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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賀伊佐子今年才三十二歲,兩年前還曾經東京放送電視臺的知名新聞主播。
日本沒有專業的廣播學院,更沒有什麼播音專業,所有的播音人材都是從日本各個著名大學的優秀女生中選出來的,也有一部分是記者轉型的。
所以伊佐子作為日本慶應大學經濟學部曾經的“校花”,正因為長了一副漂亮知性的面容,從她剛到大學報道起,就被東京放鬆電視臺下了“訂單”。
還沒畢業就在電視臺裡實習,畢業後就成為了電視臺的正式主播。
和所有的年輕女播音員一樣,當年伊佐子的職業生涯也是從早晨新聞開始的。
日本各大電視臺的目的就是想讓剛進電視臺的主播從早晨新聞開始練兵,一方面早晨新聞收視率低,出點差錯也不太會被觀眾注意。
另一方面也可以培養新人的敬業精神。
日本各大電視臺的早晨新聞能早到什麼時候?
是從早晨四點鐘開始,一播就是兩個小時。
剛到電視臺的時候,伊佐子每天半夜睜開眼睛,凌晨兩點鐘就要趕到電視臺去開會,商量電視節目內容。
然後播到早晨六點鐘離開演播室換人。
不得不說這樣起早摸黑的主播生涯實在不易。
然而因為英文不好,對於主播工作又缺乏清醒的認識,越是想要儘快逃離早晨新聞,伊佐子就越是逃離不了。
別人往往兩年左右就能結束早晨新聞的練兵,結果她一干就是四年。
哪怕她和負責指點她的師傅,一個電視臺知名的男主播開始交往,成了男女朋友,也沒辦法幫助她從困境中儘快解脫。
然而就在她幾乎想要放棄事業,安心的嫁給那個男主播,做個家庭主婦的時候,她的命運有了轉機。
一次東京放送電視臺內部的酒會上,她被臺裡的一個專務看中了。
幾次約會接觸後,她做了對方的情人,揹著男朋友開始偷偷和對方幽會。
雖然對方是個有妻室兒女的人,不可能娶她。
可她終於靠著這個男人的幫助,跳出了令人苦不堪言的修羅場,開始在白天的新聞節目中當主播。
而且對方因為懂得她的能力上有所欠缺,很體貼的把她安排到了傍晚的新聞節目。
這個時間段正好是家庭主婦們準備晚餐的時間,因此節目質量上要求不高,薪水卻不低。
以當天發生的日本新聞和國際新聞為主,很少評論算是一份悠閒的美差。
如果只從個人能力的角度出發,或許這個崗位就應該是伊佐子的事業終點了。
她怎麼也不可能成為東京放送電視臺的真正王牌主持人。
因為電視臺時政節目的黃金時段是在晚間十點的新聞時段,爭奪的是加班回家的白領觀眾,不僅要播出新聞而且要做出評論,還要與嘉賓互動,如過不是能力過硬的資深主播,一個半小時的節目根本抗不下來。
可問題是伊佐子的業務能力不成,但在討好男人和利用男人的方面卻開了竅。
在調到新欄目後,伊佐子還依然和專務保持著關係,並藉助專務的職權認識了更多的電視臺的高層,並極力給這些大人物留下深刻的印象,好幫助自己的事業繼續進步。
這其中也包括東京放送電視臺的董事,TBS副臺長加賀申一郎在內。
這個年過六十,位高權重的電視臺第二人,很喜歡伊佐子的機靈和乖巧。
一次在高爾夫球的聚會中,伊佐子曾經不惜涉水給他找到過掉落池塘的高爾夫球。
為此,加賀副臺長大受感動,曾經當眾說出了過要把她收為義女的話。
正是在這些大人物的幫助下,伊佐子的事業水漲船高,有了越來越多出名露臉的機會。
雖然她沒當成真正的臺柱子,但卻成了為電視臺主持公眾活動的不二人選。
也因為混了個臉熟,一些廣告和寫真的機會也開始找上了門。
但伊佐子最大的人生際遇還得說四年前。
那一年,副臺長加賀申一郎的妻子因病過世了。
