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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森,我希望你能夠留下來!!就算是不擔任親衛官,也能夠去指揮一艘艦船,或是充當軍事顧問,軍團需要你。”

戰爭與和平號的瞭望平臺,白起和羅森站在平臺的邊緣。

透明的強化玻璃將虛空隔絕在外,讓他們無須穿動力甲,都能安全的待在這裡。

站在平臺上能夠很清晰看到浩瀚虛空。

感受到那無邊無際的荒涼和孤寂。

永夜風暴造成的時空破裂,讓他們看不到一顆星星。

唯一能夠看到的恆星就像是一個遙遠的火球。

讓人有一種可望不可即的錯覺感。

第二遠征艦隊正在虛空中以亞光速的速度前進。

但廣袤的虛空中沒有足夠的參照物。

這讓艦隊的速度絲毫體現不出來。

若是如今有一個觀察者的話,就會驚詫的發現艦隊彷彿靜止那般懸浮在深邃的空間中。

遙遠的距離抹去了一切運動的痕跡。

羅森眺望虛空,臉上露出一絲悲傷。

浩瀚的群星曾是他曾夢想要前往的地方。

可現在,一切都結束了。

他舉起了剛剛完成接駁手術的手臂,露出一絲苦笑。

“軍團長,我已經無法再戰鬥了,我連一把劍都拿不穩。說實話,我寧願像約恩那樣被葬入鐵騎士,也不願意得到這樣的結果。”

“我沒有足夠的虛空戰經驗,無法承擔指揮一艘艦船的職責。至於擔任軍事顧問,這個職位只會讓我感到痛苦。當那些戰友的目光每一次落在我身上的時候,我都會從他們的眼睛中看到無能的自己。若是那些昔日的戰友一個接著一個隕落,而我卻只能像是個廢物那樣站在艦船上看著,無疑會讓我更加難受和自責。”

羅森說話的時候。

接駁好的手臂仍在忍不住的顫抖。

讓他倍感絕望。

風暴戰士是神聖皇帝的傑作。

以超絕的智慧和無盡的資源締造出了他們這批戰無不勝的戰士。

沒人擁有能夠和祂匹敵的智慧。

就算是最優秀,最傑出的醫療技師都一樣。

任憑他們用盡一切手段,仍會有一些戰士因傷而失去戰鬥力,被迫從一線轉到其他崗位。

在對抗西迪厄斯帶領的西斯武士團的時候,為了保護倒地的白起,羅森失去了自己的手。

戰鬥結束後,醫療技師第一時間找回了他的手臂,並利用專業的裝置儲存起來,為他進行接駁。

接駁手術很成功。

問題是接駁起來的神經,卻有些問題。

西斯武士手中的武器都附帶著靈能,帶著某種用科技無法理解的概念傷害。

被切斷的手臂神經出現了腐蝕現象。

修復和接駁完成後,讓羅森的手出現了不受控制的抖動現象。

風暴戰士太強了。

他們就像是一塊一體熔鑄而成的藝術品。

無論是他們的神經系統和肌肉都是特殊設計的,只為了讓他們能更快,更強。

殺靈能者,滅異形都如砍瓜切菜那般容易。

當如此完美的藝術品出現殘缺。

就算是再完美的修補手藝,都會留下痕跡。

接駁起來的手臂神經跟不上莫森的戰鬥本能。

出現了神經訊號紊亂的後遺症。

就算是植入了神經裝置和靈敏調整器,也無濟於事。

帝國的醫療技術十分先進。

修復普通人體,讓他們恢復生活的能力並不是什麼大問題。

可風暴戰士不同,他們的身體結構更加複雜。

糅合了尖端的生物科技和神經科技的巔峰作品。

這種斷肢修復手術的失敗機率本來就大,再加上敵人附帶在武器上的惡毒力量。

羅森不夠幸運,手術後遺症落在了他的身上。

他的身軀仍健全,但無法繼續戰鬥。

作為一個普通人繼續生活是沒有問題的。

“我會為你尋找更好的醫療技師,他們會治好你的。”白起說道。

“不用再安慰我了,沒辦法治好的,接駁好的神經不適配是最大的硬傷。沒人能夠媲美神聖皇帝的智慧。讓我保留尊嚴吧,大人。返回軒轅星系,擔任一位只負責後勤和新兵培訓的軍需官,是我最後能做的事情了,至少能空出一個名額,來給新兵。”

