鑲黃旗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五百九十四章 豪客豪車,國潮1980,鑲黃旗,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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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訊息,這幾句話在極短的時間內,就傳遍了工體外圍郵票販子的耳朵。

所以體育場外的郵票販子們,誰也不做生意了,第一反應就是去親眼看看情況是否屬實。

當他們發現的確有人,站在路邊舉著紙箱板做的牌子,以十元的價錢收整版郵票之後,全是心跳不已。

因為剛才他們還在以七八塊錢一版的價錢往外兜售,自以為把別人當瓜切了。

沒想到現在看起來,似乎是自己才是瓜,做了虧本生意呀。

有人反應快,立刻跑上前去要求交易。

結果他身上帶的幾十版當場就被收了。

那收貨的主兒從懷裡拿出一沓大團結,按郵票的版數點了幾十張,特痛快的錢貨兩訖。

這下子,大傢伙心裡再無一絲的存疑,誰也顧不得捶胸頓足,品味錯賣郵票的那點苦澀了。

所有人都跟打了雞血似的,一擁而上啊。

誰也不肯落後,爭著搶著要把自己身上的郵票送上去。

不為別的,萬一這主兒身上就這麼一沓兒,那落後面的不就傻了嗎?

有便宜不佔王八蛋啊,手快有,手慢無啊。

可誰都沒想到,這主還真“款”,情況遠比大家預計的要好得多。

三十三版……五十六版……二十一版……四十八版……四十二版……五十版……這麼些貨,收貨的這位,居然連眼睛都不帶眨的,挨個全吃下來。

人家是一沓又一沓的從懷裡往外拿錢啊。

直到吃到第七位,碰上個一氣兒要出手六十版的郵票販子。

這位“款”,才終於有了資金耗盡的跡象。

這主兒數清楚了自己手裡,僅剩二十八張票子,嘆了口氣,沒能再從身上掏出一沓新票子來。

這一下讓那等著啐吐沫點鈔票的郵票販子,從欣喜一下變成了黯然。

如此的反差並不難理解。

雖然是好事,但一口大肥肉,居然就剩下一半了,還能怎麼想呢?

更別說還有人惦記著要把他這僅有的一點葷腥搶走呢。

就後面的聽一個聲音喊,“收我的吧,大哥,我有三十版,也不多要,就換您手裡這些錢。”

這一下可好,一個小子降價了,其他的人也跟著紛紛跳水。

“別啊,收我的吧,我三十二版!”

“兄弟,我三十五版!”

一眨眼的工夫,就落價落到了七八塊一版的地步了。

給這要賣六十四版的郵票販子氣得啊,回身就忍不住罵上了。

“哎哎,你們丫也忒損了!誠心毀我呀!剛才幹嘛去了?有你們這樣戧行的嘛!”

後面幾個自認為輪不上了,本身就煩呢。

何況天天混跡街頭,能幹這個的,誰又是好脾氣的?

一聽居然帶髒口了,立馬就有人不服了。

“孫子!怎麼說話呢你?你丫你丫的,打你丫頭養的!”

“就是,你爹媽沒教你怎麼說話啊。今兒還就毀你了,就戧你行了!”

“傻青,早就看你不順眼了。我們哥兒幾個能讓你小子一張都賣不出去,信嗎?”

眼瞅著好事要變壞事,這就要奔著打群架去了。

然而就這時候,讓所有郵票販子都沒想到的情況發生了。

那位收貨的主兒居然干預了,而且口氣是難以想象的豪橫。

“哎哎,瞧你們這點出息,都至於的嘛。你們到底還賣不賣了?要賣就別瞎吵吵,都好好等著。你們的貨我都要了,幾分鐘的事兒,一會兒我就有錢給你們了。”

說完他就往馬路對面走,隨後更讓人吃驚的事兒發生了。

這幫票販子一直看著這位走到了一輛黑色的轎車旁邊,敲敲車窗。

那汽車後面的深色車窗就降了下來。

這主兒低下頭說了幾句話,就把剛才收來的一皮包整版郵票都送了進去。

幾乎同時,裡面伸出一雙手又塞給他三沓“大團結”!

好嘛!又是三沓啊!

而且有見識的,此時還認出那汽車居然是嶄新的皇冠!

這幫小子沒人再互相敵視了。

表面上儘管還彼此怒目相向,可對視的眼神裡卻意味深長,其實都是在震驚。

現在這他們每一個,心情都特複雜。

一個是在後悔剛才彼此的內訌了。

完全沒必要自相殘殺呀,這不合著他們自己把自己當瓜切了嘛!

二就是想不出這是什麼人,居然能開著這麼好的車來收郵票!

這下好,明明能十塊,變成七八塊了,忒冤了!

可誰又敢反悔呢?

