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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時代沒有人會懷疑自己信仰的神明是否存在。

他們都能感受到冥冥之中的那個可怕意志。

神明高高在上,注視著所有的信徒。

所有信仰者都將在死後進入他們所信奉神明的王國。

而無信者將被亞空間徹底吞噬。

靈能者甚至能夠窺視到神明在亞空間的存在。

當然那樣子做很危險。

動輒會讓自己七竅流血,從此失明。

嚴重的,甚至會因為無法承受而導致靈魂扭曲。

“無所不知的魔眼大人。”

為首的那位祭司虔誠地跪了下去。

他的手上高舉著魔眼的裝飾物,神態虔誠而狂熱。

“無所不知的魔眼大人。”

“無所不知的魔眼大人。”

“無所不知的魔眼大人。”

眾多信徒也跟著跪了下去。

高呼著信仰之神的名諱。

“爾等可否願意為吾獻出一切。”

神秘的聲音迴響著。

眾多信徒手中的魔眼雕塑和屹立在下水道的那座巨型神像全都在顫抖著。

無法承受那股意志所攜帶的龐大力量。

信徒們感覺自己的靈魂都在戰慄。

這就是神的力量。

縱然只是一個注視,也會讓他們難以承受。

“願意,為了主人,我等願意獻出一切。”為首的那位祭司虔誠地說道:“絕不會有半句謊言。”

“考驗爾等的時候到了。”

當秦政切斷和對方的連線的時候。

那幫人還在虔誠地跪拜著。

害怕因為自己的怠慢而惹得神明不悅。

狂信徒永遠都是這個世界最好忽悠的存在。

他們對信仰之物越虔誠,就越是容易因為各種原因而落入謊言的陷阱。

秦政讓這幫人到時候四處安設炸彈。

搞一次恐怖襲擊,分散駐軍的注意力。

而突襲部隊會利用駐防部隊遺漏下來的漏洞進入巢都內部。

剩下的就是屠殺,毀滅。

徹底的摧毀三上集團的生產基地。

誠值也和皮埃爾也會抓住這個混亂的機會,直接一波獻祭那些權貴。

再把那些人的死歸咎於突襲行動中,從而讓自己脫身。

至於給皮埃爾和誠值也兩人背鍋的事情。

秦政自然也有一番打算。

對於皮埃爾和誠值也兩人來說。

獻祭權貴是滔天大罪。

可對於秦政來說,弄死那些權貴卻是向慶環所屬陣營邀功的機會。

能夠讓他獲得更多的資源。

到時候再出賣慶環陣營的情報,幫助皮埃爾繼續往上爬。

既能削弱兩個陣營,又能留出時間讓自己壯大。

一舉多得啊。

秦政完成了突襲計劃的前期部署和準備,並沒有退出夢境,而是把自己的視野投到了另一個地方。

繼續蒐集情報。

爭取對整個戰場的局勢有全方位地瞭解。

他連線上了昔日曾是特殊超凡應急部門成員的南汐。

“要繼續做交易嗎??”

此刻的南汐正泡在浴缸中,享受著難得的平靜生活。

戰爭改變了很多東西,卻讓他們這些超凡者變得輕鬆。

很多區域被戰爭摧毀,已經不需要再派人去維持了。

突然聽到那個神秘聲音。

南汐嚇得直接縮到了浴缸裡,只留下了一個腦袋,避免自己的身材被對方看光光。

“你就不能挑個合適的時間來嗎??”

“確實有點不太合適。”

要不是為了維持自己的形象,秦政都想拍著大腿說一句。

這身材真是勁爆啊。

南汐是超凡者,又長期堅持鍛鍊。

身材挺拔火辣。

肌膚細膩光滑,宛若美玉。

很長時間沒能去放縱的秦政看著都有點上火了。

但他並不是真正的好色之徒。

很多情況下,都只是為了發洩壓力而已。

而現在,他有更好的發洩壓力的方式。

殺戮敵人或是在幕後操縱別人的命運。

兩者都會讓他的壓力得以釋放,甚至感到愉悅。

“下次請先提前打一個招呼。”南汐低聲說道:“我的師父和師兄師姐都在呢!要是被他們發現我和一個亞空間存在交易,他們肯定不會輕饒我的。”

“他們發現不了我,相對於浩瀚的亞空間而言,那些人渺小而脆弱。”

“他們很強的,我師父快要跨過九級的門檻了,到時候他就是這個世界屈指可數的半神。不但能活很久,而且實力嘎嘎地強。”

“那確實是挺讓人期待的事情。但我來這裡並不是為了聽你炫耀你的背景勢力的。是否要交易??”

