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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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沅:“所以,這其實是天的意思?”
聽了師尊蕪凌君的解釋,江卿虞好像明白了。
蕪凌君無奈的點了點頭,“沒錯,祂的意思,我無法違背。”
宋舞急切的追問:“那後來呢?後來呢?李泫為什麼有突然被師尊踹出了宗門?”
蕪凌君糾正道:“不是踹,是他自請,而且是因為他做了錯事在先。”
很明顯,宋舞只對後續故事感興趣,至於踹還是自請,她都不關心。
口乾舌燥,江卿虞遞上一盞茶,蕪凌君呷了一口潤喉,繼續道:“後來……”
後來李泫在修行上展現了驚人的天賦,至於她妹妹,蕪凌君心想,一個是教,兩個也是教,索性一起教了算了。
但妹妹李蘭就沒有那麼好的天賦,雖然努力,卻始終不得要領,倒是在樂道上有些見解,一曲琵琶彈的出神入化,成了音修。
蕪凌君也終於明白這姑娘為何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因為那琵琶極重,跟把玄鐵劍似的,偏生人家輕而易舉的就能抱起來。
同時,他也知道了兄妹倆本來是修真世家東洲煙嶺李家的後人,只是李家如今,已經被滅門,只剩這倆小的。
天道的心思猜不透,蕪凌君只能繼續帶娃。
李泫天賦真的很好,才用了將近八十年就修煉成了渡劫期修士。
蕪凌君心想這應該就是天道遠的氣運之子,想借他的手栽培,於是他盡心盡力的輔導李泫,並且將一卷關於傀儡術的上古殘卷贈給他。
他見李泫有事沒事手裡會拿把刻刀,有時是一塊上好的美玉,有時是一塊普通的時候,活著有時是一截很具有價值的木頭,那些貌不其揚但又很貴重的物什,在李泫的刀工下,紛紛化作一個又一個的精美擺件,掛件。
既然是手藝人,那麼這傀儡術在他手裡想必也不會太難,起碼不會因為雕刻或是捏造不出像模像樣的傀儡而煩惱,至於能學多少,全看他的悟性。
果不其然。
李泫的悟性很高,很快便學會了上古殘卷的上留下的東西,並且還自我研發創新,寫了好幾頁自己對傀儡術的筆跡見解,其中,筆墨最濃厚的兩頁,便是替身傀儡。
蕪凌君看著關於替身傀儡的描述,也是相當的震驚。
替身傀儡,顧名思義,是個替身。
雖然還沒做出來,但蕪凌君看著上面的描述和精妙的機關設計圖,以及製作工序,天上烏雲密佈,他感受到了天道的憤怒。
修行一道講究腳踏實地,而這替身傀儡的作用多不勝數,其中一項卻是,代替死亡,代替渡劫,渡飛昇雷劫。
且先不說飛昇路已被戰神一劍劈成兩半,無人可飛昇,光是這圖紙上的描述就能讓他一個獸神感受到對天威的藐視和挑釁。
蕪凌君甚至能預感到,這東西並非無稽之談,或許有一天真的會面世!
李泫雖是天道親自挑選的氣運之子,但如果當真做出了這種東西,定是天理難容。
他找到李泫說明了意思,對方心不在焉,也不知道聽進去幾層,他心一狠,便道:“若是你走上歧路,我不驅逐你,你自請下山,不再是我的弟子。”
李泫眼底一片晦暗不明,蕪凌君嘆了口氣,知道他沒聽進去,碰巧魔族封印又有異動,他脫不開身,只能選擇閉關加固封印。
心想著他好歹也是天道看好的人,再怎麼也不會當著祂的眼皮子底下,明晃晃的走上歪路。
聽到這,湯沅忍不住打斷師尊蕪凌君,問道:“天道既然選了他做氣運之子,又為何……”
蕪凌君反問道:“為何會成邪修?”
湯沅點了點頭。
蕪凌君苦笑一聲,道:“我當年也是這樣想的,可事實給了我當頭一棒,告訴我錯的離譜。”
江卿虞突然有個不好的預感。
李泫說過,她的妹妹與她的長相是有六七分相似的。
李蘭的死是李泫心頭的一根肉刺,讓李蘭復活,必定少不了一具合適的軀體,而製作她的這具身體的人,正好是天道。
李泫為了妹妹不惜放與魔族交易,對她這具身體也勢在必得,但轉念一想,若不是李泫下令讓蘭殺堂與她幾次周旋,逼的她潛力爆發,她的修為又怎麼會漲的如此之快?
好像每次李泫派來的人都成了她成長路上的踏腳石,就像是遊戲裡的boss,打完就給升級經驗,而加固封印就是主線任務,成功完成後,經驗更是一大把一大把的掉,偶爾還會爆兩個絕品法器之類的錯覺。
江卿虞越想越覺得驚心,心裡驚濤駭浪,面上卻不顯山露水。
但蕪凌君不是普通人,天賦神通讓他察覺到小徒弟的變化,小徒弟的心思不難猜,但這一次與前幾次一樣,她猜的八九不離十。
蕪凌君默不作聲的喝了口涼茶,他卻不覺得冰,而是繼續說著往事:“當我那次閉關結束後,不過半年時間,外面就鬧了個地覆天翻,跟要滅世似的,碰巧,李泫捧著妹妹的骨灰回來求我……”
李泫做錯了事。
正如蕪凌君說的,依照他的天賦,造出替身傀儡是遲早的事,只是沒想到會那麼快。
他帶著替身傀儡和李蘭在蕪凌君閉關後下山尋仇,短短數月,曾經對李家喊打喊殺的宗門世家全部成了一堆廢墟,滿門上下,連條狗都沒活。
李泫兩個字從此在修真界聞風喪膽,所有人都知道他帶著一群瘋狗——修為在化神之上的傀儡大軍,幾乎將整個修真界殺穿。
李泫過目不忘,那些凡是曾經逃亡行騙期間,對他妹妹動手動腳的,還有對他家族出手的,遷怒著將那些得罪過他的人祖上祖下十八代都統統殺了一遍,魔也不過如此。
被牽連的人能痛快死去,真正得罪過他的人可就慘了,十八般刑法一一試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隨著殺的人越來越多,他身上的因果和殺孽也越來越重,見到他的人基本只能看到一團黑色的邪氣怨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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