誰都不傻,就衝這汽車就知道,這主兒深不可測啊。

說實話,這個時候他們這些人才叫失落呢,而且是集體性的。

就像他們好幾個人手拉著手,一起從頂高的樓頂上閉著眼跳了下來……

然而事情到這一步,竟然還有轉折。

很快,他們幾個就發現,自己的失落和失望居然全是庸人自擾。

因為這主兒拿錢回來之後,一句豪言壯語出口,就讓他們記了一輩子。

“別什麼七塊八塊的了,不好算,麻煩!說十塊就十塊,咱還是外甥打燈籠吧。”

好傢伙啊!什麼叫牛,這就叫牛!

這幫小子聽見這句,簡直美透了,沮喪一掃而空,是真有心當場叫一聲孃舅啊!

所以打這兒起,這一天工體郵票銷售現場的真正瘋狂開始了!

就這幫工體外面的郵票販子,一旦賣完了手裡的貨,那仍然是急得上躥下跳。

都知道該抓緊時間,各顯神通去跟工體裡面的同夥傳遞訊息。

“十元一版!根本不討價還價!有貨人家就收!”

“我操,開著皇冠收郵票啊!東門一輛,北門一輛,有多少要多少!”

“哎哎,甭管這是哪廟的神仙了!你還是趕緊把貨先給我,快著點吧!”

“對對,人家可說了,待不了多久,反正錢花光了就走!麻利兒的啊……”

至於這些訊息和拿到手裡的大團結,也同樣刺激的裡面的郵票販子們都火急火燎,嗷嗷叫。

就這樣,郵票現場的情況來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向啊。

但凡知道訊息的郵票的販子們,打這兒起全都只進不出了。

有的郵票販子甚至因為得訊息晚了,還中了招兒。

很冤枉的被同行以七八塊的價碼把貨全給切走了。

等恍然大悟才知道悔之晚矣,那個捶胸頓足啊。

要是人多勢眾的還能找回去再談談。

要是散兵遊勇,只能自認倒黴吃了這個資訊落後的虧。

當然,所有的郵票販子,肯定是不在隊伍後面轉悠了。

都急茬的跑到了前頭,專找有集郵證的人聊。

聊什麼呢?

很簡單,他們直接開價要從這些人手裡收郵票,說帶出一張整版的可以付給他們七塊錢。

錢沒帶夠都沒關係,郵票販子有錢,可以墊上。

誰要是肯把兩張整版都專讓,郵票販子甚至肯白送給誰散票。

不用說,有人原本是打算少買的,這時候當然很願意賺點外快了。

可這種交易,也不會順利的進行,因為同業競爭是無處不在的,尤其是來錢快的投機市場。

你開七塊,我就開七塊五,你送雙聯張,我就送四方聯。

你還別離開,只要你敢離開,我就能過去戧行。

那可想而知,這工體裡面銷售現場的秩序會是什麼樣吧?

那真是雞飛狗跳,就沒個安生時候了!

誰讓金錢動人心呢,而且還是看得見摸得著的。

有了伸手就能夠著的錢,這些郵票販子們,自然會想盡一切辦法閃轉騰挪。

哪怕頭破血流,也要贏得這場爭奪財富的戰爭。

於是每個郵票販子幾乎都瘋了,戰鬥力瞬間報表,幾乎個個都把潛力刺激出來了。

但於此同時,集郵公司作為銷售方,不但感受到了維護秩序的壓力,更感到了銷售上的壓力倍增。

要知道,之前可不是每個有集郵證的人都是兩版兩版的買啊。

那集郵公司的大經理正是考慮到這一點,才敢當眾保證人人都能買到郵票的。

可現在不同了,因為郵票販子們開始僱人帶貨,兩版兩版賣掉的郵票越來越多了。

眼瞅著鼠年整版票流水一樣的賣掉了,那集郵公司的人還能不急眼嘛。

可急也沒用啊,因為目前的局勢是集郵公司的人,以四五百人對兩萬,已經沒有餘力再做更多的事兒了。

他們就像身處一個處處漏水的大木船,僅僅只能見洞補洞,勉力維持而已。

而且只要稍有不慎,現場就能真正的亂起來。

這就是缺乏組織經驗,導致力所不及的惡性迴圈啊。

他們唯一能做的,只能扛。

至少也要抗一個半小時,扛到中午吃飯時間。

那還有正當的理由暫停銷售,去想對策。

於是人頭湧動中,在集郵公司大經理咬牙切齒的關注中,鼠年生肖郵票,以極高的效率一版一版的被買下,被送出,被送到東門和北門的兩輛汽車裡。

反觀兩輛皇冠車裡的風景,卻是另一幅安逸自在,輕鬆至極的畫面。

就像東門的那輛皇冠車裡,坐在駕駛室裡的寧衛民開著暖風,喝著茶水,冒著小煙,在跟沙經理和齊彥軍兩個年齡較大的公司高管閒聊。

那兩位也端著自己的保溫杯喝著事先灌好的熱咖啡。

他們看著外面鬧鬧哄哄的風景,心情是極為輕鬆自在的,其實說是幸災樂禍才是最準確的。

“哎哎,看看,又吵起來了!這幫人可真是一團散沙啊!瞧他們凍得那樣,就這還有精力動手呢。”

大概是因為收來郵票進展順利,齊彥軍滿臉通紅,已經極度興奮。

看著兩個郵票販子產生矛盾,他甚至還起了賭性。

“哎哎,你們說,誰最後能把郵票拿過來換錢?我押那矮個兒的,十塊,怎麼樣?誰跟我賭?”

