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不在《神曰》而在墨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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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力汙染數值過高，會導致人類精神力潰散，步入死亡。

聯邦有將近九成的聯邦星際軍都是因為精神力汙染數值過高而被迫退役的。

這是橫在所有聯邦星際軍中，難以跨越的大山。

在一間容納了上千人的會議室中，墨悠的聲音透過擴音器響徹在會議室裡的每一個角落。

坐在臺下的聯邦星際軍們都露出了茫然的神色。

他們面上的嚴肅表情一秒破功，腦海裡都是同一個疑問：

是不是最近精神力汙染數值漲的太快，讓他們產生了幻聽？

清除什麼？

清除……精神汙染？

周曲玉聽到墨悠的話，眼睛睜大，一時語塞。

喬秋染震驚的用手肘碰了碰穆陽，用極其小的聲音詢問：“剛剛墨老師說清除什麼？”

“清除精神力汙染。”穆陽神色恍惚的回答喬秋染的問題。

腦海裡想的卻是，帝國和聯邦之間的科技差距已經這麼大了嗎？

帝國還在對精神力汙染頭疼不已，而聯邦已經步入大規模對星際軍進行清除精神力汙染了！

他們的聲音被壓的很小，可是在場都是雙S體質和精神力，甲級異能的異能者，再小的談話聲也不可能逃過他們的耳朵。

前面的聯邦星際軍聽的一清二楚。

原來剛剛沒有幻聽啊。

站在側面的明淵，面上看著一片淡然，可內心卻已經掀起波瀾。

實在是這句話的份量太重。

墨悠站在原地，停頓了一分鐘。

這一分鐘，在場的聯邦星際軍和軍校生都在進行頭腦風暴。

他們就是相信墨悠說錯了，也不相信精神力汙染能夠清除。

這就像一個人在說她可以復活死掉的人類一樣，簡直是天方夜譚。

人類不可以復活死掉的人類，但是神明可以嘗試一下。

墨悠目光溫和的看向聯邦星際軍，拿起手中的笛子，吹奏一首曲子。

消除精神力汙染的關鍵不在於這首曲子，而在於吹曲子的是墨悠。

婉轉悠揚的曲調出現，韓寧、許炎幾個人立刻聽出來是《神曰》。

笛聲像是溫柔的春風，又像是上好的綢緞，令人緊繃的神經都放鬆了下來。

蘭硯站在一側，目光緊緊的看著墨悠，神情中帶著擔憂。

之前墨悠在清理蟲卵組的時候，用彩虹橋歡迎那些清除完蟲卵組的聯邦星際軍回來，也只是消除了很小一部分的精神力汙染。

可是這一次，她明顯是想要徹底清除這些人的精神力汙染值。

兩者的工作量可不是能夠相比擬的。

《神曰》吹奏到後半程的時候，蘭硯的這種擔憂不減反增。

會議室裡的所有人都感覺彷彿有什麼沉重的東西被抽走，整個人都像是飛鳥一樣輕鬆。

墨悠的臉色有些蒼白，卻始終沒有減少神力的釋放。

眼角的神封從若隱若現到徹底浮現在眼角。

原本就昳麗的面容多了幾分神秘。

清除精神力汙染對墨悠來說不算太難得事情，只是她現在封印了大部分神力，根本施展不開。

至於墨悠為什麼不徹底解除封印，和蘭硯一樣以全盛時期的力量處於人類社會。

答案很簡單。

主神和人類的力量對比，就像是人類和螞蟻的力量對比。

就像不能要求一個人類能夠控制好力量不在螞蟻窩裡傷害任何一隻螞蟻一樣。

不能要求主神即墨悠能夠控制好力量不在人類社會傷害到人類。

當《神曰》的最後一個音符結束後，墨悠垂下了手。

眼角的神封遲遲沒有退下去，佔據了眼角的位置。

神封的印痕讓她身上的神性感更加濃烈。

墨悠把玉笛塞進袖子裡，抬眸看向在場的聯邦星際軍和軍校生，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

輕輕柔柔的說出兩個字，“好了。”

輕描淡寫的言語，讓人覺得她彷彿只是做了一件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事情。

可是事實卻恰恰相反。

就連明淵都開始下意識的調動自己的精神力，檢視自身的精神海狀況。

相比較之前的鈍重，現在明顯輕盈了很多。

就好像折斷羽翼的鳥兒，突然被治好了羽翼上的傷口，讓其可以重新傲遊在九天之上。

喬秋染和周曲玉兩個人互相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複雜情緒。

她們都不敢想象，如果這件事被聯邦和帝國所有人知道，究竟會引起什麼樣的軒然大波。

整個會議室裡安靜的彷彿掉根針都能夠聽見。

“會議結束。”蘭硯留下一句話，就拉著臉色並不怎麼好的墨悠從會議室裡離開。

會議室中，沒有一個聯邦星際軍離開。

他們全都坐在原本的位置上，目光看向明淵。

那一雙雙眼睛都裝滿了對未來充滿希冀的光，沉穩訓練有素的星際聯邦軍們，難得露出不符合平常的……活潑。

坐在最後面的軍校生貓著身子悄悄從後門離開，默契的往另一邊的休息區跑去。

臨時基地的休息區大多建設的差不多。

之前在另一個臨時基地住過一段時間的聯邦軍校生面對相同的地形，不用看地圖都能摸清楚各個方向都是通往什麼部門。

在一個圓形的涼亭中，十幾個少年、少女圍坐在一起。

和銀離一樣沉默寡言的李景，就坐在他的旁邊，小聲詢問：“聯邦的這項技術，已經研究出這麼高的成果了嗎？”

儘管李景詢問的聲音很小，卻沒有逃過任何一個人的耳朵。

穆陽對聯邦的瞭解比其他三個帝國軍校生要多，他捕捉到了一個重點，

“是聯邦的技術成熟，還是因為有墨悠老師？”

聽到穆陽提及這個，聯邦軍校生表面上都沒有露出什麼神情，可心中卻都多多少少帶著點詫異。

“有什麼區別？”洛澤笑眯眯的看向同樣笑呵呵的穆陽，面上不動聲色。

兩個笑面虎對上，即使問題如此刁鑽，氣氛也十分友好。

“區別大了。”穆陽臉上的笑容逐漸擴大，“不是嗎？”

“左右這項技術是在聯邦手裡。”洛澤笑容不減，“對嗎？”

“他們兩個這樣一直皮笑肉不笑的，不會變成面癱吧？”

許炎嘀咕了一聲，言語中都能聽出來他是真的在思考這件事。

洛澤和穆陽不約而同的收回笑容，目光陰惻惻的看向了許炎。

敵對和成為隊友，有時候只需要許炎的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