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劍隱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八百六十五章 靈珠子,青葫劍仙,竹林劍隱,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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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乞丐注視著眼前這個灰衣男子,只覺得他身上沒有半點氣息波動,就彷彿是一個毫無修為的普通人。

然而那頭“丘雲獸”卻實實在在的躺在自己面前。

“莫非此人有遮掩修為的秘法?”

老乞丐心中嘀咕了一聲,試探著問道:“我與閣下無冤無仇,為何要出手壞我的好事?”

那灰衣男子微微一笑,也不答話,直接從高牆上飄落而下,同時伸出一隻手掌,向他的胸口拍來。

老乞丐臉色一變,急忙縱身後退。

然而這一退之下,他卻驚恐的發現,周圍的所有方位似乎都被這一掌封鎖,無論自己如何閃避,終究都無法從這手掌之下逃脫。

危急之際,老乞丐手掌一翻,竟是從袖中取出一支竹笛,放在嘴裡吹奏了起來。

詭異的笛聲響徹四周,一股無形的波動擴散開來,讓正在半途的灰衣男子微微一愣。

“咦?”

灰衣男子輕咦了一聲,下一刻化掌為指,在老乞丐的面前輕輕一點,就讓此人倒飛了出去。

“魔音攝魂?原來是皇絕宮的高足!”

梁言輕輕一笑,這招式他並不陌生,當初在黃石山上與眾修士鬥法之時,就見東方遜使出過這招。

只不過眼前此人的手段,比之他當日所見,可是要差上太多了。

“東方遜是你什麼人?”梁言忽然開口問道。

那老乞丐已經撞到了牆上,好不容易掙扎著爬了起來,將體內翻滾的氣血強壓下去後,才拱了拱手道:

“正是家師!”

梁言微微點了點頭,又道:“你們皇絕宮不在自己的地盤好好待著,怎麼跑到越國京都來了?”

那老乞丐看了梁言一眼,臉上露出了一絲古怪之色,好半天后才緩緩說道:“請問閣下到底是誰?如果是雲罡宗的修士,又豈能不知‘五大上宗度燕明’一事?”

梁言聽得微微一愣,心道:“此人出現在京都城中,莫非還有說法不成?”

他沉吟了片刻,就開口道:“我自然是雲罡宗的人,只是外出遊歷多年,這才剛剛返回南垂,你剛才所說的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老乞丐看了他一眼,有些半信半疑的模樣,不過考慮到梁言的實力之強,也不敢有絲毫隱瞞,當即開口說道:

“越國京都城中的燕明,就是道門‘靈珠子’轉世,只不過剛好投身在了越國燕家。五大上宗約定好了,誰能有緣度化燕明,誰就能收他為徒。”

“還有這種事情?”梁言有些好奇地問道:“什麼是‘靈珠子’?”

“靈珠子乃是乾元聖宮開派祖師的貼身法寶,此寶雖然在一次大戰中被毀,但其靈性未滅,反而入了輪迴,如今轉世為人,成為了現在的燕明。”

“原來如此。”梁言點了點頭道:“既然是乾元聖宮開派祖師的法寶轉世,為何還會有五大宗門前來爭搶?”

“前輩說笑了。”老乞丐搖了搖頭道:“靈珠子的身份已經是上一世的事情了,和這一世又有什麼關係?那燕明體內有靈珠子的靈性,故而悟性奇佳,資質也是一流,五大宗門都想將他收為弟子,才有了這‘五宗度燕明’一事。”

梁言聽後,依舊有些不解地問道:“就算你說的都是真的,可皇絕宮內高手如雲,又豈會派你一個區區築基後期的修士前來收徒?”

那老乞丐看了他一眼,忽然笑道:“前輩恐怕是離開了多年吧?似乎不知道五十年前發生在南垂的滔天禍劫?”

梁言聽得心中一動,用眼神示意他接著往下說。

老乞丐也沒有賣關子,又繼續說道:“五十年前,蟄伏在南垂的‘九幽盟’突然發難,同時攻打五大上宗。”

“他們發動的這場修士大戰預謀已久,各宗內部都有他們的眼線,再加上有五位通玄境的大能主持戰局,一度壓制了五大宗門的修士。”

“那場大戰可謂極其慘烈,我等宗門聖地血流成河,各派修士死傷無數,若非最後有一個倒騎毛驢的神秘老道出手相助,只怕五大上宗未必都能儲存下來了。”

“可即便如此,五大上宗仍舊元氣大傷,各派的通玄境太上長老都是重傷閉關,而金丹境的掌座和聚元境的弟子也死傷過半............”

