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2 自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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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說不是呢？不過這些對於你來說並不重要不是嗎？喬漢娜。”

因普銳斯如同傾訴一樣的口吻讓喬漢娜愣神了一瞬間，臉色也在這個時候變得古怪了起來。

答案重要嗎？

或許不重要。

不管是作為聖教軍還是單純的作為喬漢娜這個個體，這個答案都沒多麼重要。

真相還是其他的，也就那麼回事吧。

喬漢娜從未執著於這些東西過。

她轉過頭看向了身邊的史蒂夫和佩吉卡特，確定了他們兩個人的安全之後才又把視線挪回了因普銳斯所在的方向。

臉上露出了衣服不出所料的表情。

因為此時的因普銳斯已經從原地消失不見了。

從那還依然留存的血腥味上判斷，他好像是直接朝上邊去了。

而喬漢娜只是抬眼看了一下似乎打算徹底隱去的高階天堂大門。

“不是那裡，他去哪了？”喬漢娜小聲的嘀咕了一句。

“那個，喬漢娜女士！我想我們有很多的事情可以交流一下。”

蜘蛛俠小心翼翼的避開了地上還沒有冷卻下去的那些熔岩走到了喬漢娜的面前說著。

雖然他還帶著頭套，但至少聽得出來他挺認真的。

一路走來的動作看上去像只靈巧的貓兒一樣，只是這樣的動作放在一個穿著緊身衣的傢伙身上，那絕對說不上可愛。

“你有什麼事？蜘蛛俠？”

喬漢娜的口吻恢復了平靜，拋開話嘮這個屬性，對於蜘蛛俠她多少還是有些欣賞的。

一個超出了人類範疇的強者，卻沒有將自己的一切脫離尋常人的社會。

難能可貴的生活方式，自律之類的好像形容這樣的人也有些不合適。

這樣的做法讓聖教軍感覺印象不錯，為此喬漢娜甚至將遍地的金屬薔薇去除了一些，好讓蜘蛛俠能夠不那麼緊張。。

雖然蜘蛛俠的身體之中有著強大的肉體力量，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好像沒有得到足以匹配這份力量的防禦力。

更重要的是從蜘蛛俠的身上喬漢娜感覺到了一絲絲不那麼好的氣息，這有點像是阿拉尼婭蛛後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那種感覺。1

“那個大天使，我是說因普銳斯。他究竟想要從人類這裡得到什麼？”

蜘蛛俠問這句話的時候像是廢了不少力氣才鼓起了勇氣一樣。

有些奇怪。

在因普銳斯出現的地方，人多少是會變得有些衝動的。

那是隨處散逸的勇氣帶來的影響。

一般人很難區分勇氣和衝動，但是像蜘蛛俠這樣帶著畏懼的傢伙喬漢娜還是第一次見到。

雖然蜘蛛俠的傷勢在希望律法的力量下恢復了，但是損失的精力可不會一同恢復。

但他卻把話說的十分的執拗，讓喬漢娜回憶起了一些過去的故事。

“你為什麼選擇向我詢問？這樣的問題想要得到一個答案的話，你不該來找我的。”

“我是人類，而你也是。”

面對著蜘蛛俠的說法，喬漢娜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好。

“人類”這個大類別之下有著各種各樣的區分。

有用職業來區分的，也有按收入區分的，最好的是用品德畫風，最差的是強調區別。

但這些個區分方式都不那麼重要，重要的是奈非天這種人類和這個星球上的人類到底算不算同一物種，可能連布林凱索也拿不出一個確切的說法。

人和“人”真的是不一樣的。

“他帶來了勇氣。”

喬漢娜猶豫了許久之後慢慢的說著。

但也只能說這些了。

勇氣想要純粹就得先經歷恐懼，而最深刻的恐懼也需要在勇氣消弭，希望也破滅的那一刻才會是純粹的。

疫王的到來已經給了這些人那個可見的恐怖未來的縮影。

這些超級英雄在面對著疫王的時候所經歷的絕望，就是普通人面對著一直沉淪魔的時候的真切體現。

這裡的人類多災多難，喬漢娜希望他們能夠好好的活下去。

……

蕾蔻終於回到了哈洛加斯聖山上，迎頭就撞上了早些時候從秘境之中回來的馬修和卡西利亞斯。

卡努克就在不遠的地方，用著十分平靜的目光看著眼前的蕾蔻。

“你想通了？”

卡努克這樣說著，順帶上下打量著蕾蔻的裝扮。

在他看到了蕾蔻肩上那從他的傳奇之中孕育而出的嶄新傳奇的時候，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沒有！”

蕾蔻冷冷的說著。

直接甩給了卡努克一個背影，就向著三先祖的“窩點”走了過去。

現在的她沒有和卡奴克多說什麼的想法，唯一的一個年頭，就是去找知曉馬道克做法的傢伙問個明白。

問問馬道克是怎麼想的！

是覺得她不夠資格守護生山上的一切？還是對於蕾蔻接過了沃魯斯克的責任感到不滿？

只是短時間的離開就得到了這樣的一個結果，蕾蔻並不能接受。

“蕾蔻，有些話我不會說出口的。”

