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牽一髮而動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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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庭之中。

天帝的眼眸之中卻是突然多了一絲駭然，那怕是以天帝的沉穩，此時卻是多了一絲不可思異的神情。

人王苦笑：「天帝，到了你我這等境界，萬物皆是身外之物。你我這一場豪賭，老夫可是根本沒有用神念查探下界的行為。天帝如此關心下界之事，未免有些讓老夫卻是有了一絲多心吧。」

「道兄說笑了，朕乃是堂堂的天界之主，統率神族，又豈會對後生小輩之事如此費心。」天帝輕笑：「可是連朕也沒有想到，戰氏一族從來都沒有練成的陰陽刀意，卻在戰無敗一個小輩手中重現。道兄此次之後，只怕只要變成人族的罪人了。」

人王卻並不以為意：「天帝，即然你我是在豪賭，老夫早就已將勝負置之度外。就算是戰無敗練成了傳說之中陰陽刀意，我同樣相信人族的小輩會勝。」

「道兄倒是自信的緊。」天帝輕笑。

「這世間，從來都是世事難料，向無絕對。」人王苦笑：「倒是老夫要勸天帝一聲，軒轅劍老夫一向劍不離身，天帝卻是要做好願賭服輸的打算。」

「到了此時，道兄還不死心？」天帝眸中閃過一絲得意：「道兄也應當知道，戰氏的魔血瘋刃，本就足以斬天滅地。如果將刀意更近一層，達到了傳說之中的陰陽之境，那又將是何等的威力，當年在戰場之上，那一柄無堅不摧的魔刃，也許道兄應當還記得吧。」

人王臉色陰寒不定，卻終是沒有說話。

那怕曾是在人族最光輝的歲月，神族的那一柄魔刀，以足以讓所有的英雄豪傑談之色變。就算是強如帝與皇的存在，也不願輕易一拭那柄魔刃的鋒芒。

可是，傳說之中的陰陽刀意，難道真的已重現世間？

陰陽合濟，魔刃無敵。

可戰無敗究竟是以何等的天資，竟然能施展出如此刀意？

就算是一向沉著的人王，此時臉色也是不由微變，，，，，，

刀意沖天。

兩柄刀鋒遙遙相對，散發出了絕世無匹的刀意。

刀鋒一陰一陽，一明一暗，卻是說不出的詭異。

「閣下究竟是誰？」戰無敗的臉色蒼白，眸光之中卻是說不出的驚愕：「這瘋魔之刃，乃是我戰氏的不傳之秘。你究竟是何處偷學而來？」

卓君臨臉色發白，雙眸之中佈滿血絲。

剛剛的交鋒，那怕是以卓君臨的悍勇，體魄無雙。就算是以卓君臨全力出手，自身卻是在戰無敗的刀意之中吃了暗虧。

「就算你不說，我也能猜得到一二。」戰無敗眸光之中閃過一絲異色：「人族向來都是自以為是的下等生靈，據我所知，人族曾有一個極其強大的瘋子，創出了一種逆天的神通，可以將對手的所有神通都模仿下來。可是你卻不要忘了，世間神通都有其獨到之處，每一招一式都是經過千錘百煉而成。就算是你習得了其他神通的形，卻永過理解不了其中的精髓。看著形同相似，其間的威力自是不可同日而語。」

「鏡花水月？」儒子臉色微變。

卓君臨臉色微微一變，卻終是並沒有說話。

「儒子也不必左顧其言而意他，世間道法神通，並非只有‘鏡花水月一種神通可以模仿其他生靈的神通。」戰無敗眸中閃過一絲寒意：「鏡花水月雖然也是會儒門之中一門了不得的神通，但最大的作用卻是將對手的神通反擊回去，根本不可能自身發揮出與對手相同的神通。這位向道兄所用的神通，分明便是傳說之中的‘欺世盜名。」

說話聲中，卓君臨與儒子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白映雪眸中卻是閃過一絲異色，卻終是眸光之中閃過一絲錯愕。