而伊佐子則抓住這個機會,把自己舍了出去,用最大程度的關心和溫柔俘獲了這位副臺長的心。
短短三個月之後,她最終以擔任當年唱片大賞的主持人這一角色,風光地結束了自己的職業生涯,成為了副臺長的續絃夫人,過上了夢寐以求,不勞而獲的生活。
儘管兩個人在年齡上接近三十歲,但伊佐子也並無不滿,反倒有一種與之相應的安樂感。
可以說,這既是一種對年長男人的安心感,也是一種身處極其富裕家庭的安定感。
伊佐子想得很明白,加賀申一郎和已經死去的前妻只有兩個女兒,而且都已經出嫁了。
現在這個家就只有他們兩個人了。
而人過六十歲就步入老年了。
如果她甩了他,他就會陷入孤獨。
當然,擁有社會地位和不少財產的男人,很容易娶第三個妻子。
但是年齡條件實已令丈夫無可奈何,恐怕不可能再得到像自己一樣年輕而富有魅力的女人了。
這一點丈夫應該很清楚。
因此,加賀申一郎在婚後對她相當忍讓,也相當溺愛,待她遠比對待自己的兩個女兒要好得多。
另外,比起其他人,整日忙於工作的加賀申一郎身體有些衰弱,這趨勢不壞。
伊佐子能預計到,如此下去,加賀申一郎似乎不會活得長久。
而丈夫餘生越短暫她自己就越早可以實現自由。
伊佐子希望自己至少能在四十歲前或四十出頭一點兒的時候解脫束縛。
那個年紀的話,還能從新開始新的人生,戀愛方面也完全沒問題,如果手握豐厚的遺產,當一個寡婦其實是件很美好的事情。
伊佐子就是這麼想的,她現在唯一在這段婚姻關係裡還介意的,就是老頭的兩個女兒。
她們無論是去電視看父親還是到家裡來探望,都是為討零花錢。
尤其是次女。
儘管丈夫什麼也沒說,但這點兒事伊佐子還是看得出來的。
少則數十萬円,多則上百萬円,加賀申一郎對待女兒從來不小氣。。
然而裝作毫不知情未免顯得自己像傻瓜,所以伊佐子時不時會譏諷丈夫幾句。
譏諷他的女兒就像老鼠偷油似的,錢一點兒一點兒流入對方手中。
這件事讓加賀申一郎一臉為難,伊佐子則藉此令他有所節制。
另外,伊佐子也預計到了,無論是長女夫婦還是次女,恐怕都會在父親行將就木時回到這個家。
這幢房子雖然空曠、老舊,卻位於澀谷區的一處名為“靜林”的高階住宅區。
房子是加賀申一郎在戰後不久建造的,四百二十坪的一等好地,僅此一項就是鉅額資產。
隨著今年東京股市和樓市瘋狂上漲,加賀家的女兒們現在到處散佈流言,說後妻伊佐子一直在覬覦這塊土地和加賀申一郎名下的股票。
這些話沒必要反駁,若能如她們所說成為現實,那就再好不過了。
真正讓伊佐子深感憂慮的是丈夫加賀申一郎在財產方面的戒心不小,允許她盡情花錢,但卻從不給她現金,也不讓她有個人儲蓄。
她在外的個人消費只能透過信用卡,而且丈夫能夠透過賬單對她把錢花在哪兒也一清二楚。
這也是她最苦惱的地方。
看樣子,想讓丈夫寫下完全把財產留給自己的遺囑是有很大難度的。
所以實際上她也不比加賀家的兩個女兒們強多少,一樣是老鼠偷油。
為了盡力給自己多留下些財富,她只能透過時不時要求丈夫給自己買些值錢的首飾、皮包什麼的,當做未來生活的儲備。
偶爾需要用錢,又不想讓丈夫知道,就只能拿這些東西去質屋抵押變賣才能換取些虧本的錢財。
總而言之,雖然已經成為了一個東京的貴太太,但有些苦惱只有自己才知道。
如何從丈夫弄到儘量多的錢,可以供自己隨意支配的大量金錢,才是伊佐子最大的願望。
不過再有兩天就是聖誕節了,伊佐子倒是暫時忘記了這些煩惱。
因為年底畢竟是個快樂的時光,除了身為妻子能夠在節日受到丈夫價值不菲的禮物之外,也意味著新年的即將到來。
加賀申一郎所參與主導的唱片大賞節目將在除夕夜結束,此後他就輕鬆了。
