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8 對本土神明的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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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桑婭依然在自己的領域之中靜坐，雖然說野蠻人大多都不是那種喜靜的性子，但是對於時間的流逝他們大多都是不怎麼在意的。

桑婭依然在領域之中倒不是因為親手殺死的厄茲爾而產生什麼無聊的深思，只是發現了一些了不得的東西。

比如，一個代表著天使身份的物件，一對熊熊燃燒的光翼！

在厄茲爾死去之後，這些東西在第一時間就化作了火焰消逝了，即便是處於桑婭的領域之中也沒有將這些東西給扣留下來。

那麼這對光翼的出現就顯得有點怪異。

“厄茲爾真的再也不會出現了？還是高階天堂上有什麼變故？”

桑婭慢慢的說著話，臉色變得稍微有點陰沉。

她的生命並不像那些先祖之靈一樣的長久，雖然知曉那些發生在過去的讓人糟心的事情，但終歸算不上是親歷者。

所以對高階天堂桑婭並沒有什麼難以化解的惡感。

“先祖們要我等待什麼？還是說聖山上現在完全不需要我作為戰鬥力了？”

桑婭繼續自言自語著，領域之中的那個長者聖殿上開始發出明亮的光輝。

對於一個桑婭這般程度的強者來說，領域之中發生的一切都不會超出他們的控制。

但即便是算上那些初代奈非天們，桑婭的這個領域也是獨一份的。

這裡有著野蠻人的榮耀化作的長者聖殿，還有因普銳斯這位勇氣大天使留下的饋贈化作的光輝。

每一個人都是不同的，只不過桑婭顯得更加特殊一點而已。

“桑婭，我這邊有兩個人需要擺脫你看著點，不要讓他們離開你的領域。具體的事情他們會告訴你的。”

因普銳斯的聲音在此時響起，聲音之中帶著點猶豫，而桑婭對因普銳斯的話表現的無動於衷。

自己的領域會受到因普銳斯的影響這件事她是知道的，在她接受了因普銳斯的饋贈的那一刻，這種事情就變成了註定會發生的事情。

這沒什麼好擔心的。

至於因普銳斯這樣做的目的她也清楚，不過是大天使們對於布林凱索也一樣心生提防而已。

泰瑞爾那種凡人之心的論調，桑婭並沒有放在心上，但是也不會聲嘶力竭的去否認變化的存在。

而她被勇氣寄予厚望，作為布林凱索萬一出現什麼問題之後的面對敵人的後手。

奈非天們早就證明了他們才是能夠戰勝那些規則化身的存在，這是大天使們都做不到的事情。

人類的強大從來不是因為他們強大，而是因為他們能夠抵達單純的天使和惡魔都無法抵達的程度。

“啪！嚓！”

這是兩聲。一聲是強尼從光輝之中掉在了地面上的聲音，他落地的姿勢不怎麼好看，平平的拍在了地上，像是一塊油鍋上的牛排。

而後一聲，是安德森落地的響聲，他以一個半跪的姿勢蹲在地上，手中長矛也頓在地上，姿勢挺帥的。也沒有表現出狼狽的樣子。

“你們？有點意思。看起來你們是打亂了因普銳斯的計劃？”

桑婭扯了扯嘴角說著，兩個天使落地的樣子還是能夠帶來那麼一點點開心的。

“發生了什麼？”

安德森慢慢的站了起來，面對著桑婭他並沒有展現出攻擊的意思。

他在不涉及信仰的時候還是一個挺好說話的人。

“你們的勇氣大天使讓我作為一個陷阱等待一個機會，當然，這件事我們都答應了。”

桑婭這樣說著。

這個加了料的領域可不是桑婭自作主張答應了因普銳斯，那是先祖們預設的一個結果。

而“我們”這個表述，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有的。

“我是說我們為什麼會被送到這個地方，我記得上一瞬間我們才剛剛抵達哈洛加斯，甚至還沒有和門口的卡爾裘打招呼！

我才剛剛和勇氣大天使建立了聯絡，下一刻就出現在了這裡！”

