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風緊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四百九十四章 論跡不論心,大魏芳華,西風緊,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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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時秦亮的情緒還沒醞釀好,實在是哭不出來、乾哭也差點感覺,不過悲痛的語氣還是能控制的:“忽見外祖去世訃文,僕如聞晴天霹靂。雖歸心急切,卻身負重任,十幾萬將士在外,不敢輕動,未能成行。惟願外祖在天之靈,寬恕孫婿沒能及時赴喪……”

他漸漸地感受到了悲傷的氣氛,終於哭出聲來,哽咽道,“實在沒有想到,上次見到外祖還身體硬朗、精神矍鑠,以為還有許多機會傾聽外祖敦敦教誨,如今卻已只剩一抔黃土,不能再相見阿!”

秦亮說到這裡,便以袖掩面慟哭,進而俯拜,悲傷不能自已。

高柔蔣濟等人急忙過來勸說,大將軍的屬官也來說好話了,賈充道:“大將軍英雄一世,皆為帶兵之人,定不會怪罪秦將軍。秦將軍終在漢中擊敗姜維,為國家立下大功,亦可告慰大將軍了。”

秦亮畢竟只是孫婿,有人勸解,他也不用表現得太過。心下決定,再默哀一會便起身。

面對王凌的靈位????????????????,秦亮心裡仍然忍不住想著,大將軍確實死得不是時候。他的心情非常複雜,甚至壓抑著一股火氣,回想當時在漢中的情形、簡直是進退兩難要了半條命!此時不禁又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受。

好在危急總算是勉強過去了!又或是剛才的情緒有所發懈,秦亮很快暗自放鬆了口氣。

他也聽從同僚的話,拿袖子上的熟麻布揩了一把眼淚,從地上爬起來。隨行而來的大臣們,這才陸續上香,先後拜謁王凌的靈牌。

秦亮讓在一邊等待的時候,又用餘光留意跪坐在靈堂上的女眷,發現外姑婆王氏也在這裡。她是王凌的親妹,今日守在靈堂倒也不讓人意外。

畢竟是在靈堂之中,又有王家男丁接待賓客,包括王令君在內的女眷們、暫且都沒有與秦亮說話。

大夥都拜謁完畢,走出了靈堂。王廣兄弟將大臣們引到樓閣廳堂歇息,沒一會侍女們就端來了煮茶、乾果等物。喪事時主人不會準備食物,不過現在王凌已經去世三個月了。

秦亮在廳堂裡沒呆多久,便出門來到了臺基上,王廣隨後也走了出來。

丈婿二人並肩而行,沿著木欄杆在臺基周圍緩緩走了一段路。

從剛才見禮寒暄之後,兩人有一會沉默不語。大將軍忽然顯得十分安靜,沒有了哭聲,也沒有了喧囂,只剩料峭春寒的微風風聲。

王廣捋了一把下巴的大鬍子,開口道:“家中發喪時,皇帝親自來府上吊唁,便在剛才我們坐的廳堂裡、召見過我。皇帝主動提出,要任命我為撫軍大將軍。我當時也很意外,婉言謝絕而不允,又只得上書殿中。”

此事秦亮早就知道了,宦官張歡來漢中時就談論過。而且後來王廣上書,訊息便傳得更寬,連陳泰都聽說了。

秦亮遂不動聲色道:“外舅接受詔命也是可以的。外祖去世,洛陽急須留守之人主持大局;外舅正好是自家人,撫軍大將軍的職位可擔此任。”

王廣的顏色微妙地變幻著。秦亮用不經意的目光轉頭看他時,隱約察覺王廣似乎也有一種劫後餘生、後怕的意味。

王廣沉吟片刻,故作淡定道:“皇帝只是口頭上一句詔命而已,之後還須皇太后點頭。後來皇太后願意出面召見眾臣,安排諸事,如此更好。”

秦亮順著他的意思道:“皇太后殿下自曹昭伯輔政時、便在聽政,由殿下出面確實恰當。”

這時秦亮想起了一句話,君子論跡不論心,用在這次王廣的作為上、似乎倒也恰當。畢竟要是論心,王廣此前必定是不甘心。

秦亮都不用去猜王廣那時的心路歷程,只看以前他的所作所為就能知道,他一直都想繼承大將軍王凌的地位。不然當初秦亮打贏了毌丘儉、想安排個刺史的位置,便不用費勁討價還價了。

不過王廣終究還是權衡了利弊、風險,對外明確了態度。這便夠了。

王廣沉聲道:“此前我們已商量過了,有令狐公治、汝三叔四叔,大家都覺得????????????????,應由仲明來接任大將軍之位。”

秦亮沒有馬上回應。之前王凌剛去世的時候,他還比較心慌,但現在攜巨大的軍功聲威回到洛陽,他已經不慌了。如果大家都遵守規矩,而不是搞一些邪門歪道,那麼沒有誰還有臉、此時要騎到秦亮頭上!