“那伱想要得到什麼??神秘人。”

將自己淹沒在浴缸裡,只留一個腦袋在外面的南汐問道。

“和以前一樣,我只對知識感興趣。或許你可以尋找一些記載著禁忌武器的知識和書籍給我。”

“真是奇怪的愛好,為什麼你身為亞空間的生物卻不想要靈魂和血肉呢??”

“那樣只能滿足低階需求,永恆的真理才是最值得追求的東西。”

“那我想知道補天計劃的細節。”

“自然,這個不成問題。等你搜集記載禁忌武器的知識,我會告訴你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兩人的交談並沒有持續多久。

他們只是為了交易,而不是閒聊。

很快就結束了話題。

確認對方離開後,南汐才從浴缸爬起來。

捂著自己的胸口深深出了一口氣。

哪怕知道對方是一個亞空間生物,對人類不會產生任何異樣的想法。

但洗澡的時候被人注視,這種感覺還是讓人沒辦法接受的。

感覺有眼睛在注視,渾身都不舒服。

“禁忌武器!!這東西得去問師兄要個許可權才行,不然看不到那些要高許可權的檔案記錄。”

南汐離開浴缸,一邊穿衣服一邊嘀咕著對方想要的東西。

禁忌武器一般代指擁有特殊作用或是特殊力量的兵器。

這種武器普遍鍛造於人類聯盟末期。

那個時候,永夜危機爆發,神秘學大行其道。

很多超凡勢力崛起,透過各種方法制造蘊含特殊力量的武器或是道具。

有很多遺失,但也有不少遺留下來的。

這些東西也就成了現在人所說的封印物。

至於瞞著師兄和師姐進行交易,南汐也想得到另外的資訊渠道,那樣才有利於自己的成長。

規矩是給老實人的。

南汐可不想一輩子都是一個小小的戰鬥員。

表面上的南汐是師兄師姐眼中的乖乖女。

樹先生的好徒弟。

實則,南汐早已不知道和亞空間那些生物進行了多少次交流。

看似小白兔的她,實則也是一個腹黑,懂得保護自己的人。

有的時候,可愛只是一種偽裝色。

南汐看似笨蛋,其實也有自己的目標。

她要成長到和師父一樣的高度。

可那樣的高度已經不是天賦就能做到的。

還需要更多的運氣。

南汐評估了一番。

和神秘人的交易,遠比和其他亞空間生物交易的要少。

這次,南汐想要知道補天計劃的細節。

想要知道這個所謂的補天計劃,是否有能幫助到她的地方。

切斷聯絡的秦政,凝望著火堆。

“補天計劃!!”

這種一聽上去就華夏特色十足的命名方式。

肯定是人類命運共同體聯盟制定的人類拯救計劃。

亞空間素來也有至高天的稱呼。

補天計劃也算是恰當。

“南汐是從她前往地宮執行任務的師姐那裡聽到的這個詞。”

秦政分析著現有的線索,思索著要去哪裡給南汐找補天計劃的相關資訊。

光團不單單是能夠連線那些人,也能夠窺探那些人的淺層思想。

當南汐說出自己的需求,秦政就看到了她和自己師姐在飯桌上的談話。

也看到了南汐經常掛在嘴邊的師父,樹先生。

樹先生已經是九級靈能者。

算是超凡世界實力頂尖的那一撮人。

是被底層靈能者和普通人崇拜的大人物。

秦政卻感受不到任何的威脅。

他依舊可以隨意的連線對方。

只要他不主動,對方也根本無法察覺他的存在。

這也是為什麼秦政聽到南汐炫耀她師父時無動於衷。

確實也沒有什麼好在意的。

要是秦政願意,一個照面就能把他的師父真的變成樹。

將血肉解刨,變成真正意義上的樹。

秦政搖了搖頭。

將雜亂的思緒盡數驅逐。

現階段的任務是如何突襲三島巢都。

如何拿到建立新據點的資源。

如何讓自己的影響力植入那兩個陣營之中。

讓他們成為自己的養分。

“補天計劃,地宮。”

