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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平安越發清晰兩個世界的不同,大概就是源自於此.....
“......這效率,實在有點驚人。”
兩個世界的官僚效率,那可以稱得上天差地別,習慣了一件小事拖個半個月的路平安,都有些不習慣了。
當事件的性質被確定,當所有的“來龍去脈”完成了驗證後,異管局和特勤隊高速的行動起來了。
只是,路平安稍微有點不習慣。
授勳表彰儀式,是在葬禮之後的。
空棺不用擔心屍體的腐化,完成整個世界的核算,也方便把失蹤化作“死亡”,方便發放撫卹金。
這數個月之中,六十七位特勤隊員,永遠的退出了執勤序列。
但事實上,只找到了三十多位的屍體,其他全部是“預計死亡”。
確定了死亡人數,就開始了葬禮。
三隊的新人們,站在隊伍後面,跟著一個個空棺上山。
和旁人一樣平靜的完成了敬禮送葬,平靜的完成了授勳,平靜的下山,路平安都有些不平靜了。
“不習慣?”回去的車上,年輕人一個個默不作聲,氣氛有些沉默。
鹿副隊叼著煙,隨口問道。
“覺得我們有些冷漠?”
現場沒有哭聲,沒有悼詞,只有最後敬禮完,那小聲而平靜的“祝福”。
“走好。”
說是葬禮,卻太過簡單,普通人該有的待遇,全部都沒有。
至少,既然是葬禮,應該有些哭聲吧,家人也沒有。
“這是規矩,後代待遇、撫卹金不會少的,但哭泣悲傷什麼的,留在私下吧.......”
鹿副隊回頭,看到路平安無所謂的玩著手機,其他年輕人卻面色難看,嘆了口氣,換了個說法。
“......我們只是習慣了吧......這是今年第五次集體葬禮了。”
說完,他也懶得去說了。
這只是一個小插曲,一晃而過,卻讓有的人堅定了決心,有的人準備改行。
而對於路平安來說,胸口上的勳章,讓他感覺微妙。
“提燈者金章”,可以類比一次一等功,在他這個年齡拿到,還是活生生的拿到,實在有些不可思議。
“如果我們失敗了,整座城市都可能完蛋。”這是那個來授勳的異管局副局長,說的原話。
嘆了口氣,路平安收起勳章,他倒不是覺得受之有愧......如果不是他的話,這座城市在大貓第一次出現的時候,就應該已經走向了終結。
只是,他有些不習慣,不習慣自己坐著車裡看著勳章,犧牲者卻連個棺木都沒有。
三隊記了一次集體三等功,路平安和夏琴都拿到了一枚勳章,夏琴那一枚是銀的.....路平安懷疑,這是把上一次的戰功也記上了,否則他這枚章有點過。
總共有十七人獲得了戰功,七人授勳,路平安和另外一人都是一等金章,只不過哪一位是躺在下面領的。
至於獎勵的白銀武器,也在路平安提到要求後到手了,只不過在完成“個性化調整”之前,路平安沒打算使用。
葬禮無疑是氣氛扼殺器,尤其是對於沒有經歷過這一切的新人們來說,低氣壓一直持續到吃完中飯。
因為,新的工作來了。
“這段時間,我們會帶你們熟悉轄區的。有什麼事情,直接和我們說。”
來的,是特勤十一隊......是的,新成立的特勤小隊。
異管局的效率的確相當驚人,原本“謠言”的擴編一倍的特勤隊數量,就在一切敲定之後的第三天,化作了事實。
但問題出現了,當特勤小隊和轄區一一對應的時候,這些新增的特勤小隊放在那?
還有人都來了,他們的辦公地點、車輛、後勤怎麼安排?
答案顯而易見,既然擴招一倍,那麼,就一隊帶一隊,各自領著上路吧。
“感謝,我們會盡快熟悉工作的。”帶隊的,是一個叫車萬年的中年男人,他也是這次擴編中招進來的新人。
能夠這麼快成為特勤隊的隊長,除了他“霜龍爪”的確名聲響亮實力不俗之外,更直白的說明.......特勤隊的嫡系隊長級,不夠用了。
上面給出的檔案,說的很清楚,讓特勤三隊協助特勤十一隊,儘快的適應日常的巡守工作。
兩個小隊蹲在一個轄區?顯然這是人力資源的過度浪費,很多人懷疑這就是過度的,之後應該會抽調小隊成為機動小隊,加強整個錫安區的防務。
但事實上,他們的到來,讓所有人鬆了口氣.......
