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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菜上齊,還要了一瓶紅酒。
紀玉清把兩個酒杯斟上酒後,眉開眼笑地舉起酒杯,說:“來,祝賀你。現在你已經完成了原始積累的第一步,就看你下一步如何發展了。”
婉茹也舉杯與他輕輕碰了一下,抿了一小口,放下杯子笑著說:“手裡有了錢,想法就多起來。我先把加工夏涼被和家紡的作坊辦起來。我二哥已經打聽到,我們市裡的那個舊賓館準備賣掉。也有人在打聽,看來不光是咱看上那裡,有些人也在盯著。如果我能買到手,才算是一個像樣的產業。這次需要參加競標,我也沒有多大把握。”
“競標也不難,只有知道其他人出的價格底線,就不是問題。再說,賓館的除了位置好,地皮比城外的貴一點,賓館的樓房還真不值多少錢。我估計滿打滿算也就是五百萬元左右。你父親難道不能幫忙嗎?”
張婉茹聳了聳肩膀說道:“他不成,找他還不如找二哥呢。不過,這件事二哥恐怕也不成。”
“那次聚會時,邱市長不是說過,有事就找他嗎?就去找他試試看。”
“我也想過,不是怎麼熟,實在不好意思開口。我已經想好該找誰,就是我老爸的上司。謀事在人成事在天,真要拿不到也沒辦法。”
紀玉清看到她如此灑脫,說道:“明天我和你去買縫紉機與需要的物品,等值辦起來後,你就可以買布匹,招人過來加工。”
紀玉清看著她,與聚會時的精神頭簡直判若兩人。現在的張婉茹不但自信還容光煥發,沉穩內斂。
如果是一般人,從節衣縮食貧窮生活變成富有,跨出這一步,雖不能說得牛逼哄哄吧,也得喜形於色,可是她既然沒有顯露出一點富有的表情,也沒有大老闆氣勢。
笑呵呵地說:“沒想到,在短短的半年多,你不但把三個店都開起來了,還開拓了市場。呂海軍和蘇鵬飛還給我打過電話詢問過你。我把你這段時間上貨的總數告訴他們,兩個人都說你還會做得更好。”
張婉茹給紀玉清斟上酒後,笑著說道:“我也沒想到有這麼順利。自從開始做生意,我每天只睡幾個小時,滿腦子都在想著如何才能把生意做好。嘿嘿,尤其是辦起了兩個分店與透過去鄉下趕集擺攤,瞭解了市場。透過走出去引進來,才能使生意做得更好。如果只守著店鋪等著客人上門,恐怕一年也掙不到多少錢。”
紀玉清淺笑了一下說道:“是啊,就得有發展眼光才行。我們現在正是年富力強的大好時期,趁此機會大幹一場才是最明智的。我們家的房地產公司,現在乾的那個工程已經蓋起了十座三十一層的樓,還有五座正蓋著,接下來就是收尾工作。正準備競爭一塊地皮,可是有五家競標,實力也都不是一般地強,我們的希望非常渺茫。”
“辦法總比困難多,如果你們那裡不容易拿到地皮,就來我們這裡發展。聚會時,孟海雲說,很快就會來我們這裡任市長。”
紀玉清知道孟海雲悄悄地告訴她的。笑了笑說:“等看看競標的結果再說吧。我父親的意思,真要拿不到地皮,就準備與他們合作,承包幾座樓的工程。只是我不甘心為別人打工。”
快吃完時,紀玉清對她說:“臨來時,我爺爺說,你的玉鐲子很值錢。他說一個港城的貴婦人相中了。爺爺告訴她,最少六千萬元,因為不但是最名貴的羊脂白玉,還是清朝時期皇宮裡的物件。”
張婉茹聽到值六千萬元,還嚇了一跳。不可置信地問:“沒有搞錯吧?真值這麼多錢?”
紀玉清笑著說:“我爺爺可是行家,他用放大鏡做了鑑定,在鐲子的凸起處,看到有刻字,還有圖文。又查了史料,很確定這個物件是清朝著名的玉雕大師朱時雲的刻字。”
他看到張婉茹張大的嘴巴,一臉的懷疑。
就繼續說:“你還真的不需要懷疑,玉是最名貴種類,還是一個老物件,又是清朝雕刻大師朱時雲傑作,有這樣的身價,就足可以值得那些有錢人收藏了。”
張婉茹才不在乎朱時雲是何方神聖呢。只在乎玉鐲子的價值,還是很不相信地問:“就是在結婚時帶過一段時間,後來嫌礙事就不戴了,一直放在書櫥裡。家裡這麼困難都沒想到拿去做鑑定看看,只是想到做生意,才想它們起來。”
說完又想起舅舅家的那對,就向紀玉清說了一遍。
最後遺憾地說:“如果把價格告訴他們,一家人都會後悔得吃不下飯。”
紀玉清也感到很可惜,說道:“現在一些老物件之所以價格不斷提高,最主要的原因是越來越少。”
他看到張婉茹還是傻愣愣地看著自己,就繼續說:“其實這個價格確實有點高。因為這個物件是你的,本來就不能賣,所以爺爺就說出這麼個天價格,想讓她知難而退。哪知港城的那位夫人非常喜歡。爺爺只好告訴她,需要詢問一下鐲子的主人才行,她就留下了電話。這次過來,爺爺讓我問問賣不賣?”
張婉茹越想心臟跳得越快。腦袋瓜子嗡嗡地直髮蒙。過了好一會她才冷靜下來,還是不自信地問:“六千萬元,你不會是在忽悠我吧?”
