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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不想解釋什麼。」石敬搖頭:「你沒有處在朕的位置,有許多事情,自然無法理解。總有一天,當你走到了朕的位置上,就會明白很多事情比想象的要複雜的多。」

石敬不再多言,徑自走到了桌邊,指了指桌子。

沒有太多的言語,沒有任何的表情。

青王終是一嘆,扶起青王妃,坐到了桌邊。

「上菜。」石敬沉聲發語,語氣之中帶著不容置疑的肯定。

此時,這位人間至尊,卻有著讓人無法抗拒的魔力。

青王揮了揮手,早有數名侍僕端著酒菜上桌。

只不過是一些常見的雞鴨魚肉,只是樣式稍稍精緻,比起一些大酒樓的菜樣,略有不如,更別提與皇宮大內的名廚相比。

石敬卻是毫無半分帝王架勢,端起碗來大口吃肉喝酒,根本就不顧自已的帝王威儀。青王與青王妃相視一眼,也是同時端起碗來,狼吞虎嚥起來。

帝王並不無半分帝王威儀,臣子更無半分臣子本分。

三個人,兩男一女,就跟街頭的走夫販卒一般,那裡還有半點天皇貴胃的樣子,根本就是幾個從來都沒有吃過飯的難民。

一桌菜在三人的狼吞虎嚥之下,不到半響就乾乾淨淨。甚至連最後的一點湯汁,石敬也倒入碗中,全部嚥下。

「十八年以來,朕從來沒有再像今天一般放鬆。」石敬苦笑:「許多人都羨慕人間帝王,卻從來沒有人知道最是無情帝王家,在這一條條血腥路的背後,又承受了怎麼樣的痛苦?但願來世不生帝王家,這便是知道帝王家痛苦的受害者。」

青王臉色陰沉不定:「皇上想說什麼?」

「如果青王當日與朕易位而處,又會如何?」石敬眼中痛苦之色更濃:「那是朕的親子,更是世間人人稱道的仁俠英傑。」

「所以就算是臣的兄弟死了,也要揹負這萬世罵名?」青王怒吼。

青王妃輕輕一嘆:「是不是在聖上的眼中,平民百姓的性命就命如草芥,太子殿下便是金枝玉枝,天命所歸?」

石敬搖頭:「朕的眼中,從來都是萬民平等,王候貴族也好,平民百姓也罷,只不過是生存的方式不同而已,並無高低貴賤之分。」

青王妃嘿嘿冷笑:「可是,冷捕爺身前是何等行俠仗義,世間受其恩德的百姓何其之多,可是他死後有卻成了背君叛國的賊子。太子殿下做下了多少天怒人怨的事情,就因為他身份特殊,縱然是伏法之後,依舊是忠君仁德的太子殿下。這難道就是聖上所說的人命沒有高低貴賤之分嗎?」

「這也是你的想法嗎?石安。」石敬目光落在青王面上,眼厲如刀。

「王妃的想法,便是本王的想法,並無不同。」

「是嗎?」石敬搖頭苦笑:「難道這以多年以來,青王你還沒有想清楚嗎?太子殿下是何等身份?他不僅是青羽帝國的儲君,更是青天門在世俗之間唯一弟子。石重的罪行若是昭告天下,不僅僅是青羽帝國顏面盡失,也是將青天門的臉的踩到了地上。一但真相大白,又會引起什麼樣的後果,青王或許沒想過,但是這些年來,就沒有人在青王耳邊提過嗎?冷風當年的神捕營,究竟與多少手握重兵的大將有著交情?若是天下人都知道了太子的滔天惡行,那些重兵在手的各路將軍又會怎麼做,青王沒有想過?」

青王和青王妃身子不由一震。

「青天門是世俗之中的人間第一大派,這些名門正派,最重顏面,若是太子的罪行昭行天下,青天門的所有弟子,以後又如何在江湖之中自處?」石敬眸中閃這一絲厲色:「長風帝國,晨雲帝國,紫陽帝國,那一國不是對青羽帝國虎視眈眈?若是一但引起民心震盪,將士離心,又

