特意配著菜吃的,結果就這點油水,小身體都扛不住。
幸好把紅燒肉送給仗義執言的孫大爺了,不然她估計扛不到晚上,半路就要一瀉千里了。
額,肚子還疼……
這通消化下來,已經第四次從茅房出來。
小手扶著牆,兩條腿抖得跟篩子似的。
想弄點藥吃,可看隔壁晏銜那屋黑了燈,她也不好打擾。
折騰到大半夜,才算完事……
她做好睡懶覺的準備,可因為生物鐘的關係,再次在天亮的時候第一時間甦醒。
廚房,飯菜已經被晏銜給熱好,就等她吃了。
說好兩人搭夥,由她做飯的……
晏銜看小姑娘臉色不好,以為嫌棄他廚藝不精,解釋道“簡單的熱一下,我還能湊合,等下廚需要技術活的時候,再勞煩小蔥。”
“我哪有什麼技術,都是瞎做的。”鬱蔥被漂亮小哥哥恭維的心情舒暢,心裡美滋滋的。
大隊上過了整個冬天,知青的膚色都養了回來。
晏銜膚色本就白皙,在朝霞下泛著微微暖光,白襯衫攏在黑褲裡,乾淨利落,更趁身姿清挺拔。
他把白粥和一盒昨天剩下的肉餅拿出來,微微有些糊邊,道“我就算是簡單熱飯,也沒有小蔥熱出來的賣相好,委屈小蔥了。”
“沒有,沒有,糊點的好吃,吃著皮脆脆的!”鬱蔥嫣然一笑,臉上漾出一片明媚,如含苞待放的荷花。
她前世今生都沒少過缺衣少食的苦日子,能吃上現成的就已經很知足了。
腹中空空,讓她暫忘吃葷腥拉稀的事。
等吃胞才後悔,又把肉吃多了。
只盼著腸胃已經適應,不要再折騰她……
晏銜在舒家的時候,晏母怕他偷吃,髒活累活都讓他幹,唯獨廚房卻從不讓他進去。
後來,就更沒有下廚的機會了。
看著小姑娘苦大仇深的擰眉,以為他粗鄙的廚藝討嫌了,卻溫柔的包容他。
於是,他下定決心要全面發展,努力照顧好她。
他參差的額髮在眉間清蕩,清泓似的眼眸裡盛滿溫柔,道“小蔥,真好。”
鬱蔥:“……”沒覺得她做了什麼利國利民的好事呀?
總不能是她屎拉的多,給大隊加肥料了吧!?
她疑惑的眨了眨杏眸,問道“我哪好了?”
“都好,小蔥哪裡都好。”晏銜的尾音勾著笑意,音色乾淨,似清泉入口,水潤深沁。
鬱蔥聽得耳朵酥癢,如同羽毛掃過心扉……
二人吃完早飯,晏銜收拾碗筷,鬱蔥給兩個鋁皮水壺都灌上熱水。
今天就要上工了,楊大隊長那麼記仇,人家不敢招惹晏銜,肯定集中火力變著法子的難為她這嬌弱小姑娘。
唉,人生總是那麼……
“出大事了!”
“全都光著……耍流氓……大隊長已經過去了……”
鬱蔥正要感嘆一下無常的人生,就聽到南院傳來的驚呼。
她躡手躡腳的佔到了牆根底下。
不是八卦,是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有男人在村頭亂搞!”
“嗨,也許就是勾肩搭背,男人都這樣哥倆好”
“什麼啊,十六個男的都光著……動作還那樣,被幾個咱們這的社員看見不說,還有幾個別的幾個大隊……”
“那咱們楊柳大隊可真是臭名昭著了!”
“都是附近村裡的混子,可畢竟在咱們大隊鬧開的,這下楊大隊長算是徹底沒臉了,被幾個混子家的人圍著討要說法,臉都給撓花了……”
鬱蔥聽得津津有味,腦中構出了無數畫面。
倏忽,餘光掃到小哥哥緩步走來。
噌!汗毛豎起來。。
晏銜抬起雙手,捂住她的雙耳,道“也不怕髒了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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