安德森的口吻變得有些強硬，雖然他不會對因普銳斯產生懷疑之類的情緒，但是還是存在情緒的。

這個時候的安德森終於開始思索關於信仰的問題了。

他為什麼會信仰神？除了“正確”之外，還有相當的一部分原因是那個神從來沒有對他做什麼。

最多就是藉由信徒的嘴說一些似是而非的東西而已。

因為神存在，但是和不存在沒有什麼區別，所以信仰對方除了恪守美德之外沒有絲毫的壞處。

這大概才是他最開始信仰堅定的原因。

但是現在，他成為了一個天使，成為了自己曾經信仰的過的那種存在，於是他不能只是聽那些要求和建議了。

他需要對信徒負責，即便這原本就不是他的責任，但這個由信徒轉變而來的天使還是將這種責任攬在了自己身上。

“卡爾裘在看門？這麼說聖山已經關門了是吧？”

桑婭慢慢的站了起來，擋在了安德森的面前。

安德森的身後就是那還在發光的長者聖殿。

“在我告訴你這些東西之前，你應該按照因普銳斯的要求把你知道的東西告訴我，我很好奇因普銳斯為什麼會把你們送到我這邊來。”

桑婭的身後，那厄茲爾的光翼正在閃爍著，但現在沒有人在意這件事。

厄茲爾不會再復活了，至少在這個光翼回到高階天堂之前是不會的。

安德森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然後取下了自己的頭盔。

老實說即便這個頭盔和他幾乎是一體的，不會影響他的視線之類的東西，但安德森還是有點不習慣戴頭盔的感覺。

“高階天堂上，衣卒爾確認戰死。伊瑟瑞爾還泰瑞爾兩位大天使消失不見了。”

安德森說這段話的時候看上去十分的痛苦。

這也算是理所當然吧。

成為了自己信仰的神之後，卻發現神並不是無所不能的，產生波動那很正常。

“呵？衣卒爾戰死，那伊瑟瑞爾和泰瑞爾可不會單純的消失。”

桑婭活動了一下手腕，似乎是有點興奮的樣子。

“這件事因普銳斯知道了？還是說只有因普銳斯知道？”

桑婭問著安德森，至於還沒有從地裡邊爬出來的強尼則是被她有意無意的忽略了。

“我想，奧莉爾大天使應該也知道。”安德森有些艱難的說出了這個回答。

桑婭身上傳出了凌冽的戰鬥氣息，讓他感到了強烈的壓力。

這個答案讓桑婭皺了皺眉，顯然一開始的計劃產生了變化，這種變化不會是好訊息的。

“有誰能夠殺死伊瑟瑞爾和泰瑞爾？等等，你是說衣卒爾確認戰死？怎麼確認的？”

桑婭說著終於想起還有一個強尼陷在了地裡邊，用充滿審視的目光看著這個傢伙。

“嗷，碧藍怒火啊。這玩意能夠確認衣卒爾是戰死的？”

桑婭從強尼的身上看到了這柄傳奇的氣息，這玩意她見布林凱索使用了很多年。自然是不會認錯的。

說真的，碧藍怒火這柄傳奇搭配上九十蠻的傳奇套裝能夠展現出來的戰鬥力是真的十分驚人。

那種絞肉機一樣的戰鬥方式讓曾經的桑婭十分的喜歡。

不過這件傳奇她不止一次的向布林凱索索要都沒有得到，多少有那麼一點的遺憾。

一件最原始的傳奇能夠展現出的力量可不是仿製出來的能夠比擬的，即便是那些被稱為太古傳奇的紡織品也是一樣。

“咳咳，我在得到這柄傳奇的時候看到了一些畫面。”