欺世盜名，戰無敗並非是有意相辱。

而是，傳說之中真的便有這一種令世間無數生靈視為噩夢一般的神通。

傳說之中，這種神通可以複製世間任何神通，雖然無法得之其神，卻完全可以盡得其形。

甚至，尤有過之。

那種神通，出自於帝隕之主。

「再戰。」卓君臨揚刀。

滔天氣勢似是直衝雲霄，冰刃在金光對映之下奪目。

此時，卓君臨的氣勢又有了一絲微妙的變化，在此時卓君臨的身影似是變得暗淡起來。隱約之間，卓君臨的氣息卻是越來越淡，就算站在卓君臨對面的戰無敗，眸中也是多了一絲無法言喻的震驚。

刀即是人，人即是刀。

人刀合一，無形無象。

此時，卓君臨的身上的刀意漸漸淡去，就似是一柄平平無奇的冰刃，僅供觀賞而已。

可越是如此，戰無敗卻是越發的感覺詭異。

任何大道修行到了極致，返璞歸真才是真正的歸途。

「殺。」

卓君臨大喝。

刀光閃動，帶起奪目的螢光，更讓卓君臨似若一頭淋浴於神光之中的上古兇獸，兇悍異常。

戰無敗怒吼，眸光之中閃過一絲興奮。

多少年來，戰無敗縱橫神魔戰場，殺戮無數，又有誰能值得他全力出刀。

可是，今日卻遇到了一個可以全力出手的人族強者。而且這位詭異到邪門的少年所用的刀法，卻正是戰氏一族失傳無數歲月的刀意。

世間萬物，剛而易折，柔而失威。

只有真正的陰陽合濟，光明與黑暗並存，相輔相成之下，才能達到真正的無往不利。

雖然明知道卓君臨的刀意並非是傳說之中的光明之刃，可是就算只是與卓君臨交手數招，戰無敗也隱隱感覺到自已的刀意有了新的感悟。

‘轟。

刀鋒相交，如若狂濤巨浪轟擊，聲威震天。

白映雪的臉色微變，那怕是以白映雪的全力出手，只怕也根本無法抵擋戰無敗如若秋風掃落葉一般的攻勢。‘南刀狂士之名，足以能在下界稱霸一方。

卓君臨雪亮的刀光似若是九天之上的閃電，普照天地，亮轍黑暗。

戰無敗漆黑如墨的刀影似若九幽深處的魔影，黑暗籠罩天地，要將所有的對手都拉入九幽深處的無間地獄。

一陰一陽兩道刀光交織出一道巨網，那怕金光陣固守天地，封禁萬物。可是在兩道刀意交鋒之下，卻隱隱有了一種破裂而碎的勢頭。

「好強。」白映雪不由喃喃自語：「這等情況之下，就算是我拼盡全力出手，也絕對難以抵擋。如果我猜的沒錯，這戰無敗只怕在化神境巔峰壓制住了數次突破時機。就算是聖境強者面對戰無敗，只怕也根本討不到任何的便宜。看來神族的年青一輩，所圖非小。」

「只怕並不只是這麼簡單。」儒子苦笑：「傳說神魔戰場之上，天庭十秀向來都是極為強勢，戰無敗此次出戰，只怕便是想要將我們下界的所有強者都斬殺乾淨。壓制修為，雖然可以讓將來的路能走的更遠一些，若不是被卓君臨逼到了一定的地步，戰無敗也絕不會將自已的最強底牌暴露出來。」

儒子不由苦笑，先前卓君臨的所作所為，又豈是隻將戰無敗逼到了一定的地步。現在戰無敗尚未失去理智，足以看得出其心境修為已然遠超一般的各族天驕。

白映雪欲言又止，眸光之中卻是閃過一絲異色。

此時，就算白映雪的眼力再差，也足以看得出卓君臨的不對之處。

太強了。

強得有些離譜。

也許連卓君臨自已都不知道，現在自已所用出的戰力，已然絕不是遠超枷鎖境的修者。就算是化神境的各族天驕，也絕對少有能與之比肩的存在。放眼聖境之中的強者，若是單純以戰力對比，卓君臨也絕對有一戰之力。