將是會是什麼樣後果?一但戰爭開始,也許便是亡國滅族之禍。若只是冷風擔下這滔天血案的惡名,卻會給青羽帝國帶來安定,如果再重來一次,朕也只能是同樣的選擇。朕不能賭,也不敢賭,就算天下人會懷疑當年事實的真相,也會被時間沖刷的淡忘。冷風所受的冤屈,也只能等朕百年之後,再在地府之中向冷風陪罪便是。」

說完這些話,石敬似是蒼老了數百歲一般。在這一剎那間,這些話似是抽空了這位帝王的所有精氣神。

青王不同一愣。

這多少年以來,自已身為當朝親王,地位超然,卻從來都沒有為這位親大哥想過。自已所思所想,從來都只是自已一個人的想法,卻從來沒有從其他的任何角度去想當年的事情。

一但當年的事情大白天下,將會引起多大的風浪?

縱然青天門自重身份不會追究,可是那些受過冷風大恩的世間百姓,又如何能由著冷風枉死?

那時的後果,青王都不敢想象。

四大帝國之間雖然戰事不多,可是一但國事震盪,三大帝國又豈會放過那千載難逢的機會?亡國滅族尚是輕的,一但大戰爆發,最終將會是無數的百姓流離失所,遍地戰火,,,,,,

「大哥。」青王眼中淚花閃爍。

「為君,朕自問兢兢業業,富國強兵。國事,朕從來公正嚴明,絕無謀私之心。天災人禍,朕的國庫從來都是空的。這麼多年以來,無論為君為主,朕自問無愧於心。」石敬苦笑:「自四十年前朕坐在龍椅開始,也只十八年前的那一件事,朕有了私心。」

「是臣弟錯了。」青王淚如雨下,拉著青王妃急忙跪下。

「這麼多年以來,青王代天巡狩,平定四方,令四方臣服,為臣,你無愧於君。」石敬大笑:「為友,卻為其死後清名,膽敢直言犯上,無愧於友。這麼多年以來,青王並未做錯什麼,亦未做出任何枉法循私之事,何錯之有?」

青王搖頭,滿臉羞愧。

石敬長嘆:「青王,這麼多年以來,你的眼界應當放得長遠一些。想必你也知道秋月山的事情吧!在我們生存的這方天地,除了人族的四大帝國,還有許許多多的江湖門派,還有超脫於世俗之外的得道散仙。在人族之外,還有妖族,還有魔族,還有鬼門,還有地府。在這方天地之外,還有四方大帝,還有天庭,還有許多我們不曾知道的世界。如果要想讓我們的子民活得更安穩一些,也只有我們這些享受了萬民景仰的掌權者,多努力一些。人族神武會盟,是天下所有人族的盛事。可這也是人族的大不幸,將會四大帝國組成聯軍進入神魔戰場,朕也會帶一隊人馬,隨軍進入。」

青王臉色不由一變再變。

石敬雖為人族帝王,鎮壓青羽帝國人族氣運幾十年,可是一生為國事操勞,雖以丹藥寶物強行將自身境界推到了化神境初期,可是一身戰力連一般的枷鎖境修士都不如。以石敬如此修為進入神魔戰場,無異於送死。

「朕是人族帝王,也是鎮壓人族氣運幾十年的人間至尊。雖然朕無力殺敵,可是隻要朕在那裡,人族的血性便不會消失,那些高高在上的生靈,便絕不敢小看人族生靈半分。總有一天,人族一定能在那一方戰場上反敗為勝,而不是千百萬年如一日的防守,時時要提心吊膽的擔心外敵入侵。」

「這,便是朕想要的人族天威,終有一日,人族可以堂堂正正的活在這青天白日之下,而不是乞求上蒼的可憐,求得眾神庇佑。」

青王身子忍不住顫抖起來。

這位已然蒼老的大哥,自已卻從來都不曾真正的認識他。在那一方天地之間,他所承受的一切遠比自已想象的要多的多。縱然是到了現在,仍是要以垂垂老矣的有用之軀,以熱血

喚醒所有人族的血性,向不公的蒼天發出自已的怒吼。

如此帝王,不負蒼生,不負黎民。

若人間帝王皆盡如此,天下萬民,又何至於乞求上蒼,懇求諸神?

