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術業有專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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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婉茹來到省城，先去了人民銀行總行，把自己帶來的東西存入保險櫃，一切手續做完後回到了鋼鐵宿舍小區。

見到了公司派來到地上的負責人蘇景泉。

蘇景泉見到她來到，笑著走過來說：“太陽能送來，還過來了二十名安裝工人，已經安裝完了十座樓，照這樣的速度，用不了多久就能完成。綠化也基本完成。哈哈，我和你們在一起工作的這兩年非常愉快。”

張婉茹望著安裝好的太陽能，聽到如此他客氣，也笑著說：“你很盡職，上次我還向呂總說起你。他對你的評價也不錯。你為我們幫了很多忙，要不然，也不會這麼快完成。”

蘇景泉聽到她曾在呂總面前為自己說過好話，有點小激動，麻溜地說：“呵呵，這是我應該做的。前幾天，華宇房地產公司的經理找過我，詢問我們這裡的事情。他們也想讓工地為他們送空心磚和製作門窗。是紀老闆與他們協商的，已經簽了合同。”

張婉茹知道這是在向自己伸出橄欖枝，急忙笑著說：“謝謝你。我和紀玉清商量過，等你的房子裝修好後，免費給你安裝空調。再送一臺50寸的液晶電視。”

“哈哈，謝謝了。”

張婉茹在和蘇景泉交談時，突然想到了一個主意，買下一套門頭房，在這裡開辦家店分店。趁著職工搬新居重進置辦家電的機會，自己也能賣出去一些商品。

自從去過海城賣金條才知道，光靠意外得到的寶貝發不了財。還不如自己的生意更靠譜。不說別的，就說家電店鋪自開業以來，掙了那些金條的十幾倍之多。

她和蘇景泉一起看了安裝太陽能後，又在小區內看了綠化的情況，他們已經把樹栽好正在栽花圃裡的冬青與花卉。來到售樓處，詢問了門頭房的出售情況。

沒想到已經出售了十幾套。與大門相鄰的一套，因為面積比較大有上下三層四百多平，價格相應的較高一些卻沒人問津。

張婉茹毫不猶豫就全款買下來。而後打電話給鳳城市家電店鋪的孟強經理，讓他過來一趟。

中午，在工地的飯廳裡吃飯時，張婉茹把買下門頭房，想在這裡開個家電分店的事向紀玉清講了一遍。

紀玉清笑著說：“你很會抓住機會。嗯，這個想法非常好，那個門頭也是最大的，你既然買下來了也別浪費，就在二層賣窗簾，買回一些窗簾布，與配套物品再找幾個臨時工，到時候負責安裝。那個小區有兩萬多戶人家，我們這邊近三萬戶，就是有一半的生意也能掙不少錢。”

張婉茹聽後說道：“我就沒想到窗簾的事，那好吧，就把三樓做員工的宿舍。我和蘇景泉說過，等他的新房子裝修好後，我送給他空調和50寸的電視。”

紀玉清急忙說：“我也在想送給點什麼呢。他們工地上剩餘了不少鋼材，他讓我都運到我們的工地上了。給我們省下了好幾萬元。這個錢就有我們出。你別管了，到時我來辦這件事。”

孟強過來後，張婉茹把想法向他說明後兩，他也覺得這個想法很不錯。自從張婉茹不再去單位聯絡，去年家電的生意不是怎麼好。

因為是新房子，孟強建議買回需要的貨架與櫃檯就行，不需要裝修。至於窗簾只能先把樣品布批買回來擺上，在這裡空間太小，不可能加工。

張婉茹首先想到了自己那個別墅，又怕呂明宇不同意就直接放棄。最後決定只要商戶看準窗簾的花色後，量好所需要尺寸與數量，就讓鳳城市於靜文找人加工。這裡負責去安裝。

經過一週的時間，張婉茹和孟強一起，把店裡需要的物品買齊全，還去江城市的紡織廠買回來一部分窗簾布，又去市場購買了一部分時下最流行的花色。

孟強從網上招聘的人中挑選了四個負責家電的員工其中一個叫唐吉雲的任店長，三個負責窗簾的女員工。他們都有幾年的工作經驗，所以在面試時被選中。還找了四個安裝窗簾的臨時工人，他們只有安裝時才會過來，工資也是按安裝的數量付給。

