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烽火連城•第六章 雁門關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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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鋒一轉，帶入邊關肅殺氛圍）

戌時三刻，雁門關的烽火臺突然炸開赤焰。守將李玄策的銀槍在月光下劃出半弧，將最後一名斥候的咽喉挑開。染血的密報從屍體懷中滑落，硃筆批註的“十萬鐵蹄“四字在篝火映照下刺得人雙目生疼。

“將軍！朔州八百里加急！“副將的馬蹄聲驚起城頭寒鴉。李玄策撕開蠟封的瞬間，北風捲著雪粒子灌進咽喉，信箋上的墨跡未乾，卻已被冷汗洇出團團黑霧。

“即日起，雁門關戒嚴。“他將染血的密報投入火盆，火星噼啪間，戰袍上的麒麟紋在陰影裡若隱若現，“傳令三軍，城頭增設滾木礌石，馬廄騰出半數草料，另外...“他突然攥緊腰間玉珏，指節泛白，“派人去朔州城郊的藥王谷。“

三更梆子響過三遍，李玄策登上箭樓。關外黑壓壓的營帳如蟻群鋪展，狼圖騰旗幟在風中獵獵作響。他摸出懷中半塊虎符，與城防圖上的印記嚴絲合縫——這是三年前那個雪夜，國師親手交到他手中的。

“將軍，藥王谷回信了。“親兵呈上染著藥香的信箋。李玄策展開的剎那，瞳孔驟然收縮。信紙上只有八個硃砂小字：“雁門將傾，速歸長安。

“戌時三刻的雁門關在血色烽火中震顫。李玄策的銀槍貫入斥候咽喉時，槍纓上的冰碴正簌簌掉落。那斥候喉間湧出的血沫混著關外暴雪，在青磚上凝成暗紅冰花。密報落地時，硃筆寫就的“十萬鐵蹄“四字被風雪卷著打轉，像極了三年前長安朱雀大街飄落的招魂紙錢。

“將軍！朔州急報！“副將王順的戰馬嘶鳴著撞開轅門，馬腹兩側的皮袋裡滾出凍得發紫的文書。李玄策撕開牛皮封套的剎那，北涼狼主的印鑑在月光下泛著幽藍——那是用西域寒鐵鍛造的兇兵紋路，與三年前夜襲朔州時割下的敵將首級上的印記分毫不差。

中軍大帳的牛油燈突然爆出燈花。李玄策將染血的密報投入炭盆，火舌舔上“即日起戒嚴“的字跡時，帳外傳來軍醫的哀嚎。他掀開帳簾，看見三個裹著白羊裘的傷兵正被拖進軍械庫，他們腿上的箭鏃還帶著北狄的倒鉤，在雪地上拖出蜿蜒的血線。

“滾木礌石堆到女牆三尺高。“李玄策的戰袍被北風掀起，露出左胸那道從鎖骨貫穿至肚臍的舊疤，“把西市商人囤積的桐油全潑在城牆上，告訴伙房，從即日起，所有戰馬的草料減半。“他突然攥緊腰間的半塊虎符，指腹摩挲著背面陰刻的“護國“二字，那是國師用硃砂親手寫就的。

子時梆子聲裡，李玄策登上箭樓。關外三十里處的狼圖騰營帳突然亮起鬼火般的幽藍，那是北狄薩滿在做法祈福。他摸出懷中的半塊虎符，與城防圖上的印記嚴絲合縫，卻發現虎符尾部的硃砂有些許褪色——如同三年前那個雪夜，國師倒在他懷裡時，嘴角不斷滲出的血沫。

“將軍，藥王谷回信了。“親兵遞上的信箋染著曼陀羅香氣，李玄策剛要拆開，卻見信紙上的硃砂突然流動起來，在月光下顯出血色咒文。他瞳孔驟縮，信箋邊緣的雲紋竟與虎符上的暗紋完全重合，八個硃砂小字在夜風中發出低吟：“雁門將傾，速歸長安——國師絕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