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風緊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八百六十七章 通天之能,大魏芳華,西風緊,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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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亮一句話把何公子的嘴堵住了!畢竟管他是誰、並非問他是誰,何公子若是再把裙帶關係說一遍,確實挺沒趣。但人有時候就是需要囉嗦,不讓人囉嗦一下憋著口氣更惱火。況且張嫙美人兒就在旁邊看著呢!

何公子氣得上下打量一番秦亮,目光終於又停在了秦亮手裡的瑪瑙髮簪上。這玩意就像帽子一樣,叫你戴帽子、叫你不戴帽子,終歸都不對;又像人們受了氣,需要教訓更弱的人,總能找到為別人好的說法。

這時何公子忽然大步走上來,要動手搶髮簪?

但沒想到的是,賈充竟然第一個衝了上去!祁大以及他的幾個軍漢部下、反應都沒那麼快,吳心也在旁邊、只是把左手拇指放在了劍鞘機關上。

秦亮愣了一下,剛想叫住賈充沒必要去碰瓷,果然聽到「哎喲」一聲,賈充臉上就冷不丁捱了一拳!何公子的聲音罵道:「有汝一個僕人什麼事?」

這下連玄姬等人都露出了驚訝的神色!人家賈充的身體是虛了點,也穿得比較樸素,可他是正兒八經的河東士族阿!三國時期的河東幷州士族,司馬懿、王凌、賈逵等都是。

不過想想,吳國人不認識、以前也從不買河東士族的賬,賈逵便曾在石亭之戰中與吳軍廝殺,大家都不用留情面的。

何公子還來不及繼續逼上來,祁大已經怒不可遏,立刻撲了上去!

不怪祁大等人,他們主要是護著秦亮、沒怎麼留意賈充,誰能料到賈充不是武將、會自己衝上去?但祁大真的生氣了,他大概覺得自己有點失職。

一個何公子奴僕趕緊奔上來、要與祁大這個「隨從」比劃,人高馬大的祁大一拳揮了過去,「阿」地一聲痛叫,揍得那奴僕踉踉蹌蹌,「哐當」一聲碰翻了櫃子上的盤子。

祁大身邊的軍漢們亦已衝上來,一人按著一個何公子的奴僕拳打腳踢。祁大拽住何公子的交領,二話不說,「噼啪」來回扇了起來,廳堂裡的叫罵痛呼之聲、頓時不絕於耳,並夾雜著「噼裡啪啦」的聲音。

頃刻間,外面看守馬匹車輛的晉軍隨從也來了,看到廳堂裡的情況,便守在門口、防備外面還有人。

秦亮則扶著賈充的肩膀,伸手拉開賈充的手、看他臉上的傷勢,皺眉道:「讓公閭受辱了。」

賈充大為受用,忙道:「僕沒有受辱,那姓何的沒說錯,僕本來就是公子的僕人阿。」賈充忘了生氣、甚至有點憿動,「只要誰敢威脅公子,僕雖無縛雞之力,但也定會毫不猶豫衝到君前,絕無半句虛言!」

秦亮點頭,相信賈充的話、有事汝是真上,但是這種情況還用不著汝,汝看祁大有多生氣。

「卿那裡有跌打損傷的膏藥嗎,一會給公閭送些過去。」秦亮轉頭道。

吳心揖道:「喏。」

賈充急忙道:「不用不用,僕只是小傷。」

花顏失色的張嫙看著面前的情況,又困惑地看著秦亮關心賈充的場面,她簡直目瞪口呆,似乎有點懵。幸得賈充是三十多歲的人了,相貌也不怎麼樣、有點兇相,不然秦亮關心他一個「奴僕隨從」般的人,確實有點奇怪。

廳堂裡拳打腳踢一陣,那何公子等人基本是單方面捱揍、毫無反抗之力。相貌清秀的何公子,早已被扇得面目全非,兩邊臉紅腫、滿嘴都是血,並流著鼻血。另外兩個人則躺在地上「哎喲、哎喲」地叫喚,幾乎爬不起來。

祁大上前躬身拜道:「公子示下,是否要砍了此賊?」

秦亮道:「不用,他早已自報家門。」

意思是隻收拾一個人肯定是不行的。

但何公子多半沒醒悟,他虛著眼睛看了張嫙一眼,竟還能開口道:「不用嚇我,我告訴爾等,爾等完了!在

丹陽郡,就只有我何家砍別人,不管汝是誰!」

沒有人主動透露秦亮的身份,秦亮自己也沒說,但他並沒有故意坑人;秦亮剛開口第一句話就說了,自己是大晉的官,這還不夠?