秦政自言自語道。

要想得到相關的資訊情報。

著落點還是要落在地宮這邊。

還是得藉助光團去尋找那些參與過地宮的人,然後再借助他們窺見過去。

這樣一來,就能最大程度地收集到關於補天計劃的相關訊息,兌換到自己想要的禁忌武器知識。

秦政已經蒐集了大量神秘學的知識。

但要是用來鍛造那些神秘的武器,還是有些不足。

靈能武器還容易解決,最大的問題是如何為但丁等人鑄造反靈能武器。

這是目前最需要解決的一個事情。

只有反靈能武器,才能最大限度地發揮出獵魔人的力量。

讓他們成為真正意義上的超凡剋星。

在這個黑暗的時代,我並不幸運。

我是一個被拋棄的人。

一個生來就受盡折磨的人。

從我記事的時候開始,我那稚幼的身軀就不斷被各種機械摧殘著。

放血,解刨,抽取骨髓。

那些人視我如螻蟻,視我如牲畜。

縱然我擁有和他們一樣的先祖,一樣的身體構造和相似的基因,他們從未將我視為同類。

我以為會像其他人死在那個白色的房間裡,然後被黑色的袋子包裹著扔到垃圾堆去。

沒人會拯救我們。

無人在意我們來到這個世界。

也無人在意我們從這個世界離開。

我看不到未來,也看不到希望。

當我對命運徹底絕望。

認為自己必將如一個牲畜那樣死去的時候。

命運卻和我開了一個玩笑。

它前所未有地慷慨,將我從未奢望過的救贖塞入了我的手上。

那個男人出現了。

璀璨若千萬輪烈日,照耀驅逐世間一切晦暗。

粉碎了我那黑暗而無助的命運。

獲得了自記事以來的第一縷光。

他擁有著強壯高大的身軀,世人無法想象的恐怖力量。

他是一位在塵世行走的神明。

被束縛在人類之軀中的至高存在。

他拯救了我,也拯救了我的同伴。

給予食物,給予知識,賦予名字,讓我們重新能夠以人的名義活下去,而不是實驗室裡的老鼠。

他視我為一個真正的人,認可我的能力,鼓勵我的成長。

他的目光毫無歧視和厭惡。

用平等的眼神注視著所有人,其中就包括我。

白起曾說我們必須永遠效忠於他。

但其實他不用說,我也會那樣做。

人總要選擇為什麼而繼續前進,為什麼而繼續在這個痛苦的世界活下去。

有的人會選擇財富,有的人會選擇權力。

有的人會選擇親情,有的人會選擇為了見證更多。

而我也已經找到了自己的選擇。

那個名為1314526的試驗品已經死了。

死在了鐵籠被開啟的那一刻。

活在這個世界的只有但丁。

獵魔人-但丁。

那位偉大之人永恆的追隨者和崇拜者。

當最終考驗到來的時候,我會為那位偉大之人獻出一切,包括我的生命和靈魂。

這是我的誓言和承諾。

透明的天空。

宛若山脈那般的巨眼和觸手。

龐大的爪子攪拌著那些詭異的光芒。

天空上飄蕩的死人。

長著翅膀到處亂飛的眼球。

遊蕩,面帶微笑的詭異人群。

死去卻又還在繼續行走的死者。

整個上半身分裂成五根手指或是直接變異成一個大眼睛,依靠雙腿四處亂跑的恐怖怪物。

辛庫區的一切都是不可理喻,違背常理的。

它們是虛幻的產物,誕生於生靈最本質的恐懼和慾望。

對於理性的現實來說,它們是褻瀆,是毒瘤,是汙染。

任何人在沒有保護的情況和它們待在一起都是一個可怕的錯誤。

會被殺死,還會被徹底地腐化。

人們只能生活在蓋勒力場的保護裡面。

一旦走出去,遠離基地的保護。

就有可能會被那些怪物給撕得粉碎。

被那詭異的低語所影響,變成扭曲的怪物。

在這樣的世界中行走,需要敢於直面死亡和深淵的莫大勇氣。

而現在,卻有人在辛庫區中奔跑。

背後還跟著一大群怪物。

“你們的速度真是慢得可以。”