羅森話語中充滿了苦澀。

不能在戰場上死去,這對於他而言無異於是一種可怕的折磨和痛苦。

但軍團的人數是被嚴格控制的。

只有現役成員戰死或是因傷無法繼續戰鬥,被迫退出一線,軍團才能繼續補充新兵。

風暴戰士的力量過於強大。

若是沒有限制,帝國的軍事,政治,經濟會失衡的。

羅森這個樣子已經沒有辦法上戰場了。

他還剩下一隻手,按道理來說,仍可以戰鬥。

但那樣的話,極有可能會害死一起行動的隊員。

風暴戰士到目前為止面對的敵人,都十分的強大。

每一個執行的任務,都兇險異常。

靈能者,異族,還有各種匪夷所思的亞空間生物。

一支配合不夠好的小隊,可能會在瞬間失去優勢,從而導致被對方屠殺殆盡。

離開是最好的選擇。

羅森無法忍受昔日的同僚為了照顧自己的情緒,而變得謹言慎行,甚至優先保護自己。

白起注視著羅森。

在軍團建立之初,對方就擔任他的親衛了。

第二次西斯入侵之戰,他和眾多戰鬥兄弟護佑在自己的身旁,奮力廝殺。

那個時候,真的可以說是九死無生。

第二軍團折損過半。

親衛更是死傷慘重。

而現在,羅森也要退回軒轅星,去擔任後勤物資和新兵培訓的軍需官。

這樣的選擇讓白起有些難過,但他選擇了尊重對方。

“既然你堅持,那就隨便你吧,記得在軒轅星系好好照顧自己,不要把第二軍團的新兵帶壞了。”

羅森點點頭。

“祝您武道昌隆,軍團長,我在軒轅星系等待您的好訊息。我會好好調教那些新兵蛋子的,保證他們每一個都是模範標兵。”

“模範標兵就算了,可堪大用,懂得配合就好。我真的很遺憾,羅森。你付出瞭如此之大的代價,卻不能和我們一同享受戰勝西斯帝國的光輝時刻。”

白起看著羅森連線著線纜的粗壯手臂。

在帝國之中,唯有神聖皇帝擁有能夠解決這種後遺症。

但白起知道祂不會那樣做。

至少不會為了一個戰士那樣做。

神聖皇帝一直領導著第一遠征軍,和王賁等人並肩作戰,可第一軍團並沒有得到什麼優待,被葬入鐵騎士,送回軒轅星的戰士也很多。

戰爭就是這樣的殘酷。

它講究的是價效比。

浪費大量的資源去完全治好一個重傷的傷兵,還不如直接培養一個新兵。

讓受傷的老兵退役,擔任一些不重要的職位,傳授自己的經驗。

這種做法還能保證風暴戰士的迭代和傳承。

消化了人類聯盟留下的技術後,新一代的風暴戰士要比舊一批的風暴戰士更加強大。

老兵的退役,可以讓戰鬥力更加強悍的新一代風暴戰士得到空缺,進入軍團。

這樣的言論很容易讓人產生一種自己是工具的錯覺感。

但這就是現實。

浪費資源去救治老兵,還是拿去培養更加優秀的新兵,這個選擇並不難選。

更何況,帝國有十分完善的退役制度,不會讓他們流落街頭。

退下來的風暴戰士會擔任非一線崗位,繼續為帝國效力。

“這沒有什麼好遺憾的,我在軒轅星系一樣能聽到訊息,為你們祝福。”羅森說道,“祝你們好運吧,我離開的事情,請不要和任何人說起,我不想從戰友的眼中看到憐憫和可惜。”

白起點點頭。

“我明白。”

“再見軍團長。”

白起遲疑了片刻,才點點頭。

“再見,羅森。”

