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巴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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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鴉？」

孤峰之上，皇天的眉頭不由緊皺起來。

其實若是隻論修為戰力，渡鴉在皇天的眼中什麼都不是，渡鴉雖然已經證道成帝，可是戰力卻並不強，當時任何一位仙王境巔峰的強者，其實都有與渡鴉一戰的實力。

可是渡鴉那一身詭異無比的能力，那怕是皇天都不由有些頭痛。

甚至皇天也實在沒有想到，整個妖皇天庭當年都已經被打的分崩離析，整個妖皇天庭再無任何一個活著的生靈，渡鴉卻偏偏存活了下來，這樣的情況那怕是皇天都不由頗感意外，心中不由暗自有些無奈了，，，，，，

「那個怪物居然還活著？」

素民長老不由臉色一沉。

渡鴉這樣的小角色，素民長老本來是根本提不起半點興趣的，就算是渡鴉的修為境界再高，但終究戰力有限。

可是渡鴉即然能活那麼久遠，必然也有著其非凡的手段。

縱然是素民長老這樣的存在，現在也不由有些震驚。

「那個怪物，要不我們，，，，，，」

「不行。」皇天不由大急：「渡鴉即然能活到現在，必然有著某些不為人知的秘密。如果我們現在主動向他出手，只怕會沾染上某些因果。那隻渡鴉身上的邪性，絲毫不亞於卓君臨那個禍害。」

素民長老和蒼青對視一眼，各自眼眸之中都不由露出了一絲無奈。

能讓皇天說出這樣的話來，渡鴉也算是古往今來的第一位了。

「也幸好，兩個怪物沒有走到一起。」皇天不由一聲苦笑：「渡鴉本身就已經夠邪性了，如果再和卓君臨那個禍害走到一起，只怕，，，，，，」

後面的話，皇天並沒有明說。

有些言語，那怕是並沒有說的那麼明白，他們彼此自然也都明白其中的意思，可是現在這種時候，這已經就足以讓皇天意外了。

「老夫倒是希望，這兩個怪物要是走到一起的話，我們還能省去一些麻煩。」素民長老不由苦笑：「要是他們走在一起，我們只用防著他們就行，如今分開之後，我們卻還要分心防備著兩人。」

蒼青面色不由微微一沉：「難不成，這兩個怪物還能影響我們不成？」

「這個，，，，，，」

素民長老不由連翻白眼，神情間卻是不由多了一絲無奈，，，，，，

蒼青這個傢伙，終究還是心思太單純了一些。

如果不能影響到他們，現在他們又何止於落得如此田地，現在被困於這孤峰之上？事情一步步走到現在，難不成蒼青還沒有意識到，如今的他們也受到了紅塵所絆，根本無法再置身事外？