那人一邊跑,還會回頭嘲諷那些怪物。

讓那些怪物一個個更加暴怒。

這個人正是但丁。

憑藉著自己無魂者的天賦。

但丁能夠走得比普通人更遠。

更加深入辛庫區。

當獲得獨自行動的權力後,進入辛庫區已經是但丁的日常。

那些詭異生物在他眼中,就是一個個經驗寶寶。

他憑藉著敏捷的身手。

穿梭在那些荒涼的建築之中。

全封閉的戰鬥服為他增幅了不少身體機能。

讓他能夠輕鬆躍上數米高的建築,並安全從十幾米高的高處安然落地。

那些怪物追逐著他。

哪怕很近,卻始終抓不到。

急得它們不斷髮出各種怒吼和咆哮。

奔跑的但丁,能品嚐到亞空間的惡臭。

就像是置身於一個正在慢慢腐爛的世界。

那些東西的尖叫聲在他的身後迴響著,此起彼伏。

它們對於無魂者的厭惡流露於那令人噁心的黏滑身軀和麵龐。

渴望徹底地殺死但丁。

終結讓它們恐懼的噩夢存在。

他跑到了一處街道的街頭。

在前面衝出了一頭恐怖的怪物。

它擁有著瘦長的類人身軀。

手腳都格外地長,手指尖端還生長著類似利爪的東西。

光禿禿的腦袋可以看到面板下泛青的血絲,密密麻麻,分外恐怖。

最讓人害怕的應該是那驚人的嘴巴。

整個下巴,咽喉,甚至一部分胸膛都變成了嘴巴的一部分。

鋒利的牙齒在口腔內螺旋排列。

密密麻麻,讓人頭皮發麻,出現密集恐懼症。

張開的時候,整個下巴,整個喉道,整個胸膛都極限擴張著。

大得好似能將整個人吞下去。

怪物朝著但丁所在的方向衝過來。

試圖阻止他的逃跑。

那張光滑,滿是猩紅血絲的臉龐上,充滿了憎恨。

“飢餓!”