紀玉清呵呵地笑著,說:“都說亂世黃金,盛世的古董。何況這對玉鐲子是絕世珍品。後來爺爺對我說,其實這個價格的確說得有點高。合理的價格也就在四千萬至五千萬之間,都說‘有錢就任性。’就算周瑜打黃蓋了。”
“我的那個大表嫂真的是個無福之人。她的那對鐲子像海水一樣的顏色,我看著就喜歡,結果她卻不珍惜。再說那些有錢人也實在是太任性了。花這麼多錢買個小玩意。”
張婉茹的臉紅紅的,就像盛開的白蓮花,楚楚動人。
紀玉清看著她那如花似玉的俏臉,怦然心動。
他在心裡嘀咕道,這麼美豔不可方物的女人,命怎麼這麼苦啊?如果不知內情的,看她走在人群中,任誰也不會相信她會是個寡婦。
張婉茹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幸福來得太突然幾乎快把她打蒙。
喝了一杯茶後,過了好一會,平靜地說:“我賣一隻可以嗎?我要留個念想,雨露出嫁時再傳給她。”
紀玉清笑著說道:“我覺得沒問題,我會給爺爺打電話的,讓他問一下那個夫人。”
張婉茹說:“假如賣掉後你留下一百萬就是抵押玉鐲的錢,剩下的,能不能投入到你的房地產公司?”
“可以。就算你入股。”紀玉清笑著說。
“好的。我已經攢夠買賓館的錢。如果能買下來,就攢錢準備蓋高層酒店。我是不會當守財奴的。如果有合適的門頭房,我也會買上一兩個,作為不動產等著升值。”
他早就看出婉茹的心氣很高,她會幹出一番事業的,她這種永不滿足的勁頭,就說明今後有更大的發展。說道:“這才半年多,我就不收錢了,就算我借給你的。”
“千萬別,你已經幫了我的大忙。我們親兄弟明算賬。”
張婉茹堅定地說。再好的朋友,在利益方面理不清楚就會出現裂痕。
當快進城時,遠遠地看到城郊有一個別墅小區,紀玉清把車子停在裡邊看了一會,說:“婉茹啊。這個小區風水很好,後背有山,右首有河,東北方有一片樹林。這樣的格局是最佳位置。你不是想買房子嗎?這裡就非常合適,走我們去看看。”
張婉茹老早就看到了,就是沒有相中,經過他這一說,也覺得不錯,還是問道:“是不是有點太偏僻。尤其是還在城外。”
“你只是看到了眼前。我敢篤定不出五年,這個小區附近就會有人開發。到那時房價也會提高,現在買就是賺到了。我不會忽悠你的,趁著現在儘快下手才行。我已經決定買上兩套,作為固定資產留著。”
“行,如果你看好了,我就買。我這段時間一直都是在市區內尋找合適的房子。我們住在四樓,婆婆每天爬上爬下的很辛苦。我媽媽也喜歡住有院子的房子,在院子裡種菜,養花。這樣的房子,她一定會滿意。”
來到售樓處,有售樓小姐帶著看了樣品房,又去看了幾套別墅。
婉茹越看越喜歡。上下兩層,還有一個閣樓,共二百六十平方米。還有一百八十平方米的。價格在八萬到十一萬左右。現在已經售出一多半。
紀玉清低聲對婉茹說:“你們這裡的房價太低了。鳳城市在歷史上也很有名。你看這裡有連綿起伏的群山,山上的植被茂盛。工業也很發達,最主要的是你們的批發市場全國都有名。”
“房價已經漲了不少。在市裡有一個小區,也有三十多別墅,當時才賣三萬多元一套。這裡不在城裡,這個價已經算很貴了。”
“嗯,如果在城內價格加倍也買不到。這樣吧,我要買兩套,你也買兩套吧,一套你們住;另一套讓你父母住。我的一套,你裝修時一塊裝修,我再來時就可以住進去;另一套就不用裝修,你當倉房或者在這裡做加工作坊。你現在住的那套房子面積太小,還會影響其他住戶。就在這裡,還離你近一些,便於管理。”
“好,現在就選房,我要三套。我要送給舅媽一套,讓舅媽和媽媽住得近一點。舅舅給我這麼個大訂單,我不能吃相太難看,就算孝順舅舅和舅媽了。”
紀玉清壞笑著看向她,說道:“你這是在賄賂他。”
張婉茹不以為然地說道:“錯!外甥女孝敬舅舅算不得賄賂。何況我賣給他們的產品都是最低價,沒坑沒騙公平交易,任誰也說不出什麼來的。”
“嗯,你說的對。就先買下來,不會有錯的。”
都是現房,選了五套最大的。獨門獨院,院子很大,分別付了款,辦完一切手續,立馬就拿到了鈅匙。
他倆都像撿到寶了似的,卻沒有花掉幾十萬心疼的感覺。
張婉茹拿著五套房產的檔案與鑰匙,笑嘻嘻地說:“如果不是你過來,我還在尋找房子呢。就這麼一會的工夫,就買下了房子,我也體驗了一把有錢就人性的感覺。”
紀玉清調侃地說:“不知是誰說‘女人頭髮長見識短’這句話的。你在我眼裡你比男人還爺們。一套大別墅,就這樣雲淡風輕地送出去,像你這樣的豪氣不發財也難。”
婉茹聽後,笑著說:“我舅媽和舅舅從小就疼我。我表姐上初中就在我們家住直到考上大學。有時候放假時,我也會跟著表姐去舅舅家住一段時間。還有上次,我和媽媽去他們家,提起抵押玉鐲子的事情,舅媽對大嫂不小心打碎鐲子的事情搞的心情很鬱悶,給他們一別墅也能使高興一下。”
紀玉清也覺得的確不算賄賂,有這份大禮,今後還可以繼續接到訂單,一舉兩得的好事。笑著說:“是。這樣成全了你的一片孝心。也能是你媽媽和自己的哥哥住得近一些,更加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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