離開了邊荒，卓君臨決意去靈正門走走。

不知道為什麼，年少之時生活過的地步，如今卓君臨卻是格外的懷念，在卓君臨的內心深處，竟隱隱有一種不法割捨的念鄉之感。

靈正門當年一戰被打殘，靈正門的所有精況全部死傷貽盡。

靈正門掌門玉清真人一身修為散盡，餘下的靈正門強者，也唯有元清一人而已，如今又過去了這些年，卓君臨也不知道元清這些年怎麼樣了。

還有靈正門的那些故人，自已名義上的師父風清寧靜以及靈正門的其他一些長老，現在在卓君臨的腦海之中卻似乎格外的淺析起來。

那一切，就如同是昨日雲煙一樣。

如今的卓君臨早已修行有成，自然也不需要再跋山涉水。

不過半個時辰，卓君臨就已經來到了靈正門。

只是如今的靈正門早已一派荒涼景象，早已不復昔日榮光。雖然卓君臨一路走來看到連棲梧郡都已經荒廢，早就想

到靈正門也必然好不到那裡去。

可是卓君臨怎麼也沒有想到，靈正門如今早已荒廢，卻是看不到半點活人的跡象。

這一下，直接讓卓君臨心中都不由一驚。

當年靈正門雖然被打殘，但諾大的靈正門中還留守著一些年輕小輩，按照卓君臨的想法，就算是靈正門從此一蹶不振，但總不至於荒涼到這樣的地步才是。

眼前的這一切，卻是直接讓卓君臨都有一種心中發涼的感覺。

難道，當年那一場大戰之後，靈正門還發生了其他的變數不成？

就在卓君臨暗自神傷之時，卓君臨卻突然聽到了一陣細微的腳步聲，那腳步聲極為輕細，若是一般人只怕根本就發覺不了。

「你是什麼人，怎麼在這裡？」

還不等卓君臨開口，卻是早有人先行問了出來。

「明玉。」

卓君臨聽得聲音熟悉，急忙回頭。

此時回頭卻只見一個蓬頭垢面的中年道人，唯有面容依稀還有些熟悉，卓君臨心中不由一沉，這不是當年靈正門的守門道童明玉是誰？

只不過如今的明玉早已不是當年皓齒明眸的小道童，如今整個人蓬頭垢面，十足十的就是一個落魄中年道人。

「你是何人，如何認得貧道。」

「明玉師兄，我是卓君臨啊！」

卓君臨此時心中即有激動，又有些欣喜，更多的卻是傷感。

昔日門庭若市的靈正門，如今卻變成了現在這樣的一幅模樣，那怕是卓君臨一向都不是傷秋悲冬之人，這時候看到眼前的荒涼景象也不由心中暗自有些傷感，尤其是明玉的出現，更是佐證了靈正門必然早已發生了變數，，，，，，

「卓師弟，你真是卓師弟。」

明玉不由大喜過望，急忙上前，剛想要握住卓君臨的手，這時候卻似乎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不由急忙退後數步，與卓君臨拉開了距離。

「師兄。」卓君臨卻是直接上前一把抓住明玉的手：「師兄這是怎麼了，這麼多年不見，怎麼還變生疏了不成？」

，，，，，，

故人相見，尤其還是同門師兄弟，自然是免不了一番寒暄。

待明玉換過一身乾淨衣衫之後，卓君臨這才看清明玉的臉上竟是多了一道刀口。

那道刀口自右額而下至嘴角左邊而止，顯見當日的那一刀差點直接要了明玉的一條小命，如今還能看到明玉，也算得上明玉命大。

見到這樣的情況，卓君臨心中不由暗自一驚：「師兄，我這臉上，，，，，」

「沒事兒，當年南疆神刀門得知靈正門適逢大變，特意前來挑戰。」明玉卻是一聲苦笑；「雖然那位對手砍了我一刀，我也卸了他一條胳膊，算起來我還賺了。」

「神刀門？」

卓君臨眉頭不由一皺，臉色不由陰沉了下來。

這種連自已聽都沒有聽說過的門派，居然也敢來挑戰靈正門？

明玉眼見卓君臨神色不對，急忙笑道：「師弟也別太放在心上，神刀門當年在佛帝意欲絕滅人族之際，舉派上下全部應劫。連元清師叔都說，雖然神刀門貪圖名利，但在大是大非上，卻從來都不曾含糊半分。」

「算他們還有點良知。」

聽聞得神刀門舉派應劫，卓君臨的神色才微微好轉，若是神刀門上下都是貪生怕死之輩，日後卓君臨必然是要與其清算一二。如今即然神刀門已經為了人族的安危而舉派應劫，那怕是再多的怨恨也只能隨風而逝了。

「靈正門的其他弟子呢？」

「你不知道？」明玉不由臉色微微一變。

卓

君臨心中突然升起一種極度不安的感覺。

「當年佛帝叩關，靈正門上下舉派馳援，最終只有我和元清師叔活了下來，元清師叔當時受了重傷，被一位神秘強者帶走，後來也不知下落了。」

「什麼？」

卓君臨臉色不由疾變。

這些事情，卓君臨從來都沒有想過會變成現在這樣。

「玉清掌門呢？」

「當年那場大劫，玉清掌門早已經被打的氣海破損，回來不久之後就仙逝了。」明玉苦笑一聲：「掌門人曾經交待過，讓我們門中上下都不能告訴你們。」

「為什麼？」

卓君臨不由神色疾變，神情在一剎那間不由變得異常難看起來。

「掌門人說過，你們七人都是天之驕子，將來必然是要一飛沖天的。靈正門的小事，不能打擾到你們，等你們將來走到一定的高度之後，只要還能記得自已曾經是靈正門的弟子，就是對靈正門最好的回報。」

「這，，，，，，」

卓君臨臉色不由微微一變。

一飛沖天？

如今的他們，對於曾經的靈正門來說的確已經是一飛沖天，可是無論他們走到那一步，都絕對不會忘記自已是靈正門的弟子。

卓君臨相信，不僅自已不會忘記自已是靈正門的弟子，靈正六子同樣不會忘記他們是靈正門的弟子。

那也怕是將來他們走的再遠，但靈正門永遠都是他們的根。

「師弟，這次別過之後，我也將要奔赴前線。」明玉的眼眸之中滿是欣慰：「靈正門上下，都有一顆以身殉道的決心，不管即將要面對的究竟是什麼樣的困境，我們都絕不後退半步，那怕終將屍骨無存，我們也仍是會一路前行，絕不後退半步。」