一切就緒，張婉茹讓張謙送來了各種小家電產品。酒店的宋輝開車往這裡運送電腦，電視，手機。

為了充實店鋪的商品，張婉茹又與市裡專賣冰箱的總代理處，談定在自己店鋪裡出售的協議。

在十月，宿舍樓正式交工完畢後，張婉茹的店鋪也正式開張。儘管開展的第一個月內沒有生意可做。我們的張大小姐非常淡定，買賣就是這樣，就像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

光陰似箭，日月如梭。張婉茹在忙忙碌碌中，不知不覺就到了臘月。

今年的冬天雖然比往年較冷一些，目前為止還沒有下過雪。

張婉茹每到冬季最喜歡下雪天，看到漫天紛紛揚揚的雪花，就像上蒼為人間派下來的小精靈，潔白無瑕，還活潑可愛。

儘管沒下過雪，工地上也已經停工了。張婉茹和紀玉清和公司的會計一起，把工人的工資計算好後，發了80%後就給他們放假了。

這天，寒風呼嘯，冰冷徹骨。已經到了零下十五度。

在工地上的辦公室裡開著空調，非常暖和。張婉茹，紀玉清以及四個工程師，在商量明年開春回來的工作安排，也把去蓋酒店的事情講了一下。

範啟明工程師笑嘻嘻地對張婉茹說：“張老闆這兩年可是發財了。做磚，和門窗就掙不少。現在你新開的家電店鋪更是紅火。窗簾也幾乎都是從你那裡買的。比我表哥有眼光。”

張婉茹知道他是紀玉清姑姑家的兒子，聽出他的言外之意，就是自己不但在工地上有一半的股份，而且還有自己的產業，一直都在悶聲發大財。

細想一下的確也很在裡。可是，我發財你看到了，我能敢投入好幾百萬進去，而且還得給這麼多工人發工資。你的表哥卻不捨得。再說也是他提出來，讓我個人承包的。

張婉茹也不想與他多廢話，淡淡地一笑，看向紀玉清說：“你表哥曾經說過‘任何投資都會有風險。機遇與風險並存。’我是個不太貪心的人，我所經營的商品價格，都是比別人的低一點；我所僱傭的職工工資，都比別人稍高一點。所以，贏得了許多客戶，職工也都很盡心盡力。我回避了大部分的風險，還算經營得稍有成績。”

紀玉清瞥了自己的表弟一眼，知道他眼饞張婉茹的生意。不斷鼓動自己也開辦幾個自己的專案。可是，張婉茹有多精明，難道你們看不出來嗎？她每天所付出的辛苦更是超乎你們想象。再說假如讓我們開辦沙場，連門都沒有。

沒有去理會他，笑著說：“婉茹，我認真考慮了你的建議，已經在建材市場租下一個三百多平方米的門頭房，就賣我們需要的建築材料。以後工地上需要的地板磚，塗料等等就可以統一採購。”

張婉茹之所以給他出這樣的主意，也是想找點平衡感，自己一人悶聲發財，的確吃相不怎麼好看，紀玉清也能有屬於自己門頭，那就不一樣。至於經營得如何？那就八仙過海各顯其能了。

看了一眼範工程師，笑著說：“好的，有了你的建材市場，今後就不需要再為採購材料東北西跑了。反正所有的材料都是與廠家掛鉤，只要我們大批的需要就給送貨。”

米工程已經聽出各自的小心思，範啟明多次慫恿紀玉清，自己也聽到過。看來張老闆能給紀玉清建議，也是看出端倪了，的確夠精明的。

笑著問：“張老闆，酒店後面的樹木都處理掉了嗎？明年正月二十就開工。”

“是，一部分賣給了園林處，還有一部分買給木材加工廠。”

紀玉清說：“明年新工人來到後，現在我們這裡幹上一段時間，等那裡挖好地下車位，把鋼材買齊後就讓他們再過去。這樣我們的進度也能加快一些。”

