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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的話,路平安是一點都不想插手這個戰場的。
剛剛靠近,那向著自己瘋狂衝過來的魚人還有海怪,都在昭示著一個事實......
“這詛咒,居然還在,這裡的魚人,都是那個見鬼的巨嬰神的眷族?”
【*%八爪*&(偽)的敵意標記(黃金下位):你激怒了神祇,祂的眷族和下屬,會在見到你的那一刻,就陷入瘋狂。】
路平安已經儘可能的躲避視線了,依舊遭受了魚人們的“熱烈歡迎”。
這一刻,他已經確定了,潛伏在湖裡的那個幕後黑手就是賈誼,否則無法解釋彼此之間如此深厚的緣分。
這種黃金下位的詛咒,源自上位神祗的七階以上的惡意詛咒,讓湖裡那些低階水怪根本無法抵抗,在窺見路平安的一剎那,就陷入了瘋狂。
“好,好,果然是它!”關信賢原本清秀的面龐有些扭曲,雙眼中全是血絲。
他已經在這裡幹了足足三十個小時,一夜未眠,卻精神旺盛到讓人有點怕。
至少他的另外兩個同伴,看向他的眼神,都有點擔心。
從某種意義上,他是最積極的主戰派,但也是最無力的後勤支援者......缺乏殺戮力量的現實,讓他滿心懊惱。
實際上,他之前就給路平安打過電話,只不過太過正常的“不在服務區”,讓他也有些無奈。
“小桑方舟”周遭已經滿是破損的痕跡,被迫退下一線的關信賢正在走走停停,用掌中庭師的“景觀修葺”能力修復小桑的損失。
看到這一幕,路平安也隨手開始幫忙,使用了幾次自己的能力.......這一瞬間,讓關信賢看傻了眼。
“你,二階了?!就這麼進階了?”就是被友人視作練級瘋子的關信賢,也沒見過這麼離譜的。
“剛剛進階......”路平安收回了右手,看在船板外圍的魔植從殘缺狀態完成了再生,而不遠處的臨時鋪設的金屬板,卻沒有被再度恢復。
他對“景觀修葺”有了一些理解,當盆景設計師構成“景”的那一刻,那盆景中的小世界就相對固定住了了。
景觀修葺與其說是“改造”,不如說是“干涉”,即可以被外界改變的“景”還原到最初的模樣,又可以主動改造“景”的新固定現狀。
現在用於“還原”上,每一次路平安出手,扶桑木大船上,都有大片的空間被扭曲還原。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種能力比起生命系,其實更類似“空間系”和“概念層次”,類似一種指定概念的“一鍵還原”。
2階的異能,在層次上已經和一階完全不是一回事了,這個能力之前看起來平常,其實相當的不簡單。
路平安看了一下,自己每一次的“景觀修葺”的作用範圍,大概只有關師兄的三分之一到四分之一,考慮到雙方熟練度的差距不會造成這麼大的影響,更多的應該是......
“是黑鐵級和黃銅級的差距嗎?”路平安若有所思,如果一定有影響的話,也就只有這個了。
關信賢的“景觀修葺”已經被提升到了黃銅階,路平安手上就有黃銅階的心得(100/100),其他所需條件湊齊也並不困難,但由於“汙染不足”,遲遲無法點亮。
他知道同一異能不同層次可能有差距,只不過沒想到會有這麼大。
但路平安不知道,其實關信賢比他更無法理解現狀。
“他怎麼可以連續使用‘修葺’?他就不怕超載,應該已經感覺到不適了吧。”
看著路平安把2階中消耗極大的“景觀修葺”當做1階小異能隨意使用,關信賢也有些懵。
但現在,顯然不是糾結這些有的沒的時間點,路平安個人實力的提升,對關信賢來說是一件好事。
為了避免更多的海怪追來,關信賢直接拉著路平安進入了船艙。
“我對賈誼還有它背後的神,有些瞭解。六嘴三心八爪之主,一個相當貪婪且愚蠢的存在.........”