與明玉分別之後，卓君臨覺得心裡有些空蕩蕩的。

甚至現在，卓君臨已經不知道自已究竟下一步要到那裡去。

看的多了，經歷的多了，自然也就會想的多了。可是如今再一步步的從頭走一遍的時候，卓君臨自已都不知道應當往那裡走了。

有些事情，現在卓君臨都實在不知道應當怎麼做了。

本來，卓君臨是想要尋找到自已的足跡，看一看以前自已所經歷的一切。

可是這一圈走下來，卓君臨卻突然發現自已根本就沒有走完，甚至眼前的一切根本就沒有走到盡頭。

一步前行之後，最終卻又走到了一開始的終點，甚至連一點點的答案都沒有找到。

卓君臨茫然四顧，才發現自已現在竟然走到了一個選擇的路口，不管自已心中到底有著什麼樣的想法，但在這種時候卻又什麼都做不了。看著曾經的一切一步又一步的遠離自已而去，最終卻又什麼都做不了。

想回去，卻又有一種無法言喻的抗拒。

或許連卓君臨自已都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可是當一切都走到了盡頭的時候，縱然是卓君臨自已都覺得滿心無奈，，，，，，

至於後面到底應當如何去走，其實卓君臨心中也沒有半點頭緒。

即然數次追查無果，卓君臨現在有些事情也看的明白了，有些事情那怕是強求也強求不來，與其去苦苦追尋，倒不如隨遇而安。

原本卓君臨還想要去秋月山看看，可是即然現在連靈正門都已經荒廢了，秋月山必然也好不到那裡去。

沒了目地，卓君臨反而倒是輕鬆了許多。

一路上，卓君臨也就隨性而為，隨意而行。

少了目地性，卓君臨心中反而卻是輕鬆了不少。

至於到底是要走到那裡去，卓君臨自已也實在沒有了想法，反正走到

那裡算那裡，最終到底走到那裡去，卓君臨已經不在意了。

天大地大，那裡又容不下自已。

當卓君臨的心境看開了，內心深處似乎又有了一種新的變化。

而在不知不覺間，卓君臨只感覺自已似乎是解開了某種枷鎖，竟然讓自已的心境之間又有一種新的感悟。

隨著卓君臨一路上隨意而行，不知不覺間卻是直接走到了京都。

雖然卓君臨並沒有在京都呆上多長時間，可是京都對於卓君臨來說卻又另有一番意義。當年卓君臨在神武會盟之中大光異彩，也就是在那個時候進入各族高層的眼中，最終才有了現在卓君臨的名聲。

京城雖然仍然繁華，可是卓君臨卻看到了京都之中處處兵甲森嚴，各種哨衛將士處處林立，顯見戒備等級已經到了最高。

不過這一切卓君臨也都理解，自從石敬在京都遇刺身亡之後，只怕整個京都都將是人心惶惶。如今天地大劫將至，人族祖地隨時都有可能承受各族的攻擊，就算是戒備森嚴一些也是在情理之中，，，，，，

本來卓君臨是不想驚動任何人的。

畢竟在卓君臨的心中，一直以來都沒有想過要在京都中鬧出什麼動靜。

可是卓君臨卻在無意之間見到了幾位鬼門的強者隱藏在暗中，這就讓卓君臨有些坐不住。雖然鬼門表面上從來都不曾與人族正面為敵，可是以卓君臨多次與鬼門強者打交道的經驗，早就知道鬼門的那些生靈沒有一個好東西，即然鬼門生靈暗中潛入人族京都，必然是有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甚至卓君臨連查探這些鬼門生靈的興趣都沒有，只要是他見到的鬼門生靈，暗中直接一一清除掉了。

不管鬼門到底是有什麼目地，總之只要將其斬盡殺絕，那麼鬼門的任何想法都會直接被打破。

這，也是卓君臨一直以來最喜歡用的方式。

有時候，斬盡殺絕也不是一件壞事兒。

隨著卓君臨越殺越多，卓君臨又發現了一些魔族和妖族的生靈。

那些生靈同樣隱藏了自已的行蹤，普通人自然看不出任何的分別。也唯有卓君臨這種修行者，才能見得到他們的真身。

至於那些隱藏在暗處的生靈，卓君臨根本就沒有想過要手下留情，，，，，，

一日之間，卓君臨竟是直接斬殺了三百多位異族生靈，，，，，，

「卓君臨這個小王八蛋，他到底要幹什麼？」

黑白樓中，凌無期不由暴跳如雷，如果不是被其他四個老怪物攔著，只怕凌無期第一時間就要趕過去直接將卓君臨打個半死。

「好不容易才釣出來的大魚，如今眼看各族的幕後黑手就快要釣出來了，這個小王八蛋居然一個個給老子砍了？」

此時，凌無期整個人都如同是被氣炸了一般，神情也不由變得異常難看。

「這個，不知者不罪。」

杜康陪著笑臉：「卓君臨這麼做也是出於一番好意，凌至尊又何需動怒，不妨就讓卓君臨去折騰，或許還會有意想不到的結果。」

「胡說，什麼叫不知者不罪？」凌無期差點沒有當場氣爆：「老子苦心佈局多年，好不容易才將那些雜魚引到京都去，卓君臨要是這麼一鬧讓那些魚兒再次縮了回去，以後再想要將他們釣出來就麻煩了，你懂不懂？」