寧衛民笑笑沒言聲,沙經理瞥了一眼。

“老齊,過分了啊。你就沒點同情心嗎?他們誰來也夠可憐的。要知道咱們打算把郵票炒多高,就這幫人,那一準能哭死。”

齊彥軍不禁哈哈大笑。“你這個老沙啊,還說我,你才是最壞的那個。我要告訴他們怎麼回事,一準一通老拳把你打死。”

跟著又面朝寧衛民,“沒想到啊,收郵票會是這麼容易。寧經理,你這主意可太高明瞭。”

“拿牌子一招攬,願者上鉤。這幫郵票販子自己就尋著味兒過來了,螞蟻搬家一樣的把我們需要的整版郵票給咱們送來。”

“我原先還以為會很麻煩,什麼整的散的一把抓,光問就夠亂的了。我琢磨,靠你這倆夥計出面,怎麼也不可能扛得住呢。沒想到,真沒想到。”

“不過我倒是有個問題,剛才那些郵票販子都願意降價了,你這幹嘛還非要堅持十塊錢收呢?咱們能降低點成本不好嗎?你沒必要這麼早就樹立起價格標杆吧?”

這是標準的公司白領對話模式,先誇再質疑。

說兩句好聽的,再發出不同的聲音,以免得罪人。

寧衛民便耐心解釋,“沒辦法,咱們這事兒急啊。我追求高效率,就必須要有高獎勵。如果咱們跟他們討價還價,那這事兒就慢了。”

“就剛開始的時候,郵票才好弄。如果他們動力不足,咱們能收上來的郵票就少了。豈不浪費了黃金時間段。”

“而且他們也就有可能會去思考,為什麼咱們會這麼大張旗鼓的囤貨。那等他們反應過來,咱們還能收到貨嗎?事實上,這就是個短平快的事兒。”

“據我估計,最晚過午,這事兒就有人能明白過來了。到時候就不會有人再盯著咱們扔出來的這點誘餌了,這幫票販子手裡有了錢也會心思活泛的。你信不信,下午就會有人掉過頭來跟咱們搶貨。”

“哦!”老齊一拍大腿,“我明白了,所以說,咱們吸貨就這幾個小時,佩服佩服!”

這話一說,沙經理也不禁附和起來。

“他精明的地兒還不止這個,看見沒有,就這輛皇冠車往這兒一停,咱們的錢貨就都安全了。裡頭再怎麼鬧跟咱們沒丁點關係。就是有人找來了,有穿官衣的要查這件事。看見這輛車,他們心裡也得打個突。不敢問咱們。是不是?衛民?”

齊彥軍此時恍然大悟,“我說呢,這寧經理自己有車不用,非借來兩輛這麼牛的車,敢情還有這麼一層呢。”

寧衛民趕緊應承,“是沙經理過獎了,我這點小謀略瞞不過他的眼睛。反正車是壇宮名下的嘛,我週末借用一下,也不費什麼事兒。關鍵還是這車設施不多,坐著舒服,勞動你們大駕,幫我掌管錢和郵票,自然不能委屈你們。”

寧衛民這話其實藏著不少。

因為實際上,他還有心利用這兩輛車的好辨識的特點,形成一種視覺的標杆,以後市場高潮時,合理運用會有奇效。

只不過這些手段,他就不願意再跟兩個合夥人詳細解釋了。

沒想到沙經理,雖然識破不了這些,卻挑了他話裡另外的漏洞。

不無埋怨的說。

“得了,還舒服呢?這輛車裡就你能吸菸。我們倆都得憋著。公平嗎?”

這話讓寧衛民不禁笑了。

“哈哈,這沒辦法的事兒,誰讓你們一個掌管郵票的箱子,一個掌管錢箱子。你們的職責所在啊。萬一失火,可不是開玩笑啊。要不你們換著來我副駕上抽……”

沙經理和齊彥軍不禁大為意動,可偏偏就這個時候,窗戶又被敲響了。

是羅廣亮。

他把頭低下了,又送進來二百來版,拿走了三千塊。

這一下,老天不作美,沙經理和齊彥軍又都有事做了。

為了記賬,只能無奈的又忍了煙癮。

看到他們的表情,寧衛民卻得意極了。

自己嘿嘿樂了起來,然後開啟了錄音機。

沙經理和齊彥軍不禁大為意動,可偏偏就這個時候,窗戶又被敲響了。

是羅廣亮。

他把頭低下了,又送進來二百來版,拿走了三千塊。

這一下,老天不作美,沙經理和齊彥軍又都有事做了。

為了記賬,只能無奈的又忍了煙癮。

看到他們的表情,寧衛民卻得意極了。

自己嘿嘿樂了起來,然後開啟了錄音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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