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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來到了前廳臺基上,有手持刀槍的甲士、分散站在周圍。

來到西側的一道木門前、宦官龐黑止步,兩個宮女帶著張氏走進一道門,但這裡顯然不是覲見的地方。張氏又進了裡屋,門一掩上,光線頓時黯淡下來。此間不是沒有窗,只是一個窗戶又高又小。

屋中的空氣又冷又潮濕,裡側臨時堆放著許多雜物、讓房間顯得十分狹窄,張氏感覺有點不適。尤其是宮女們在她身上摸來摸去,讓她莫名覺得、自己如同只是那些透過城門的貨物。兩個宮女的態度還好,但幾乎沒有說話,沉默之中,只有從那扇小窗外傳進來的“嘰嘰喳喳”、正是麻雀發出的枯燥叫聲。

“夫人請。”一個宮女終於吭聲了。張氏又跟著她們原路出去,然後去了中間寬敞的廳堂。廳堂上空蕩蕩的,靠門的地方有兩個甲士。一行人穿過了空曠的前廳,從側後門出去時、終於又見到了龐黑。龐黑道:“僕先前已通報過了,張夫人可以覲見。”張氏說了一聲“有勞公公”。

兩人走進一間屋子,張氏埋頭脫鞋,立刻便聽到“嘎吱”一聲輕響、宦官輕輕掩上了房門。她下意識想回頭看,但已經發現一個年輕漢子在裡面,遂先望了一眼前方、那人應該就是晉朝皇帝!

皇帝竟然雙腿伸直,踞坐在一張筵席上!他右手拿著毛筆,左手拿著一塊什麼東西、嘴裡還在嚼著。他看到張氏,臉上頓時露出了一絲尷尬的笑意,一個表情就讓張氏明白、皇帝的姿態並非故意要羞辱自己。

他立刻把手裡的東西塞進嘴裡,然後稍微起身、換成了跪坐的姿勢,嚥下口中的食物,雙臂展開了一下、將寬袖拂到兩側。

張氏沒有直視皇帝,但隔得稍遠、便能大概看見皇帝的模樣,竟是個面板白淨、身材挺拔勻稱的兒郎,長得十分俊朗。只見他穿著一身褐色深衣、髮髻上戴著簡潔的小冠,打扮與此間寬敞且古樸雅緻的房屋十分相稱。先前那種溼冷壓抑的氣息不見了,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墨香。

見到與意象中不太一樣的帝王,張氏稍微有點遲疑,終於加快腳步走到了小几案前,她隨即跪伏到案前,拱手到地上、以頭觸地板道:“妾張氏拜見皇帝陛下。”

皇帝鎮定的聲音道:“免禮。龐黑說了,汝是吳國文侯張昭的孫女?”

張氏禮罷起身,垂目道:“回陛下,正是。”餘光裡又看見皇帝在做瑣事,他拿著鎮紙隔了一下、然後將一本紙質書蓋在未乾的紙張上,好像不想讓張氏看到紙上的文字?

秦亮道:“張昭當初或許是對的。赤壁之戰前夕,若是孫吳乾脆降了,起碼能少流很多血。”

沒想到橫掃天下的皇帝會這麼想,但張氏此時顧不得那麼多,她手緊緊拽著袖口、要趕緊拼命尋思如何回答。

她終於開口道:“先祖父為孫家效力,政見不能不為主公謀劃、以盡分內之事,當初曹丞相勢大,先祖父或以為江東不能戰勝。”

秦亮用隨意的語氣道:“這樣也說得通。夫人不愧出身大家閨秀,見識過世面。卿別跪在硬木板上了,來都來了,先入席坐下說話罷。”

張氏謝恩,見幾案旁邊鋪著筵席、遂起身跪坐到了旁邊。

皇帝只提張昭、不提陸抗,似乎是為了顧及張氏被休的難堪?只說了兩句話,張氏已感覺、晉帝與一般的上位者不太一樣。不過張氏今日前來、就是為了陸抗的事求情!

張氏便主動提起道:“妾之前夫陸幼節在荊州任將督,敢帶兵抗拒大晉皇帝,亦是身為吳將、應盡分內之事,請陛下明鑑。”

她說罷,緊張地等著皇帝的態度。

“嗯……”秦亮明亮的目光看了她一眼,片刻後他才說道:“我知道陸抗,也聽說了卿與陸抗的事。那時即將大戰,我當然會儘量瞭解對手。張夫人沒說錯,各為其主罷了。不過信任也是如此,要看站位、以及以後怎麼選。”

他好像稍微陷入了沉思,神情有點凝重,沉吟道:“戰爭的後果太嚴重,我們都想得比較多。”

果然如朱公主所言,張氏即便應對得再好、也沒什麼作用,晉朝皇帝是心懷大志的大丈夫,絕非等閒之人。

但張氏根本沒有籌馬,也就是因為、晉帝比想象中更待人有禮,才願意與她好好說那麼些話。她一咬牙,終於默默地伸手到腰帶上拉開,腦海裡頓時一片空白。

“欸?”秦亮看了一眼便大急,估計是沒想到,彼此正說著話、她竟忽然要寬衣解帶。秦亮眼疾手快,立刻朝這邊挪了一下,一手撐住上身、一手猛然抓住了張氏的手,但還是稍微遲了點,並且這麼輕微一拽,張氏便忽然覺得一側肩膀、以及下方一大片接觸到了涼颼颼的空氣,此時秦亮的臉色也是一變。

張氏顫聲道:“妾只求陛下寬容,若能赦免陸幼節性命,妾自願服侍陛下。”

秦亮不悅道:“卿有沒有聽我剛才說的話,若已決定殺之、管他怎麼選?”