此時，卓君臨的修為境界，卻依舊只是停留在枷鎖境的後期，甚至連一絲絲突破化神境的跡象都沒有。

以白映雪對卓君臨的瞭解，那怕是自身天賦再高，也絕對難以在短時間之內發揮出如此強大的戰力。

「是幻影血瞳的力量在覺醒。」白映雪臉色疾變，眸光之中卻是閃過一絲震驚。

那怕是白映雪隱約猜到了卓君臨的真正來歷，此時卻仍是無法想象卓君臨究竟覺醒到了那一步。

難道，人族之中，真的要再橫空出世一個有帝皇之資的魔子第二了嗎？

刀氣縱橫。

斬天滅地。

每一刀揮出，天地之間都似變得明暗不定。

陰陽交織的刀意之中，卻是如同黑暗與光明爭鋒，彼此之間都要將對方強行壓制。

刀刀致命，斬魂奪魄。

可是，兩人的身形卻是越來越快，半空之中的兩股刀意似是有了自已的意志，各自以不屈的靈魂衝擊天地，不屈咆哮。

不知何時，四周的交鋒之聲漸息，四周的聲音消失，近百位生靈分，各自望著半空之中苦戰的兩道身影。

此時，所有生靈的身上都帶著傷，卻並無任何一位生靈自行運功療傷，在場的任何一位生靈，都絕不願錯過這等世所罕見的惡戰。

眾多生靈向著儒子和白映雪抱拳施禮，若不是儒子和白映雪的出手，只怕所有人現在都陷在戰無敗的幻陣之中。此時，那怕是一向對人族敵視的鬼門和魔族，此時各自看向人族的時候，卻是多了一絲敬意。

至於白映雪和卓君臨究竟是如何入陣，所有生靈都未過問，即然神族能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入金光陣中，便一定還有其他的辦法可以進入其中。

楊文君冷冷的看著神族的數十位強者，眸光之中卻是多了一絲冷寒，目光巡視之間，卻見各族生靈彼此望向神族數十位強者都帶著不善之色。若不是戰無敗與卓君臨的惡戰未分生負，只怕所有的生靈都會一湧而上，讓數十位神族強者全都喋血當場。

「不管我們各族的血海深仇究竟如何，就算是彼此不共戴天的仇怨，今日也得給我放下。」楊文君眸光之中閃過一絲凌厲之色，暗中向各族領頭傳音：「即然神族冒天下之大不違入了場，作為東道主，我們總得給他們一些熱情的招待才是。」

夜辰鳳天凰阿修羅卻是都未回應，然而彼此的目光交錯，卻是都已領會了楊文君的真正意圖。

任誰此時有半句不依之言，只怕楊文君立刻便會拔劍相向，誰敢招惹這頭已然到了暴走邊緣的人形兇獸？

「師弟，神族乃是天生地養的精靈而成，神魂體魄遠超各族。」楊文君眸中閃過一絲異色：「你的刀法未得其神髓，一味的蠻力拼殺，只怕難以相抗。戰無敗的刀意乃是經過千錘百煉而成，對於自身的刀意純熟遠勝於你，你又何必爭鋒相對？」

眾多生靈一時不由莫名其妙，那怕是修為最強的白映雪夜辰等人，卻是根本也無法聽懂楊文君的用意。

「多身師姐指點。」卓君臨長笑。

半空之中，卓君臨的刀意卻是突然一變，所有的刀法都變得混亂起來，就似是街頭混戰群毆的小混混一般，毫無章法。

可是，偏偏卓君臨力大刀沉，每一刀砍出都足以開山裂石。

戰無敗初時不由一喜，漆黑如墨的長刀劃過一道閃電，重重的在

卓君臨腰間劃過一刀。然而還未等戰無敗反應過來，卓君臨卻是一刀劈向戰無敗面門。戰無敗急忙倒射，額上卻是被冰刀刀氣掃中，戰無敗清秀的面門之上立時變是血肉模糊，說不出的猙獰。

「原來如此。」白映雪臉色不由微變：「以傷換傷，兩敗俱傷。」

眾多生靈聞言，眸光之中卻是不由一亮。

原來，遇到比自已強大的對手，生死相搏還有這種打法？

半空之中，戰無敗滿面是血，猙獰無比，與卓君臨遙遙相對。

剛才卓君臨的一刀，戰無敗自知若是慢上半拍，自已只怕便會在這一刀之下魂走九幽。這一刀的兇險，卻是遠超戰無敗生平無數惡戰數倍。

「楊文君？」戰無敗的目光之中閃過一絲異色：「你也是這世間成名已久的絕世天驕，威名遠揚。這等教唆沷皮無賴的打法，未免有失身份吧。」

「世間萬物，自有其因果迴圈。」楊文君冷笑：「對待值得尊敬的對手，人族自然會光明正大的一戰。對於那些不講規矩的無恥之徒，人族自然是無所不用其極。只要能將對手打倒，不管是光明正大的一戰，又或是下三濫手段，都是好的。」