梁言聽到這裡,忍不住插嘴問道:“你可知道雲罡宗的魚玄機,他沒有在那場修士大戰中隕落吧?”

“你是說觀魚峰的峰主?”

老乞丐微微思忖了片刻,便點頭說道:“據我所知,雲罡八峰之中,只有天策峰、朝陽峰和觀魚峰的三位峰主存活了下來,至於其他各峰的峰主,都在那場大戰中隕落了。”

聽說魚玄機還活著,梁言緊繃的心神終於鬆了一口氣。

老乞丐見他神色古怪,也不知道此人心中究竟在想什麼,只能接著往下說道:

“五大上宗元氣大傷,金丹境的長老和聚元境弟子都是死傷過半,這麼多年過去也難以恢復元氣。此番爭奪靈珠子轉世,為了不傷及五宗和氣,於是約定都只能派出築基期的弟子前來收徒。就看哪一家有這個緣分,能夠說動燕明,讓他心甘情願地拜師。”

“原來如此!”

梁言呵呵一笑道:“怪不得你剛才在燕府裝神弄鬼,原來是想釣個好徒弟!”

老乞丐聽後,不由得老臉一紅,訕笑道:“燕明這個臭小子,腦袋一根筋,就是不肯相信修真一說,每天只知道讀那幾本聖賢書。而我們五宗又有約定,不能用太過激的手段,萬般無奈之下,老道只好出此下策。”

“另外四宗的人也試過了嗎?”梁言有些好奇地問道。

“試過了,他們幾個也沒比我強到哪裡去,不是被這臭小子掃地出門,就是被罵得七竅生煙。”老乞丐有些懊惱地說道。

梁言聽得有些好笑,開口道:“既然你們誰都沒有這個緣分說動他,那看來這個徒弟是誰也得不到了。”

“那也未必!我們五人已經約定好了,如果七日之後他還是冥頑不靈,那就把他強行帶走。至於歸屬哪派,就由我們五人在京都城外的檀溪湖鬥法決定。”

梁言聽後,心中暗暗忖道:“也不知道我雲罡宗是派的哪個弟子前來?既然五大上宗約定好了,只以築基期的弟子出面比鬥,我倒不好介入其中..........不過七日之後過去看看也無妨,萬一他們以多欺少,那我說不得要主持個‘公道’了。”

他心中所想,自然不可能告訴老乞丐,只是笑了笑道:“多謝閣下告知了。”

老乞丐呵呵一笑,正要再說些場面話,卻見眼前的灰衣少年身形一轉,下一刻便消失在了他的面前。

看著空蕩蕩的衚衕,老乞丐的心中微微有些發毛,暗忖道:“此人神通深不可測...........恐怕已經到了師尊那個層次。雲罡宗有名有姓的弟子就剩那幾個,我印象中怎麼沒有一個和此人相符?”

梁言自然不會去理會這老乞丐的心中所想,此刻人已經出現在了數里開外。

其實他此次入京的目的,降妖只是其次,最主要的還是想要看一看故人。

............

京都皇城,是在整個城池的最中心位置,以梁言如今的修為,根本不會驚動任何人,僅僅半盞茶的功夫,他就已經進入到了皇城內部。

當初他第一次進入皇宮的時候,還是以雲罡宗的巡境使身份,如今故地重遊,卻是別有一番感慨了。

“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婉柔平日處理奏摺的書房,應該是在這個位置............”

梁言順著記憶中的方位,很快便來到了一座硃紅的閣樓前。

然而出乎他的意料,這座閣樓看上去已經塵封許久,就連屋簷上面都積攢了一些灰塵。

梁言心中咯噔一下,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快步走入閣樓院中,抬頭一看,卻見那塊本應寫著“御書房”三個大字的牌匾,已經換成了“先皇殿”!

