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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將軍府的閣樓偏廳裡,人們一陣議論,正對淮南的兵勢各抒己見。
秦亮卻有一會注意力分散了,他聽到了門外傳來“咕咕”的鳥鳴聲,不禁抬頭望向一扇木窗,想尋找什麼鳥在叫。
此刻他忽然又想起了、何府別院的那扇小窗。
當時他剛進門、就留意到了裡屋有一扇窗,一開始沒怎麼在意。因為那扇窗又高又小、人沒法進來,而且外面又是一堵牆。後來秦亮才發覺,竟有人在牆上開啟了個小孔!
那道圍牆離屋內、還是一段不近的距離,但秦亮的視力非常好,畢竟沒有電子產品影響視力;牆上的孔剛出現,秦亮就一下子發現了。但當時有人坐於懷中,他便沒有聲張、免得不上不下的時候擾了心情。秦亮只能隱約看見牆洞裡的眼睛,看不見人、也不能確定究竟是誰。
秦亮始終沒有聲張、也未告訴金鄉公主,他只是留心沒讓金鄉公主以正面朝向窗戶那邊,避免走咣太多,畢竟無法確定、窺探者究竟是男是女。有一陣秦亮跪坐在金鄉公主身後,也是側背對著小窗、以便關注外面的情況,使得他注意力很不集中,十分影響心境。牆後是何家宅邸,秦亮再次回想那隻眼睛的樣子、不禁猜測可能是何駿。
秦亮記得盧氏說過,何駿對她並不是那麼在意、他真正在意的是金鄉公主。本來金鄉公主寡居,秦亮與她私下幽會,也不算什麼太見不得人的事;此時秦亮想到、何駿可能眼睜睜地當場看著,才愈發覺得過程有點怪異了。
當然秦亮也不太在意。他所為紳士之事不少,因此從來沒覺得自己高尚、更不是什麼正人君子,反正也不多這一件!
尤其是在長期的精神壓力下,有時候乾點稀奇的歹事,他竟然有種莫名的快意。
想想當年那些事,雖然不是現在的秦亮經歷、卻也算“親身”經歷。何駿憑著出身好,強行從秦亮手裡、把有過海誓山盟的盧氏奪走,後來又多次當眾羞辱秦亮,說是欺人太甚也不為過!
按理秦亮翻身之後,就應該報仇出氣,但他大多時候都有危機感、竟未顧得上這件事。這會何駿自己來找罪受,秦亮一點也不同情他,自作自受罷了。
或許人就是這樣,最氣憤最想報復之時,反而是因為做不到;等到有實力有辦法,時間又過去太久,往往已經失去了報仇的熱情。如同人在得不到的時候,才最是渴望。
“大將軍!”有人喚了一聲,讓秦亮的心思回到了議事席上。
他循聲一看,原來是賈充正拱手朝自己說話。
秦亮只是投去目光,沒有言語,以便掩飾剛才走神的窘境。畢竟他有一會沒吭聲了。
賈充道:“正如方才所言,僕請大將軍三思,不必急於對東吳用兵。”秦亮不知道他剛才說了什麼,但現在至少知道、賈充的意見是不贊成進攻東關。
而秦亮先前提出的主張,則是無論夏秋之際吳軍是否入寇,他都想對東關發動冬季攻勢!
賈充忽然想起了什麼,又道:“車騎將軍亦是如此看法。”
秦亮聽到這裡,終於開口道:“我知道了。”
今天領軍將軍令狐愚也在場,這時令狐愚道:“公閭(賈充)擔心魏軍失敗,不無道理。不過大將軍對戰陣的見解,遠在吾等之上,吾願聽從大將軍調遣。”
秦亮沉吟片刻,點頭回應。
從語氣上判斷、令狐愚對攻勢似乎也不是十分贊同,不過他應該是支援廢黜曹芳的。當初第一個明說出來的人,正是令狐愚。
如今秦亮重新考慮此事,認為要廢曹芳、最好還是再有一場對外的大勝。
大將軍都督中外諸軍事,本就是全魏軍隊統帥。雖然如今大將軍同時具有軍政大權,但戰爭勝負、仍是評判大將軍好壞的根本。
到時候世人的注意力會被分散,廢黜皇帝帶來的不滿情緒將被壓制;同時秦亮在做上大將軍之後,先有功勞再行廢立,相對也更能服眾。
這一切真的無關喜惡,也與秦亮的個人恩怨無關!雖然他確實對曹芳十分不滿、甚至憎恨,但在成敗存亡面前,個人的感受都應該被剋制。諸如司馬懿之類的權臣也是如此,只要認為時機沒有成熟,無論司馬懿有多少憋屈、都只能忍著。
秦亮想要廢黜曹芳,主要還是為了消除一種極大的隱患。謹防一些人找到機會,嚷嚷著要曹芳親政。以曹芳表現出來的敵意,秦亮必定不能答應!
