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倀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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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僳把人拽進門內後,是看著對方自顧自地繼續演起了戲。
演技……演技說實話撇去不合理的地方,演得比他好,情緒飽滿。
從驚恐的語調到哭花的妝容再到符合場景的打扮,白僳喝著熱水,稍微學習了一下。
唔……下次他要不要表現得浮誇一點?
白僳思考著,一面摁亮了燈。
燈光使得女性用手遮光,這也讓白僳感到奇怪。
原來靈異也有怕光的嗎?或者說,女性並不算是徹底的靈異?
丟開水壺、杯子,將女性逼到了房間的角落裡,白僳微微俯下身子。
“你是什麼存在呢?”白僳好奇地問,“本來以為你是靈異的一部分……現在看起來也不怎麼像。”
說話間,他的手朝女性的胸口伸去。
女性想繼續往後躲卻靠上了牆壁,繼而想伸手,緊隨而來的是一陣從手背傳來的刺骨疼痛。
她不知所措地朝兩旁看去,本來撐住地面的手掌被從中間貫穿,這與肩頸部的傷口不一樣,是實打實的傷害。
白色的、綿軟的物質從掌心的傷口緩慢爬出,進而交叉按壓住了她的手。
疼……好疼啊。
為什麼情況會變成現在這樣?
女性阻止不能,白僳的手伸入對方胸口,從試圖遮掩的身形中,不帶任何情慾色彩地抽出一把小刀。
刀尖及刀身沾有血,新鮮的紅色正一滴滴向下滑落。
白僳略顯驚歎地睜大了眼睛:“這把刀——你是直接藏在身體裡的?”
“對自己真狠啊,感受不到疼痛嗎?好像也不是。”白僳瞥了眼因被釘穿手掌而顯得神情扭曲的女性面龐,“是因為傷害是我造成的?”
說話的人從女性轉為了白僳,但顯然,白僳的問題與疑問,陷入慌亂的女性無法回答。
她忙著掙扎,目光不停地朝門的方向瞥。
“其實有一件事你大概不知道。”白僳玩著手中的小刀,鋒利且有凹槽,“晚上我剛從派出所回來,走了有一段距離。”
“所以,你戲演得不錯,但也要根據實際情況……靈活變通?”
什……什麼?女性眼球抽動,她的胳膊已經完全被束縛住,肩膀無助地扭了兩下,她向上昂起頭。
她看到黑髮青年注視著她,目光……目光像在看一件死物。
不……等一等!
女性更加抬起腦袋,並找回了說話的功能:“我、我也是被脅迫的!”
“我……我不想來敲門的啊!但是、但是我真的不想再經歷一次了嗚嗚嗚嗚,我可以……我可以幫您——”
夾在指縫的刀順著手指轉了個圈,刀尖方向掉轉,抵住了女性的脖頸。
“那和我有什麼關係呢?”白僳奇怪地說,“你演戲是把自己也演進去了嗎?”
本來只是隨口一說,沒想到直接點破了女性求饒的偽裝,她哭泣的情緒一頓,轉變為了無盡的怨恨。
對方臉上及身上的外形開始變化,一道道深可見骨的傷口浮現,特別是臉,數道刀口將原來姣好的面容颳得慘不忍睹。
這本來就是女性嚇人的手段之一,不想會在這種情況下呈現。
嘻嘻,他們踢到鐵板了。
想到這,女性發出了咯咯的笑聲,因為聲帶破損,她此刻發出的聲音不再清亮。
白僳看著女性由哭轉笑,再一次感嘆人感情的豐沛,就連亡者情緒變化都能這麼快。
不過他對女性情緒變化的原因沒有興趣,他直白地發問:“感覺你也不是很好吃的樣子。”
“能告訴我怎麼快速殺死你嗎?也省得你受折磨。”
……
419,一個很微妙的房間號。
白僳把已經完全染成紅色的被子再度團了下,勉強讓地面看起來不是那麼像兇殺現場。
他本來打算直接躺回床上的,但考慮到現在他躺下了,回頭再被敲門叫起來,他可能會……會生氣?
打了個呵欠,白僳拎起手邊的放血小刀,走出了自己的房間。
四樓的走廊上靜悄悄的,如果不是地上還有那道長長的血跡,估計不會有人知道這裡發生過什麼。
不過,就這樣都沒有其他人過來,果然這間旅館問題很大啊。
人類姑娘到底是怎麼訂到這裡的?
疑惑的想法在腦海裡停留了一瞬便被丟了出去,白僳繼續往前走。
路過409時,他感知到了安向文睡得死沉如豬的呼吸聲。
……算了,能睡是福,畢竟好奇心害死貓。
至於411,白僳在房間內並沒有感知到有人存在,估計是出門了。
深夜,蔚文雪出去幹什麼?盯著411的房門看了會,白僳便不再看。
只要人沒有死或消失在外面,導致他和安向文成為什麼相關人士而進警察局,其他他不關注。
411再往前走一點就是419,就算隔著牆,白僳都能感受到門內的那股躁動與血腥味。
事實也是如此,419的房間內一派混亂,在最初砸了幾下房門裝完樣子後,門內的男性便放下了刀與其他器具,轉而和同伴聊起了天。
在血與酒精的刺激下,房間內的氛圍進一步變得糜爛。
而在房間的一角,另一名男性陰暗地抱著膝坐在那,視線沉沉地盯著床鋪,與瘋狂的氛圍格格不入。
他手中同樣握著一把刀,卻是用手握著刀刃,血不斷從掌心留下,持續帶給這間濃郁的鐵鏽味。
“好慢啊,那個女人還沒搞定嗎?”倚靠在男人肩膀的女人媚眼如絲,無趣地朝旁邊一看,“……啊,她手機沒帶。”
其他兩人也注意到了這點,不在意地擺擺手:“再來一次就直接找過去,可以考慮把其他兩個房間的人一起殺掉。”
言語輕描淡寫,彷彿殺人在他們口中是一件如同吃飯一樣普通的事情。
“希望這次的人類堅持得久一點,不要像你們這對小情侶一樣,死得太快也太軟弱了。”
“不過軟弱也有軟弱的好處,哪裡像之前的人類,殺一次就壞掉了。”
說著,床上的男人朝牆角看去,露出充滿惡意的笑容:“怎麼?對我們的安排有什麼不滿意的嗎?”
“我們最好用的倀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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