“終於,不用加班了......”
十一小隊的人員編制13人(10人編制限制已取消),大部分都是民間來的精銳人士.....還有優秀大學轉進來的畢業生。
這是即戰力,需要的只是熟悉日常工作。
“聊聊天,做做自我介紹,等下,我們就帶你們巡邏一圈。”
夏琴也鬆了口氣,她不是喜歡加班,是真的沒有辦法。
其他成員也鬆了口氣,有的是終於可以睡個好覺,不用擔心半夜絕命連環call了,有的是可以安安心心去上學,不用擔心隊裡出問題......是的,沒錯,薛恩、華雪怡他們,也要上學了。
夏琴很友善,甚至主動提出帶他們去巡邏。
但她的話語剛落,鹿副隊猛地咳嗽了一聲。
“咳咳咳。”
“怎麼?”夏琴比較直,自己話說錯了?
“別誤會,只是出了點小意外,現在去巡邏大概有點問題.....”
特勤十一隊的人臉色瞬間難看了,這是老手給新人上眼藥?這也太直接了吧?!不是說特勤隊內部很和諧的嗎,這就鬥上了?
“不,不,別誤會,只是有些小插曲。我們隊有個人說他心情不好,打算開車散散心,還沒回去.....稍等一下,他差不多了。”
看到新小隊誤會了,鹿辛連忙解釋道。
“好像由於前不久的那件大事,我們隊的好幾輛配車都出了問題,都在修理期,除了正在巡邏的兩輛,就一輛閒置車了,等他回來,就給你們安排。”
瞬間,三隊的老隊員們,一個個臉色變得很是奇特。
夏琴開口了,那是牙縫裡擠出的怒意。
“......誰告訴你,我們之前車都壞了,是因為那個事件?”
“小路啊。他把最後一輛車借走了,年輕人發洩一下很正常,他還說,他正準備考駕照,正好練練車。”鹿辛摸了摸後腦,他隱約察覺到不對勁。
“完蛋。”
“最後一輛車.......”
“他是怎麼做到這麼多起事故,一個人不傷的,有這個反應神經,為何就剎不住車......”
“鹿副隊還是太老實,這傢伙也不講究,老人都知道,他就騙新來的......”
下面的老隊友們,議論紛紛。
夏琴深吸了一口氣,正準備告知剛來的副隊,那殘酷的真相的時候。
“叮叮叮。”
電話響起了,一看來電提示。
“交警大隊......”
“啪!”夏琴猛地錘桌,氣的臉都漲紅了。
電話鈴聲不停,夏隊長只能無奈的“接電話捱罵”、“低頭道歉”、“承諾不在發生”三連。
但這一次,稍微有點不同。
“.......啥?你說雖然撞車了,但不是交通事故,你在追捕逃犯的車,他拘捕,所以你一腳油門,直接撞上去了,你是故意的,所以不是事故......”
“合法個鬼!我們的條例沒有撞車截停!你說你是從警匪片看到的?我艹&*(%......”
剩下的話語已經沒有了,夏琴捏碎了她這個月第三部手機。
看著落著一地的碎零件,夏琴雙瞳全是赤紅,她對著鹿辛等新老人,惡狠狠的重複了三隊的內部鐵律。
“絕對,不能讓路平安再碰車鑰匙!”
而那邊的路平安,摸了摸下巴,看著車頭已經變形的警車,有些沮喪。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之後在隊裡想摸到車,就有點難了。
但下一刻,他又興奮起來了。
“要不,去弄個‘馭者’職業,那她就不會阻止我開車了吧。嗯,沒錯!有馭者職業的話,肯定能更過癮!”
“不不不,她會和你同歸於盡的。”
“呵,大貓,你真會開玩笑。”
“呵,你就當做玩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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