強尼終於能夠說話了，可喜可賀。

因普銳斯的傳送手段還是挺粗暴的，這本來是為了在聖山被引爆之後，要是馬薩伊爾還沒有死的情況下準備的。

傳送的方式怎麼可能會平穩。

這就是一個單純的保險，因為因普銳斯自己都不覺得會有動用這個保險的機會。

哈洛加斯聖山上所積蓄的力量就是拿來直接炸大魔神也是足夠的，單純的馬薩伊爾一個傢伙？這都有點過分了。

“看到了衣卒爾的戰死？老實說我和那個還是惡魔的衣卒爾戰鬥過，如果說泰瑞爾和伊瑟瑞爾都戰死了，那衣卒爾的腦袋裡邊絕對不可能有任何的戰鬥畫面。

能戰勝兩個大天使的傢伙絕對能夠讓衣卒爾死的毫無痛苦。”

桑婭帶著些不屑說著。

雖然是實話。

衣卒爾最強大的時候也就和厄茲爾沒什麼區別，別說能夠戰勝泰瑞爾和伊瑟瑞爾的傢伙了，就是桑婭想要戰勝全盛的衣卒爾也不是多麼費勁的一件事。

“我看到了泰瑞爾殺死了伊瑟瑞爾！”

強尼大聲的吼著，這訊息足夠的嚇人了。

“你認得清泰瑞爾和伊瑟瑞爾誰是誰嗎？”

桑婭有些不滿的說著。

但是她差不多已經明白了強尼說的話，只不過其中還有一些疑點。

雖然強尼成了天使還沒有多長時間，但是大天使的形象是印刻在每一個天使心中的。

這大概是高階天堂的某種執行機制，向來如此。

不過強尼得到的資訊還是有點問題的，當時泰瑞爾確實是差不多把伊瑟瑞爾錘了個半死，但那還是沒有捶死的。

最後是曼哈頓博士從伊瑟瑞爾的身體之中回來了。

這還是衣卒爾死的有點早的緣故。

“大天使之中當然會產生衝突，但是說真的他們會進行不死不休的廝殺這種事我是不會相信的。”

泰瑞爾和因普銳斯也算是經常產生衝突的那種，甚至偶爾也會動手。

但是就是這種理念上的衝突都不至於把這兩個大天使逼迫到不死不休的廝殺上邊，泰瑞爾殺死了伊瑟瑞爾？這就是開玩笑。

“我看到了，泰瑞爾手中拿著鐮刀，伊瑟瑞爾大天使幾乎沒有還手之力！”

強尼有些過於緊張的吼著，這種“證言”的說服力一點都不強。

“鐮刀？我好像有點頭緒了。不過這還不夠！”

桑婭的氣勢死死的對著強尼壓迫著。

她知道泰瑞爾把正義的權柄留在了哈洛加斯聖山上，也知道那份正義被羅夏得到了。

但是鐮刀這種武器可一點都不像是泰瑞爾會使用的東西。

除非他成為了死亡。

但是泰瑞爾去什麼地方成為死亡？

這個世界的死亡真有這麼慷慨嗎？

“即便是馬薩伊爾知道泰瑞爾會阻止他殺死全世界的所有人，但是他都沒有對泰瑞爾下殺手。

智慧大天使是你們之中最懂得變通的一個了，他都恪守這種情誼，你現在和我說正義大天使會對自己的兄弟下殺手？

因普銳斯讓你們過來到底是什麼意思？”

桑婭開始不滿了。

這個時間距離馬薩伊爾那邊分出勝負已經沒有多久了，這個時候本來是讓她用來調整自己狀態的，作為最後一道防線，雖然需要她也加入戰鬥的可能性不大。

但因普銳斯不會無聊到在這個關頭讓別的事情分散她的注意力。

“他知道我在得到結果之前是不會離開領域的，還是說因普銳斯打算讓你們作為高階天堂的火種繼續存在下去？”