羅森走了出去。

兩位僕人跟著他一塊離開了。

他們帶著羅森昔日的爆能槍和武器。

白起看著他的身影,直到對方消失在廊道的盡頭。

他輕嘆一口氣,前往訓練區域。

戰爭與和平號有專門屬於軍團戰士的訓練場和休息室。

通常情況下,他的親衛們就待在訓練場那邊。

這是他們為數不多的娛樂專案。

戰爭與和平號很大,各個部門的人在自己的崗位上忙碌,共同驅動著這艘龐大的艦船。

和昔日的海洋艦船一樣,虛空艦船也是分層的。

鑑於龐大的體積,虛空艦船的內部結構普遍都很複雜,便於佈設貨倉,彈藥庫,能源堆,電力中樞等重要單位。

出於安全的設計,這些東西不會單獨設定在某一層或是一個區域。

它們會被分散開來,建造在不同的樓層。

如此一來,就算是其他區域遭到破壞,也能夠啟動備份,繼續戰鬥或是逃離。

尋常人走在這樣的地方,很容易就會迷失。

它太大了。

訓練場通常在上層,靠近武裝室和登機甲板。

那樣有利於戰士們快速集結並出擊。

白起順著船脊大道往前走。

縱然身穿鎧甲,宛若巨人,可在這樣的巨型道路上行走,依舊顯得自己很渺小。

船脊大道寬二十米,高度是寬度的三倍。

足以容納JLS機甲,T55重型懸浮坦克並肩透過。

很快,白起走到船脊大道的盡頭。

這裡分成了三條獨立的通道。

一條通往下一層的貨倉區和彈藥區。

還有一條通往備用的反應堆和引擎室。

白起走了最右側的那條路。

那裡通向親衛連的住處。

專屬軍械庫,訓練場也在這條路上。

戰爭與和平號上面有將近兩千名風暴戰士。

他們的居住區和訓練場,分別是在不同的區域。

當遭遇跳幫的時候,他們就能迅速的反應過來,前往迎敵。

走過一個龐大,宛若一個巨型廣場的軍械庫的時候,白起看到數百名工程師和技術人員正在維護親衛連的裝備。

還有一些科技牧師也在這裡,他們手捧香油,向機械之靈祈禱和溝通,希望神聖皇帝能夠保護機械的正常執行。

轉過一個拐角,白起的強化聽覺聽到了吵鬧的聲音。

那是從訓練場那邊傳過來的。

很顯然,大半的親衛成員都聚集在訓練場那邊。

白起一邊走向訓練場,一邊在心中組織待會要說的話。

在訓練場活動的親衛成員,都穿著日常的便袍。

或是赤裸那強壯可怕的上半身,露出那一道道宛若蜈蚣爬行的猙獰傷疤。

在軍隊裡面,傷痕是榮譽的象徵。

傷痕越多,就越是容易得到話語權。

面板細膩光滑的小白臉,可得不到軍人的尊敬。

訓練場的器械對普通人來說是致命的。

例如那些像是房子一樣大小的跑步機。

它內建著鐳射或是鋒利的刀斧。

每隔一段時間就會隨機向使用跑步機的戰士發動攻擊。

沒有任何的徵兆,也沒有任何的提示。

每一次襲擊都是突然的。

軍團戰士依靠這些跑步機來培養自己的戰鬥直覺。

任何的失誤都有可能讓他們負傷,被送進醫療室。

也有一些戰士連線著全息模擬器在進行戰鬥技巧的磨鍊。

模擬器提供的感受是完全真實的。

工程師們利用錄製超夢時使用的思維技術從目標的體內,將死亡,痛苦等感覺提取出來,轉化為數字訊號,植入全息模擬機器裡面。

每一次失敗,使用者都會體驗一次死亡的感覺。

使用多幾次,普通人必然會崩潰,在那些可怖的死亡中迷失自己。

但軍團戰士卻利用這樣的手段磨鍊自己的戰技和精神。

在決鬥籠裡面,則有人在進行決鬥。

刀劍碰撞的聲音混合著人們的高呼聲。

而其中最受人歡迎的是位於訓練場最中間的那個決鬥籠。

“斯蒙德,幹翻他,捍衛你的連勝。”

“托拉斯,不要慫啊,終結他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兩個戰士在決鬥籠中的決鬥令人熱血沸騰。

他們速度快若雷霆。

每一擊都是如此的致命,滿懷殺意。

刀劍的碰撞發出巨響和火星。

好似雙方是仇敵而非手足兄弟。

在歡呼聲中,斯蒙德用長劍挑飛了托拉斯的戰斧,讓他失去平衡,單膝跪了下去。

鋒利的劍刃在他的咽喉前一厘米的位置嗡嗡停住了。

但凡有一秒遲疑,托拉斯都會被直接斬首。

“你輸了。”