但丁眉頭微皺。

第一時間認出了那頭怪物。

他在巴特莫斯手上得到了不少資料。

其中就有關於這種怪物的介紹。

通常由災變前貪吃的那一部分人腐化而成。

也有一些是因為亞空間迴響而誕生的。

但它們都是一樣的。

貪婪,想要吃下所有的東西。

巴特莫斯在下載巨神公司資料庫的資料時,就記載著巨神公司麾下的武裝部隊遇到這種怪物的遭遇。

士兵們嘗試了各種能量武器,都難以殺死對方。

反而還被對方的利爪和尖牙咬穿咽喉。

很多武裝巡邏小隊因為看到自己的同伴被活活吃掉而崩潰。

一個超巨型企業的武裝部隊都能被嚇得崩潰。

可想而知,這怪物的能力之強。

但丁屏住呼吸。

他啟用了手上的吸血鬼之牙。

最近白起一直在進行靈能者訓練,沒有外出的任務,所以也用不上這把劍。

為了更高效率擊殺這些怪物,但丁暫時借了過來。

吸血鬼之牙是專門鍛造的武器。

能夠殺死目標,並將對方的生命力轉移給自己。

用於對付詭異生物,效果意想不到地好。

但丁其實也想要一把類似的武器。

只可惜,就這一把。

其他的封印物功能都挺累贅的。

還沒有他手上的詭異圖鑑好用。

伴隨著嗡鳴聲,吸血鬼之牙的劍身覆蓋上了一層力場光輝。

慷慨激昂地嘹亮歌聲在但丁的耳邊迴響著。

賦予使用者無畏的勇氣和堅定的信念。

那頭飢餓嚎叫著,朝但丁衝過來。

扭曲的臉龐上絲毫不掩飾那恨意。

但丁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恐懼。

屏氣凝神。

心無旁騖。

他的雙眼緊緊注視著對方。

循著自己最本能的直覺揮出一劍。

長劍揮過,那頭飢餓被攔腰斬斷。

痛苦的嚎叫聲響起。

怪物的上半身在地上抽搐著。

無魂者的攻擊和普通人是不一樣的,會徹底地湮滅掉它們不朽本質。

但丁沒有去看自己的戰果。

一擊得手,他繼續往前跑。

洶湧的怪物浪潮淹沒了倒地的飢餓。

將它分屍,撕碎,嚥進了自己的肚子。

它們從來沒有關於同伴之類的概念。

弱肉強食乃是與生俱來的本能。

那些怪物不斷地逼近但丁。

只差一點就要追上了他。

它們喊著各種可怕的褻瀆之語。

可惜對但丁的傷害不大。

無魂者自帶免疫亞空間低語的光環。

他們只能被殺死。

腐化的機率無限小。

經過漫長的追逐。

跑在最前面第一頭怪物最終還是追上但丁。

它是由血和煙組成的惡犬。

渾身繚繞著黑色的霧氣。

身軀龐大且恐怖。

猙獰的牙齒和猩紅雙瞳無一不代表著它的殘酷和血腥的過往。

它躍起,撲向了但丁。

想要利用自己的牙齒撕碎這個年輕的人類。

在對方的絕望尖叫中,咬穿對方的咽喉。

絕望的靈魂將是它的戰利品,那甜美的血肉將是它的盛宴。

但丁往側邊翻滾,躲過了那狼形的詭異生物的致命一撲。

站起來的時候,手中的長劍向上揮動。

精準的劃過對方的脖頸。

“去死吧,畜生。”

在他的怒吼中,巨大的狼頭被砍了下來。

一陣黑霧在尖叫聲中升騰,消散。

一具倒地的無頭狼屍快速化為了餘火的灰燼,在空中飛揚,消散。

但丁手握長劍。

揮出了一個劍花將劍身上面的鮮血甩飛。

“當了這麼久的獵物,該換一下了吧。”

這一次,他沒有繼續轉身逃跑。

戰鬥服面罩下的那張臉龐露出一絲笑容。

那些怪物目睹著他一擊斬殺那頭狼形怪物,出於恐懼而停頓了片刻。

可內心對於殺戮的慾望和無魂者的厭惡很快壓垮了它們的恐懼,全都衝了上來。

但丁舉起一個圓球,猛地一捏。

一個能量罩出現在他的四周。

與此同時,天空被點亮。

由基地方向釋放的炮火攻擊降臨。

方圓千米都被列為了打擊範圍。

轟隆隆的爆炸聲不絕於耳。

到處都是高能電弧逸散留下的耀眼光輝。

鋼鐵被熔化,大地也因為高溫而變成光滑的琉璃。

覆蓋在建築上的血肉也在狂暴地轟炸中灰飛煙滅。

連帶著那些建築也被破壞。

碎石飛濺。

煙塵和被詛咒的血肉一同飛揚。

但丁手中的圓球裝置發出了刺耳的聲音。

將接觸到護盾的能量和動能都轉化為了光。

幾分鐘後,轟炸結束。

狼藉的轟炸現場留下了一個個焦黑,琉璃化的深坑,和一群焦黑,卻還保持著頑強生命力的詭異生物。

很多詭異生物的身軀都已經焦黑,碳化。

可它們依舊沒有死去,有一些部位仍能看到蠕動的血肉。

給它們一些時間,就會恢復如初。

重新變得活蹦亂跳。

普通人驅逐它們的任何手段,都只是暫時的。

它們終究會再次回來。

這一次卻截然不同。

這些詭異生物真正的死亡將要降臨。

這是一個陷阱。

由但丁作為誘餌的陷阱。

它們被引到這裡。

然後被炮火覆蓋。

被最大程度的削弱。

等到它們處於最虛弱狀態,卻又沒能掙脫肉體的束縛,變成完全的靈魂狀態。

就到了最後的收割。

引擎的轟鳴聲響起。

但丁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一輛安裝著裝甲板的懸浮車從遠處疾馳而來。

“大哥。”

