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風緊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五百七十八章 巍若泰山,大魏芳華,西風緊,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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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此之時,不僅羊耽辛憲英等人、聯想到了廢立的可能,皇宮裡的曹芳也意識到了。
當曹芳回想諸葛誕進諫的話,那是越想越有道理!所以他才會不吝封賞,趕緊下詔,能給臣子的名號都加上。
之前諸葛誕說的是,大將軍戰功顯赫、威逼東吳,聲勢盛大;如果封賞不足,恐怕引發大將軍與中外軍諸將的不滿。還提到了君臣之間的恩怨舊事,暗示秦亮會尋機報復。
也只有諸葛誕來說、曹芳能聽進去,如果換個人的話,這樣的進言簡直等同於威脅皇帝!
曹芳終於想到了秦亮的報復方式,應該就是膽敢擅行廢立之事。
昨天的策書被郭太后收走,曹芳更忍不住琢磨,這似乎就是要廢帝的徵兆?
平常曹芳很少在太極殿這邊逗留,一般都在後宮與寵妃、清商署的伶人在一塊快活。今天他卻呆在西堂沒走,還派出了宦官去殿中、府寺詢問幾個熟悉的大臣,是否聽到過什麼訊息。
恐懼已悄然籠罩心頭。曹芳不禁尋思,一旦自己沒有了皇帝的名分,以秦亮對自己的憤恨、將會做出什麼可怕的事……他的腦海裡閃過各種恐怖的事,親眼見過的,便是那次寵妃被郭太后的人失手打死了、他拿清商署的一個伶人出氣的場面。他叫人把伶人的臉按在烤肉的鐵架上,活活給燙死了,人禸烤糊的氣味至今記憶猶新。
曹芳針對秦亮幹過的事,自己當然清
楚,他更知道秦亮對自己的恨意!
但如今細思廢帝之事,曹芳竟然發現、自己根本是毫無辦法!只要郭太后不站出來反對,事情便可以正大光明;加上秦亮在朝廷的威望權勢、還有兵權,一旦要逼他退位,他還能怎麼反抗?
曹芳忽然有點醒悟了,當年處死李豐、許允、毌丘儉等人,秦亮也是這樣乾的,還經過了廷尉多人審訊,文書卷宗一應俱全。
秦亮隱忍多時,裝作不知刺殺等事與皇帝有關,或許就是等著這一天?當各種條件都有絕對優勢的時候,秦亮便正大光明地以勢壓人,讓對手絕無反抗的餘地!而且相當冷酷,即便曹芳服軟示好、要給秦亮加九錫都沒用。
曹芳久久坐在西堂,一時間彷彿明白了很多事。
包括那個光祿勳鄭衝說過的話,曹芳也想了起來。因為鄭衝反覆兩次、提起過同一句話,所以才讓曹芳有印象。大致是說,什麼母慈子孝、陛下可垂拱而治。
敢情鄭衝很早以前就想到了廢帝,並須太后用長輩的名義?
可是鄭衝說得如此隱晦,跟說不痛不癢的廢話似的,誰他嬢的能聽明白?
那些人只顧自保,與其說在勸諫皇帝,不如說只是想標榜他自己是忠臣,根本沒有打算、推心置腹地替皇帝著想!
這時李濤等宦官回來了,李濤走到正位一側,小心地說道:“陛下,僕等問過尚書右僕射夏侯玄、太常羊耽、光祿勳鄭
衝、度支尚書諸葛誕,都說沒聽到什麼風聲。”
曹芳抬了一下寬大的袖子,正要回應,忽然察覺李濤竟然渾身一顫。曹芳轉頭看了一眼,只見李濤臉色煞白,表現出的樣子更讓人不安。
李濤又俯首道:“僕、僕只怕不能再服侍陛下了?”
曹芳皺眉道:“秦亮衝著我來的,汝不必擔心!”
李濤忙低聲道:“僕正是為陛下憂心阿。”
曹芳這才發覺,這宦官的腦子很笨!最後那句話完全是畫蛇添足,想討好人、卻不會說話。
好像曹芳不明白似的,李濤憂心忡忡、就是他自己怕死而已!之前去太學的時候,李濤當眾評論過秦亮,說秦亮只要讓陛下親政、當為大魏忠臣。這話是曹芳讓他說的,不過李濤到現在才想起了後怕。
曹芳長嘆了一口氣,心中惶惶之餘、卻仍有些僥倖心,畢竟目前還沒有動靜,連一點風聲也沒有!他曹芳乃以明皇帝冊立的太子身份、名正言順地繼位,廢立豈能輕易為之?
……幾天前中軍班師回朝、洛陽城熱鬧了一陣,此時卻已恢復了平靜、一切如同尋常。
王公淵、令狐愚、秦勝等三家人來到大將軍府,也是沒多大的場面。只是家宴而已,談不上熱鬧,洛陽城裡隨便一場宴會、可能都比這隆重。
秦亮夫婦親自迎到大門,大家揖見寒暄。秦亮沒有穿官服,身上是他那身褐色的舊綢袍、衣邊有不明顯的祥雲繡紋,
束髮帶著一副小冠;令君則穿著樸素的青色深衣,連一件首飾都沒有戴。
因為王家人還在喪期,一切從簡、且不能表現得太高興。
唯有嫂子張氏直接嚷嚷了出來,她臉頰泛紅,激動地問道:“聽說仲明差點受封十郡之地、要做晉公了?”