“好的。我會聯絡好挖掘機與運土車輛。等開工後安排好再回來。”

在臘月十二日，張婉茹送他們去了機場。在機場，告訴紀玉清，在初十會去他們家串門。

在離年關越來越近的時間裡，終於下了兩場大雪。使整個大地變成了白茫茫的一片。

張婉茹在度假村見到了張旺財。

現在的張旺財穿著整齊利索，就像一個成功人士。

看到張婉茹開車來到，笑嘻嘻地走上來，說道：“現在度假村已經沒有常住的客人，他們都回家過年了。職工的年貨也已經發下去，給員工都放了假。什麼時候開始上班？”

張婉茹看著他眼神飄忽不定，想到媽媽說的，這傢伙鬼頭日鬧的，給人的感覺不真誠。爺倆為了讓自己答應他來管理度假村，還去找了父親。父子倆是一對沒有眼光的笨蛋。

淡淡地說道：“過了正月二十再說吧。你為什麼非得鬧著來管理度假村呢？在工地上每年能掙近十萬元，來到這裡每年只有六萬元。這麼年輕為了多清閒，好逸惡勞的有什麼前途可言。再說，你又不懂的管理。明年再回工地吧。”

張旺財急忙說：“既然回來了，如果再回去多丟人呀。你就讓我留下來吧。我一定會把這裡管理好。明年你就回來蓋酒店，不會的就向你學習。”

張婉茹在心裡給他一個蔑視的眼神，心想，只有無能的人才在乎面子問題。沒有再說什麼，但是真不想讓他在自己面晃悠，看在父親的面子上，也不能做得太過分。

看著度假村西面說道：“明年我會在西面蓋一個超市，賣一些小百貨和生活用品。也有釣魚用的漁具。等上班後，你帶人把那裡收拾出來，整平一下，到時候運過鋼釦框架安裝起來。”

張旺財笑嘻嘻地問：“超市也歸我管嗎？”

張婉茹心想，真不知道他們爺們咋想的，能力平平還想一步登天。

淡淡地說：“蓋起來再說吧。別嫌我不中用你，你那點學問會把事情搞砸的。”

在臘月二十五日時，張婉茹召集各單位的領導來酒店開會。

在酒店的會議室裡。酒店的李經理，服裝組的李華，沙場的李虎，家電組的孟強，度假村的張旺財全都到齊。

張婉茹把計劃好的年終獎用紅包裝好，按著上面的名字發給他們，笑著說：“你們收的紅包裡的錢數不是一樣多，我是按著你們單位的效益情況，與工作表現情況決定的。希望大家不要亂打聽。”

張旺財把紅包拿在手中捏了捏，又看向其他人的，感到自己比別人少了很多。聽到張婉茹的話後也沒有說什麼。冷著一張臉，端起面前的茶杯喝著，想掩飾自己的尷尬。

張婉茹說道：“李經理，明年我們就開始蓋酒店，到時候會給工人蓋簡易房住下，過來的工程師，你要給他安排一間客房與辦公室。另外還得負責工人的飯食，就給他們吃大鍋飯，四菜一湯，饅頭，米飯也要做足。”

李經理問：“明年你也會留在這裡，對嗎？”

“我會大部分時間留在這裡的。還得回省城的工地一段時間。”

“好的，我會按著你的要求去做。”

張婉茹又看向李虎和李華說道：“明年，我會在度假村開辦一個超市，那裡有兩個村子，去度假村的遊客買一些需要的商品也方便。我準備讓李虎過去負責籌辦，李華和張謙協助他。購買貨架等用品後，你們三人商量著把超市的商品辦齊全，我有時間也會過去搭把手。”

李華笑著問：“好的，到時候，把我們店裡的服裝，與一些小家電送過去，電腦電視就算了，太陽能一定要運過去，現在農村也有按太陽能的。需要的其他商品，就可以與給我們兩個零點店的供應商聯絡。辦超市還真的不算難。”

“你們有經驗，就協助李虎去辦好。李虎過年後，把沙場交給李峰去管理。不光讓你負責超市，還得來酒店的工地。到時候，我會告訴你怎麼做的。”