“但丁哥哥,我們來了。”

“但丁哥哥真棒。”

幾個孩子的聲音在通訊頻道中傳來。

但丁露出了笑容。

懸浮車停靠在他的旁邊,下來幾個穿著戰鬥服的孩子。

他們的手上也全都拿著覆蓋著振盪力場的刀劍。

散發著比但丁弱小,但同樣令詭異生物畏懼的無魂者氣息。

“解決它們。”

但丁看著這些躍躍欲試,已經要忍不住私自動手的獵魔少年說道。

他們帶著歡呼去做這件事了。

在普通人看來危險異常的任務,對這些獵魔人少年來說卻是日常的工作和苦悶訓練的娛樂。

這是一場大屠殺。

詭異生物發出了絕望的尖叫。

它們中了卑鄙的陷阱。

現在連逃跑的能力都沒有。

這要是以前自然沒有什麼!!

就是身軀被完全的毀滅,它們也能夠在未來的某日重生。

問題在於,被無魂者殺死是另外一個概念。

它們會真正地死去,再也不會復活。

永恆的終結。

歡呼的聲音從但丁的通訊器中傳來。

裡面全都是對他的誇獎和讚美。

除了秦政之外,他是對抗那些詭異之物最強的存在。

對於這些誇獎。

但丁卻沒有什麼喜悅可言。

這一切都是他的職責。

秦政希望辛庫區得到淨化,那他就會去完成整件事。

把墮入腐化深淵的辛庫區,重新拉回正軌。

他將成為對方手中的利劍,斬破這令人絕望的永夜。

無論何人敢於阻擋秦政腳步,但丁都會不惜一切代價殺死他們。

絕無仁慈。

絕無寬恕。

戰爭危機的陰影籠罩在每一個人的心頭。

很多人陷入了惶恐,擔憂著明日。

可對於有些人來說,戰爭不戰爭的沒啥意義。

依舊是舞照跳,酒照喝。

對於核心家族出身的少壯派軍官而言,更是如此。

對他們而言,這場戰爭只是另一場分割蛋糕的盛宴。

一場宴會在巢都的頂層召開。

來的人都是軍方結成了同一個陣營的人。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的。

永遠都會劃分陣營,劃分等級。

就算是站在同一個戰線,也會有高低之分,也會有小團體。

這就是世界的執行規則。

酒會上。

一個個自命不凡,風度翩翩的人物三五成群談論著最近的事情。

在一個角落裡,幾位軍方的家族子弟正在談論著。

他們都出身高貴。

被皮埃爾視為家族派。

“那個蠢貨很聰明,面對我們的施壓,選擇了放手。”

安德烈舉著酒杯說道。

“他以為立下了那點功勞,就有資格對我們指手畫腳。也不看看他自己是個什麼貨色,真以為能夠烏鴉變鳳凰嗎??我等雖然沒有立過什麼功勞,但哪一個不是血脈尊貴,出身軍事學校。早點退出去還體面一點,要是到時候被我們聯手弄走,只怕更加丟人啊。”

另一位同樣出身核心家族的子弟,華西里一邊搖晃著自己杯中,那宛若鮮血的美酒,一邊冷冷說道。

語氣中充滿了不屑。

在他看來,皮埃爾能夠得到晉升就已經是一件很幸運的事情。

竟然還妄想讓他們這些人低下頭顱聽從他的使喚。

莫不是失心瘋了。

“哈哈,何必去理會那個傢伙。他已經放棄了,適當地體面還是要給人家的。不然也顯得我們的涵養有些小氣了。”

說話的是莫特瑪。

他有點自命不凡,但臉上總是掛著笑意。

也算是有禮貌的那一類人。

“說得也對,沒必要掃興。”安德烈舉起酒杯說道:“祝我等都能立下戰功,不負先祖的榮耀。”