斯蒙德收起長劍,伸出手將托拉斯扶了起來。

“恭喜你,捍衛了自己的連勝。”托拉斯也面露笑意。

“真是一場精彩的決鬥。”

白起邁過門檻,走到眾人之中。

他的到來引起了歡呼聲。

僕人和戰士都站起來,向軍團長致敬。

“偉大的軍團長怎麼有空到這裡來了??”親衛-比亞德赤裸著線條分明的肌肉,咧嘴笑道。

“是要來指導我們訓練嗎?自從遠征開始之後,你已經很久沒和我們一起訓練了。”

“斯蒙德,看來你的連勝記錄有被中斷的風險啊。”

“無妨,等軍團長走了,我再揍你們一頓,就可以恢復了。”

“這傢伙,說話太狂妄了。”

白起環顧眾人,也露出了笑容。

在那一刻,他仿若回到了還在軒轅星系,軍團剛剛成立的時候。

那個時候,他們的旗艦還是啟迪號,所有人都總是喜歡廝混在訓練場。

艦長哈迪斯總是愁眉苦臉。

要求軍團小心點,別搞壞他的船。

白起記得當他說出要用啟迪號去撞擊戰爭之月的護盾,不擇手段獲得勝利的時候,哈迪斯眼神中流露出的痛苦。

這樣的提議,無異於讓哈迪斯親手殺死自己的愛人。

但哈迪斯最終還是同意了。

到最後,他跟著自己的船死在了那場戰鬥中。

啟迪號被戰爭之月給撕扯得粉碎。

哈迪斯給了白起最後的祝福後,也被爆炸吞噬。

悄無聲息之間,很多東西都已經物是人非了。

現在,羅森也因傷返回了軒轅星系。

很多東西都被留在了過去。

“羅森的肢體修補手術,出現了嚴重的後遺症,他無法再握劍戰鬥了。為了最後的尊嚴,也為了更好的服務神聖皇帝。他選擇了放棄自己的職責,已經隨著物資補給船折返軒轅星系,擔任後勤軍需官,負責為第二遠征軍調集物資和培訓新兵。”

白起的話讓圍過來的戰士流露出了茫然的神色。

有幾個早已預料到這個結局的戰士,眼神也黯淡了下來。

曾經熟悉的人正在慢慢的淡出他們的世界。

“我是來任命新的親衛官。斯蒙德,站到我的面前來。”

白起看向斯蒙德。

眾多親衛中,唯有斯蒙德能夠擔任此角色。

“軍團長。”斯蒙德走到白起的面前,單膝跪下,向他獻上了自己剛才決鬥使用的長劍。

白起接過了長劍,將劍尖放在斯蒙德的肩膀上。

“斯蒙德,你的忠誠和考驗已經得到了認可。以神聖皇帝之名,我在此將你任命為新的親衛官,你可願意接受這份責任。”

“我願意。”

白起點點頭,伸手將斯蒙德拉了起來。

“牢記你的誓言,斯蒙德。帶領眾多兄弟,為神聖皇帝而戰,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

曾經並肩作戰,一起出生入死的羅森選擇獨自離去,讓眾人感到悲痛。

但他們還是帶著笑容給斯蒙德祝福。

急促的警報聲響起。

“看樣子,我們沒時間慶祝了。”白起說道,“穿好你們的戰甲,做好戰鬥的準備吧。”

白起返回了艦橋,途中還查閱了這一次警報的資訊。

西斯帝國竟然又組織起了一次反擊。

“難道是上一次,給他們的教訓不夠深刻嗎?”

白起的心中喃喃自語。

想不清楚,為什麼西斯帝國上一次被打得那麼悽慘。

竟然還有膽量離開科裡班星系,想要進入虛空圍剿自己。

返回到艦橋的時候,那些工作人員已經忙成了一團。

艦長-科雷亞正坐在指揮座上,大量的資訊視窗圍繞在他的身邊,好似把他淹沒了那樣。

“情況怎麼樣?”白起走到戰略全息臺的面前。

“敵人啟動了戰爭之月,還有一支規模龐大的艦隊,很顯然是傾巢而出,動用了所有的機動力量。”

“這幫傢伙是得了失心瘋嗎?這麼瘋狂。”

白起眉頭微皺,他看向情報主管-秀一郎。

“有沒有投誠的家族給我們傳遞新的情報?”

