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風緊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六百六十五章 從容平穩,大魏芳華,西風緊,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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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君等已收起了喜色,一眾人剛走進前廳門樓、公淵又道:“仲明抵京之前,陛下殿下還召見過朝中重臣,殿下問諸臣,該為仲明封國公、還是王爵。”
此言一出,王明山、王金虎立刻看向了秦亮。連諸葛淑等婦人、都抬頭看著他的側臉,目光裡多了幾分敬畏。一向當眾表現得端莊安靜的令君,亦微微側目、留意著秦亮的反應。
玄姬自己心裡也是一緊。她先前沒有顧得上細想,但公淵一提起,她自然明白、秦亮一旦開國,她便可以正大光明地被人稱作王夫人了!
當年魏公魏王的舊事擺在那裡,玄姬只要有個名分、爵位俸祿也是相當於侯,王家人不可能不同意。
秦亮之前就給玄姬許諾過此事,此次強行攻滅蜀漢國、必定就是為了分封開國!玄姬清楚地記得、秦亮許諾此事的時候,還立刻推舉了公淵為車騎將軍,為了她與令君的後路!
玄姬正在百感交集,秦亮竟忽然回頭看了她一下。大夥自然也因此留意到了玄姬,她差點沒在眾目睽睽之下當場失態,幸好早已使用了心靈放空術,才保持著面無表情的樣子。
秦亮倒是一副隨意的樣子,馬上便對公淵道:“諸公信賴,推我為輔政,此番對外用兵、主要還是為了朝廷。蜀漢國不僅威脅我國,且在西線牽制了許多兵力。為了調運糧草物資,朝廷也是每年耗費大量國力民力。能除此
大敵,國家幸甚!”
他的回應卻不隨意。大概是因為公淵是自家丈人,他不好否認;但即使在王家宅邸,在場的親戚也有那麼多人,他又不便把不臣之心掛在嘴上。於是這麼不置可否,言論稍嫌冠冕堂皇,倒也不算口是心非。
令君應該也明白了秦亮的心思,她的肩背挺拔、姿態端正,清純漂亮的單眼皮眼睛裡,立刻露出了一絲似笑非笑的神色。
公淵只得點頭道:“仲明說的是道理。”
玄姬已經看出來了,公淵也想看到秦亮能再進一步。先前公淵說起,讓秦亮先帶著蜀漢君臣去獻俘,當著皇帝滿朝公卿的面很風光;公淵那眼神與語氣,確實是希望、女婿能儘量彰顯威信氣度!
曹氏衰微,正是各家難得的機遇。其中王家本來有資格競爭,畢竟連司馬家當權時、都對王家有所提防;以前公淵應該也有過一些想法。但是王彥雲去世之後,公淵的才能不足。加上軍功威望極大的秦亮、是他的女婿,他的心態早已有所改變了。
公淵身在其中、總算是沒有犯糊塗!因為公淵不只是要繼承基業、還得開創大事,僅靠家勢可不行。仲明有時候都顯得惶恐慎重,公淵若是上去、多半是凶多吉少;當年司馬家兵変之後,若非仲明拼命,王家那時就要完了!
這時公淵又感慨道:“直到三月初,眾人仍不相信,仲明此番伐蜀、能夠直接滅國!此大
功足以震懾天下、彪炳青史矣。”
諸葛淑輕聲道:“不久前我見到阿父,阿父也說,仲明用兵簡直是攻無不克。”
令君的聲音卻道:“夫君這次太冒險了。”
秦亮忙好言道:“結果總之是好事阿。”
三哥王金虎道:“我到興安亭時,仲明已然率軍順西漢水而下,我是勸誡不及。沒與仲明一起去劍閣關,也是一樁憾事。王渾、賈充等人都過去了。”
一行人說著話,走到了廳堂裡。公淵道:“仲明要不先把甲冑卸下,一會就在家裡吃午飯。”
秦亮坐到席位上,面帶笑意道:“騎馬進的城,故穿著札甲。我與外舅叔父等說會話,便要先回去了,剛回洛陽還有許多事要過問。改日大家再到府上宴飲,那時我也歇過來了,定要陪三叔喝個痛快!”