戰無敗不由勃然大怒：「難道人族便是如此不堪？」

楊文君嘿嘿冷笑：「也許在你們想象之中，人族應當都只是一些不知變通的蠻荒之流。是不是在你們想象之中，人族還應當與你們約個時間，然後再打上一場？這樣的迂腐人族，才讓神族有了和個擊破的機會？」

「你，，，，，，」戰無敗眸光陰寒，冷冷的盯著楊文君，怒意滔天。

偏偏，戰無敗卻根本無言反諁。

「來戰。」卓君臨狂笑，眸中卻是閃爍著嗜血的光芒。

半空之中，雜亂無章的刀光閃動，卻是根本毫無章法可言。

戰無敗身子微震，卻終是一咬牙，急速迎上。

雖然明知道自已又將陷入被動之局，可偏偏戰無敗無法避戰。若是一但心中有了畏懼之意，只怕自已的心魔便永遠無法擺脫，更會讓自已的大道之路難行千萬倍。

雙刀交錯，神光四射。

每一刀之間，都有著無與倫比的絕世神威。

戰無敗的刀意若行雲流水，漆黑如墨的刀光之間，卻是一種說不出的風華。

卓君臨的刀意卻如若街頭流氓的打架招數，根本沒有任何的章法可言。可是偏偏每一刀揮出，都帶著絕世無匹的威力，令人不得不防。

偏偏卓君臨卻似是不要命一般，面對戰無敗的凌厲刀意卻似是視若無睹，每一刀都是以命換命的無賴打法。

兩人的出刀越來越快，轉眼之間兩人交手已近千招，彼此的身上都已被鮮血染透，，，，，，

隨著時間的流逝，天帝的臉色卻是變得有些意外。

那怕是天帝的心境已修到瞭如若止水一般的境界，可是此時的一切變故，卻是讓天帝亦有一絲不安。

「怎麼會如此，以戰無敗的神通，為何卻與這等對手糾纏瞭如此之久？」天帝苦笑：「以瘋魔之刃的威力，下界之中，難道還有可以與之糾纏的存在不成？」

人王冷笑：「難道在天帝的眼中，下界的生靈便真的不如神族天驕嗎？以天帝的耳目，下界的後起之秀，想必天帝也應當略知一二。不論是人族的楊文君，又若是魔族的阿修羅，鬼門的夜辰，妖族之中的鳳天凰與戰狂天，這些天驕的戰力，那怕是在天帝同等年歲的時候，也難以在他們的手中討到便宜吧。」

天帝眸中閃過一絲異色，卻終是大笑：「道兄所言的這些後起之秀，的確各自都有一些過人之處。無論是戰力還是心術，都絕對是上上之選。可是在朕的眼裡，這

些下界天驕，根本就沒有與戰無敗的一戰的資格。」

「喲。」人王眼中閃過一絲異色：「難不成天帝還想告訴老夫，戰無敗還有其他了不得手段不成嗎？」

「道兄神通蓋世，功參造化，自然應當知道一些隱秘才是。」天帝輕笑：「不怕實話告訴道兄，戰無敗雖然姓戰，但他的孃親，卻是姓莫。」

「東華帝君的族人？」人王的額頭之上顯出了一絲不自然。

天帝卻是哈哈大笑：「也許道兄應當明白，世事難料。東華帝君一向不問世事，更是不與任何生靈來往。可是東華帝君的的妹妹，卻下嫁給了戰氏的當代族主戰修儒。戰無敗不僅覺醒了戰氏的瘋魔之刃，也曾受到東華帝君的指點，曾習得東華帝君的‘狂雨天雷。刀借雷威，雷助刀勢，戰無敗的真正的戰力究竟達到了什麼樣的境界，年青一輩之中，卻是最為神秘的存在之一。」