此人這麼囂張,應該不是憑空而來,平常必定沒少欺負人、尤其是那些無權無勢的百姓黔首。吳國那種格局,何公子平時殺幾個平民、恐怕真的屁事沒有,就像石苞只是個降將,他隨意殲殺農女、砍人的手,有什麼問題嗎?

秦亮沒接他的話,張嫙居然緊張地開口道:「何公子不先了解這位公子的身份嗎?」

看張嫙的表情,她應該是善意提醒。然而這種情況,女人著實容易火上澆油,哪怕她不是想拱火!當然這怪不得女人,實在是男子的弱點,年少時容易意氣用事,年長後卻會完全丟下那口氣,取捨那口氣的瞬間、就是人忽然變老之時。

連祁大也忍不住看了賈充的臉一眼,又轉頭冷冷道:「汝家才真的惹上事了。」

何公子惡狠狠地看向動手打他的祁大,又伸手摸了一下已經變得虛胖、紅潤得發紫、原本清秀的臉,「嘶」地倒吸了一口氣,咬牙道:「汝給我等著,有跪下哀求的時候,不把汝碎屍萬段,本公子認汝做爹,狺狺狂吠的狗!」

祁大被罵,與賈充一樣也不生氣,平靜地說道:「要看做誰的狗。」

何公子又順著張嫙的目光、看向秦亮,他再次上頭、更加怒不可遏:「汝等仗著人多,就這個機會、最好現在挵死我,不然我們等著瞧!有種在這裡等著!」

秦亮本來無意與人糾纏,但事情都搞成這樣了,那便沒法怕麻煩了、須得做到底才行。

何公子接著又冷冷地說道:「爾等跑不掉的,本公子定有辦法、讓爾等血債血還……」

秦亮開口打斷他的話:「言下之意,要去叫人?」

何公子頓時笑了出來,接著又皺眉痛苦的樣子,盯著秦亮試探道:「汝還敢讓我去叫人?那我倒是覺得汝有點能耐。」

秦亮微微點頭,對祁大道:「何公子留下,放個人回去。」只見何公子等幾個人走路都困難的樣子,秦亮又問了一句,「他的馬伕跑了嗎?」

門口一個人彎腰道:「回稟……公子,按在路邊了。」

秦亮道:「帶進來。」

沒一會,何公子的馬伕被抓進來,被人踢了一腳、跪在了中間。何公子見狀緊皺眉頭,眼睛裡忍著戾氣。

秦亮對馬伕道:「照何家公子的吩咐去辦。」稍作停頓,秦亮最後提醒了一次,「回去叫人時,帶句話、何公子惹到了大晉的官。」

他說罷轉過身,見掌櫃等人避在角落裡,機智地沒有出面干涉。這地方應該接待過不少達官顯貴,掌櫃還是有點眼力的。掌櫃身邊多了箇中年婦人,穿的曲裾十分合身。

秦亮道:「我們不會劫掠,珠寶花錢買,摔碎的東西照賠。這位便是劉夫人?」

婦人立刻屈膝道:「妾正是姓劉,貴客請到廳中入席。」

「幸會劉夫人。」秦亮說了一句,接著對玄姬好言道,「反正要等人,我們先與劉夫人談談,訂製一些瑪瑙首飾。」

玄姬道:「妾聽從君的安排。」

秦亮又對吳心道:「我們當面與劉夫人談,卿喜歡什麼樣的飾物、也可以描述一下。」

吳心道:「妾不太懂。」

這時張嫙與隨從侍女也跟了進來,她們同樣是劉夫人的客人、想要什麼東西可以自己買,張嫙自己說的、不收別人的東西。秦亮當然不缺這點錢財,但沒有名義送她。

劉夫人見上方的席子稍微有點歪,立刻快步上前、跪到地板上仔細地調整了一下筵席,然後跪坐在旁邊,

轉頭擠出微笑道:「君等請入座。」

秦亮讓玄姬吳心坐正位、靠近劉夫人以便交談,他自己也坐在正位,不過離劉夫人稍遠。

