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劍隱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八百三十四章 盟主令,青葫劍仙,竹林劍隱,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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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言等人在山腳下等了沒多久,那年輕修士就去而復返,帶著一臉喜色地向眾人說道:“盟主知道令狐家還有子嗣健在,心中十分高興,他老人家現在就在觀海樓中,諸位隨我來吧。”
梁言點了點頭,帶著令狐玉等人與他一起走上了攬月峰。
幾人雖是步行,但速度也不慢,僅僅只用了半炷香的功夫,便登上了攬月峰的峰頂。
只見一個造型十分別致的閣樓,建立在懸崖邊的一塊巨石之上,遠遠看去,就好似漂浮在半空之中一般。
那閣樓的頂端掛著一個牌匾,上面寫著三個大字,正是“觀海樓”。
“聶盟主就在裡面。”年輕修士衝著眾人行了一禮,做了個“請”的手勢。
梁言微微點頭,帶著令狐玉姐弟三人,直接走入了閣樓之中。
豈料他們剛一推開大門,就感覺到一股灼熱之氣撲面而來,周圍熱浪炎炎,就好似突然掉入了火爐一般。
梁言倒沒有什麼感覺,令狐玉姐弟三人卻是臉色發白,額頭滲出了大量的汗珠。
“沒事吧?”
梁言看了令狐玉三人一眼,眉頭微微皺起。
“這姓聶的弄什麼玄虛,剛才這股灼熱之氣明顯是他故意弄出來的,雖然對聚元境的修士沒有任何威脅,但令狐玉她們修為最低的才不過煉氣期而已,如何抵擋得住?”
這個念頭剛剛冒出來,就聽閣樓上層傳來一聲輕咦,緊接著“噔!噔!噔!”的腳步聲響起,一個身穿白袍,氣質儒雅的中年修士就從閣樓二層走了下來。
此人濃眉方臉,眼神銳利,目光在令狐玉姐弟身上一掃,就微微點頭說道:
“果然!”
梁言聽得雲裡霧裡,卻見身旁原本臉色蒼白的令狐文石和令狐秋月,居然同時在這股熱浪中打了個寒顫,緊接著張口一吐,竟是從嘴中吐出一股冰寒濁氣。
到了此時,梁言也看出來白袍修士剛才的那一手,是在替令狐姐弟療傷。
“多謝聶盟主出手!”
此時的令狐玉,已經是一臉感激之色地看向了對面的白袍修士。
“不必多禮了。”
白衣修士搖了搖頭,臉上帶著一些遺憾之色地說道:“他們中的寒毒已經與血脈融合在一起,實乃根深蒂固,即便以聶某的神通,也無法在不傷害他們自身根基的前提下,替他們拔除體內寒毒。”
“寒毒?”
梁言聽得微微一愣,心想自己和令狐玉姐弟三人同行多日,都沒有發現他們血脈之中隱藏了寒毒,而此人居然一眼便看出了端倪。
“他就是血月盟的盟主聶子明?果然有些門道...........”
梁言心中對此人暗暗警惕了幾分,表面上卻是做出了一副吃驚的表情,開口說道:“他們身上的寒毒什麼來頭,居然連盟主都無法根除?”
白衣修士聶子明輕輕一嘆道:“此毒是冥獄之中所獨有,名叫‘化血寒’,其最大的特點就是會與中毒之人的血脈融合在一起,如果發現得早還有辦法,但若時間一久,寒毒與中毒之人已經融為一體不分彼此。聶某此時若是出手拔毒,只怕會害了兩個孩子。”
令狐玉聽了聶子明的話,不由得臉色蒼白,眼中隱隱有淚光閃爍。
“都是姐姐不好,如果不是我執意要帶你們去迷霧區,也不會染上這種寒毒...........”