李虎有點為難地說：“我做超市沒有點經驗，怕給你搞砸了。”

張婉茹嚴肅地說：“我還想超市蓋起來有你參加管理，之所以讓你去度假村籌備超市，是給你一次學習的機會。希望你能上點心，如果學不好是管理不了超市的。”

李峰卻驚喜連連，笑著插話說：“謝謝老闆，我一定會把沙場管理好的。現在我們已經為兩個製作水泥板和空心磚的廠子送沙子了。”

“嗯，你們也要上點心。別忘了，我上次說的事。”

“嘿嘿，我沒忘記，我正在駕校學習開大貨車，很快就能拿到駕照。還和我大哥說好，以後我們就去開大貨車。侯輝侯俊兩兄弟，一有時間就去醉酒仙跟著我父親學習炒菜。將來就做廚師。”

張婉茹嘴角微翹看著他，而後說：“很好。你管好沙場，有事就給我大哥打電話，他也監管你們那裡。”

又看向家電的組的孟經理，問道：“省城家電店鋪，你安排的那個唐吉雲能不能把店鋪管起來？”

孟強說道：“完全可以，他是我大學的同學，還是一家商場負責賣電腦的組長。我把他叫過來也向說明了。”

“好的。你要和他保持聯絡，家電這塊，你要負起責任來。”

在會議即將結束時，李虎問：“老闆，我過完年就在家裡等你的電話嗎？”

張婉茹說道：“我已經給你定了明年的工資，你回家就知道了。下午我和你去買一輛車，明年你要有時間也要去沙場幫一下李峰，還要來酒店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如果米工程回省城辦事，你要負責給他開車，再就是還得去度假村看看蓋超市的進度，就暫時算的我的助理吧。”

“好的。”

散會後，大家紛紛離開，張旺財一臉的苦瓜相，跟著張婉茹來到辦公室，問道：“婉茹，你把他們都安排得很好，就是我這裡清閒。李虎算什麼？就能得到你的重用。我是你哥，卻只管度假村。”

張婉茹反問道：“這不是你要求的嗎？再說你能幹啥？李虎是復員軍人，他不但會開小車還能開大貨車，最主要的是，他是個重承諾守信譽之人，交給他的工作我放心。你想管事，就得有管事的本事才行。不是我說你，你在工地上偷奸摸滑的，別人都嫌棄你，你難道看不出來嗎？”

張旺財嘴角抽搐了幾下，說不上話來，過了一會說道：“幾個單位都有車，度假村能不能也配上一輛嗎？”

張婉茹很乾脆地說：“現在沒那個必要。再說效益也不是很好。就是買了你會開嗎？”

“不會我可以去學。再說怎麼不好了。市裡今年幾個單位組織培訓，在那裡吃住，現在也有人過來住幾個月。每到週末還有很多人過來吃飯。”

張婉茹看著他說：“可是，現在度假村沒多少盈利，費用可不少。我真不知道你怎麼管理的。明年我會過去好好整頓一下。你回吧。”

說完端起水杯喝著，張旺財很知趣地離開了。

下午，張婉茹和李虎去買了一輛本田，掛了車牌，買了保險後，對李虎說：“你看到紅包裡字條了，明年你的工資漲到每個月六千，希望你能盡心工作，任誰問你也不要說出去。”

李虎急忙說：“是，我明白。謝謝老闆對我的信任。我不會辜負你的。”

“好了，車子你就開回家吧。隨時等我的電話。”

在二十八的清晨，張婉茹買了四瓶茅臺，兩包好茶，又買了一根豬後腿，放進車裡開車來到市裡的公園，見到了陳老。

把東西交給他後，笑著說：“陳爺爺過年好。我給您老帶了一點年貨。”

陳老沒有矯情，笑著說：“丫頭，你有心了。呵呵，是你建議你父親，讓我去教他們的警員，對嗎？”

張婉茹恐怕他多想，就笑著說：“是。那些警察有的是半路出家，沒有經過訓練。出任務時還有的受了傷。所以請您老驥伏櫪再做點貢獻。”