人王臉色微微一變，卻終是一聲苦笑。

今日，千般算計，萬般計謀，卻終是算漏了一個最重要的節點。

無論東華帝君，還是西界佛帝，又或是南天月帝，甚至是北幽戰帝，任何一位都絕對是世所無敵的至強者。

而偏偏四方大帝之中，人王最不願對上的便是這位東華帝君。

也正是這位一向行事雷厲風行的東華帝君，曾經一已之力征戰天地，為神族天庭立下了赫赫戰功。也正是東華帝君的仁德，力阻天庭與下界的血與亂，才將所有的恩怨都放到了神魔戰場之上，不再動不動便會出現大規模的滅世之戰。

不僅神族天帝對這位一向軟硬不吃的東華帝君頭痛不已，下界各族之中，卻是誰也不願親自對上這位傳奇大帝。

此時，人王的心中卻是一萬頭神獸奔騰而過。

這他麻究竟算是怎麼回事，若戰無敗僅僅只是戰氏的族人，不管結果如何，人王倒也並不擔心。現在最偏偏跳出了東華帝君的這一層關糸，而東華帝君護短的心性卻是出了名，若是戰無敗真有什麼不可測的後果，那後果卻是連人王都有些心驚膽戰。

「該死。」人王眸中閃過一絲異色，終是難掩自已心中的一口惡氣。

「天庭十秀，每一位身後都有著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天帝輕笑：「那怕是朕，也不得不防那些無恥之徒。而朕，在戰無敗下界之後，就已修書一封送到了東華帝君的手中，不知此事東華帝君又會如何處理，朕倒是十分期待。」

人王臉色卻是越來越難看。

「不過下界之中，還有生靈能拖住戰無敗這麼長時間，的確難得。」天帝輕笑：「這也只不過是拖延一些時間而已，其結果仍是早已註定。」

人王臉色難看，眸中卻是多了幾分凝重，，，，，，

觀日崖上。

魔子與白虎帝君卻已漸漸有些沉不住氣了。

身前的兩具毫無任何生機的肉身，白映雪初時還有些反應，後來卻是再無任何動靜。偏偏卓君臨的身上時不時的多出幾道傷口，鮮血流出，詭異至極。

那怕是以魔子和白虎帝君的見識之廣，也從來都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

今日所見所聞，卻是早已出了他們的意料之外。

「什麼人？」魔子突然一聲怪喝，身子卻是如若一隻巨鳥般撲出，一掌猛擊在虛空之中。半空之中卻是突然一聲冷笑，一隻素手急拍而出，迎向魔子的掌力。

‘轟。

雙掌相交，觀日崖都似是一震。

魔子身影疾退，眸光之中魔氣流轉，身上卻是多出了一陣滔天殺意。

「住手，休得無禮。」半空之中虛影一閃，一名青衫麗人大步走出：「魔子，

白虎帝君，本尊在此只不過是有要事在身，與二位並無惡意。」

白虎帝君面色一沉：「好強的手段，卻不知姑娘是何方神聖，竟然知道在下與魔子的名號。本座心中疑惑頗多，還請姑娘賜教。」

「姑娘？」麗人不由輕笑：「本尊的來歷，二位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魔子眼中閃過一絲冷意：「姑娘出現在此，本就有些不合常理。若是姑娘不願告知來歷，就請先行離開。今日此地有重大事情發生，萬莫誤了姑娘。」

麗人卻是一笑：「等可以告知二位的時候，自然可以告知。只是連本尊也沒有想到，魔子和白虎帝君竟然也走到了這一步。自天地大變之後，本尊倒上以為各族生靈都難以超越聖境，想不到竟然被找到了另一種超脫的步伐。」

魔子和白虎帝君臉色不由微變，卻終是沒有說話。

眼前這個麗人，雖然並沒有顯露出自已的修為境界，可是剛剛僅僅與魔子交手一招，彼此都已感覺到對方深不可測的高深境界。

除了傳說之中的儒門聖主玄機娘娘，卻是根本沒有任何女姓修者達到這樣深不可測的修為境界。

可是，眼前的這位，絕非是傳說之中的玄機娘娘。

「姑娘雖然美豔動人，但你身上的氣息卻讓我十分不舒服。」魔子冷笑：「如果我沒有猜錯，姑娘是神界的強者吧。」

「何以見得？」麗人輕笑。

「姑娘應當知道我曾在神魔戰場之上，究竟斬殺過多少神族的生靈。」魔子寒聲冷笑：「對於神族那自以為是的形態，我卻是非常清楚。姑娘的出現，卻是讓我熱血沸騰，也許姑娘的血，讓我的刀飢渴難耐。」