“有,塔金家族向我們提供了一些資訊。西斯帝國喚醒了歷代沉睡的西斯武士,他們都掌握著超凡之力。據說其中最強的那一位是西斯武士團的創始人-曾多,實力遠超西迪厄斯,在那些古老的記載中,這位傳奇人物據說曾熄滅過恆星。”

站在一旁,來自黑石星區的幾位家族代表,聽到這話,眼神都流露出震驚和不可思議。

“熄滅恆星,這未免有些吹捧得太厲害了吧!!”

“我也覺得誇張。”

“恆星啊,那玩意能依靠靈能熄滅??”

白起沒有回應他們之間的閒談。

就算是誇張,也能體現出這個初代西斯武士的強大。

西迪厄斯當初只差一點就殺了他。

依靠著眾多親衛的犧牲和神聖皇帝的賜福,他才將其消滅。

而現在,卻冒出了一個更加強大的初代西斯武士。

現在又把所有的機動力量抽出來。

一旦戰敗,科裡班就是折斷四條腿的老虎。

就算有一口鋒利的獠牙,也沒有辦法改變什麼。

“有個情況不對勁。”秀一郎說道,“根據掃描器返回的資料顯示,戰爭之月的護盾好像存在著缺口。”

“確定嗎?”科雷亞看向秀一郎。

秀一郎點點頭。

“很確定,對方像是故意開啟的,沒有任何的遮掩。”

“他們要和我們來一場決戰。”白起猜到了對方的心思,“留下缺口是想讓軍團戰士跳幫,很顯然那個初代西斯武士很有自信,覺得他們能夠輕鬆的覆滅第二軍團。”

“那我們偏不按照他的設想去做,讓艦隊前往深空,和他們消耗時間,反正時間在我們這邊。”科雷亞說道。

白起看向科雷亞,“這個建議確實不錯,我們沒有必要和他開戰。拉瑟和塔瑞克正在不斷破壞他們的外圍,等到時間一久,他們必然無法支撐起如此龐大的支出,軍隊自然而然就崩潰了。”

得到白起的贊同,科雷亞很快就下達了命令。

“所有艦隊右偏航,離開敵方艦隊可能出現的軌道,前往深空。”

戰爭之月的地表。

一座宏偉的神殿矗立在眾多金屬建築之中。

詭異的黑霧籠罩著整個神殿區域,一雙充滿惡意的眼眸從黑霧中窺視著無盡的虛空。

曾多和眾多西斯武士身披黑袍,站在宏偉的廣場上,唸誦著比人類進化歷史還要古老的咒語。

呼喚著那個沉睡在黑暗面的原初存在。

那個存在擁有很多個名諱。

群星女王,舊日太一,原初之神等等。

但按照古老的語言,曾多將其稱呼為阿貝洛思。

在漫長的歲月中,曾多學習到了很多東西。

遠古的知識和儀式。

還有那些在人類崛起之前就已經消亡無數歲月的古老語言。

他書寫下了讚美阿貝洛思的遠古符號。

並暗中尋找了一批具有潛力的貢品,來作為召喚儀式的代價。

西斯武士團一直都在使用著黑暗面的力量。

自然和這位神秘的存在有了某種關係。

但每一個西斯武士都很謹慎,不會和這樣的存在建立聯絡。

太危險了。

黑暗面的力量已經足夠邪惡和強大,讓他們變得暴虐且殘忍。

一個沉睡在黑暗面,依靠黑暗面力量滋養生存的生靈,其邪惡和恐怖的程度,只怕遠超人類的想象。

當最後一個音節唸誦出來,神殿中的溫度瞬間降低。

西斯武士們的呼吸,肉眼可見的出現了凝成了白霧。

黑暗翻滾了起來,將儀式火盆裡面的火焰給撲滅。

片刻後,熄滅的火盆中冒出了綠色的幽火,讓整個大廳都變得綠油油的。

一團翻滾,伸展出無數只觸手的黑暗出現在曾多的面前。

它有著一雙邪惡的紅色眼睛。

當那雙眼睛注視著某個人的時候,就會讓他們感到痛苦和不安。

“你在召喚我,凡人。”