“哈!”王金虎頓時笑道,“一言為定。”
公淵便也點頭應允,又道:“訊息從成都傳回來,沒過多久夏侯玄、嵇康等上書請辭了,殿下沒有同意。”
“嵇康辭官,可以準他的。”秦亮隨口道,“暫且不管他們,過陣子再說。”
這時侍女把茶水端了進來。一家人便繼續談論,話題多是戰場上、朝廷裡的事。但玄姬看得出來,秦亮的心思、顯然在令君和她身上,時不時便會故作不經意地看她們。只是一家男女聚在一起,仍然以大丈夫為主,婦人話太多了反而失禮。饒是如此,秦亮也會偶爾問
孩子的事,與令君玄姬言談兩句。
過了一會,秦亮便起身告辭了。大夥帶上阿餘、阿朝、阿子,出門樓要坐馬車回去。王家人送到大門口,又熱鬧地說了一陣話,商量下次團聚的時間。
馬車一路回到洛陽東北邊的大將軍府,徑直駛入了內宅。玄姬從另一輛馬車後面下車時,秦亮令君已經等在了外面。
從車廂下來有個坎,玄姬只得輕輕跳下來,頓時有顫巍巍的姿態。此時宅子裡已沒有親戚,秦亮便毫不掩飾,瞪眼盯著她看。那火熱的目光,讓玄姬也更心慌了。不過奶孃等人還在旁邊,玄姬一時間下意識地作矜持之態,伸手稍微一遮,但片刻後她便懊悔了,還不如假裝不知,反倒沒有這麼明顯的動作。這下令君等人都看了過來。
秦亮把懷裡的阿餘放下:“阿餘先與奶孃過去,我有正事與你們阿母商議,晚一些陪你們玩。”
令君也將阿朝遞給奶孃柳氏,站在那裡、不慌不忙地與柳氏說了兩句話。玄姬看在眼裡,還是很佩服令君的。令君在人前,幾乎任何時候、禮儀姿態都能顯得很端莊,動作平穩從容雅緻,加上那秀美的容貌、略顯冷傲的神情,以及府中的地位,會給人一種不可玩笑的感覺。但是玄姬一想到她的另一種模樣、以及沉悶的聲音,便會產生混亂的感受。即便令君是很熟悉的人,但玄姬偶爾仍然覺得、像不認識她一
般。
三人同行走進了西側庭院,莫邪與江離也跟了進來。
進了臥房外屋,令君便柔聲道:“夫君好像曬黑了一些,出征在外的時候,吃不了不少苦罷?君不知道,姑聽說了戰場上的事,哭得好傷心。”
“這次是迫不得已,以後保證不會再讓卿等擔憂。反正都過去了,先別管了。”秦亮說罷,居然伸手緩緩拉開了玄姬的衣領。玄姬感覺肩膀一涼,急忙伸手按住,轉頭看了一眼莫邪等侍女。除了令君,玄姬沒有當著別人的面失儀,之前她都是入夜後才來西側庭院。倒是令君好像與秦亮在一起時、那兩個侍女在旁邊看到過。
玄姬道:“我與王夫人幫忙卸甲,爾等去忙別的事罷。”
兩個侍女看了令君一眼,屈膝道:“喏。”
秦亮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偏偏又沒法太著急,因為身上札甲用皮繩繫好的,不先慢慢解開繩子、根本脫不下來!等到莫邪等走出房間,掩上了木門,玄姬忽然從餘光裡察覺、一縷淺紫色的絲綢衣裳先落到了地板上,她立刻轉頭看了一眼令君。玄姬深吸了一口氣,幾乎屏住了呼吸,才凝神看清那甲片上的皮繩。
今日一早雨就停了,太陽也重新出來,此時外面仍然是陽光明媚。門窗掩著,房屋中的光線也很好。不過玄姬不知怎地,想起了昨晚下雨時,那積水被侍女刮出庭院天井的場景,還有那樹枝在風中的倔強
姿態。
心慌煩亂的煎熬,一下子亦已一掃而空,後來稍微平靜了,只剩下輕飄飄的溫暖感受。
玄姬等人都沒有吃午飯,直到下午、她才在迷迷糊糊之中聽到有人說話。她醒了過來,發現令君在旁邊睡得很香,秦亮卻不在塌上。
這時外屋傳來了莫邪的聲音,小得如同蚊子扇翅膀:“因為來不及叫君侯,說是陳長史先帶著人、迎到了大門外。這會人應該到了閣樓廳堂中。”
秦亮的聲音道:“我知道了,稍後就過去。”
他很快就回到了裡屋,居然沒穿衣裳便與人說話。他轉頭看了一眼玄姬,說道:“朝廷裡的人比我還急,其實等個兩三天也無妨。”
“傳詔的使節?”玄姬輕聲問了一句。
秦亮點了點頭,把掛在架子上的月白色袍服取了下來,然後將胡繩床上的小衣扔在地上,拿起帶著汗水髒汙的裡襯又穿到了身上。玄姬見狀道:“仲明的衣物在木櫃裡,我給卿找罷。”
玄姬將被褥按在心口,坐了起來。秦亮卻道:“不用麻煩,一會我就回來。”
秦亮穿戴好,又走到塌邊道:“我要假裝推辭一下,順便也能看看大夥的態度。不過之前曾向姑許諾的事,等不了多久了。”
玄姬垂目道:“我心裡很高興,卻也不是很在意那些東西,只想安穩陪著仲明。”
“我也是這麼想的。”秦亮俯身吻住了玄姬的嘴唇,放開她時又道,“先走了。”
玄姬抿了一下朱唇,怔怔地坐在塌上、看著熟悉的身影消失在門口。玄姬轉頭又看了體力挺好的令君一眼,剛才說了有一陣話、居然還沒有吵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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