令狐文石和令狐秋月聽後,卻是拼命地搖了搖頭,各自抓住了令狐玉的一隻手,顯然並不認同她的說法。
這姐弟三人流浪在外,同甘共苦,之間的血脈親情早就已經濃得化不開了。
梁言見到這幅場景,也在心中輕嘆了一聲。
要說這令狐玉也的確是個人物,如果換成尋常的世家紈絝,只怕早就被“黃泉路”的修士捉去了。
可她卻不走尋常路,帶著兩個幼弟幼妹,反方向穿越迷霧區,繞了一個大圈再重返血月山,當真是有些不可思議。
不過這樣做的弊端也很明顯,那迷霧區危險重重,普通的築基期修士根本都不敢單獨進入,即便是到了築基後期的修為,一般也會組隊前往。
而這個才不過築基初期的令狐玉,身旁還帶了兩個煉氣期的累贅,居然就敢直接闖入迷霧區,這完全就是在賭命。
所幸姐弟三人歷經重重危險,最終還是活著回來了,但這一身傷勢卻是免不了的,如今令狐文石和令狐秋月身中“化血寒”之毒,只怕是要壞了一身根基修行。
在場的兩人都是心懷不忍,那聶子明沉默了一會,忽然開口道:“老夫與令狐博也是至交,當初金丹未成之時,還曾與他在戰場上並肩作戰,沒想到二十年前的血月盛會,竟是我們兩人的最後一次見面.........令狐賢侄,那晚令狐家究竟發生了何事?”
聽他提起當晚之事,令狐玉也是臉色蒼白,她咬了咬牙,恨聲道:“屠殺我們令狐家的兇手,就是隱藏在血月盟中的‘黃泉路’!”
“黃泉路?”聶子明的眉頭微皺,並沒有急著說話,而是看了看令狐玉,顯然在等待她的下文。
“‘黃泉路’是一個隱藏在暗處的勢力,四大盟中都有他們的暗線,雖然不知道他們的最終目的是什麼,但這些年來的確暗害了許多忠義之士。”
“我哥哥令狐勝無意間撞破了一次‘黃泉路’修士的秘密任務,這才知道我們血月盟中已經不少修士加入了他們,之後我們令狐家暗中探訪,蒐集了不少證據,正準備呈交給您的前一晚,卻被‘黃泉路’的修士聯手圍攻,最終落得如今的下場........”
說起心酸往事,令狐玉的臉色極為悲涼,但卻依舊強忍著悲痛,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支竹簡,將之交到了聶子明的手中。
“這就是我們令狐家千辛萬苦蒐集到的證據,也正是因為此物,我們令狐家才招致殺身之禍..........”
聶子明聽完令狐玉的一席話,臉上已經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竟有此事?!”
他喃喃一聲,伸手接過令狐玉的竹簡,將其貼在自己的眉心之上,顯然是在用神識探查裡面的內容。
隨著神識的深入,聶子明的臉色一變再變,由最初的驚訝,逐漸轉變成了憤怒。
“啪!”
一聲爆響傳來,卻是聶子明一掌將身旁的木桌拍得粉碎。
“豈有此理!沒想到這個‘黃泉路’的組織,居然已經滲透得如此之深。我聶子明自問待盟中眾人不薄,卻沒想到十大月尊之中,已經有三人背叛了我!”
聶子明的臉色鐵青,顯然竹簡中的內容對他觸動極大。
梁言聽後,也微微有些動容。
要知道十大月尊在血月盟的地位,就相當於飛星盟的七大星尊,是僅次於盟主的存在。
連這種層次的修士,都有不少暗投了“黃泉路”,由此可見這個勢力有多強。
最可怕的是,在此次事發之前,他都完全不知道這個組織的存在,一個強大而又低調的勢力,是最為可怕的。
“血月盟已經被‘黃泉路’所滲透,那我的飛星盟呢?只怕也不能倖免吧............”梁言站在一旁,暗暗忖道:“雖然沒有證據,但上次和孟起白、鐵木山的一戰,應該也有‘黃泉路’的影子,就不知道他們費盡心機潛伏進四大盟,究竟有何圖謀?”
就在梁言暗自思忖的時候,聶子明又好似想起了什麼,接著說道:“這竹簡上的三位月尊,都是極力勸我與狂獅盟開戰的主戰派。這麼一想,最近十幾年在邊界處發生的動盪,其實都有些莫名其妙的。”
梁言自然知道他的意思,當即說道:“盟主的意思是,‘黃泉路’故意挑撥我們與狂獅盟開戰?”
“不錯!”