而他們夫妻兩個人可以好好利用新年的假期去出國旅遊了,今年的目的地是伊佐子早已期待許久的關島。
為此,最近的幾天來,伊佐子將自己和丈夫的衣物和隨身用品堆滿了整間和室,她正忙著張羅各種為出國準備的行頭。
伊佐子平時是從不做家務事的,但為了這次旅行做準備,讓她的內心充塞著蠢蠢欲動的快感。
伊佐子也不曾體會過準備嫁妝時的快樂,但她覺得這次為出國準備,應該和準備嫁妝的感受十分相似。
參加酒會時穿的禮服、平時穿得便裝和長褲、特別訂製的裙子,每一樣都是為這次出國而新訂做的。
伊佐子享受著每一件衣服的高階觸感,逐一把它們放進皮箱。
唯一的麻煩就是要帶的東西實在太多了,不知不覺中,就裝滿了好幾只皮箱了,恐怕行李搬運是個令人頭疼的問題。
但也就在這時,玄關的門鈴響了,傳來管家應門的聲音。
不久,管家就走了進來,令人沒想到的是,是老天爺居然主動來救助伊佐子了。
“夫人,有一位大和觀光武井光正找您……”
原來是大和觀光澀谷區分店的店長武井,他是承接了伊佐子和丈夫的新年旅行業務,負責為他們安排好一切旅行需要的人。
“原來是他,大概是為了旅行的事,我去見他。管家,不用準備什麼待客咖啡和茶點了,我去問問清楚就讓他走。”
伊佐子走出了房間。
她下樓才一開啟客廳的門,戴著白金鏡框眼鏡的武井露出諂媚的笑容。
“夫人,突然登門造訪實在是冒昧。您家裡真漂亮!”
對這樣的恭維,伊佐子倒很是享受,怡然自得地笑了笑。
“請問,您來是有什麼事情嗎?難道我們的旅行安排出了問題?”
“不不,我這次前來,主要是想看看夫人出國要用的東西都已經準備就緒了嗎?有沒有什麼敝公司可以幫得上忙的地方?”
“哦?店長可真熱心啊,我很受感動,要說麻煩嗎,就是行李方面,要帶的東西太多了。難道店長能有什麼好辦法嗎?”
“嗯,這就是我擔心。不過夫人,我這次來就是為您解決問題的,您看,我帶來了一個行李箱,是有拉桿的,這是我們旅行社獨家代理的專利商品,供不應求呢。如果您的行李都採用這種旅行箱,拉著出行,毫不費力,可就方便多了。”
“哦,沒想到啊,店長原來是上面做推銷的嗎?這可太讓人意外了。”
話是這麼說,有些譏諷的意思。
不過當伊佐子親眼看到武井店長從沙發後推出的皮爾卡頓拉桿旅行箱,並且親手試用了一下後,還是忍不住露出驚訝的神色,併發出了讚歎。
“哇,真是了不起,果然是好東西。這可比任何品牌的高階行李箱都要方便許多呢,連我一個女人大概也能輕易駕馭。店長,這種旅行箱要多少錢一個……”
“夫人,二十五萬円一個。”
“這樣的話,我需要四個的話,豈不是要一百萬円了?這讓我很難跟丈夫開口啊……”
聽到這個價格,伊佐子的心又涼了一半,倒不是真心覺得貴。
而是為了出國她已經讓丈夫出錢買了不少東西了,很難說,丈夫還願意再出一百萬円買下這麼幾個旅行箱。
另外,她也不是不懂得推銷套路的人,知道上門推銷的貨物都應該來殺殺價的。
可是卻沒想到武井的回覆卻是這樣的,“夫人,這種旅行箱可是名牌貨啊,皮爾卡頓公司出品的新產品,我們公司只是獲得授權的代銷平臺,不是商品的品牌方,所以礙於日本的法律,同一產品不能出現銷售價格的差異,產品品牌方不做統一的推銷活動的話,我們是無權打折銷售的。不過您也無需煩惱,如果您真需要這種旅行箱,四個也好,五個也好,反正有人願意無償贈送給您。如果您願意,我隨時可以為您送來……”
“什麼?你沒開玩笑吧?店長,無償的?誰會這麼好心?”伊佐子徹底懵了,還以為武井在說胡話。
“我說的是真的,夫人。”
說著,武井開啟公文包,取出一封繫著禮籤的大禮金袋放在桌上。
“這還不算,這裡還有為您餞行所準備的一點小意思,請您笑納。”
“你這是什麼意思?到底是誰讓你這麼做的?”