秦亮正是想在事情沒有發生之前、便做好打算。
曹芳這個皇帝沒有實權,但他的名分比任何宗室都正,畢竟是在魏明帝死前、便已確立的皇太子。秦亮沒有馬上幹這件事,也是考慮到這一點,但不能拖得太久了。
長史羊祜沒有吭聲,他好像不太喜歡賈充這個人。秦亮的目光從羊祜臉上掃過。
羊祜總算拱手道:“吳兵善於利用船運,擅長水戰,若要發起淮南之戰,定會選夏秋水漲之時;而大將軍若要進攻東關,卻是在冬季枯水季節。因此我們可以先準備夏秋防患。”
秦亮道:“還有幾個月,早作準備亦非壞事。”
令狐愚道:“大將軍已經把漢中打下來了,水賊還敢進攻阿?”
若非馬茂的密報,可能在場的人、不止令狐愚會有此疑問。比較起大魏、吳國士族的權勢著實更大,而吳國士族又傾向於守住家業,正是家族傳承吾輩責。賈充道:“因為大魏朝廷換了大將軍,秦將軍剛剛執政,吳國人以為有機可乘罷。”
秦亮故作輕鬆道:“大魏吳王、東吳至尊這是看不起我嗎?”
眾人跟著陪笑了幾聲。
畢竟現在還是春天,秦亮也不急著拍板,先把事情在自己人圈子裡說出去,醞釀一下、看看情況也好。
沒一會令狐愚就要告辭了,於是秦亮與羊祜一道親自相送。
領軍將軍在大魏朝政格局中、也是至關重要的位置之一,何況令狐愚還是親戚長輩,所以秦亮的禮數又要周全一些。
一行人走在長廊上,令狐愚與秦亮並肩走在前面,沒有再談正事,秦亮隨口說道:“下個月我便宴請賓客,再與表叔暢飲。”
令狐愚道:“我並不是很愛飲酒,倒是汝三叔嗜酒如命,不過他在服喪、恐怕來不了。”
大夥一路談論,送別到馬車旁邊方止,賈充也一起拜別告辭。
只剩下大將軍府長史羊祜,跟著秦亮返回閣樓那邊。這時羊祜才說道:“其實僕也不是太贊同、大將軍今年對東吳用兵,不過先前賈公閭勸過了,僕便沒有多言。”
秦亮從容道:“當年江陵戰役之前,起初我們的打算就是主攻東關,叔子與杜元凱等也曾勸阻,說得很有道理。”
羊祜道:“如今局面,確與當初不同。”
稍作停頓,羊祜忽然問道:“大將軍,秘書掾配製的燃料,有何作用?”
秦亮也不隱瞞大將軍長史,“那東西是火藥,考工室還在造相關兵器、先試試看,今年應該就有些成效。”
羊祜沉默片刻,繼續說道:“現今是將軍執政,將軍更善用兵。不過君方出任大將軍,不能不考慮、萬一敗北的危險。”
秦亮心道:只要是戰爭,哪有不冒險的?但他沒有反駁,仍然回應道:“卿是在為我著想阿。”
羊祜看了秦亮一眼,點了點頭不再多言。
其實秦亮怎能想不到後果?不過秦亮沒有對羊祜說廢帝的事,羊祜似乎也不願意提及、所以只能盡到提醒的職責。
從某種角度看,秦亮先在大將軍的位置上求穩、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多過一段時間形成積威,確實也是一個辦法。
但是求穩、也要先有條件!現在這君臣關係非常脆弱,並不能這麼等下去了。
如果就這樣忽然廢帝,仍是在搞大事,同樣違背了求穩的策略。既然都是禞事,試圖從戰場上取得突破、便也是選項之一。而秦亮在打仗方面,反倒更有信心一些。
何況無論廢不廢帝,秦亮都想拿下東關。自從王、秦、令狐三家執政以來,那地方就像是卡在人們喉嚨上的一塊魚刺,不拔掉、不足以彰顯執政者的威信!
當初諸葛恪剛跑到江北、在皖城屯田,很快就被司馬懿帶兵趕走了;如今諸葛恪在東關築城,已有兩三年,魏國卻拿他毫無辦法,中間魏軍還大敗了一場,死了近兩萬之眾。
那地方若不剷除,豈不是說如今的執政者面對東吳、竟比不上司馬懿?蓷翻司馬懿,明面上的理由是司馬懿謀反、勤王討逆,但本質上就是曝力取而代之,做得比前人強、本身也是合理性之一。
不過發動東關攻勢的時間、是否就在今年,秦亮倒可以遲一些決定。先看火藥能起到多大的作用,以及中軍將士的針對性訓練成效何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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