「這一次神武會盟,據說連傳說中的人間守護者都涉入其中。」石敬輕嘆:「一向不出不理會神武會盟的那些頂端勢力,也都派出了大量弟子。這一切,也代表了危險即將來臨的訊號,待朕進了神魔戰場,你便要全力整軍,以待以後的大爭之世,蒼生百姓能有一絲的自保能力,不至於全部都是連刀都提不起來的懦夫。」

青王沉默。

那怕是到了青王的這種高度,有些事情依舊無法明白其中的含義。

可是此時青王卻明顯的感覺到,這位人間帝王早已放棄了自身所有的驕傲,放下了所有的身份,所求的亦只不過是要在將來的危險之中為蒼生百姓尋求一絲活下去的機會,不至於有亡族滅種之禍。

石敬究竟在擔心什麼?青王並不知道。

偏偏青王心中卻十分清楚,這一場看不到的危險之中,現在卻有無數的生靈被牽涉其中。就算是許多隻存在於傳說之中頂尖大能,現在也無法避免在即將到來的危險中身涉其中,所以才有了萬族出世,共爭大世的現在。那即將到來的危險,必將是前所未有的可怕,連那些高高在上的頂端生靈,也都隱隱有了一絲絕望,,,,,,

「根據探子來報,靈正門的掌門親率弟子前來參加神武會盟。」石敬苦笑:「青王即與靈正門有著淵源,不妨與他們多走動走動。俠以武犯禁,文以書亂法,亂世之下,需用重典。這世間從來都有一些自以為是的人打著仁義之名行背德離道之事,若是想要天下歸心,那些江湖勢力,少不得要多結交一些。靈正門雖屬道門,實力卻只屬於二流之列,朝庭完全可以與之相輔相成,未來路上,也可少走一些彎路。」

石敬滔滔不絕的說著,從民生到強國,從國計到練兵,從軍需到戰策,從科舉到任用,從守土到開疆,從現在到未來,這個老人足足說了三個時辰,,,,,

青王抬頭,望著眼前這個老人。

這還是那位在深宮之中的皇帝嗎?

那怕是自已下定主意進入神魔戰場,卻為自已定好了帝國前進的方向。若是按照石敬之意,至少在百年之內,只要不是那些超脫於這個世間的力量,青羽帝國至少可保百年太平。就算是其他帝國心有不軌,也絕對可以讓青羽帝國處於不敗之地。

青王苦笑。

世間人人都說青王是青羽帝國獨一無二的賢王,文韜武略皆為上品,世間無雙。可是青王到此時才發現,民間坊聞的風言,只不過是一此無知之輩的誇大其詞。眼前這人看似垂垂欲墜的老者,遠比自已要看得遠,想的多。許多自已從來都不曾知道的道理,卻在這一剎那間豁然開朗,就如同萬千洪流,突然找到了方向,傾洩而出,,,,,,

客棧之中。

玉清真人端座太師椅上,輕笑品茗。

元清風清寧清三位長老,各自老神在在,若有所思。

眼前六個弟子,每一個都可以稱得上是自已生平最得意的弟子。那怕是元清這位不出世的修道天才,也難以比得上眼前六個弟子的天縱之資。

雖然冷秋月並不是靈正門的弟子,可卻與卓君臨有過親約,自然也算不得外人。若不是這丫頭自已不願意,玉清真人都恨不得直接將這聰慧憐俐的小丫頭收為親傳傳弟子。甚至玉清真人都能想象得到了,多年以後,靈正門會因為這些弟子的成就而感到自豪。

