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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情寧衛民手中持倉最多的阪和興業,前不久釋出了業績年報。

這家公司就憑著《廣場協定》後,參與匯率炒作的投機獲利行為,完美實現了華麗的轉身,已經實質性成為了一家披著鋼鐵製造外皮的金融投機公司。

於是在因為日元升值,外貿受阻,已經淪為業績重災區的鋼鐵行業中,出乎所有人的預料,阪和興業成了一枝獨秀的業績王者,傲視所有的鋼鐵製造業同行。

其逆襲而上的淨增利潤幾乎晃瞎了所有投資人的眼睛。

同時也因為利潤同比數百倍的暴漲獲得了市場的追捧。

本來被萬眾之腳踩到五百多億円的市值,迅速掉頭飆升到了一千一百億円。

就這樣,早先被投資人拋棄的阪和興業一躍成為市場的寵兒,所有的證券公司給出的投資意見都是“買進”,“推薦”,“強烈看好”。

當然,由於寧衛民無論是在不動產投資,還是股票投資上都有融資槓桿,所以這些投資收益中實際歸屬於他的,並沒有賬面上顯示出的那麼多。

但好就好在,寧衛民當初跟東方匯理蘇伊士銀行借貸的是法郎。

還別看法國也參加了《廣場協定》,確實在遵照約定,拋售美元。

可法國法郎正因為法國體制導致的內部問題早就進入了經濟衰退期,這讓他們的主權貨幣遭遇重大危機。

法國法郎都已經不是疲軟了,而是連年被市場無情拋棄,整個八十年代可以說用“暴跌三連”四個字來概括。

說句不好聽的,這玩意越關鍵的時候越往下出溜兒。

而且速度居然比主動選擇貶值的美元還快呢,甚至超過了人民幣,是想拉都拉不住。

寧衛民初到東京的時候,國際市場上還4.3法國法郎兌1美元呢。

如今就變成了6.9法國法郎兌一美元。

這就相當於半年內,法國法郎對日元貶值兩倍半。

導致原本寧衛民在不動產上揹著的債務大大縮水。

他當初原本值四億円的七百萬法郎貸款,如今要用日元償還的話,也就還一億五千萬円就OK了。

哪怕加上足足一年的利息,也不過一億六千萬円。

至於寧衛民在股票上的融資槓桿差不多是四億六千萬円,那是野村證券提供的融資融券,沒法打折。

所以綜合算下來,去除這些借貸成本和利息。

他個人的股票和房產加在一起,獲益差不多有五十二億日元。

考慮到半年前,他初到東京才六億日元起家,這滾雪球的速度恐怕真是當世第一了。

可以說金融魔術被他演繹得神乎其神!

別的不提,就想想春節前他是什麼身價吧。

當時他的在日資產要按黑市價換成了人民幣,也就只值一個小目標。

這就回國溜達了一趟,再回來沒費吹灰之力,居然已經算完成第二個小目標了。

天底下哪兒還有比這更容易掙到的錢?

這可是兩個億人民幣啊!

按這個時候的國際金價,就是換成黃金也有將近兩噸呢。

天天金礦裡撿狗頭金都沒他撿這麼快的。

不過寧衛民興奮了也沒多久。

等到他把自己的收益再一換算成美金,就迅速收斂了笑容,從自我陶醉中清醒了。

要知道,一百五十億日元才等於一億美金,他這五十億日元才合三千三百萬美金而已。

這麼一看的話,他距離真正的億萬富翁其實還有不少距離呢。

他此時一尋思,美元霸權還得橫行世界好幾十年呢,光掙幾個億人民幣又有什麼用?

想在國際市場上渾水摸魚,那就得多掌握些硬通貨才行。

眼前的投機機會可是千載難逢啊,能撈錢不說,還能讓小鬼子摔得更狠。

那他不得可勁幫著仇人好好吹吹這個大鼻涕泡兒啊?

說白了,做人得有追求,得放眼世界啊!

遠遠還沒到他能安心躺平的時候呢,又豈能小富即安呢?

對!金融魔術還得繼續變下去!

滿倉啊!必須滿倉!一定加足了槓桿才行啊!

沙子一袋子!金子一屋子!咪嘛哄……

正因為這樣,寧衛民壓根沒敢多耽擱工夫,趕緊就跑到大刀商社去了。

為什麼?