關師兄沒有廢話,和直接和路平安說起現狀。
“那個混蛋不是坐以待斃的人,它既然在湖下死守,肯定有翻盤的希望,考慮到它過往的經歷,多半是用獻祭引來邪神的關注......雖然理論上成功的可能性很低,但它應該是有把握的。時間不在我們這邊。”
或許,這就是因果報應吧。
過去的因,造就瞭如今的果,談起賈誼還有他的途徑、他的能力,關信賢有著遠超他階位的認知。
甚至,從某種意義上選擇園丁這個途徑,也是因為它天生就和馴獸師互克。
在其他人還在懷疑那個賈誼是不是已經被堵到了牆角,都等著它在彈盡糧絕的時候,關信賢卻憑藉自己對其的瞭解,判斷其肯定在下面進行什麼儀式,試圖重演當年的西口慘案.......明明關信賢能夠拿到的資訊,都不是完整的。
他很焦慮,非常焦慮,但毫無意義,其他人甚至其他的特勤隊員,都打的極其保守,儘可能的避免任何損失。
即使是那些和賈誼有仇的復仇者,依舊以圍剿為主,而不願意第一線無意義衝鋒。
這並沒有錯.....比起無窮無盡的異域入侵者還有汙染事件,有效戰力的儲存才是第一要務,誰願意和異域來的無限魔怪拼戰損?只要情況能夠維持,就沒有必要強行付出更多的代價。
至於關信賢的猜測和建議?呵呵,那些老資格的一笑而過,直接將其視作年輕人的妄想,知情者看向關信賢的眼神卻有些懷疑和同情,懷疑他是不是過於沉溺仇恨,已經失去理智意氣用事。
“下面的汙染讀數還在安全值之內,連徹底異域化都沒有,還早著了。”當兩個特勤隊離開的時候,關信賢差點一口氣沒順過來,直接氣暈。
看著路平安,他有些茫然有些無助的說著,他甚至不能期待對方真的相信自己。
畢竟,比起自己毫無證據的猜測,那些“專家”和“老手”的理論和經驗,明顯更有說服力。
不遠處,他們都商量是不是退守岸邊,構建臨時防線了,如果再不想辦法扭轉什麼的話,搞不好還要撤離一批戰力。
“情況惡化的證據?我有啊。”微笑著的路平安,敲了敲自己的右耳。
救援之音,這個不斷述說痛苦和慘嚎的祝福,來自被賈誼禍害過的西口。
從登上船舶那一刻開始,路平安就感覺到了湖中的“慘叫”和“呼救聲”.......那些被獻祭者死的咒罵,還有絕望的詛咒,都給了路平安足夠的指引。
“救援之音?那個秘境的饋贈?因果報應,上天真的有眼嗎........走,我們去找管事的,和他們去說。”
路平安卻拒絕了關師兄伸過來的手,他只是笑著搖了搖頭。
“他們連你都不信,會信我?會因為我一句話,把數百號原本可以避免‘戰損’砸進去?我說我能聽到,你說你有猜測,誰能擔保我們的真實?就算能夠測謊,誰能確定我們這兩個小年輕不是中了幻術,或是被騙了。”
越說,路平安笑的越是開心,大概,也是有些氣笑了。
“立場不同,說服效率低且成功率低,搞不好我們還要被他們當做可疑分子關押.....”
關信賢啞然,經驗豐富的他,也知道路平安說的是現實。
在這一刻,他有些懊悔,他過去過於放低了武力的優先順序......而在野生的裡世界之中,戰功和戰力才有最有話語權的。
難道,只能坐等這一切逐漸惡化,然後一次性爆發?就如當年的西口......
關信賢雙瞳失去了光芒,低著頭。
接著,想通了的他,閉上了眼,滿臉痛苦和無奈。
這個時候,路平安卻站了起來,拍了拍關師兄的肩膀。
“........既然無法期待他們做出正確的選擇,那麼,從一開始,就沒必要讓他們抉擇就是。走,我們去給他們一個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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