它的聲音沙啞縹緲,讓人有一種不切實際的夢幻感。

一些西斯武士發出了痛苦的呻吟聲。

他們無法抵抗一箇舊日帶來的影響,體內的骨骼發出了咔咔作響的聲音,血肉也出現了融化重塑的痕跡。

曾多對此充耳不聞。

渾然不在意那些可能會死掉的傢伙。

“是的,偉大的群星女王,阿貝洛思,虔誠的同行者需要您的指導和幫助。”

“你們並不是我的信徒。”

“但我們和您一樣行走在西斯之路,行走在黑暗面這條道路上,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們是同伴。”

“真是有趣的說法,你竟然覺得自己有資格有一箇舊日存在做同伴嗎?我存在的時間比你整個種族都要久遠。”

“我們只是您卑微的同行者,偉大的阿貝洛思。”曾多語氣虔誠的說道,“請幫助我們,讓西斯之道傳播到整個銀河,讓每個人類都能擁抱黑暗。”

黑暗翻滾著。

曾多以為對方在衡量著交易的風險。

其實阿貝洛思是在暗中嘲笑著這些愚昧無知的凡人。

它是一位舊日。

在第一個恆星誕生之前,就已經存在了。

擁有著各種匪夷所思的力量。

它早已預見到了這些西斯武士求助它的場景。

這是一場美妙的遊戲。

放任那個傢伙繼續強大下去,真的不是什麼好事情。

既不信奉黑暗,也不信奉光芒,更不相信平衡。

在對方的眼中只有毀滅,屠殺。

一旦讓對方得到一個星河,就極有可能會造成宇宙級的浩劫。

在這些傢伙還未進行儀式之前,它就遮蔽了那一位的目光,介入了這場遊戲中。

阿貝洛思根本不在意這些西斯武士。

也不在意這場戰爭的勝負。

曾多內心的那點齷齪算盤,在它的眼中毫無遮掩。

一個凡人竟然也想著把一個古老的舊日當槍來使,真是不知死活。

難道他不知道在自己的眼中,他的大腦毫無秘密可言嗎?

但阿貝洛思依舊響應了召喚。

它需要一個能夠在現實領域給予對方重創的代言人。

“我能得到什麼?”阿貝洛思用沙啞的聲音問道。

“整個西斯帝國,阿貝洛思大人,將得到整個西斯帝國,每一個星球都將立起你的雕塑,歌頌你的偉大。”

“聽上去,這樣的交易很不錯,我會為你們擋住那個傢伙的。現在他已經無法再窺視你們了。但你們的速度一定要快,那個傢伙很聰明也很強大。他已經開始尋找我的真身。一旦他找到,我就會被驅逐。你們就只能孤軍奮戰了。”

“那個傢伙?”曾多面露困惑,“他是誰?”

“你們真正的敵人。”阿貝洛思說,“一個正在崛起的毀滅化身,宇宙真正的災難。你要對付的那個白起,只是他培養的一位冠軍勇士。消滅他的爪牙,可以削弱他的力量。”

曾多猜測銀河帝國的背後存在著一位可怕的神明。

現在阿貝洛思的話語證實了這一點。

西迪厄斯死得不慘啊。

“我會為你創造最好的機會,曾多。我會逼著那個傢伙和你決鬥,但你必須要贏得勝利,否則我會讓你知道地獄的可怕。記住你的承諾,度過了這一次的危機,整個西斯帝國都是我的。”