陳老笑呵呵地說：“謝謝你。我會盡心教他們的。只可惜沒有一個像你這麼有潛力的。你要抓緊練習，我也沒有什麼可教你的了。你現在已經身手不凡了。在明年五月份我就要離開。”

“好的，離開前咱爺倆喝一杯，我給您老送行。謝謝你對我的指教，使我終身受益。”

在正月初十這天。婉茹帶著兩個孩子走出機場，老遠就看到紀玉清站在機場出口處等待。

孩子們高興地喊著乾爸奔跑過去。

紀玉清與兩個孩子擁抱了一下。上了車很快就朝著市區開去，一路上兩個孩子興奮地看著車外，今天不但坐了飛機，還見到了乾爸，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微笑。

這座繁華的大都市，的確比鳳城市更有活力，大街小巷人來人往，到處都是一片熱鬧的景象，尤其是一座座高樓拔地而起，就像豐碑直插雲霄，也預示著，這個城的發展進入了一個新時代。

當車子開進一個大院，在一座四層豪華別墅的前面停下車，紀玉清還特意按了幾聲喇叭。

很快，紀爺爺，紀玉清的父母，姐姐，姐夫和外甥，尤其是紀玉清的大哥比紀玉清矮一點，因為小時候患過小兒麻痺症，造成行走不便。他長得比紀玉清還要胖，也出來迎接他們。

再就是紀玉清的妻子與女兒，大嫂和侄子，也都出來了。在紀玉清的介紹下後，大家熱情地打過招呼後，進入別墅。

走進門就是一間寬敞，裝修豪華大氣的大客廳。傢俱古樸典雅，還散發出淡淡的清香。

張婉茹第一個反應就是，這些傢俱是古董，而且其中就有紫檀木。想到紀爺爺是個鑑定師，能淘換到這些高檔的傢俱一點也不稀奇。

在張婉茹欣賞面前的傢俱時。紀玉清的姐姐把雨露，雨晨，誇獎了一遍。父母忙活著給兩個孩子拿糖果。

雨露，雨晨兩個孩子，嘴巴就像抹了蜜，爺爺，奶奶，姑姑，乾媽地叫著，見到自己乾爸家的親人也感到很親切。

紀玉清的家人對兩個孩子非常熱情。尤其是爺爺，看到雨露，雨晨比上次見到時長高了不少，忙不迭地送出兩個大紅包。

張婉茹看到雨露雨晨收到不少大紅包，還很禮貌地說著客氣話。心想，幸好自己有先見之明，來時也準備了三個大紅包。

在紀玉清的媽媽，讓家裡的孩子喊張婉茹阿姨時，也順手把紅包送給了他們。

紀玉清一家人都非常熱情，家裡的氣氛熱鬧而溫馨。

三個孩子也很快與雨露雨晨熟絡起來，他們在一起分享著自己的玩具與各種禮物。

這些年，張婉茹和他們家的服裝廠合作得很愉快，一家人對他們的到來表現得極其熱情。

紀大姐笑著說：“婉茹，你的人脈還真的很廣，去年做的校服又多了兩個學校的。聽玉清說，你表姐在省教委上班。”

“是。還是她建議我參加的競標的。今年可能有幾個單位要做工作服，到時候我會與你聯絡。玉清和你說過嗎？我們工地也準備做一批工作服，你和他商量一下。我們公司蓋起現在的小區，已經得到大家的認可，做一批工作給工人會顯得更正規。”

“好的，玉清說過了，我們會盡快加工。”

吃過晚飯後，張婉茹和紀玉清跟爺爺去了他的書房。

張婉茹從揹包裡拿出那三幅畫，在大辦公桌上舒展開，說道：“爺爺，我這裡有三幅畫，我想讓你給鑑定一下後，如果是正品，你就想辦法給賣掉。我不懂畫，又怕留在手裡儲存不當再壞嘍。還是賣給有緣人的好。我想蓋酒店也缺少資金。”

紀爺爺還沒等張婉茹說完，急忙拿出放大鏡左看右看，不住地點頭，激動得手還在顫抖“真不錯，真的，是真跡。”