“這話說得好。”華西里也露出了笑容,同樣舉杯。

其他人紛紛跟上,一時間爽朗笑聲不斷。

一些出身不錯的女人循著聲音看過來,也全都露出了笑容。

有些膽大的甚至直接向這些青年才俊拋投媚眼,想要抓住一兩個前途無限的青年的心,讓他們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

酒會四平八穩地進行著。

人們彼此交談,交換資訊和情報,或是鼓動對方加入自己的戰線,爭取更多的利益。

每個參與酒會的軍官都從他們的通訊器中接收到了同樣的爆炸性資訊。

他們臉上的笑容凝固,變成了驚恐。

女人和其他非軍隊成員看著他們的表現陷入了困惑。

直到有人踉踉蹌蹌闖進來。

“突襲,有敵人突襲,列車站已經失守了。”

一句話就讓眾人陷入了驚愕中。

有人急匆匆地走出陽臺,居高臨下俯視著整個三島巢都。

轟!!

一聲巨大的爆炸在城中某處響起。

沖天而起的火焰映亮了半個天空。

衝擊波混著核輻射一同向四面八方席捲而去。

核彈在這個時代種類繁多的戰爭武器並不算是什麼有用的武器。

任何一種護盾都能輕易將其攔截。

可要是在沒有護盾的情況,它的威力對於普通人而言依舊是絕望的存在。

那些重要的建築自動啟用了護盾,將衝擊波消弭於無形。

但很多街道和沒有護盾建築就沒有那麼幸運了。

成片的建築被摧毀。

強輻射造成的熱能將沒有掩體的那些人烤得焦黑。

天空上無人機在隨意射擊。

一些戰機被摧毀,爆炸聲不絕於耳,高溫的火焰殘骸墜落地面,點燃了一大片區域。

“怎麼回事??”安德烈對著通訊器大喊,想要知道發生了什麼。

然而一片混亂。

通訊網路出現了病毒程式碼,正在四處流竄,製造各種廢碼,汙染整個網路。

大量未經過處理的資料湧入各級軍官的腦海中,讓他們痛苦異常,甚至五官流血,根本無法組織慌亂計程車兵。

到處都是被襲擊,請求支援的報告。

各種各樣誇張的目擊報告。

還有各種偽造的指令。

軍隊陷入了指揮斷層的癱瘓。

巢都內的底層人民在恐慌中拿起了武器,讓情況變得更加混亂。

剛才還因為排擠競爭對手,讓對方不得不滾蛋,而洋洋得意的家族派軍官,看到這一幕全都被嚇傻了。

教科書可沒有說過酒會的時候遇到襲擊該怎麼辦!!

“立刻帶人去車站那邊,先奪回車站,還有關閉各級軍官的通訊系統,讓人去通報傳信。”

酒會那麼多大人物。

其中還是有幾個人是有真本事的。

安德烈等人按照對方的吩咐急忙召集所有能召集的軍隊,準備先去車站。

要是車站被奪走,他們就先奪回來,切斷對方的退路。

其他人去傳話,要求穩住陣腳,同時命令工程人員儘快修復網路,淨化通訊網路中的程式碼。

“該死,可不能出問題啊。”

坐在炮艇裡面的安德烈,臉色很難看。

他們前不久才把升上來的皮埃爾排擠走。

現在就出了大問題。

上面那些人要是怪罪下來。

他們絕對沒有好果子吃。

就算是嫡系,不會有什麼牢獄之災,以後也會直接坐冷板凳,再也沒有晉升的機會和可能了。

這對想要展露抱負和才華的他們來說,這樣的處罰無疑是比殺了他們還要難受。

“不管是誰,我都要死得很難看。”