“先皇殿”這三個字,就好像一道霹靂,讓他整個人都呆了一呆。

“不,不會的.............我當初留下了丹藥,不說可以延年益壽,起碼可以百歲無疾,怎麼就............”

梁言一邊喃喃自語,一邊伸手推開了塵封的木門。

吱呀..........

隨著木門緩緩開啟,只見書房正中央正坐著一個人影,身穿鵝黃色的長裙,淡雅而又脫俗。

一邊手撫長琴,一邊凝神看著屋外之人,“她”保持著這樣的姿勢,似乎在等待著穿越時間的重逢。

梁言的腦海中有一瞬間的恍惚,彷彿看到昔日那個溫柔婉約的少女,正巧笑嫣兮,為自己撫琴而奏。

然而這一切,終究只是夢幻泡影。

坐在書桌前的,乃是一尊雕像。

雕像刻畫的女子,還是雙十芳華的模樣,穿著和梁言第一次在京城相逢時一模一樣的衣服,彷彿要將那一年的那一刻化作永恆。

“她”的嘴角含笑,似乎知道有朝一日,自己思慕之人會回到這裡,所以“她”的眼睛始終望著門口,好讓自己能夠第一時間看到他的身影。

儘管之前在枯禪寺中已經從別人口中聽到了“先皇”,但梁言心中還是帶著一絲僥倖,他甚至都沒有去逼問那幾人,就是想要透過自己的雙眼親自去驗證。

如今見到伊人遺像於此,才讓他徹底死了心。

柳婉柔是自己在這世上僅存的骨肉血親,他雖然對此女並無男女之愛,但卻有血濃於水的親情。

自從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後,這一絲血脈,幾乎就是他在世俗中唯一的念想,而隨著柳婉柔的逝世,這一絲念想也不復存在。

梁言忽然有些蕭索之意,他在柳婉柔的雕像前緩緩坐下,腦海中又回憶起了過往的點點滴滴。

兩人相處的時間不長,每次相逢都只是短短一瞬,但相知無須時日長久。

從幼年時期在茶館中那一次心照不宣的配合開始,這個溫柔婉約的女子,就在他心中留下了太深的印象。

後來京都皇宮之變中,此女更是臨危不亂,慨然赴險,外柔內剛的性子,就好像一柄寧折不屈的寶劍。

“是我回來晚了..........”

梁言坐在雕像前面,輕輕嘆了一口氣。

當初他雖然留下了許多丹藥,但柳婉柔終究沒有靈根,只是凡人一個。而且她的體質也太弱,最終還是沒有扛過生死之劫。

這世上不確定的事情太多,凡人之軀終歸還是要面對生死,就算是他這個已經走在半途的修真之人,說不定哪天也要作古。

梁言心中感慨萬千,看著面前的女子雕像,一時間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

也不知過了多久,閣樓外面忽然來了一名身穿錦衣華服的妙齡少女。

這少女梳著兩個馬尾,一雙靈動的大眼睛不停地東張西望,似乎帶著一絲做賊的心虛。

她也沒從大院的正門進入,而是從後面的圍牆翻了進來,再一次查探四周之後,才躡手躡腳地推開了木門。

木門推開的那一瞬,她的臉上閃過一絲激動之色,然而下一刻,她就呆愣在了原地。

因為先皇雕像的前面,居然有一名灰衣男子席地而坐!

“你是誰?!”

錦衣少女忍不住低聲喝道,儘管只能看到一個背影,但對方給她的感覺還是有些似曾相識。

她開口喝問,可那灰衣男子卻好似泥塑的一般,依舊背對著自己,對她理也不理。

“喂,問你呢!怎麼不說話?”

錦衣少女的眼中閃過一絲怒色,接著喝道:“你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怎麼敢進入先皇殿?”

回答她的,依舊只有一個背影,以及長久的沉默。

“不會是個傻子吧?”

錦衣少女的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之色,她抬起腳步,躡手躡腳地向前走去。

十步、五步、三步..........

前方的灰衣男子距離她越來越近,等到她踏出最後一步,終於能夠看到此人的半邊側臉了。

對於這張臉少女並不陌生,因為就在半天前她還見過。

“是你!”

錦衣少女忍不住驚叫了一聲,下一刻,她再也顧不得自己偷偷潛入這裡的事實,扯開嗓子大喊了起來:

“有!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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