若是在王康之類的親信、或者秦勝等親戚面前,秦亮不會說什麼客套虛辭。這時秦亮在王廣跟前卻道:“我年紀尚輕,又是叔父們的晚輩,會不會顯得資歷不足?”

王廣一臉誠懇中還有點急切的模樣,勸道:“當年太祖在世,亦是唯才是舉。仲明文武雙全,有經緯之才,又收復了太祖都沒守住的漢中三郡,如此大功,仲明自是當仁不讓。”

秦亮道:“外舅過譽,不過只要是自己人來輔政,我們便都能放心了。”

王廣點頭道:“仲明所言極是。”

這時王令君不緩不急地走上石階,秦亮二人都轉頭看了一眼。

沒一會王令君走近,她用明亮的目光看向秦亮,肅穆的表情下、隱約掩藏著喜悅之情。不過她仍款款揖拜,說道:“妾拜見夫君、阿父。”

當著王廣的面,秦亮也只能疊手彎腰還禮。

父女倆簡單地問答了兩句,王廣便道:“汝三叔四叔還在陪賓客,我也要回廳中了。”

秦亮道:“外舅先行,我隨後就來。”

王令君回頭看了一下王廣的背影,對著秦亮露出了淺笑,立刻叫秦亮好似看到了春季鮮花盛開,美好而溫暖。但她的笑隨即忽然收住,且有些許羞愧之色,臉頰微微一紅。她緩緩嘆出一口氣,身體也放鬆了不少,輕聲道:“夫君此次出京的時間最長,終於是好好地回來了。”

秦亮握住她的纖手,說道:“卿不用每回都擔憂,戰陣之上危險的是衝鋒陷陣的將士,我從來不去前面拼殺。”

王令君沒有抽手,只是看了他一眼,低聲說道:“這裡的位置那麼高,妾尚在喪期呢。”

秦亮遂輕輕放開了她的手,感慨道:“我在漢中見了大長秋的謁者令張歡,聽說他也來大將軍府、與令君見過面。令君勸說外舅的事,張歡也說了。卿真是秀外慧中,又識大體阿。”

王令君瞪了他一眼。

秦亮笑了一下,馬上也回過神來、收起了笑容。

王令君又輕輕地說道:“妾不勸阿父,阿父終究也會那樣做。他分得清親疏,相信夫君的為人、才能。”

秦亮不禁看著令君的臉。陽光正灑在她秀美的臉上,單眼皮眼睛略顯憔悴,卻明亮有神,溫婉中帶著傲氣、內斂間似有思量。雖然出身士族大家的女子也不能涉足政務,但令君顯然懂得不少事。

秦亮想了想,便點頭道:“令君說得對。不過外祖剛去世的時候,估計外舅也沒太多心思琢磨別事,家裡人勸勸還是有用的。”

王令君道:“姑婆也勸過阿父。姑婆與君沒見過幾面,卻也很信任夫君。????????????????”

秦亮移開目光,用隨意的口氣道:“是阿。”

他當即又道:“王家人在喪期,應該不會設宴待客。一會我便與賓客們一道辭行,先回衛將軍府,卿也與我一併回去罷。”

出嫁了的孫女服喪,不用留在孃家,王令君回夫家繼續服喪沒什麼問題。

王令君卻猶豫了一下,好言道:“祖父去世後,王家人不便在大將軍府久留,如今夫君也回到洛陽,要不了幾天、祖父的靈位就會遷回王家宅邸。到那時妾再回來,從王家宅邸離開沒那麼顯眼,君可同意?”

王凌之死,秦亮的悲傷十分有限,連謁靈時都需要用力醞釀情緒。但王凌是令君的親祖父,祖孫之間多少都有些真摯的親情。

於是秦亮立刻說道:“令君為祖父多守幾天靈,何須我同意?那等幾天,我再去宜壽裡接卿回府。”

王令君抬眼看了一眼樓閣門口方向,小聲道:“守孝期間,白夫人不準姑姑去衛將軍府,姑不能與妾一起回來了。”

秦亮踱了兩步,說道:“卿叫姑照顧好自己,除了原來她身邊的侍女,我再叫吳心派兩個親信過來、服侍姑的起居。若有什麼話,姑可以讓她們轉達。”

王令君道:“唯能如此。”

一時半會秦亮也沒什麼好辦法。

玄姬與令君的處境不一樣,玄姬是王凌之女,主要問題還是玄姬名分上沒有出嫁。平時她在侄女府上、尚且勉強說得過去,但若在守孝期不在家裡,便不太好找理由了。

白氏管這件事也沒有錯,她必定想要進一步坐實玄姬的王家人身份。服喪守孝不僅是道德義務,有時同樣表示身份權力,死者有兒女的情況下、外人想守孝也沒資格。便如同兒媳平時與公婆處得雞飛狗跳,但喪事上哭得比誰都大聲,大概便是在向親戚賓客宣告、她將成為一家女主。

可惜的是,秦亮恐怕將有一段時間無法與玄姬相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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