卡努克沒有絲毫退讓的說著。

眼神嚴肅而認真。

“那就閉嘴！”

毫不留情的回答。

但卡努克就像是沒有聽到一樣。

“我會順從蕾蔻的一切意志，但是蕾蔻，你和之前的你是同一個人嗎？”

卡努克依然和蕾蔻保持著一個“合適”的距離。

但是此時說話已經像是在低吼了。

“喬瑞茲的死我很遺憾，但是我恨不得代替他去死！

只是我清楚，我做不到喬瑞茲能夠為你做的任何事情。”

卡努克現在顯得有些喋喋不休，惹人厭煩。

而且沒有絲毫安靜下來的意思。

“但是我才是酋長，因為我分得清你和你們之中誰更重要。

喬瑞茲已經瘋了，瘋狂的承擔了他的肩膀根本扛不起來的東西。

甚至不惜掘了支柱，只為你……”

“我說！閉嘴！”

蕾蔻終於轉過了身子面對著卡努克。

她向來不喜歡喋喋不休的男人，更討厭話說的比作為更美好的傢伙。

原本的卡努克不是這樣的，他只會默默去做，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堵在她的身邊喋喋不休。

“蕾蔻，認清自己！”

卡努克眼中閃過了寒光。

但眼底的那一份祈求讓蕾蔻恍惚了一瞬。

“野蠻人從來都沒有做不到的事情，因為之前有太多的人都做到了。”

蕾蔻說話的語氣軟化了一點，但那種充滿了威嚴和蠻橫的氣息也鎖定了卡努克。

“命運已經不能掌握現在的我了，就像是死去的你也不能再永遠的在角落之中看著我了。

等我再一次死去，再一次以先祖之靈的身份出現在聖山上的時候，我和你記憶之中的就不再是同一個存在。

到時候，你會失望，而後一點點的消沉。

最重要的是，你不能像是馬道克那樣，用一場盛大的落幕來將自己送別。

你是先祖之靈，而馬道克是守門人。”

蕾蔻一邊說著，一邊加快了腳步。

等到最後一句話的聲音落下的時候，蕾蔻已經消失在了卡努克的視線之中。

卡努克站在原地等待了很長時間……

“原本的聖山可不是這樣的。”

這句話說的無比的消沉。

“公牛還有一個活人，大熊也是一樣。但兩者只能延續血脈下去，不可能傳遞部落的名字了。

暴風已經斷絕，塔勾斯更是沒有了未來。

現在還能看到未來的，就只有雄鹿……”

歐隆古斯從一塊大石頭後邊慢慢的走了出來，說著話輕輕的拍了拍卡努克的後背。

“我要說多少次你才能明白？不要站在公牛的背後，因為蹄子一樣會讓你印象深刻！”

卡努克一邊說著，他的腦門就直接砸進了歐隆古斯的臉。

這一下足夠砸斷對方的鼻樑了。

“呸！”

卡努克吐掉了一顆牙，然後直接粗暴的把塌陷的鼻子揪了起來。

“你是死人，心早就不會跳了。我真不知道你為什麼會認為你的所作所為是愛？”

歐隆古斯對卡努克的做法嗤之以鼻。

馬道克的消逝已經不再是秘密了，但用來背痛的時間還沒有被殘忍的剝奪了。

這段時間還是有的。

“我從來沒有說過那是愛，也許是憧憬，也許是佔有慾也說不定。還可能是我覺得我要比喬瑞茲強大不止一籌，我只是想要證明這一點。”

卡努克扭過了臉，靈魂的氣息在這個瞬間衰弱了好大一截。

對於一個還希望自己繼續存在的先祖之靈來說，唯一要重視的事情就是保持固執和執念。

看開了和釋懷了這樣的情緒，意味著他們終於成為了聖山的一部分，不需要再為其他的事情而考慮。

這是心照不宣的犧牲，但這麼多年了，除了尼拉塞克那個蠢貨之外，就沒有誰質疑過這些。

“保持憤怒？誰有那麼大的氣性，能夠憤怒一整天呢？哈！”

歐隆古斯不再對卡努克說話了，這句話更像是在嘲諷自己。

憤怒是一種很消耗體力的情緒，身體會隨著憤怒帶來的血液流速加快而興奮起來。

但主要是行動，那就一定會感到疲勞。

歐隆古斯早就累了。

不斷的生成怒火，然後再把所有的怒吼透過上古之矛這個你能投擲出去。

這樣的體驗簡直不是正常人能夠承受的。

好在生活在庇護之地的人都不怎麼正常。

“除非像是布林凱索一樣，鋼鐵神經？”

歐隆古斯說著搖了搖頭，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