阿貝洛思形成的黑暗實體消散了。

殘留在空氣中的聲音引發了一陣刺骨的寒風,其中蘊含的永恆惡意令人毛骨悚然。

宏偉的神殿射出了一道邪惡,詭異,發出無數尖叫聲音的黑暗光芒。

光柱沒入無盡的虛空之中,在平靜的時空結構上激盪起一陣陣可怕的漣漪。

片刻後,一切在空中消散。

火焰也恢復成了原來的模樣。

確認對方離開後,曾多臉上的虔誠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譏諷。

作為背叛絕地,汲取黑暗之力,創造西斯之路的狠人。

他堅信的人生準則只有一條。

我命由我不由天。

阿貝洛思只是他用來對抗銀河帝國幕後那一位的棋子。

等解決了銀河帝國,曾多就會反手開始對付阿貝洛思。

傳聞中莫蒂斯匕首可以殺死舊日。

曾多的手上恰好就有莫迪斯匕首的線索。

人類聯盟曾經擊敗過一支克利克人的分支,並將他們放逐到深空。

在這個過程中,人類聯盟得到了一個古老的石板。

裡面就記載著關於莫蒂斯匕首以及其他幾件強大的亞空間神器的線索。

很不巧,曾多當初就參與了這件事。

知道了石板的內容。

儀式結束。

籠罩著宏偉神殿的黑暗消散了不少,一些被阻擋的電磁訊號傳遞了進來。

同時一位西斯軍官也走入了神殿。

“大人,發現異常的時空讀數,出現了一片錯亂的時空領域。正好將敵人艦隊包裹。原本他們好像是要逃跑的,卻被混亂時空的影響下,朝著我們的靠近。”

“不用去知道為什麼!!做好迎敵的準備。這一次,我們將徹底粉碎入侵者,將他們扼死在這無盡的虛空中。給敵人艦隊傳送訊息,告訴他們,我在這裡等著他們。”

曾多露出冷笑。

很顯然,這是阿貝洛思的手筆。

這就是舊日的力量嗎?

如此的強大!!

能夠影響現實的規則,製造出一個混亂的時空。

讓銀河帝國的艦隊迷失方向。

朝著自己逃離的目標靠近。

白起察覺到了不對勁。

但一切為時已晚。

當戰爭與和平號擺脫混亂的時空,距離西斯艦隊就只剩下了不到兩百萬公里的距離。

這樣的距離對個體來說十分遙遠。

可對於兩支龐大的艦隊而言,這是一個戰爭的距離。

西斯艦隊第一時間發射了不計其數的導彈和魚雷,呈現扇狀分佈。

虛空殲擊機,轟炸機,戰鬥機也同時起飛,衝向了銀河帝國艦隊。

西斯艦隊捨棄了科裡班的防禦。

拼湊出來的艦隊和白起手中的艦隊在數量和規模上,相差無幾。

最大的變數是天體級戰艦-戰爭之月。

這個龐然大物擁有毀滅世界的能力,也是最重要的深空遠航的補給母艦。

有戰爭之月的情況下,銀河帝國的艦隊必敗無疑。

原本掌握主動權,只需要消耗時間的第二遠征軍。

因為支援西斯帝國的群星女王-阿貝洛思的干擾,陷入了一場生死存亡的決戰中。

“接收到一條資訊。”通訊主管大喊,“從編碼和傳播方向分析,應該是來自西斯帝國的戰爭之月。”

“播放出來。”白起說道。

投影裝置讀取資訊。

嗡鳴著啟動,勾勒出一個老者的模樣。

“白起,我在這裡等你。”

“曾多。”秀一郎從情報中檢索出了老者的資訊,“初代西斯武士,傳說中能夠熄滅恆星的男人。”

白起皺起了眉頭。

對方如此託大,想必肯定是有對付自己的底氣。

說實話,他並不想去鑽對方給自己設下的陷阱。

可現在,他別無選擇。

要麼摧毀戰爭之月,贏得勝利。

要麼被對方殺死,輸掉這場戰爭。

否則,打下去,只會耗死艦隊,葬送掉第二遠征軍和第二軍團。

“做好跳幫戰爭之月的準備。”白起在通訊器中說道,“不管是誰在背後介入這場戰爭,我們都不會讓他們如意的。以吾皇之名,我們必須贏得這場勝利。”