「魔子是想殺了本尊？」麗人輕笑。

「神族生靈，一向自以為是，若是有機會，我確實絕對不會放過。」魔子眼中閃過一絲興奮之意：「斬神刀下，絕無猶豫。」

說話聲中，魔子慢慢拔出自已的腰間的短刀。

僅僅是一柄短刀，卻是在瞬息之間讓魔子身上的殺氣暴發，似若是一尊存在於遠古之前的絕世兇獸，正要將眼前的一切撕成碎片。

「這是妖族的四大聖物之一‘斬神刀？」白虎帝君不由臉色微變。

眼前這位強大至極的強者，究竟又是以何等手段，竟然得到了妖族的絕世神兵。

以魔子天下無雙的戰力，配合這無雙無對的妖族絕世鋒銳，那怕是真正的仙境強者，也足有一戰之力。

麗人卻是輕笑：「魔子未免有些太看得起本尊了，雖然本尊在東華帝君帳下多年聽道，卻從來都沒有對人族有任何惡意。若是魔子一定要戰，不妨去問一問你身後的那一位，看看他究竟是何意思。」

白虎帝君臉色疾變。

魔子的臉色也變得極為難看。

眼前這個女子，無論是修為境界還是心境，都絕不是尋常修道之輩。

「東華帝君座下，清音仙官。」白虎帝君臉色疾變，不由失聲驚呼。

「讓白虎帝君見笑，區區賤名，不足一提。」麗人輕笑：「此次前來，也只是想帶一個神族小輩回去。兩位都是下界之中的至強者，自是不會對神族小輩出手吧。」

魔子嘿嘿冷笑，卻終是沒有說話。

看來，神族生靈涉足聖器出世，卻是做了極其萬全的準備。

甚至，卻是暗中有強者牽制住自已等這些超脫聖境的修士，如此看來，神族對自已這位臭名昭著的煞星，卻是做了兩手準備。

「能讓清音仙官親自前來，金光陣之中的神族強者，對於天界來說，也是極為重要的天驕吧。」魔子冷笑：「如果沒有猜錯，應當就是天庭十秀其中的一

位吧。很有可能，出手的便十秀之首的‘無敵公子莫輕狂吧。」

清音仙官搖頭苦笑：「東華帝君門下，任何莫氏神族，都絕不會涉足人族之事。只是此人與東華帝君有著莫大的關糸，還請二位見諒。」

白虎帝君面色發寒：「那麼清音仙官在此牽制住我們，難道就不怕被其他的強者斬了那位神族的天驕？」

「妖皇率數十萬妖族強者陳兵東華帝君府外，以策中宮。」清音仙官輕笑：「魔尊親領百萬魔族，駐兵西界佛帝的佛國之外。鬼主單人獨騎，卻是已將南天月帝攔在行宮之中。大雪山戰神親自出徵，聯合萬族三十萬修道強者，親自侵入北幽戰帝境內三百萬裡。人間守護者帶著三十萬大軍殺上南天門，此時此刻，真正能對神族天驕造成威脅的生靈，也只有魔子和白虎帝君兩位了。」

魔子和白虎帝君面色微變，卻終是沒有說話。

多少年以來，人妖魔三族征戰不休，鬼門置身事外不問世事。

今日數百萬各族強者共抗神族，卻是前所未有的世間奇事。這樣的陣勢，那怕是強入四方大帝和八大神王，此時只怕任何一位都絕不能置身事外。

現在，的確是真正的動一發而牽全身。

而真正單人獨騎殺入天庭的生靈，答案已然呼之欲出。

「看來清音仙官對神族的那一位天驕倒是真有信心。」魔子冷笑：「難道在清音仙官的眼中，除了我們這些領悟到了一絲仙道契機的生靈，才能對那一位造成威脅？」

「聖境之中，他足以自保不敗。」清音仙官輕笑。

魔子搖頭，眸中閃過一絲異色：「可是在我眼中，下界之中，足以留下這神族天驕。不用聖境強者出手，同為化神境的修士，也足以給這位神族天驕留下一個足以銘記終身的教訓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