聶子明點了點頭道:“我猜狂獅盟那邊也有他們的人,項安此人剛愎自用、好大喜功,前些年一直對飛星盟動武,最近又想對我們血月盟出手,這私底下,只怕少不了‘黃泉路’的挑唆。”
“那我們該如何應對?”梁言所化的“韓潭”皺眉問道。
“自然是要通知項安,不過怕就怕他聽不進我們的話,還以為我們血月盟是怕了他,在找藉口避戰!”
聶子明長嘆一聲,又接著道:“而且我們現在的首要任務,還是即將召開的血月盛會,等到大會結束之後,我們再找機會,看能不能說服這頭倔獅吧。”
“那也只能如此了。”梁言點了點頭道。
聶子明此時已經將竹簡貼身收好,又轉頭看向了令狐玉姐弟三人,只見她們風塵僕僕,身上氣息衰落,一路上也不知吃了多少苦頭,不由得感慨萬千起來。
“想當初,令狐博與我交情匪淺,一同為血月盟立下過汗馬功勞,沒想到令狐家最終會落到這般下場..........”
“令狐家為我血月盟做出瞭如此大的貢獻,又付出了這麼慘痛的代價,我若是虧待了你們姐弟三人,只怕令狐博做鬼也不會放過我吧。”
他想到這裡,好似下定了決心一般,伸手從儲物袋中取出了一枚金光燦燦的令牌,將之交到了令狐玉的手中。
那金色令牌之上,還有一輪鮮紅的圓月,散發著灼灼的光輝。
“這是.........盟主令!”令狐玉失聲道。
聶子明點了點頭道:“這便是我們血月盟的盟主令,總共只有五枚,只有對血月盟做出極大貢獻之人,才能得到一枚。”
“有了這枚盟主令,你們便可以獲准進入南陽峰一次,南陽峰乃是我們血月盟的寶庫所在,而且山上的傳承洞府中有一口溫泉,可以助人易筋洗髓,想必能對令弟和令妹的傷勢起到恢復作用。”
“真的嗎?”令狐玉眼神一亮,抓住令牌的雙手,不由得又緊了幾分。
“呵呵,老夫豈能騙你們?”
聶子明微微一笑道:“那靈泉可是有使用次數限制的,從我執掌血月盟到現在,總共只有七人進去享受過。”
令狐玉聽後,眼角淚光閃動,“噗通!”一聲,直接給眼前的白衣修士跪了下去。
聶子明見此女神情激動之下居然有些說不出話來,也不由得微微動容,伸手將她輕輕扶起。
“好孩子,道謝的話就不用多說了,令狐家為盟中做出如此大的貢獻,我若是不能善待他們的子嗣,將來還有何面目見人?”
“況且這兩個孩子被寒毒入侵,如果再不施救的話,只怕此生都難以築基,徹底與大道無緣了。我身為令狐博的至交好友,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他最後的這點血脈凋零了吧?”
令狐玉無言,將盟主令牌小心地收入儲物袋之後,又重新給聶子明“噗通噗通”地磕了幾個響頭,這才默默地站起身來。
“好了,‘黃泉路’這件事情盤根錯節,令狐家能做到如此地步,已經十分難得了,剩下的便交給聶某吧。”
聶子明微微一笑,又轉頭對著梁言說道:“韓長老,你與令狐家也是世交,就由你帶他們去南陽峰吧。”
梁言聽後,自是欣然同意,他此行最大的目的,就是想要混入南陽峰。
原本他是打算獨自潛入的,沒想到這件事情峰迴路轉,令狐玉姐弟三人,居然拿到了進入南陽峰的盟主令。
不過這個時候,梁言也沒有絲毫放鬆,他把天機珠和“緣木道”法術運轉到極致的同時,也在暗暗思考可能出現的破綻。
有一點的確值得注意,那就是他進入南陽峰之後,“韓潭”此人就會消失。
時間短還好說,但如果他收取玄天之土並不順利,“韓潭”消失多日,那聶子明必然心生懷疑,第一個要檢視的地方恐怕就是南陽峰。
那樣自己豈不是功虧一簣?
想到這裡,梁言心中數個念頭一一轉過,忽然上前一步,向聶子明拱手道:“聶盟主,韓某與令狐家交情甚深,今日得知令狐博的死因,在下實在是坐不住了。”
“哦?你要如何?”聶子明的眉頭微皺。
“韓某想主動請纓,下山調查‘黃泉路’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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