桑婭帶著嘲諷看著眼前的兩個稍顯稚嫩的天使。

天使總是有一些奇奇怪怪的能力，有些事情也只能依託天使去做。

比如還在庇護之地冒險的時候桑婭接受到的一些委託，要讓她在惡魔的襲擊之中保護天使完成一些任務。

即便那些天使在桑婭的眼中弱的可以，但是他們能做到的事情桑婭是真的沒辦法。

畢竟那是一種完全陌生的工作。

“還是說，你們其實並不被因普銳斯當做戰鬥力？”

桑婭說著十分冒犯的話，她向來這個樣子。

從一開始就被視為天才，作為強者。桑婭雖然善良，但真的不怎麼會和人打交道。

“我認為你可以讓我們先離開這裡。”

安德森搖了搖頭說著。

他差不多明白因普銳斯的意思了。

那就是他們帶去的訊息對於那邊的情況來說沒有絲毫的價值。

高階天堂上發生了詭異的變化這種訊息重要嗎？當然重要，但是現在哈洛加斯聖山上面對的情況更加重要。

讓這個訊息在哈洛加斯上擴散沒有任何價值，除了能夠讓別人的擔心加重一些之外就沒有意義了。

高階天堂對於天使們十分的重要，但是更重要的還是等待馬薩伊爾那邊的戰鬥出現結果。

要是馬薩伊爾一頭裝進了哈洛加斯，那擔心高階天堂就是最沒有意義的事情了。

如果馬薩伊爾沒有從哈洛加斯那邊過來，回過頭再去處理高階天堂的事情也沒有什麼關係。

至於因普銳斯從安德森的腦海之中知道了他們在高階天堂上見到的一切，勇氣大天使還是稍顯樂觀的。

泰瑞爾或許真的得到了一份死亡的權柄，但泰瑞爾和馬薩伊爾完全不一樣，兩者的區別明顯的很就連人類都能分辨出來，就更不用說看到那一切的是天使了，而且那種畫面還是衣卒爾親自見到的畫面。

所以因普銳斯一點都不擔心是馬薩伊爾裝作泰瑞爾的樣子襲擊了高階天堂，這種自信因普銳斯還是具備的。

這麼多年了，還從來沒有出現過哪個天使認錯了大天使的事情。高階天堂的規則絕對高於單一的大天使的影響。

“你們沒有聽到因普銳斯的要求？他讓我絕對不要讓你來離開我的領域。聽上去他對你們的安全不怎麼放心。”

桑婭笑了笑。

她也明白了。

如果說安德森他們見到的訊息絕對不能讓別人知道，那麼滅口的存在應該馬上就會追上安德森他們了。

安德森他們是在哈洛加斯聖山的大門外被直接傳送過來的，那麼對方想要滅口那也得先找到哈洛加斯去。

而那邊匯聚的戰鬥力已經足夠強大了，要是正好撞上了馬薩伊爾到來，那一次引爆就能解決問題。

到時候兩個天使倒是能夠重新掌握高階天堂，這很划算不是嗎？

“因普銳斯，你欠了我一個人情。”

桑婭看著還在發光的長者聖殿喊著。

那邊的光輝又閃爍了兩下，算是回應。

“老實說，我不覺得智慧大天使會犯蠢，但至少得表達一下我們的態度，還有讓那些自顧自的衝上來要和我們結盟的神明們知道一下我們的敵人是什麼程度的傢伙。”

桑婭隨口說著，算是提點一下安德森和強尼。

在沒有外在威脅和對等利益的時候，任何的盟約都會變得脆弱起來。

現在，算是向死亡和永恆那樣的傢伙作出一個表態，那就是如果他們敢對這些“外來者”存在什麼不好的想法，那就得獨自面對一個需要集合這麼多力量才能面對的敵人！

而且，布林凱索還在。

這些傢伙只要有腦子，就不會這個時候扯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