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風緊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八百五十九章 寧靜的都城,大魏芳華,西風緊,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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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之後,秦亮開始處理具體事務。他先召見了負責吳國內務的鐘會、以及羈押建業罪臣的馬茂,問及孫峻之事。

那孫峻不僅專權、乃主持晉吳之戰的決策者,而且平常欺壓百姓、草芥人命的事沒少幹!幾年前馬茂回到洛陽,便陸續說過一些孫峻為非作歹之事。而且還有屠戮諸葛恪全族、瘧殺其家眷,意圖脅迫侮辱吳國公主等劣跡,罪狀不可勝數!

秦亮一面大致瀏覽著卷宗,一面聽鍾會馬茂口述。

這時馬茂的聲音道:“臣清點孫峻、孫綝、孫恩等人,遇到了孫峻之妹、剛被送回孫峻府邸。孫氏嫁的是朱損、朱公主之繼子,臣詢問得知。朱損寫好休書、派人將她送回了孫家,以撇清干係。”

秦亮“嗯”了一聲,只是表示自己在聽。這類事聽得多了,只是正常情況。

馬茂接著輕聲道:“吳國投降之前,孫峻曾召回會稽王、以及朱公主之女會稽王妃。孫峻企圖脅迫婬辱朱王妃,正是孫氏告密,並提醒朱王妃當心;孫氏又回過孫家,曾想方設法勸阻孫峻。臣詢問朱損等人,此事屬實。”

秦亮合上文書,稍微尋思了片刻。雖然以此時的規則、重罪多半會禍及家眷,但這個孫氏好像沒那麼壞;況且小虎只有一個親生女兒,孫氏也算是立了功。

實際上秦亮對小虎還是想負責的,並能因她的身份、對吳國人起到恩威並濟的效果;只因要信守承諾、先等令君看看,秦亮才沒急著明言要策封小虎。

秦亮想到這裡,當即開口道:“孫氏將功抵過,可以把她放了。”

馬茂忙道:“臣上奏實情,絕無半點為孫氏求情之意。”

秦亮道:“我知道。孫峻等人罪有應得,孫氏怨不得別人,她一個婦人、即便怨恨我國,又能怎樣?”

馬茂頓首道:“陛下英明神武!”

鍾會的聲音道:“陛下,臣奉詔覲見時,在府門外見到了徘徊的諸葛竦。”

秦亮恍然道:“處置此事之時,我是覺得好像缺了點什麼。叫人讓他進來。”

沒一會,生得又高又胖的諸葛竦就來到了前廳,他當即跪伏,行稽首再拜之禮,抬起頭時、他緊張的一聲“陛下”,已然表明了他的心情。

秦亮徑直問道:“以子敬之見,如何處死孫峻最好?”

皇帝主動問起,諸葛竦終於不再忍耐、馬上咬牙切齒道:“臣恨不得見其碎屍萬段!臣必生啖其肉,再將此賊挫骨揚灰!”

秦亮從他微微抖著的寬袖、亦能感受到他的仇恨,因此不禁又想起了諸葛恪家的慘事,以及洛陽的丈母諸葛淑、已經投靠了自己的諸葛誕等人。

這時秦亮便冷靜地說道:“挫骨揚灰並非最兇殘的手段。”

畢竟他是真的面對過死亡,並且長時間地躺在床上、思考過身後之事。按照他的想法,死亡之後,無論是融入泥土、還是火化,身體的元素都完全迴歸了大自然,其實並非什麼壞事;自身最難接受的,還是不能安息、長久地留下來被人侮辱,就像王莽的頭骨。

於是秦亮說道:“朕可以把他的頭顱賞給子敬。”

諸葛竦應該也想到了王莽的遭遇、先是恍然,接著立刻磕頭謝恩,“咚咚”幾聲後,他頓時哭出了聲:“父親,父親在天之靈阿,兒因大晉皇帝陛下之恩,終報大仇……嗚嗚嗚!”

秦亮尋思、諸葛恪被一劍結果在宮殿上,最慘的不是諸葛家那些女眷嗎?先被騙失去了人格尊嚴,然後還被人婬辱瘧殺。

諸葛竦又稽首道:“陛下之恩,臣沒齒難忘!從此之後,臣一家的性命,但聽陛下驅馳,若有違背,臣願受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免禮罷。”秦亮轉頭對鍾會道,“孫峻等人、誅其近親,抄沒財產,關係不大的諸掾屬奴僕侍女赦免。將孫峻磔殺(分割)、頭顱賜給諸葛竦,餘者斬首。”

鍾會頓首道:“臣奉詔!”