凌無期咆哮著，如同是遇到了世間最不可思議的事情。

其他四個老怪物各自面面相覷，卻是誰都沒有說話。

就卓君臨現在所幹的這種事情，雖然是出於一番好意，可是卻在無形之間破壞了凌無期苦心佈下的局，這時候凌無期就算是生氣，其實他們也都覺得應當。

只是若是因為這件事情怪到卓君臨的頭，眾人又覺得有些不應當。

畢竟，卓君臨是出自於一番好意。

面且，卓君臨現在所做的事情，也是有利於人族的事情，要是凌無期將這件事情怪在卓君臨的頭上，那以後那些年輕後輩，誰又還敢殺敵？

「這個，還真怪不到卓君臨，，，，，，」

「難不成，這還要怪到老子的頭上嗎？」

這時候凌無期已經是極度無語了，都已經到了現在這種時候，這些傢伙居然還在替卓君臨說話，直接讓凌無期氣的都快要七竅生煙了。

「此事說起來也是因為凌至尊未曾與卓君臨先行告知意圖。」人王一臉的無奈：「卓君臨本意就是為了斬殺心懷不軌的異族生靈，說破天也沒有大錯。如果凌至尊因為這種事情而怪罪卓君臨的各方面，只怕卓君臨會不服。」

「不服。」

凌無期臉色不由一黑：「那個小王八蛋有什麼資格不服？」

然而，雖然凌無期話在這麼說，眼眸之中卻是不由多了一絲猶豫。

這件事情，無論拿到那裡去說，卓君臨也並不是不佔理，真要是降罪卓君臨，以卓君臨的性子誰也不知道究竟會引起什麼樣的事端出來。

眼下的這種情況，讓凌無期一進之間也不由傻了眼。

至少，真要是強行把卓君臨收拾一頓，到時候自已必然會落個惡名，，，，，，

所謂人言可畏，現在凌無期也算是真的體會到了。

縱然是到了凌無期這樣的境界，在面對這世間眾生的時候，也仍然不能為所欲為。至少從某些方面來說，他們也不可能真的毫無顧慮。

越是這樣的情況之下，凌無期也只能把這個啞巴虧給吞下去。

可是，越是啞巴虧，就越是讓人生氣。

曾幾何時，凌無期吃過這麼大的虧？

甚至可以說，凌無期從來都只有讓別人吃虧的份，什麼時候又這麼被動過？

卓君臨現在也感覺有些快無語了。

那些異族生靈，卓君臨竟然都有一種殺之不盡的感覺，本來卓君臨已經算得上是大開殺戒，甚至對於那些異族生靈從來都不曾手軟過。

可是現在在面對越來越多的異族生靈之時，卓君臨都殺的有些無語了。

僅僅五六天的時間，死在卓君臨手中的各族生靈已不下三千之眾，可是卓君臨卻無語的發現，隨著自已殺的異族生靈越多，湧入京都的異族生靈也就越來越多。

就好似，如同是雨後春筍一般，收割完一波之後，馬上就又會冐出來一波。

越殺，卓君臨就越是無語。

按理來說，這些隱藏在京都的暗探，在知道有人刻意獵殺他們的時候，第一時間就應當開始蟄伏起來。

可是現在他們偏偏卻一群又一群的往外冐，這就讓卓君臨都感覺殺的手軟了。

暗探，從來都不應當是這麼出現的才對。

最好卓君臨殺的也實在沒有了辦法，不得已之下只得抓了一個鬼門暗探，強行強其擄劫到自已的住處。

若是不弄清各族生靈的意圖，卓君臨心中也實在有些不安。

這麼龐大的數量，萬一要是天地大劫爆發之後在京都惹出事端，只怕到時候整個人族都將損失慘重。

不管各族暗探究竟是出於什麼樣的目地，卓君臨覺得都有必要將其弄清楚。

對於這些暗探的口風，卓君臨也並不在意他們是不是真的硬骨頭。

甚至卓君臨有著絕對的自信，只要是落入自已手裡的生靈，不管骨頭到底有多硬，最終都被自已撬開嘴巴，把自已想要的

一切都全盤托出。

當卓君臨把鬼門那名暗探喚醒的時候，對方仍然還是在懵圈之中。

看向卓君臨的眼神之中，也充滿了錯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