就因為這家公司那就是他的現金奶牛啊。

頭幾天,他為大刀商社繳稅剛和稅理士理完賬目,簽了字,來這兒就是為了拿剩下的錢。

所以去了之後,把華夏帶來的手信一發,寧衛民都顧不得別的了,馬上就把幾個財務人員叫到辦公室去了。

直接就問應收賬款有多少,問賬上能夠調動的資金。

而這裡就必須得誇誇小日本的優點了。

那真是照章辦事,一板一眼,特別有時間觀念。

和他們做買賣也就這點好處,說什麼時候給錢就什麼時候給錢,絕對不拖延。

不像國內,當拖就拖,講究的是空手套白狼。

尤其現在,國內的市場環境是越來越難,好多國內的大企業都已經開始欠三角債了。

總之,寧衛民這一詳細瞭解大刀商社的財務情況,那是大喜過望啊。

原來就他離開的這兩個月,差不多六十天,商社從大和觀光的幾家分社銷售出去一萬三千餘個拉桿箱。

總計賬款十一億二千二百九十八萬円。

光賣出去還不算,目前已經從大和觀光收回來的款子,居然就有九億七千餘萬。

其他的等到下一個月的結算日也就拿到手了。

當然,儘管頭幾天高達兩億円的稅金繳納了,大和觀光的推銷佣金那邊也自行扣除了。

實際公司戶頭上只有七億六千萬円。

而且寧衛民可沒有及時付給京城那邊貨款。

如果再刨去應付貨款和公司運營的相關費用,最後能真正落在大刀商社手裡的純利也就差不多三億円。

但是,好就好在眼下賬上這筆錢是寧衛民可以挪用的。

京城那邊的貨款,皮爾卡頓公司可以幫忙先給工廠墊付,至少還能拖一期。

大刀商社的本質又是一個代理公司,日常運營用不了多少錢。

只要賬面上留個一兩千萬円足以,反正之後每個月都有收入進賬。

所以寧衛民乾脆揣上了公司的繳稅證明,產品資料,滿懷信心殺奔了下一站,東方匯理蘇伊士銀行東京分行。

寧衛民直接找到這家分行當初給自己辦抵押貸款的客戶經理,正式提出修改已有貸款合同,和增加貸款的要求。

他的胃口很大,他先是衡量了一下自己不動產價值。

打算按照目前八成左右市價,再讓這家法國銀行給自己追加相當於二十億日元的一億法國法郎貸款。

同時,還估摸了一下大刀商社的收支,希望東方匯理蘇伊士能夠為他的大刀商社提供相當於四十億日元的兩億法國法郎貸款。

總共貸款三億法郎。

那客戶經理聽聞後,立刻就被這天文數字驚得懵了。

這傢伙的權力只是批覆千萬法郎的貸款,對這樣的事兒,他可不敢做主。

趕緊畢恭畢敬把寧衛民請去見自己上司。

於是就在行長的辦公室裡,寧衛民與東方匯理蘇伊士銀行東京分行的三位最高決策者進行會談。

不用說,這幾個法國人瞭解了一下相關情況,其實已經搞明白寧衛民是怎麼發的家了。

而且很清楚,這傢伙還貪心不足,想要進一步利用匯率變動,透過貸款加大投資槓桿來獲利。

可寧衛民這手玩兒得是正大光明的陽謀,他們也沒轍。

除了由衷的佩服和眼紅,根本沒法可想。

誰讓他們國家自己不爭氣的,主權貨幣都跌了多少年了,都TM成長期規律了。

就連加入《廣場協議》都沒能止住法郎的一瀉千里。

也就怪不得別人騎在他們的脖子上,眼明手快薅羊毛啊。

何況寧衛民又是這麼優質的客戶。

手裡握著的不動產全是東京的核心房產,還全都派上了用場,行情仍然在一個勁的往上漲。

另外,他的大刀商社手握代理三家品牌的鉅額利潤,收支狀況再良好不過了。

完全就是壟斷了日本一個小眾行業,享受著暴利的滋潤。

更重要的是,拉桿旅行箱這東西是擁有專利的新興事物,商業前景極其遠大。

哪怕這三億法郎的貸款都擱在這家公司上,寧衛民也承擔得起。

最後還有關鍵的一條,寧衛民對於貸款的利率也並不是很計較。

哪怕目前世界各大工業體都在追隨美聯儲降息,可他給東方匯理蘇伊士銀行留了充足的利潤空間。

只是要求東方匯理銀行把半年前合同約定的百分之十一的年利率調整為百分之七即可。

