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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的銀座是一個集商業與娛樂一體的繁榮商業區,既是購物天堂,吃喝玩樂應有盡有,也是上流社會的社交場所。
這裡除了世界頂級品牌店之外,還有世界頂級的俱樂部。
像銀座的七丁目和八丁目的區域,就聚集了上千家各種各樣,形形色色的夜店。
有身穿日本和服的高階CLUB,也有一個媽媽桑帶著幾個陪酒女郎開的小型酒吧。
每天一到傍晚時分,這裡燈紅酒綠,五彩霓虹的情調十分迷人,堪稱和風美女成群的隱秘世界。
不過因為銀座層次高,是全日本首屈一指的高階娛樂區——按老派人的說法,也只有這裡的夜店才能叫CLUB,其他地方的只能叫做Cabaret。
這裡的消費習慣和規則可跟其他地方大不一樣。
絕不是一般人認為的那種可以搞點“小動作”的地方。
反而因為經常在銀座俱樂部裡喝酒的都是富商巨賈、達官顯貴,還有知名藝人和外企高管。
這裡是非常要求客人儀容儀表,始終保持克制和風度的地方。
實際上在銀座的夜店裡,客人和陪酒女郎的互動,只能在喝酒聊天的範疇,絕不能動手動腳。
沒錯,雖然與其他地方相比,銀座的酒吧非常“商務”。
要是一個人喝兩個小時酒,隨隨便便花出去幾十萬円都是正常的。
是的,哪怕銀座高階酒吧裡負責陪酒的女公關們的薪金很高,小時工資是以五千日元起步,來計算的。
比起在拉麵店刷碗端盤子,起碼高出十倍以上。
而且這還是剛來第一年,屬於新人待遇。
到了第二級別開始,陪酒女郎一晚上固定三萬到五萬,而且每晚只工作四小時。
甚至客戶要的整瓶酒的bottle費用,也有一半屬於個人收入。
但是,首先要清楚一點。
根據日本的《風俗業法》,日本社會所有負責陪酒的女公關們只是“一般勞動者”,是隻提供正當服務的合法職業。
客人和這些服務人員是絕對不能進行肢體碰觸的,否則就是違法行為。
一旦有顧客喝醉酒失控,做出過分言行。
那麼不但這個人會遭到俱樂部的起訴,而且要對俱樂部和陪酒女郎進行賠償。
所以無論光顧銀座俱樂部的客人花費了多少錢,即使連陪酒女郎的手都沒拉過,也屬於十分正常的事情。
而銀座的這些陪酒女郎們,通常情況下,僅僅只為客人做兩件事。
一,給顧客調酒和倒酒。
二,就是陪顧客聊天。
所以日本人才會把夜店的生意叫做“水商売”——酒里加水就可以賺得盆滿缽滿,沒有多餘的色彩。
由此可也刻意看出,日本有錢人去銀座的高階俱樂部,既不是直奔主題地泡妞——事實上沒有妞會隨便跟客人走。
也不是去喝酒——加冰破水的威士忌的酒精度估計只有3%。
更不會去唱什麼卡拉OK——那太跌身份,有損形象。
大多數的人,其實僅僅只為了和年輕貌美的女人們解解風情聊聊天,尋找一種受人恭維被人尊重的莫名其妙的舒適感而已。
好從中獲得心理和精神上的慰藉。
當然了,也正因為這樣,銀座夜店裡的陪酒女郎素質也就必須得高,同樣得“高大上”,否則就攏不住客人的心。
最起碼也得同時具備兩個特點。
一是身材高挑,面容秀麗。
二是能說會道,善解人意。
容貌上,也能夠利用嬌美的身材,甜美的微笑,讓客人感到心悅神怡。
智慧上,能夠跟客人聊政治,談金融、某某藝人的隱秘醜聞、東京股市的未來走向。
如果單有長相而沒有涵養,那是沒有用的。
實際上,這些能在銀座夜店裡工作的陪酒女郎,大多自喻高雅,而且高傲。
基本上都是名校大學生,也有模特兒、三四線影星出身,還有來兼職的護士和大企業的白領。
也是因此,日本人對待她們的看法,和國內對歌廳小姐的看法就大不一樣。
許多人都對銀座的陪酒女郎有一種親近感。
總覺得她們這樣的優秀素質,會在這樣的地方工作,一定有其特殊原委。
或者為生活所迫,或者為家庭,深更半夜這麼工作,很值得同情。
再者說,日本的藝伎文化來源已久。
日本過去政治家或者公司大老闆娶藝伎為妻的事情時有發生,並且演繹出許多感人的故事被寫成拍成電影。
受此影響,銀座高階俱樂部的陪酒女郎,也就被許多人看做現代版的“藝伎”。
既有情有義,漂亮溫柔,而且不會輕易賣身,是女人中的極品。
遠比普通的女孩子更善解人意,更有親和力,容易讓男人們得到一種心靈的慰藉。
總而言之,渴望找個溫柔體貼漂亮多情的陪酒女郎來做女朋友的日本男人不在少數。
遠比想要找個高階公務員,或者任性女演員談戀愛的人還要多。
但與此同時,日本的男人們也都清楚,想要和這樣的女人發展一段戀情,肯定是極其花銀兩的事兒。
尤其是當下日本社會到了適婚年齡的年輕人男多女少,比例嚴重失調,日本的年輕女性普遍被年輕男性視為女王。
而日元升值帶來的資本泡沫又滋生出了消費至上的不良風氣。
這個時代的日本男人,開始普遍相信,只有身懷“泡妞五神器”——名車,花束,貴金屬,高階餐廳,高階酒店,才能百勝不敗。
一個月三場演唱會,一週一場電影,更屬於常態化。
這種奢侈消費,《電波男》作者本田透諷刺為“戀愛資本主義”。
而有“日本大嘴巴”之稱的三得利社長佐治敬三,也公開露骨地表示,“這可是女大學生身價最高的時代”
由此可想而知,要想和銀座的陪酒女郎在私下交往,要付出多麼高昂的時間成本和金錢代價?
日本人有句話,要想泡銀座的陪酒女郎,起碼得先在她的店裡面喝上半個月的酒,天天指她的名,人家才有可能陪你出來吃頓飯。
一般的公司職員還真是不敢幹這樣的事兒,經濟實力不允許啊。
往往只要經歷過一次,就會變成有賊心沒賊膽的熊男。
別的不說,哪怕是成功邀請陪酒女郎去吃飯的開銷就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
帶這樣的小姐去吃飯,拉麵店和居酒屋絕對是不上檔次的。
能夠容得下小姐們跨入去的餐飲之地,要不是米其林三星,要不就是相當於米其林三星。
一頓飯,平均每人差不多就要花費三萬日円。
如果想泡妞的人是帶兩個朋友同去的話,那麼邀請共餐的小姐必須是三位。
一陪一,這是銀座夜店“同伴”的基本規則。
於是,這麼一頓飯,就會花掉十八萬円,而浪漫的故事甚至還沒開始。
也正是因為知道這一點,寧衛民才會萌生出這樣的想法。
老話講,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唄。
他的店也就在銀座,既然距離七丁目、八丁目兩條街是那麼的近,這是很值得一試的事情。
說白了陪酒和陪飯,對這些陪酒女郎們還不是一樣的嗎?
當酒託和飯託的技能完全可是實現無縫對接。
他非常確信,只要開出同樣的回報條件,這些銀座的女人們應該會有不少人會動心,想要做做這份兼職的。
過去她們吃飯雖然有客人請客,但吃了也就吃了。
如今吃了喝了還能撈份外快,何樂而不為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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