安德烈一字一頓,咬牙切齒地說道。

可以的話,他想要活抓對方。

狠狠地蹂躪對方。

用盡這個世界能夠想象的一切可怖刑罰。

讓他們知道觸怒自己是什麼樣的一個下場。

其他的家族派軍官也是同樣的想法。

誰讓他們淪為笑話。

他們就讓誰生不如死。

他們絕不能淪為笑話。

也絕不能坐冷板凳。

帶著增援的部隊,家族派軍官們直奔車站,想要力挽狂瀾,斷掉敵人逃跑的後路。

他們一個個殺氣騰騰,充滿了熱血和憤怒。

勢要讓對方付出無法想象的慘重代價。

可當真正地開戰的時候,他們發現自己錯了。

別說活抓對方,再狠狠地報復對方了。

一開始,他們就不應該來。

就算是被懲罰,去坐牢獄,也不應該來增援的。

安德烈目睹著一臺機甲被那魔神般的存在砍成了一坨迸射電弧,被火焰覆蓋的廢鐵。

穿著戰鬥服的,拿著鐳射槍計程車兵脆弱得就像是路邊的野草。

成片成片地倒下。

教科書上沒有說過這樣的戰爭應該怎麼應對!!

就算是有,他們估計也用不上。

因為他們的腦子都是空白。

王賁怒吼著。

戰爭給他帶來了喜悅。

讓他體內那難以想象的憤怒得以宣洩。

殺戮,死亡。

讓一切都付之於灰燼吧、

龐大的身軀宛若魔神那般,沒有什麼能夠阻擋他們,也沒有什麼能夠承受他們的一擊。

重型坦克化為了殘骸。

兩臺盾型無人機懸浮在他的兩側。

猛烈的火力衝擊著四面八方的敵人。

壓制著他們的攻擊。

最為可怕的還是王賁自身。

他的手中拿著專門定製的近戰武器。

在虎賁01型號動力甲的幫助下。

單體移動速度高達六十公里每小時。

宛若無雙割草的死神。

成建制的軍隊被他輕鬆沖垮。

就算是士兵穿著戰鬥服也被輕鬆打爆。

坦克,機甲,重型火炮單位,全都被盡數處決。

到最後,甚至連擋在他面前都成了一件需要莫大勇氣的事情。

沒有什麼能夠戰勝他們。

他們是風暴,摧毀整個世界的風暴。

安德烈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

他的增援部隊在短短片刻就被屠殺殆盡。

運輸士兵的炮艇已經成了殘骸,在不遠處熊熊燃燒著。

噼啪作響的爆裂聲不絕於耳。

那個宛若恐怖魔神般的巨人從烈焰中走出來,巨大的無人機懸浮在他的兩側,撐起了能量盾牆。

他的眼睛部位流露出令人驚恐的紅光。

好似來自地獄那般,充滿了憎恨和憤怒。

安德烈的手中拿著一把精工劍,這是他用於指揮軍隊進攻的武器。

可他的心中早已沒有了出劍的勇氣。

和他一同說要抓住入侵者狠狠折磨的另一位軍官-華西里的腦袋已經被對方直接踩得稀巴爛。

軍官-莫特碼跪在地上乞求著對方能繞過自己。

承諾自己的家族會為了自己而給出足夠的籌碼。

那個龐然大物好似全無人類的情感那樣,隨手揮動那龐大得驚人的武器,直接將莫特碼的腦袋給打得稀巴爛了。

他死了,就那樣死了。

和那些愚昧貪婪,被他鄙夷的底層那樣死了,被扔在廢墟中。

什麼身份,什麼家族,什麼權謀,在這一刻統統被人類最原始的暴力給摧毀。

安德烈嚇得連怎麼逃跑都忘記了!!

他目睹著那個巨人一步步地走來。

沉重的腳步踩踏在那些碎石上,將它們碾成齏粉。

“不要殺我。”

安德烈的聲音中充滿了哭腔。

他真的。

真的不想死啊。

安德烈生不起一絲反抗的勇氣。

連手中的精工劍都不會揮出去。

就那樣看著對方走到自己的面前,將龐大的手蓋住腦袋。

“都化為灰燼吧。”

王賁的聲音中充滿了怒火被宣洩的快感。

那些曾經高高在上,將他視為螻蟻的大人物們。

也只是一群和底層一樣可悲的可憐蟲。

在死亡的恐懼面前,痛哭流涕,乞求著饒命。

他的手開始用力,安德烈發出了痛苦的叫聲。

“不!!放過我吧”

他這樣哀求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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