沒一會,侍女把一些畫著圖案的布帛拿過來,劉夫人耐心地解釋用料,並說可以改樣式。

秦亮主要是聽,只提了一個要求:「能否在兩個月之內完工?」

大軍班師回洛陽的路上、大概要花月餘,加上還要在建業逗留一段時間,不到兩個月的話、差不多來得及。這種東西,重逢當天送出去比較好。

劉夫人小心道:「方才君提起要訂做十餘件,兩個月內妾實在無法完成,除非准許工匠動手幫忙。」

秦亮點頭道:「可以,劉夫人監督著。」

劉夫人欠身道:「妾定然不敢疏忽。」

不經意間,秦亮發覺,一聲不吭的張嫙正有意無意地看自己,嬌美的雙眼皮眼睛裡神情複雜、似乎帶著點好奇。

剛才經歷了鬥毆、事情還沒完,此時秦亮卻像忘了一樣,在這裡談起了首飾,而且他確實是在很認真仔細地研究圖案、商量訂製的事情。

但秦亮不是想在女子們面前裝、非得故作淡定,他確實沒太放在心上,因為何公子實力不夠,而且還暴露身份、來到了明處。有時候秦亮也會表現出明顯的擔憂、疑慮,比如銅官集戰役之前對付呂據,呂據就讓他半夜睡覺都不願脫衣甲。秦亮也並非不會裝模作樣,但一般都是在軍中、裝給將士們看,以增加士氣信心。

此時公子何植還在旁邊的正廳裡,他也想先離開這家店鋪再說,主要是走不了、旁邊有漢子守著。許久沒人和他說話了,他只得與兩個狼狽的隨從一起、靠坐在牆邊苦等。

剛才何植眼睜睜看著張嫙跟進去,只因他要急著交代信使,才沒顧得上罵人!現在稍微冷靜下來之後,他是既窩火又惱怒、心痛難忍!

二姐說的話似乎沒錯,婦人自己沒看上的人、無論怎麼討好她都沒用,無非只有威逼利誘兩個辦法、或是談條件或是用手段,大將軍孫峻就深諳此道。何植也想這樣,他不是沒幹過,二姐家裡常跟著何植的那些狗腿子、為此還不只一次打死人,何植玩過了也會賞給他們分享。

只是這個張嫙、那可是張布的女兒,威逼利誘顯然不太好使!但她真的太美了、見到一眼就讓人睡不著覺,實在讓人放不下。

張布那個張家、跟張昭是同鄉,除此之外並沒有多少關係,但也算江東的二三流家族、比何家還是更強的!

而何植可以橫行鄉里、主要還是靠大姐和二姐。大姐是前太子孫和的妾,二姐是車騎將軍劉纂的寵妾、寵到天上的星星都想摘下來那種!太子和車騎將軍,那就不是一二般計程車族能比了。

兩個姐姐能找的關係、更是可以通天!即便是晉國官吏,不得拉攏當地樹大根深的人物,不怕江東轉頭又亂?只當內亂不耗國力元氣,晉國朝廷隨便一個阿貓阿狗就能負責?

其中二姐最寵何植這個弟弟,姐弟倆的關係是最親近的,何植在建業、經常都是住在二姐府上!何家是在建業東邊的句容縣豪族,因為官職低、在建業沒什麼勢力,但二姐家的家丁部曲很多,其中能打的不少,他們也會聽二姐的話!

二姐若是聽說、何植快被人打死了,必定會立刻叫那些狗腿子過來報復,那幫家丁當然也樂意幫何植出氣。竟然有人欺負到了何家頭上,等著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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