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這幾名女弟子性子實在跳脫的緊,尤其是以卓紫衣為最,根本沒有半分大家閏秀的模樣,更無半點女子的三從四德,

打架鬥毆比誰都兇。有時候玉清真人都懷疑這丫頭是不是鬥雞轉世,專門惹事生非。偏偏這丫頭天資之強,完全冠絕同代,就算是身為大師兄的卓東來,也時常動不動就被卓紫衣修理修理。

「看到你們都有了現在這份修為,為師十分欣慰。」玉清真人輕嘆:「可是這次神武會盟,事關重大,為師希望你們都能盡力而為,都給自已定下一個小目標。靈正門與青天門等世間大門派無法相比,但希望你們莫要自棄,盡力為靈正門爭光。」

卓東來點頭:「師尊所言,弟子等人十分明白。這些年以來,我等日夜苦練,就是為了在神武會盟之時有所收益。還請師尊放心,弟子等人一定不負師尊厚望,爭取在神武會盟之時爭先。」

玉清真人不由苦笑:「雖然你們這兩年的修為一日千里,可也要知道,這世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若是卓君臨在此,或許我們的把握會大一些。現在只需要你們盡力就好,一但遇到了無法抵抗的強者,也不要逞強。」

靈正六子連連點頭,如小雞啄米一般。

心有所念,玉清真人卻是望了望修為最高的卓紫衣:「紫衣,你有什麼目標沒有?」

「一般的對手,由他人就搞定了,弟子在一邊鼓鼓掌就好。」卓紫衣滿不在乎的笑道:「此次神武會盟,弟子只會出手一次。」

「一次。」玉清真人差點沒氣炸了肺。

你這虎丫頭是要氣死老道嗎?靈正門上下費盡心力傳授各種神通,就是讓你出一次手?到時候龍爭虎鬥,天下所有天驕英才齊聚一處,你這虎丫頭只出手一次,難道是想一上場就認輸嗎?

元清臉色微微一變,似有所思。

玉清真人寒著臉:「難道你想一上場就認輸嗎?」

「弟子不公認輸。」卓紫衣一臉認真:「弟子要養精蓄銳,面對唯一的對手。無論勝負,弟子都絕不會辜負師尊的教導,靈正門也絕不會因弟子而墜了威名。」

元清面色凝重:「你說的唯一一個對手,是誰?」

「楊文君。」卓紫衣輕嘆。

玉清真人臉色疾變,無清一臉見鬼,風清寧清臉色也是同時色變。

此時的玉清真人真恨不得將這死丫頭的腦子敲開,看看究竟是個什麼樣的白痴二貨,才教出了這麼一個二愣子。

將楊文君當成唯一的對手,你咋不上天呢?

那可人族年青一輩公認的第一強者,就算是當年卓君臨橫空出世,秋月山一役打出了赫赫兇名,也根本無法撼動楊文君年輕一輩第一強者的地位。那怕是貧道出手,也根本沒有半分的把握能接下楊文君一劍之威。這兩年你的修為就算是一日千里,可是以楊文君的天資之強,這兩年又精進到了什麼樣的境界?

元清不由一愣一愣。

現在的少年人,咋一個個就這麼好高騖遠?

冷秋月是如此,卓紫衣是如此,看那卓東來張二狗的架式,只怕也有過無數次的打算吧。林氏姐妹雖然平日裡含蓄一些,那一提到楊文君就興奮的眼睛,只怕也早就有了將其打的滿地找牙的打算吧。

這些小祖宗一個個差點都成了精,虧玉清真人這雜毛老道就如同個二傻子一般什麼都看不出來,你這一派掌教究竟是咋當的?