若非今天有王家、令狐家的人,以嫂子的急性子,說不定又要拽住秦亮。
秦亮立刻說道:“殿下覺得不妥,沒有策封。何況這樣的封賞,我哪能接受?”
嫂子用不經意的眼神、瞅了一下旁邊的王家人等,底氣十足地說道:“不也是仲明的大功驚天動地,陛下、殿下才會想起封晉公嗎?還有那求饒的孫仲謀,那可是皇帝!我們家就是幷州遷來平原郡的,張家人如今還在幷州呢。”
長兄終於忍不住開口道:“偽帝。卿少說兩句。”
秦亮道:“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除了並肩作戰的二叔,若非外舅表叔等坐鎮洛陽、東線哪能聚集那麼兵馬伐吳?”
公淵捋了一下下巴的大鬍子道:“我們不敢居功,主要還是仲明知兵善戰、無所不克阿。”
令狐愚笑道:“其實事先很多人都不太看好此役,以為仲明要在東關對峙許久,沒法這麼快回來。”
大夥一邊說,一邊沿著長廊往北走,到了內宅門樓下。
秦亮請公淵等人進門,令君則在後面招呼繼母諸葛淑等婦人,玄姬也來了的。
先前秦亮與玄姬見禮時,玄姬當
著眾人的面、又彷彿變成了那種走神出竅的模樣。因為秦亮今天是主人家,太受親戚們的矚目,玄姬自然不願露出蛛絲馬跡。
張氏在後面又道:“仲明應該辦一場慶功宴。”
秦亮笑道:“嫂子說得是,但外舅叔父他們不方便赴宴,不如先設家宴、自家人團聚一下。”
臉上也長著鬍鬚的王金虎道:“仲明與令君喪期已過,那麼大的勝仗、是該慶祝,不用特意管我們。”
秦亮道:“分別數月,主要是為了見面相聚,說是家宴、不過幾個素菜,酒水也沒有準備。”
王明山點頭道:“仲明想得周到。”
很快大夥便上了門樓正對著的高臺,走過敞殿、來到了裡面的廳堂入席。
今天又是一個陽光明媚的大晴天,有風。冰雪溶解的冷氣、與太陽烤熱的空氣似乎形成了氣壓差,高處的風更為明顯。
外祖王彥雲去世已經一年多了,幾個人還穿著喪服,但也不至於再隨時保持悲傷肅穆。大夥一陣閒談,氣氛倒是十分輕鬆。
離午膳還有一會,侍女在廳中焚香,擺上了一把琴。準備好了,秦亮便拱手道:“今日無舞姬歌女助興,我獻醜為舅叔兄長姑嫂彈奏一曲罷。”
令狐愚言“洗耳恭聽”,人們隨即停止了閒談,暫且安靜下來。
秦亮也不再言語,跪坐在古琴前調整了一下心情,戴上指套、撫琴彈起一曲熟悉的古曲。“叮咚”的琴聲響起,廳中只
剩下了琴聲與風聲。
過了一會,公淵忽然昂首讚道:“善哉乎鼓琴!巍巍乎若泰山。”
秦亮不禁轉頭向丈人看過去,兩人對視,秦亮向他微微點頭。卻見外姑諸葛淑正用一隻手支撐著下巴,專心致志的樣子。不知她究竟是聽音樂入神,還是在看秦亮彈琴的模樣。過了一陣,公淵又感嘆道:“善哉乎鼓琴,湯湯乎若流水。”
曲罷,秦亮把雙手抬了起來、離開琴絃,閉目回想了一下,剛才好像彈錯了個調子,他便看向公淵道:“最近幾年忙於戰事,許久沒有練習了,外舅勿怪。”
公淵微笑道:“情有可原。”
嫂子張氏的聲音道:“我們家仲明不只會帶兵打仗、通音律,文章也寫得不錯呢。”諸葛淑沒吭聲,眼睛卻有些失神。
秦亮拱手道:“外舅才是精通音律之人。”
公淵擺手道:“今日罷了,待以後時機恰當,你我再合奏和鳴。”
秦亮的目光掃過公淵的大鬍子、不置可否,這時令狐愚的聲音笑道:“舅婿知音,實乃一段佳話也。”令狐愚的妻子也姓張,隨即附和道:“確實很難得。”
長兄秦勝揖道:“當年仲明年少,出仕不久,還只是孫德達麾下的屬官。自是王將軍與仲明一見如故,我們兩家才有緣永結秦晉之好。”
婦人們紛紛點頭附和。
長兄這麼一提醒,秦亮倒想起了、丈婿之間的不少往事。猜忌博弈都有過、並非表面
上這麼親密,但事情算是過去了,如今三家還能維持和睦,確實令人欣慰。秦亮當然不會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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