說白了,怎麼看,寧衛民的提議也是一筆不錯的買賣。

對於東方匯理蘇伊士銀行來說,完全沒道理拒絕。

但即便如此,要這麼一口答應吧,也有難度。

畢竟在東京的這家銀行只是東方匯理蘇伊士剛剛佈局在日本的一個據點。

這家分行還是1984年底剛剛在東京落戶的,他們的頭寸有限。

再加上這兩個月日本匯率這麼漲,法國人也是買日元單邊升值,從中獲利巨大。

現在一下子抽給寧衛民這麼多法郎,真有點捉襟見肘。

而且別看法國人衣冠楚楚,一派紳士風度,卻也是小心眼著呢。

這幾個法國人打心裡來說,雖然佩服寧衛民的精明頭腦和英明決策。

卻並不甘心寧衛民從中佔太大便宜,獲得太多的好處,那叫一個羨慕嫉妒恨啊。

於是他們表示只能提供一小部分的法國法郎,大部分還是得給日元,而且貸款的額度也得再低一點。

他們給出的理由是,房地產的抵押貸款,通常額度就是資產價值百分之五十,這才能防控風險。

寧衛民的大刀商社經營狀況是不錯。

可銀行為企業發放商業貸款,通常都是根據企業繳稅額度來授信的,十倍就到頭了。

這也就是說,寧衛民大刀商社繳付了兩億円稅費,在銀行的授信就只有二十億円。

可寧衛民哪兒肯幹呢?

他堅決不看好法郎未來的走勢。

心知肚明,這破玩意在整個八十年代就是爛泥扶不上牆的擦屁股紙。

他要鬆了口,匯率上的損失都堪比他去借高利貸了。

難道他傻呀?

而且與借貸法郎還是日元的事兒比起來,他更不想降低貸款額度。

反過來,有可能的話還想增加呢。

現在借一塊錢,以後就能變幾十塊,這更是他的核心利益所在。

於是寧衛民仗著自己腰包裡有錢,也拿出了硬話來。

聲稱自己的大刀商社繳稅兩億円僅僅是幾個月的稅款。

要從全年看,他就憑這家企業的賬目,要貸款三億法郎也不為過。

何況他還有另外的一種選擇。

如果東方匯理蘇伊士銀行不願意滿足他的要求,那他還不如索性就把前期的貸款還清好了。

之後他大可以用這些無抵押的房產,買賣興隆的大刀商社,再去找另一家外資銀行談貸款合作。

總之,就是漫天要價就地還錢。

最後雙方談判重點和爭執的焦點,就在於貸款額度和法郎、日元的比例上了。

他們從上午談到了下午,中午法國人請寧衛民吃了一頓比較正宗的法餐。

波爾多紅酒一喝,油封鴨一吃,美食化解了劍拔弩張,最終各自都讓了一步。

東方匯理蘇伊士銀行同意了寧衛民的借貸額度。

但只肯借一億法國法郎作為他的不動產抵押貸款。

大概是這些法國人認為東京房價漲勢過猛,已經後勁乏力,短期內不可能再暴漲了吧。

所以才用法郎的貶值預期對沖掉潛在的滯漲風險。

而對於大刀商社的貸款,法國人卻充滿信心,堅持主要出借日元,可以儘量再搭配一定的美元。

就這樣,最終雙方握手達成交易。

簽字的隔天,一億法郎,一千萬美元,外加二十五億日元,就又到了寧衛民的戶頭。

買賣談成了,那就怎麼都是個“好”了,雙方的關係立刻變得和睦起來。

寧衛民主動送了三個最高階的皮爾卡頓拉桿箱給這幾個法國人,還邀請他們參加壇宮飯莊的開業慶典。

而出乎意料的是,三個法國高管中,副行長的兄弟也在東京兼營法國酒水和法國食品買賣。

這下對上標了,簡單談了一次,對方給的價格比日本供貨商低兩成。

於是壇宮飯莊的賓客名單上又添一人,寧衛民也拿到了一個沒有日本人從中賺差價的進貨渠道。

還真是無心插柳,歪打正著。

就是法國人真的小氣,“法摳兒”不是白叫的。

收了三個箱子,幾張粉臉就會眉開眼笑,居然也沒個回禮。

不免讓寧衛民腹誹不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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