諸葛竦一會哭、一會笑,秦亮看著有點瘮人,便叫幾個人先散了、自己也起身暫時離開前廳。

及至午後,秦亮回到前廳,鍾會、馬茂、賈充等人再次來見。馬茂說起石苞幾番要求、欲覲見陛下,秦亮便又繼續與幾個人商議怎麼處置石苞。

石苞跑到吳國之後,同樣幹了不少壞事。司馬師剛到吳國,石苞設宴接待的時候、便砍了一個侍女的手,這些事早就有人說起過,自不必多言;馬茂又說起了另一件事。

馬茂曾在吳國多年,認識的人不少,確實容易打聽到更多的事,這是鍾會賈充等一直在洛陽做官的人、所不能及。石苞投降吳國之後,得到了一些莊園屯戶,漸漸在江東立足,他平常對吳國權貴、司馬師很有義氣,但是對待莊園附農則比較兇殘!某次石苞去莊園上游逛,看到了一個有點姿色的女郎,一時興起,便在一間茅草屋裡、當著女郎的兄弟婬辱了她。石苞竟將姐弟二人帶回了府邸,以虐打等手段、漸漸將那兒郎教得十分聽話,卻未納女郎為妾、反而將她折磨而死,並時常帶著那兒郎隨行炫耀。

秦亮聽罷大怒,心道此人罪孽難赦、還敢求覲見?但秦亮還是叫人去帶石苞來見,想聽一下他怎麼狡辯。

不多時,石苞便被反綁到了前廳。不及問話,他當即就痛快地跪地道:“陛下,罪臣本是魏人,不適江東水土,只因畏懼,方才逃亡東吳。若陛下寬恕罪臣,臣必為陛下效犬馬之勞,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秦亮忍住怒氣、冷笑道:“汝竟以為,還能受我任用?”

石苞長嘆一聲,面露沮喪悲切之色,說道:“罪臣自知在陛下勤王之時,犯下了大錯。不過臣當年落魄寒微,因得司馬子元知遇之恩,才受朝廷重用,豈敢忘恩負義?許昌之役後,罪臣便已料到司馬家大勢已去,為報知恩,仍未敢背棄。但自此之後,臣已還了大恩,再無心與陛下為敵。”

秦亮皺眉看著他。

他沉默片刻,接著說道:“罪臣到了江東,一向謹小慎微、安穩度日,對待司馬師與吳國諸公,皆是盡到禮數,只求自保而已,絕沒有做過有害大晉朝廷、陛下之事!陛下若準罪臣返回北面,臣願將功補過,為陛下前驅!”

秦亮乾脆直接問道:“汝既然打算躺平度日,那莊園裡的附農姐弟怎麼回事?”

石苞愣了一下,眼中露出了困惑之色,有一會詫異地說不出話來。

馬茂的聲音忽然道:“陛下,臣是從吳國前中書令孫嘿口中得知,絕不敢欺君罔上!”

秦亮一拍大腿,說道:“朕與樂德都誤解了他。應該確有此事,只是有的人並沒把附農當人而已。”

馬茂恍然道:“陛下明斷矣。”

石苞忙道:“罪臣乃一介武人,平常不拘小節,著實在小事上……私德有虧。臣知道錯了,求陛下寬恕!”

秦亮聽到這裡,明白觀念難以改變,便不想說太多了。

他從筵席上站了起來,又在几案後面來回踱了兩步,琢磨了一會馬茂說的那件事。那屯戶姐弟二人大概是情知沒法反抗、已經服軟了,但恰恰因為這樣、才害了那女郎的性命。

秦亮轉頭看向堂中,便說道:“汝可以服輸,不能服軟阿。汝這個樣子,讓大夥一點壓力都沒有了。”他說罷對鍾會道,“那些沒有生育的小妾放了,夷族罷。”

石苞臉色一變,癱軟在地。等到侍衛上前拽他時,他終於漲紅了臉,凌然怒罵道:“簡直是曝君,不得……”

侍衛立刻掏出一團什麼東西、用力塞進了石苞的嘴裡,憤怒地提了他一腳,然後不由分說硬生生往外拖。

但秦亮即使心裡有怒氣、又捱了罵,也沒想擴大誅殺範圍。因為那些小妾奴婢,在罪犯本人眼裡連人都不算,多半也不關心其遠親熟人,殺太多不太相干的人、根本沒有任何作用,只有父母妻兒等親人、至少能加重對他的精神傷害,也很符合此時的律法。

秦亮遂皺眉道:“磔殺。”

鍾會頓首道:“臣遵詔!”

大批晉軍進駐建業之後,並未屠城,除了城牆城門、宮城丞相府、諸軍營路口等地,街上的將士並不多。有些百姓出來活動了,人們發現沒事,市井中的人就漸漸多了起來。不過論罪誅殺的場面,此時已經公然開始。斬首很快,官吏驗明正身、一刀一個,利索的行刑能讓大腦瞬間分泌大量多巴胺,斬草除根卻還算人道;只有磔刑比較慢,正是為了讓罪犯長時間地承受痛苦。

很多百姓長時間躲起來沒法生存,並靠經驗判斷,城破幾天都沒亂、應該是沒事了!

唯有此時吳國的權貴大臣們,一個個嚇得夠嗆。有組織的清理處訣,會經歷一個過程,反而是這樣保持著秩序的寧靜,簡直像是密不透風的深井、氣氛讓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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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啊各位書友,最近準備長輩的生日宴、更新慢了,下週就能恢復正常,到時候會盡力補上欠的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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