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一章 取死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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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哧！”

時空震盪，仙門上的符文清晰了一些，那頭鳳凰翎羽動天，繚繞著混沌霧靄，神秘而迷濛，有一種化仙的波動，直挺挺地扎進了虛空門戶中。

剎那間絢爛剔透的光雨灑落，帶著馥郁的清香，讓人渾身毛孔翕合，飄然魚線。

“完整的大界法則！”

帝劍輕顫，遠方的主陣者眸光溢散出絲絲精芒，剋制住了身體深處蔓延出的那絲渴望。那是凡塵生靈面對長生精粹的季動，即使是人道無敵者也無法避免。

“很快就是至尊血染長空的景象了……”

蘇羽內心明瞭，旋即袖袍一抖，捻了個法訣，催動上清劍陣退後到另一片星域，不想參與這一戰。

“轟！”

就在靈寶陣臺遁空而去的剎那，光門四周衝起數十道難以言喻的氣息，成千上萬根極道神鏈宛如毒蛇撕牙，呼嘯雲空，絕世大恐怖。

這一刻宇宙轟鳴，天地顫慄，大道絕滅，古墟炸開，所有古代至尊都陷入了瘋狂境地，神話戰場九天十地似被撕開了一樣，一股難以言喻的氣機衝起，皇道法則熊熊燃燒，好似不滅仙燈，照破古今山河地，金翅大鵬皇怒吼，不顧刀芒噼削，渾身是血，奮力拖住五色神凰的一根羽毛，要跟著對方一起進入那一界。

這是最後的機會，再不闖就真的沒有一點機會了。

然而降臨下來的是一道純白凌厲的刀氣，冠絕宇宙海，噼開了坤靈，再現了遠古洪荒，那是時光的碎片，這一刻時間長河彷彿被逆轉了一般，彈指間一尊古代至尊墜落長空，仙台崩裂，帝體炸開，燦爛的道血浸染滄溟，景色太震怖。

無窮道光如瀑布般席捲而下，大道之花在綻放，光門中間絢爛的芒劇烈燃燒，虛空深淵中傳來嗚嗚聲，隱約有誦經聲響起，成為了永恆，這一刀太驚豔了，足以震驚萬古！

“當！”

一時間在場所有的帝兵、法器衝起，與那殘缺天刀碰撞，萬道浮現，全部透器而出，衝擊九重天，爆發出絢爛的芒華。

這是跨越歲月的大戰，是古天庭後的極致碰撞，數十位古代成道者出世征戰，於太古天皇進行生死搏殺。

此時此刻的五色仙凰氣息愈發強盛，冠古絕今，或許可以稱之為仙了，宛如凰血赤金鑄成的翎羽擊天，震驚寰宇，即使一眾至尊奮力搏殺都無用，狀況的激烈和慘烈程度都超越了世人的認知。

一息過後，隨著一聲清冽的鳳鳴，光門炸開，爆發出耀眼的光，隱約可以看到彼岸盡頭是一片銀色的海洋，水霧中蘊含著海量的生命精氣。

隨即，這很有可能是仙域的神州福地化為泡影，仙道霧氣開始大崩潰，無盡的大裂縫蔓延，連帶著仙門一種消失在茫茫宇宙當中，彷彿從來沒出現過一樣，宛如鏡花水月夢一場，實在是太快了。

這種變化與以往的成仙路有很大不同，卻又在情理之中。畢竟熒惑地下的成仙路很多年前便開啟了，這一次並不是在正常狀態下的啟動。

“結束了……不愧是紅塵仙籙上的一員。”

蘇羽輕嘆，內心愈發重視那位大敵，自始至終，不死天皇都沒有看這邊的石蛋一眼，而且對方很剋制，彷彿帶著鐐銬大戰，明顯沒有施展出全力。

以蘇羽的估算，倘若對方放手搏殺，剩下的八位古皇或許還要隕落幾個。

“啊……”

看著仙門消失，身負重創的幾位至尊大吼，向前衝擊，想要打進去，然而根本無用，那條路已經消失了。這讓他們無比心痛，付出如此沉重的代價，卻是這樣一個結果，十四位至尊聯手一戰，居然被對方殺了出去，飛昇仙界。

仙門原處的虛空被打得粉碎，然而什麼都沒有，神墟之主怒嘯九天，可見的仙道果位，就這樣失去了，讓人忍不住想要大殺四方。

“等待萬古，到底還是沒能成仙！”棄天至尊一聲咆孝，滿頭黑髮倒豎，悲狂而無奈，憤滿，絕望，癲狂，太多情緒在醞釀，他恨不得一拳粉碎界域，殺入那片天地。

這一戰對他的打擊太大了，帝兵粉碎，仙台受裂，一切都成就了不死天皇的威名，最後的成仙果位與他絕緣，如何能讓人甘心。

廢墟中，長生天尊氣息衰弱，古銅色的臉膛呈現出一種灰暗色彩，一瞬間彷彿老了五千年，不止如此，殘破道袍中血光浮動，那是一條條傷痕，大戰時被‘者’字秘暫時癒合，如今反噬來了。

這位仙陵主人髮絲蒼白，眸子深處有一絲暮氣揮之不去，整個人看起來外強中乾，雖然極道之光依舊熾盛，但彷彿馬上就要歸墟道滅了一般，這一戰他付出了太多，結果卻一場空。

光暗至尊握著一枚鋥亮金黃的帝兵碎片，眼中盡是沉鬱。下一刻，他勐然回頭，背後的黑暗鏈條鏗鏘作響，眼中迸發出的殺意如潮水中噴薄而出，直指另一域的四人組。

“小輩，你剛才為何不出手！”

這一聲喝問，瞬間傳遍諸天，棄天至尊、神墟之主等人也投來可怕的目光，撕裂大虛空，這股威勢太可怕了，讓大道為之一滯，恐怖絕倫。

“嗯？”

蓋九幽挑眉，盯住光暗至尊，眼中有危險的光芒流動，彷彿下一刻就要暴起，行大殺之道。

不只是他，銀袍男子和獸皮少年同時投去目光。前者澹漠，後者冷酷。

剛才一戰看似漫長，實則不過數十息，這些至尊雖然重傷，卻並未從昇華狀態中跌落，可以重現巔峰時期的幾縷輝煌，這種狀態給了他們不少錯覺。

他們全盛時期可以這樣俯視另類成道級別的人物，但現在不行，尤其是另一方有仙氣。

“本座為何要出手？”

蘇羽眸光鋒利，澹澹地說道：“指點仙路，告知大秘，彼輩不知感恩，居然敢來呵我，當真有取死之道！”

“鏗鏘！”

他屈指一點，一口血淋淋的帝劍橫空，碎裂大乾坤，附帶的殺戮氣太可怕，像是億萬鬼魂在哀鳴，劍鋒直指光暗至尊，瞬間此地的氣氛劍拔弩張起來。

殘餘的這些至尊中，光暗至尊、棄天至尊傷勢最為嚴重，這兩人仙台被創，已經到了必須汲取萬靈才能延續的地步，是必須要鎮殺的物件。

“彭！”

就在帝戰即將重啟的剎那，一隻遮天蔽日的大手洞穿星河，迅速降臨另一片古地，長生天尊神色冷漠，目的很明確，要奪取墜落在那裡的殘缺血肉。

仙路結束了，如何活下去才是真。

這一戰戰死了五位至尊，伏屍者的殘軀就是最好的療傷品……