「弟子覺得,此次神武會盟,雖然各大頂尖門派年青一輩之中精銳盡出,可是所有人都是衝著人間守護者老閣主的那三顆‘天命丹而來。」冷秋月臉色凝重:「楊文君身為人間守護者老閣主的親傳弟子,未必會出手。弟子曾親眼見識過許多人族天驕出手,他們每一個的修為都足以驚世駭俗。楊戰,道子,佛子,儒子,萬里雲,韓天童,大日童子,當年這些人每一個的修為都不比楊文君差多少。

尤其是洛水仙,更是修練成了道門的不傳之秘,修為實在深不可測,只怕這次神武會盟,洛姑娘將是我們最強大的對手之一。」

在場所有人,臉色都前所未有的凝重起來。

洛水仙本身的修為就已到了無形無相的極境,這些天洛水仙混跡於靈正門之中,自是將靈正六子的看家本領摸的清清楚楚。這些天靈正六子雖然也在暗中觀察過洛水仙一些神術,可是洛水仙時常所用,卻並不是自已本身的最強手段。若是六人都把洛水仙當成了平日裡那弱不禁風的模樣,只怕所有人都要吃極大的苦頭。

「總之,無論到時候對上任何對手,所有人都不可以掉以輕心。」玉清真人輕嘆:「若是真的遇上強大到無法抵擋的對手,到時候保命為重,絕不可因逞強而丟了性命。」

月夜之下。

一道身影立於半空之中,靜靜的看著眼前的幾個老人。

那人影不過十八九歲的模樣,身上的氣勢卻是如若無底深淵,根本無法看清其真正的根源。

「好強的修為。」其中一位老人輕輕一嘆:「想不到這世間竟然還有你這等強大的化神境強者,那怕就站在你的面前,卻也足以讓我等氣血翻湧。不知閣下究竟是何方神聖,深夜到這皇宮在內究竟竟欲何為?」

那道身影卻是並不說話,目光之中卻是閃過一絲濃濃的失落。

眼前這四個老人,每一個人的修為都到了人間難得一見的聖境巔峰。單是任何一個人走出去,都足以是在人間開宗立派的頂尖強者。

可是眼前這位化神境的少年,卻給了四位聖境巔峰強者無與倫比的壓力。就似是一尊自遠古而來的凶神幼惠,那怕是隻有著化神境的修為,卻似乎隨時都有著一巴掌拍死自已等人的超強戰力。那怕是以四人活了無數歲月,生平也從未見過這等驚世駭俗的人物。

「幫我找一個人,有重謝。」少年聲音發冷。

「笑話。」為首的老人大怒:「這裡是青羽帝國的皇宮,是人族生存的依靠。閣下就算修為再高,戰力再強,我等又豈是輕易可以屈服的懦夫?我等兄弟就算是不敵於你,可是這裡卻還有數百萬人族生靈,更有人族帝師在此,閣下以為能殺得了我們所有人嗎?」

「我只是為了找人而來,不是為了殺人而來。」少年聲音更冷。

「神族降臨人間,只是為了找一個人而來,不管閣下是想找到什麼人,我們都絕不可能讓你得逞。」為首的老人長嘆:「雖然不知道閣下究竟是何來歷,但人族任何一個有血性的生命,都絕不會屈服在神族的***之下。」

少年搖頭苦笑:「神族生靈,也有好有壞,你們只看到了神族的惡行,卻從來沒有想過,神族之中也有善良之輩。」

「任你舌燦蓮花,我們也絕不會聽你的花言巧語。」

說話聲中,四位老人同時出手。

天際之間,響起了呼嘯之聲。

那怕是四人聯手,平日裡尊為世間強者的四位大供奉,在面對這個神族少年之時卻不敢有任何的大意。縱是四人搶先出手,仍是不忘向大內之中其他好手發出訊號,以備不時之需。這個神秘莫測的神族生靈,已然強大到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四道人影形若鬼魅,處處只攻要害,半空之中風雷之聲大作,四人聯手之下,竟是演譯出了一道藉助風雷天威的陣勢。可是那怕是如此,四人依舊如臨大敵,這個神族少年給人的壓力太大了,大到了足以擊碎四人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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