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輪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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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和命運，有時候就是一個輪迴。

聖潔而狡詐的惡獸站在臺上，炫耀自己的權能和力量，玩弄凡人的命運，欣賞弱者的絕望和掙扎......

“又來了嗎.......”

這熟悉的一幕，讓夏琴仿若回到了噩夢。

“小敏、謝萬城、阿龍、閔忒安......”

而母樹上一個個熟悉的面容，昭顯著這並不是夢境，而是更加殘酷的現實。

無力感再度湧上心頭，下一刻，烈焰卻再度在胸口燃起。

不會放棄希望的誓言......也是根本不懂放棄的詛咒。

劍聖這種玩意，從一開始就註定撞碰一切阻礙，或者，把自己撞死。

她看向臺上，那熟悉的惡獸，也只是更加強大的敵人而已，自己可不是兩個月前的自己了......

“別急。”

但她，被路平安拉住了。

路平安也有些無奈，之前沒看到夏琴這麼莽的，難道這劍聖進階會降智商的傳聞，居然是真的？

他的側光掃了一眼臺上，看到大貓毆打鐵震眉，就如玩弄老鼠的貓一般，就知道結果已經註定。

路平安的主要注意力，始終盯著無人監管的詭辯者......方雯跑了？讓她跑吧，能跑到哪裡去呢。

真正危險的，始終那個看起來普通的男人......他召喚克爾達萊絲過來，自然不會是為了給自己準備吃席的。

路平安眯著眼，默默的靠近，不管他在想什麼，先解決掉他，應該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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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了.......”

袁敦行，詭辯者，在克爾達萊絲剛剛出現的那一刻，興奮的無法自拔，或者說，癲狂之中。

他的雙瞳中全是血絲，至少三個大腦已經全部超載，所有的思考迴路全部在哼唱聖歌。

何等美麗何等強大的聖獸，何等完美的戰鬥技巧，何等豐富的知識儲備。

明明不到五階的基礎屬性，就把六階的鐵震眉當玩具戲耍，只是她冰山的一角，只是她玩弄獵物的本能.....打著哈欠的聖獸，輕易就把“美食家”的全力爆發，變成了無趣的孩子打滾。

“路平安.....”

這個男人，或者說男孩，擋在了自己的面前，阻止了自己繼續觀察神的容貌。

何等的褻瀆！不過，因為反套路也是一種套路，所以原諒他了。

他要殺死自己？當然，他要殺死自己滅口，他要徹底隱瞞自己是真正登神之儀的唯一勝利者。

那雙盯著自己的眼睛，似乎在說，我們之間，註定只有一人能活。

“是的，是的，對，就是這樣！我們的命運列車迎面相撞，註定只有一人能活。”

袁敦行太興奮了，也太幸福了。

能夠在這一刻，在這神聖的一刻，在這人生的巔峰，遇到一位同行者，一位競爭者，一位宿敵，一個同樣被命運選中的逆風，一個同類，是多麼幸運，多麼羅曼蒂克，多麼戲劇化的......

“去死。”

但他的“宿敵”，似乎並不這麼想.....連這聲“宣戰”都是自己為其配音的，他，路平安，只是默默的揮刀而已。

“哦哦哦，這可不行，舞臺上的表演者，可要有耐心，現在我們可不是主角。”

但袁敦行的話語，並沒有讓路平安停下。

甚至，路平安的動手，直接讓他背後出現了無數的刀光......夏琴也沒有留手的可能。

夾擊，或者說死鬥，兩個職業者的絞殺，袁敦行張開雙臂，似乎還在唸叨著什麼。

但事態的發展，瞬間就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期。

“啊啊啊啊啊！”

受害者張大了嘴，無力的發出了慘叫的時候，行兇者自己，都愣住了。

前一秒，袁敦行突然張開了雙臂，迎向了刀刃。

戰鐮砍下了右臂，但利劍......刺穿了心臟。

胸口噴湧而出的鮮血如泉，讓人感嘆他的血居然依舊是紅的時候，也讓路平安和夏琴再度提高了警惕。

“噢噢噢噢。我果然該死在你手上，親愛的夏隊長，手刃仇敵.....不，過去的好友和戰友，滋味如何？”

這是什麼花招？為何他完全不防備？

在那一霎，他甚至沒有躲避.....不，他躲開了路平安的戰鐮，把自己胸口對上了長劍。

鮮血噴湧而出，年輕的超級通緝犯，站不起來了，他躺在地上大口吐血，那毫無疑問的是致命傷。

在兩個對手的防備之下，他就這麼直接默默倒地，就此......失去了生命痕跡。

十秒？五秒？總之，他的生命體徵，就這麼直接消散了。

自殺？主動尋死？良心悔過？完全無法理解的現實，就擺在了所有人面前。

殺死他的兩人，有點懵，這事態的發展，超出了他們的想象。

造成這一切的罪歸禍首，就這麼死了？就算他無法面對路平安和夏琴的合擊，他為何不抵抗？

“假死？！分身？”夏琴完全沒有放鬆警惕，她知道，對於職業者來說，明面上的死亡從來不代表終結。

“.......原來如此。”而這個時候，路平安無奈的嘆了口氣，他無法看穿了一切，但已經有了猜想。

夏琴依舊不相信他就這麼死了，全力戒備，但很快，現實就反駁了她的固執。

袁敦行的確死了.....當那些牽引失敗者屍骸的觸鬚魔怪，開始拖走他的屍體，並將其丟在母樹之上的時候，“詭辯者死亡”那已經是無法反駁的現實。

而夏琴本人，也感覺到自己體內，莫名其妙的多了些什麼。

一切到此為止嗎？

“不，才剛剛開始。”

路平安無奈的回頭，果然，看到了那個不知何時，就站在競技場中央的“自己”。

那瘦弱而滿是病容的少年，不就是2個月前的自己嗎。

他現在，滿臉茫然，但是，他看向了看臺上，那正滿臉愉悅的大貓......這隻大貓，正把可憐的鐵震眉，塞進了母神神像中。

隨著袁敦行屍體被拖入其中，樹上也多出了一個滿臉笑顏的面容......老柯和賈誼沒有出現，他們在此之前，已經真正死亡。

袁敦行操作的，自始至終，只是傀儡。

大貓滿臉的笑意，尾巴還在半空中不斷的抖動，很是愉快。

她笑著低頭，詠歎調的語氣之中，是滿滿的惡意。

“哎呦，我居然懈怠了貴客，可愛的孩子們，你們這麼年輕，命運還真是對你們太過苛刻。同樣的面容，是雙胞胎嗎？呃，要不，來點有趣的，比如，比如說看看你們兄弟誰能活的出去？”

慈愛的笑容，說出了最惡毒的言語，在各方面來說，這位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排除了危機後，她的惡趣味，再度上揚，她把兩個路平安視作了新的“樂子”。

在場上，依舊站著的，只有這幾個人了。

夏琴滿臉警惕，深吸口氣，就準備拼命，路平安卻再度拉住了他。

“不用了......”

路平安已經看透了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他目光復雜的看向“自己”。

那，一臉平靜著的的少年，突然笑了，中指指向高臺。

“......如果註定要死的話，臺上那隻笑的很傻的貓，我來挑戰你。”

兩個月前，同一個地方，同樣的外貌，同樣的笑容，同樣的抉擇.......

“主持人，或者說主持貓，我選擇挑戰你。呃，為何都這麼看著我，主持人不能被挑戰嗎？”

在夏琴的腦海之中，兩幅畫面重疊，一模一樣的少年，做出了同一抉擇。

命運的絲線，在此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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