伊佐子是真有點驚慌了,她可是花錢付費去旅行的人,結果反而收到了旅行社給的錢。
這沒來由的好處,放誰身上也會惶恐。
“您別急呀,不瞞您說,是敝公司的合作伙伴,提供這些行李箱的寧社長,希望能與夫人您,以及您的丈夫加賀臺長相識,才專門委託我們為他牽線搭橋的,絕對沒有任何惡意。這是對方的名片。”說著,武井拿出了一張名片遞給了伊佐子。
那上面赫然是寧衛民的名字。
“這怎麼行?素不相識,怎麼可以讓人家這麼破費,我不能接受……”
聽到想認識自己的丈夫,伊佐子有點明白了,但她也更增加了警惕性。
知道一旦接受了,對方一定會巧妙地提出某些附帶條件,這是想要巴結她丈夫的人,慣用的手法。
“您快別這麼說,不然,我可要傷透腦筋了。這純粹只是對您這次出訪聊表心意,這位寧社長其實是有言在先的,無論怎麼樣,只想與您和您的丈夫認識一下。具體的事情到時候再談,哪怕他想相求的事情談不成,但這點心意也要表示的。您如果拒絕見面,這些東西他也不會收回的,就算是冒昧提出邀請的賠罪好了。”
“只要求見見我們嗎?真的假的?如果我拒絕,他還是會送這些東西?沒搞錯吧?”伊佐子顯得有些猶豫,沒想到對方是這樣做事的,只為了見面就肯下大本錢,但反過來說,要求的事情怕也更不好辦。
當然,如果談成,肯定還會有更多的感謝。”
“真的沒搞錯。請您千萬別放在心上,這位寧社長還說了,如果夫人不放心,或者做不了主,他也可以先和夫人見見面,提前為了約見加賀臺長溝通一下。如果夫人認為不可以見面,那就到此為止,沒有任何一個人會知道此事。如果夫人願意從中幫忙,事情真辦成了,寧社長事後還會額外對夫人您個人致謝。您看怎麼樣?我完全可以向您保證,寧社長雖然是個外國人,卻是個大方又懂得辦事規則的好人。肯定不會讓您有絲毫為難的。這點東西和財物,其實對他來說,都是小意思。”
武井的話真的讓伊佐子動心了,她不正在焦慮沒有機會,為自己積累屬於自己的財富嗎?
而對方好像能看出她的心意似的。
“真不愧是武井先生,拜託事情還是那麼有技巧!但這件事我還得考慮考慮,畢竟我一個已婚女子去見陌生男人……”
“不好意思,是我沒把話說清楚。”武井立刻鞠躬致歉,“其實打電話溝通也可以的。不行,您就打個電話拒絕好了,只要打個電話跟這位寧社長說幾句話,哪怕道聲謝,我就沒有責任了。而您也可以安心享受禮物,絕對沒有問題的。什麼時候需要旅行箱,我會按您的要求派人送來”
“您這麼說我就放心了,那我想一想,找個合適的時間就按名片上回電話吧。”
該談的事談完了,伊佐子終於不再這些禮物的懷疑誠意了,武井也立刻站了起來。
“那太感謝您了,請代我問候加賀臺長。我先告辭了。能為您和臺長服務,是我榮幸。”
就這樣,在彼此的寒暄中,伊佐子送武井來到玄關。
再回到客廳時,她拿起剛才偷偷藏起來的禮金袋,撕開信封。
結果剛開啟就傻眼了,一共厚厚一沓一百美金的紙鈔,總計一萬美金,是相當於一百五十萬円的鉅款。
這下子,她的心情又不禁重新緊張慌亂起來。
然而不同剛才的是,當她努力喝下幾口水後,卻再也沒有猶豫,不但馬上把這些鈔票都藏了起來。
而且也一改等到丈夫回來探探口風的原計劃,馬上就按照名片上的電話撥打了過去。
“請問,是寧社長嗎?我……我是加賀伊佐子,請問,您為什麼要……”
PS:趕上出差了,下週一才能回,各位別惶恐,只是間隔幾天再更,下面寧衛民就該解決婚姻大事了……(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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