這下張氏渾身綳著、也怔在了這裡,脫口道:“妾是否不夠美貌?”忍不住眼淚已然奪目而出。

剛才秦亮的舉止、確實是想制止她;但張氏已經這個模樣了,他也放開了手,並且目不轉睛地看著她的鎖骨下方。兩人不再說話,秦亮終於伸手捏住了她的交領,緩緩往上面拉上去,指背還輕輕貼著她的側面滑過。“咚”几案忽然輕輕動了一下,張氏垂目一看他的袍服,頓覺難以置信,被眼淚打濕的臉頰也是發燙,心中簡直百感交集、一團亂麻。

秦亮拽攏她的衣襟,疊在一起,然後握住她的手放在衣襟上,他的語氣也變了,沉聲道:“不得不承認,作惡確實很誘人,脅迫更能讓人感受到權力,莿激阿,跟我不吃牛肉似的。”

張氏立刻抬頭看著他俊朗的臉、炯炯有神的眼睛,只是有淚珠還在眼眶裡,她的視線有點模糊。世人落到紙上、說在口上的東西,主要還是仁義道德,但皇帝居然毫無壓力地這麼說?

秦亮又伸出手,用指背來回揩了兩下她的眼眶下方。張氏閉上了眼睛,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等她睜開眼時,忽然發現秦亮嚐了一下指背上的東西!

不知道為什麼,張氏被他盯著看了一會,卻並未覺得受辱。見他的眼神和小動作,還有剛才那句話,莫名的親近感、至少讓她沒覺得遭人厭惡。兩人都沒說什麼,也說不清楚,可是微妙的態度難以言表。

“什、什麼滋味?”張氏不禁小聲問道。

秦亮也低聲道:“鹹的,似乎帶點苦澀。”

片刻後他回過神來,面露些許不好意思的模樣,起碼面對漂亮的婦人時、皇帝確實不是想象中那樣。他從筵席上站了起來,轉過身將寬袖遮在身前,接著便緩緩踱了幾步。

張氏恍然,趕緊趁他背過去踱步時,麻利地繫上衣帶、收拾了一下深衣,然後伸手輕輕撫了兩下鬢髮。沉默一會,她才主動開口問道:“那陛下為何不願作惡?”

“哦?”秦亮轉身隨口道,“我同樣不想被人強迫、去做不願意做的事。”

子曰、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他還能顧及別人的感受?張氏輕聲道:“陛下已君臨天下,不可能受人逼迫。何況與陛下的大功業相比,妾等人不過是螻蟻而已。”

秦亮很快走到門口,開啟了房門,冷風立刻就灌進了房間、更讓人覺得僵手僵腳。秦亮隨即返回几案附近,淡然說道:“有沒有一種可能,人雖渺小如螻蟻、但本身就是宇宙中僅有的功業?”

張氏衣著整齊之後,終於自己揩乾了眼淚,忍不住悄悄抬頭看秦亮踱步的樣子,她想了片刻、一時不知卻怎麼應對才好。

不過張氏已不擔心說錯話了,哭了一場之後,她覺得好像整個人都輕鬆了一些,甚至剛見面時、那種拘謹緊張也淡了不少。她又瞅了一眼秦亮的臉,見他已是平靜自然的樣子,剛才那句奇論、難道是他本來就有的看法?

“呼……”秦亮緩緩撥出一口氣,在上位的筵席上跪坐下來,說道,“對了,陸抗只要別抗了、不再抗晉,我不會殺他的,放心罷。我還沒見過他、不過推測他是個識時務之人,應該不會再搞什麼事。至於怎麼用,確實還要看能否信任。信任有時候沒法控制,與他本人的才能德行無關。我身邊有些人是農夫出身,卻能與我相互信任。”

張氏也漸漸冷靜下來,緩緩頓首道:“妾謝陛下寬恕。”她頓了頓,回頭看了一眼敞開的房門、又不動聲色道,“妾不想陸幼節覺得沒臉面,方才之事……”

“什麼事?”秦亮面不改色道,“剛才一會工夫、我們只是說了幾句話而已,不過說得也很清楚了。晉軍伐吳、目的是弔民伐罪,若是按照陸抗的罪行標準直接滅族,吳國要殺的人實在太多,人都殺完了,難道要讓匈奴羯族鮮卑等部眾來填嗎?張夫人安心回去罷。”

張氏想了想,便俯身在筵席上、行稽首再拜之禮,說道:“陛下萬壽無疆,妾請告退。”

秦亮淡定地頷首,提起了硯臺上的毛筆。張氏起身退走,走出房門後又轉頭看了一眼,正見秦亮也在目送自己。

宦官龐黑也是有始有終,又把張氏送回了內宅的庭院裡。好像去了沒一會,朱公主還在王貴妃的房中品茶閒談。

張氏感覺自己渾渾噩噩的,好不容易才集中精神、應對王貴妃。連朱公主都要討好的人,張氏當然也不敢怠慢出錯!幸得禮儀過後,張氏的話比較少,王貴妃只問了一句陸將軍是否平安無事、便沒再多說。貴妃顧著與朱公主說話,繼續談論江東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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