張婉茹和紀玉清兩人急忙湊上前，看著爺爺拿著放大鏡，一寸一寸地檢視畫卷。

嘴裡還不住地嘀咕道：“嗯，很多年了，沒有看到過這麼好的畫。還儲存得這麼完好。”

老人家抬眼看了張婉茹一眼，欲言又止。

張婉茹看出，他是想問從哪裡淘換來的？可是，真的不可說，也說不得。想起紀玉清也聽邱市長說過，張家祖輩藏有寶物的事情，又怕他聯想到了。就在腦子裡飛快想著如何做解釋。

爺爺按下激動的心緒，說道：“朱耷原名統，字刃俺，號八大山人，雪人，個山，道朗等，他是漢族人。是明末清初的畫家。說起來，他還是明太祖朱元璋第十七子朱權的九世孫。明末削髮為僧，後來又入了道門。他早年書法傳承的是黃庭堅以花鳥，水墨，寫意為主，形象誇張奇特，筆墨凝練沉毅，風格雄奇雋永；山水師承董其昌，筆致簡潔有靜穆之趣。”

紀玉清笑著接過話茬，說：“你說朱耷，我不太記得，如果說起八大山人，我還真的記得。小的時候你教過我，崇禎時代，明朝滅亡，那時他才十九歲，不久父親去世。他在極度猶豫悲憤之下，假裝聾啞，隱姓埋名遁跡空門。”

紀爺爺欣慰地看著他，笑著說：“你小子，總算還沒把我教的東西全忘掉。嗯，沒錯。在朱耷的畫幅上常常看到一種奇特的簽押，彷彿像一鶴形符號，其實是以‘三月十九’四個字組成的，藉以寄託懷念故國的深情。他一生以明朝遺民自居。”

張婉茹也記起來了。甲申三月十九日是明朝滅亡的日子。也是崇禎帝的忌日。心想，經過爺爺的一番講述，自己也喜歡上這幅畫了。說出去的話收不回，只能忍痛割愛了。

爺爺看向婉茹問：“孩子，你真想賣掉嗎？”

張婉茹咬了咬嘴唇，抿嘴笑了笑：“是。”

爺爺又看向另外兩幅畫，其中就有石濤的與鄭板橋的。爺爺都細緻地點評了一番。

本來這三張畫，在張婉茹看來，也就是畫得逼真一些，儲存得完整一些而已。

經過紀爺爺從畫家的身世，講到作畫時的心情。張婉茹再去欣賞這三幅畫作，就完全不一樣了。紀爺爺就像一位世外高人，不但把不同的歷史人物都拉回到了現實，還把沉寂了這麼多年畫卷賦予了鮮活的生命。

她在心裡感嘆道：“真是隔行如隔山。這就是術業有專攻。自己也就是個俗人，現在也沒那資格去鑑賞，嘿嘿，還是真金白銀對自己來得實惠。”

爺爺興奮地對張婉茹說：“如果你打定了主意，信得過我老頭子，我一定給你賣個公平的價錢，我初步估計，這三幅畫能賣四五千萬元。”

其實，紀爺爺已經打定主意，自己會收藏兩幅畫。這樣名貴的畫，珍貴無比，就做自己的鎮店之寶永久收藏。

張婉茹笑嘻嘻地說：“爺爺，你就看著給賣了吧？你也見過，我們老家還很窮，度假村是蓋起來了，可是目前收效不是很好。過了年，我還要幫著村民翻蓋房子。所以我很需要錢。”

張婉茹為了打消他們心裡的懷疑，腦海裡已經編出了一段故事，笑著說道：

前年我婆婆的大哥生了疾病，在彌留之際的幾個月內，女兒不能來看望他，妻子只待了十幾天，是我婆婆一直在他身邊照顧，我出錢給他治病，就在最後時刻，他告訴了我婆婆這三幅畫的事。我婆婆同意賣掉。不過你們要保密。

張婉茹把故事講完後，看到他們兩人頻頻點頭，在心裡為自己聰明機智與編故事的水平點了個贊。就算他們爺孫倆傳出去，空口無憑，死無對證，也不會有任何後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