領域中的火堆高聳入雲。

洶湧的火焰宛若被賦予了靈性一般,在黑暗中狂舞。

擊潰任何試圖進入火焰領域的黑暗和異物。

手持武器的軍隊排列成方陣,步調一致的從神殿中走出來。

披著鎧甲的身軀流淌著火焰。

他們走入黑暗之中,和那些可怕的怪物在廝殺。

這是一場永恆的鬥爭。

雙方絕無和解的可能,唯有一方徹底的擊敗另一方才會結束。

當那些怪物敗退的時候,火焰的光芒便會佔據那個區域,完成領域的擴張。

在領域的最中心區域,王座和火堆坐落在這裡。

秦政對外界的事情不聞不問。

他坐在宏偉的王座,專心完成自己的狩獵和追殺。

為了這件事,他不得不放下其他的事情。

將自己大部分的精力都投入到追殺那位支援西斯帝國的生靈身上。

這是一場超乎想象的對決。

無法用現實宇宙的名詞去描繪亞空間的戰鬥。

秦政把自己的精神符號投入了亞空間深處,去追殺自己的敵人。

他進入了一個黑暗的森林之中,化身成了一個獵人。

而敵人是潛藏在黑暗中的一個野獸。

他必須要在那些被驚擾的惡靈甦醒之前,抓到對方。

這是一種意喻,一種象徵的手法。

唯心的亞空間就是如此。

它無法用現實的語言去描述,行事風格也完全不同於現實宇宙。

這裡比拼的是意志,是精神。

任何能夠在現實宇宙度量的力量,在這裡都沒有意義。

黑暗的叢林之中。

尖叫的生靈徘徊在高大的灌木之間。

詭異的聲音在黑暗的角落中迴響著。

手持火把的獵人揹著長弓,長矛和短劍,正循著些許蹤跡在狩獵。

一頭怪物從黑暗中躍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獵人的臉上留下了一道抓痕。

反應過來的獵人想要發動進攻,怪物就逃入了黑暗之中,再一次潛伏了起來。

坐在王座上的秦政,臉上也出現了一道抓痕,殷紅的鮮血流淌而出。

火焰騰的一聲,在他的臉上燃燒了起來。

等到火焰消失,抓痕也消失不見了。

一切又恢復成了原來的樣子。

“遲早有一天,我會把這片該死的森林燒掉。”

獵人低聲咒罵了一句。

他的話語給那些遊蕩在黑暗中的怪物帶去了一絲恐懼。

它們發出了嘶嘶的聲音。

像是威脅又像是求饒。

獵人對此置若罔聞。

當怪物再一次躍出來的時候,獵人擲出了長矛。

呼呼作響的長矛,將對方的身軀洞穿,並將其釘在了一棵巨大扭曲,長滿了人臉的樹木上。

在怪物的哀嚎中,那猙獰扭曲的身軀,化為黑色的霧氣消失不見了。

獵人走到巨樹的旁邊,拔出了閃耀著金色符文的長矛。

對方受傷逃走了,但並沒有死。

獵人順著滴落的鮮血追了過去。

追著,追著,他突然從黑暗的森林走入了一片霓虹燈光氾濫的城市。

秦政化身的獵人失去了所有的武器。

就連火把也消失不見了。

但他的劍出現在他的手上,並升騰起了金色的火焰。

很顯然,這不是講究意象和精神的亞空間。

這裡是一個真實的空間。

就是不知道存在過去還是未來。

“這個小混蛋長得可真是細皮嫩肉啊。”

“敢還手,這一次絕不能放過他。”

“桀桀,不知死活。”

吵鬧的聲音響起。

秦政順著聲音看過去。

發現幾個幫派成員朝著靠在牆角的年輕人圍攏過去,每一個都是神色不善。

那個年輕人面色驚恐,手中拿著一把簡陋的匕首。

他把匕首對著圍過來的幫派成員,呵斥他們走開。

但聲音沒啥底氣。

因為他早就被嚇得臉色慘白,雙腿都在發抖。

秦政看到了那個年輕人的臉。

和他長一模一樣。

兩者不同的地方在於,那個年輕人有些虛胖,而且沒有那麼高大,強壯。

面對安裝機械義肢,面色猙獰的幫派成員。

那個年輕人的臉上帶著二十一世紀那種特有的都市年輕人面對未知的所表現出的那種混合著興奮,恐懼和不適感的神色。

秦政一眼就認出了這一幕場景。

那是他穿越的第一天。

也是他第一次殺人的那一天。

秦政只花費了幾秒鐘,就洞悉了對方的意圖。

他環顧四周,敏銳的雙眼搜尋著周邊一切,尋找那負傷逃跑的獵物。

“真是狡猾,你以為躲在過去,我就找不到你嗎?”

有錯別字可以直接糾錯。

好吧,行文偏離了我原來的計劃。

原定於昨天就毀滅的西斯帝國,將要苟活到二十號。

臨時想起來要給羅森補個退場。

不然單手容易戰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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